第049章 口紅之豪門葬禮

“我聽別人說,那個女生她很喜歡你,現在她又直接來陪你上課了,你心裏麵怎麽想的?”白冰看著陳皓軒,認真地問道。她是覺得,如果陳皓軒真的不喜歡這個女孩,就幹脆直接說清楚好了,女孩子的時間是很寶貴的,尤其是像季紅燕這樣的美女。

陳皓軒把嘴巴裏麵的食物咽了下去,然後一臉茫然地看著白冰:“什麽她陪我上課,她不是我們班同學嗎?”

……白冰終於明白了,因為陳皓軒不太來教室裏麵上課,所以甚至不清楚自己班裏麵都有哪些同學。而季紅燕從一開始便來陪他上課,所以陳皓軒便理所應當的認為季紅燕和他就是正常的同學關係。

一時間,白冰甚至有些心疼教室裏麵坐著的漂亮女生,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陳皓軒卻什麽也沒看到,什麽也不知道。

“怎麽了?”陳皓軒皺著兩道好看的眉頭問道。

白冰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搖了搖頭:“沒事,趕緊吃吧,等會兒上課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白冰枕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她迷迷糊糊地接聽,卻聽見陳皓軒的聲音在那邊說:“起床了嗎?來天台,我有個新發現。”

白冰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你在女寢天台?!”

那邊陳皓軒的聲音清冷冷:“畢竟是案發現場,我和張輝一起來的。”

放下手機,白冰很快便穿好衣服起床,隨便紮了一個低馬尾,甚至連臉都沒來得及洗,便往六樓跑。

因為現在 是早晨,所以剛一來到天台,那冷風吹得白冰打了個激靈。陳皓軒在欄杆處朝她招了招手,於是白冰便走了過去。

“冷嗎?怎麽不多穿點。”陳皓軒把自己身上的薄襯衣脫了下來給白冰披上。

隻見她搖了搖頭:“我接了你的電話就趕過來了,也沒想到大夏天的早晨這麽涼。”

說完,她看了看四周:“你不是說和張警官一起來的嗎,他人呢?”

“去一邊吸煙去了。”陳皓軒回答。

“哦。”白冰似乎想起來了什麽,又問道:“你在電話裏麵說你發現了什麽?”

這一說不當緊,陳皓軒神情立刻嚴肅了起來,他在當初吊著曹浩屍體的欄杆處蹲了下來,他手臂伸出欄杆外麵,指著下麵的宿舍樓外牆上的一處說:“你看,那裏有個暗紅色的印跡,我懷疑那是死者的血液。”

白冰順著陳皓軒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那裏當真有半個手心那麽大的暗紅色印記。

“你再看這裏。”陳皓軒指了指欄杆下麵的地麵上,有一塊小小的紅色印記,但這個隻有指頭肚那麽大,所以很容易被人忽視。

“那天,我們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屍體上麵,所有的疑問也聚集在死者怎麽就被人塗了口紅上麵。”陳皓軒站起身來,他說:“但是,我今天早上才突然想起來一個更加重要的線索。那就是為什麽死者被活生生地掛在那裏,卻發不出來半點動靜?”

白冰看著陳皓軒,一時間也明白了事情的關鍵,她猜測地說道:“難不成……是凶手用什麽東西把死者的嘴巴堵上了?怪不得屍體的嘴巴長得那麽大!”

陳皓軒點了點頭,說:“後來法醫的檢查結果也證實了這一點,死者雖然嘴巴長得大,但舌根卻往裏麵縮。如果是這樣頭朝下腳朝上的姿勢的話,死者的舌頭也應該失去收縮力而伸了出來,可是沒有。這就證明了,死者被人活生生地掛在了那裏,然後被什麽東西堵住了嘴巴,哪怕是再用力掙紮,也發不出來半點聲音。這就是第一發現者張玉玲沒有聽見窗外動靜的原因。”

“天哪……”白冰想想就覺得可怕,她不禁念叨道:“好殘忍!”

她看著陳皓軒,有些猶豫地問道:“到現在,你還認為這是一個女生做的嗎?這麽可怕的殺人手法,怎麽會……”

陳皓軒看了一眼白冰,然後點頭道:“現在還沒有證據,所以不好說。”

“還有,我剛剛做了一個實驗,如果死者的嘴巴是用一個毛巾團堵上的話,想要事後把毛巾團從死者嘴巴裏麵取出來,那麽就要有一根繩子本來就係在毛巾團上麵,待曹浩死亡後,便拉動繩子,把毛巾團用力拉出來。”

“由於反作用力,毛巾團在被從死者口中拉出來的時候,會彈在死者臉部所對著的張玉玲寢室的窗戶上,從而發出聲音,雖然聲音不至於將人驚醒,但事後窗戶上必然會留下一片血跡,可是……”話說到一半,陳皓軒卻緊皺著眉頭,不語。

白冰看著陳皓軒,猜測道:“難不成,你們並沒有在張玉玲寢室的窗戶上麵發現那片應該有的血跡?”

陳皓軒用頗為讚賞的目光看著白冰,然後點了點頭:“是的,但是張輝利用專業的儀器在那窗戶外的玻璃上麵檢測出了血跡反應。”

“我懂了。”白冰說:“那也就是說,張玉玲把窗戶上的血跡擦掉了,在我們這裏卻什麽也沒說。”

說完,白冰又想了想,繼而發現了更加嚴重的問題:“不對,在她發出尖叫之後,便引來了很多同學的駐足,後來你和警察陸續趕來,她更是沒有辦法在眾目睽睽之下把窗外的血跡擦拭幹淨。那也即是說,張玉玲是在發現了死者以後,還淡定地拿毛巾把窗戶上的血跡擦拭幹淨,這才發出了尖叫把人引過來!”

“大神,那個叫張玉玲的女生絕對有問題!”白冰抬頭,她緊皺著眉頭看著陳皓軒。

“嗯。”陳皓軒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他說:“尋常的女生,在看到屍體和血液的那一瞬間就被嚇得沒了魂兒,可她怎麽就可以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的一樣,先把自己宿舍窗戶上麵的血跡擦拭幹淨,再把人引過來呢?”

白冰聽完,她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以你的直覺,是張玉玲,還是方倩倩?”

陳皓軒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說:“等下我就要回公司,所以今天我不能一直陪著你。”

“嗯!”白冰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張輝帶著一身煙味回來了,他看見白冰以後微微吃驚:“誒?小丫頭怎麽來了?”

白冰笑了笑,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聽陳皓軒已經替她說了:“我叫她來的。”

“哦。”張輝低頭拍了拍自己衣服上麵的煙灰,然後對他們說:“剛我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曹家急著給死者舉辦葬禮,但是呢,畢竟死者是被人謀殺的,法醫的屍檢報告還沒有做全麵,所以還不能把曹浩的遺體交給他的家人。”

張輝說著,他的眼睛看著陳皓軒,繼續說:“然後呢,曹家人就隻好先拿死者生前的物品舉辦葬禮,梁局長讓咱倆去。”

“什麽時候?”陳皓軒皺著眉頭問。

“十點,不過咱們八點就得出發,畢竟這裏距離公墓還是有段距離的,再加上上班高,峰期肯定堵車……”張輝話還沒說完,陳皓軒就沒在聽了。

陳皓軒看著白冰,問道:“你上午有課嗎?”

白冰搖了搖頭:“沒有,不過下午和晚上都有課。”

聽到這裏,張輝有些吃驚地看著他們倆:“不會吧,陳皓軒,你要她也去?”

陳皓軒笑了笑,不置可否。白冰聽張輝這樣說,有些不高興的樣子說:“怎麽,我不能去嗎?”

“不是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張輝連忙笑著擺了擺手。

“那正好,上午你和我一起去參加曹家的葬禮,下午我回到我們家的公司查找一些資料,你回學校上課!”陳皓軒看著白冰交代道。

於是,他們一行人一起吃了早餐,便坐著張輝的車趕往公墓。

由於路上的堵車,所以當他們趕到的時候,葬禮已經開始一段時間了,天空中下了蒙蒙小雨。張輝把車子停好,抱怨道:“鬼天氣,出門的時候還晴空萬裏,怎麽一到地方就下雨了?梁局長非要我親自來一趟,來參加死者的葬禮,能對案件的攻破有什麽好處呢?”

由於沒有帶傘,陳皓軒下意識地用手掌護在白冰的頭頂,想要為她擋雨。

他們一行人站在曹浩家屬的後麵,直到這個時候,白冰才發現,方倩倩竟然也來參加這場豪門的葬禮了!

不過想想也對,雖然隻是名義上的未婚夫,但是未婚夫慘死,方倩倩也理應前來參加葬禮,並無不妥。

可是再看看,此時的方倩倩正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服,頭頂舉了一把黑色的傘,在人群中紮為顯眼,她就這麽直挺挺地站在人群裏,臉上的表情被傘沿和這蒙蒙細雨所遮掩。

白冰不禁又往前走了幾步,她此時竟然特別想要了解一下方倩倩的情緒。畢竟,死去的那個人曾經和她是戀愛的關係,可從方倩倩的身影看來,她卻沒有一絲悲痛的情緒,就這樣筆直地站在人群中,手裏麵舉著一把傘,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樣站在那裏。

明明……在曹浩死去的那天早晨,白冰第一次見到方倩倩的時候,還看她眼眶紅紅的,似乎有哭過的痕跡。

可是現在,怎麽就能表現得如此決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