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精彩的推理

“智障!”張輝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屑道。

聽完陳皓軒不禁笑出聲來,他意味深長的樣子看著張輝,挑了挑眉:“如果他是智障的話,那麽全中國就再沒有聰明的人了。”

“……怎、怎麽說?”張輝滿臉疑惑地朝著陳皓軒眨巴了兩下充滿了無知的眼睛。

陳皓軒轉頭掃了一眼正縮在角落裏麵發抖的小矮人,他歎了一口氣,說道:“他曾是國內數一數二的生物學家。但凡是他研究出來的東西,都可以獲得世界級大獎。他曾有個很別致的名言。”

“很別致的名言?”張輝瞪大了雙眼看著縮在牆角的小矮子,臉上寫著的全部都是不可置信。

陳皓軒輕輕頷首,說:“人們最原始的祖先是一條藏在深海裏麵的大魚,有一天,大魚被巨浪衝上岸,於是他便在陸地上麵活了千秋萬代。”

張輝聽完,先是愣了愣,眨巴了兩下眼,然後撇了撇嘴大幅度點了點頭:“好吧。”

說完,沉默了兩秒鍾之後,張輝還是忍不住湊上前問:“難道人類的祖先不是猴子嗎?不對啊,我從小功課那麽好,老師們都說達爾文說人類的祖先是類人猿啊!怎麽到他這裏就成了魚了?真別致!”

陳皓軒搖了搖頭:“普通人理解不了他的思想,八年前就有很多人說他根本就是個妖言惑眾的瘋子。可是,就是這種言論,在生物學界竟然得到了許多的支持。往往,傻子和天才隻有一念之隔。”

“他犯了什麽事兒?”張輝轉頭去問警員。

一旁的警員連忙上前幾步,解釋道:“囚禁強奸,他認為人類的基因如果再不改進就會瀕臨滅絕,所以……反正他對自己的罪行的解釋就是這個,還說自己不應該被這樣對待,這樣的行為是要在世界上麵拿大獎的。他嘴上說得一套一套的,當時審判官都差點被他繞進去。”

“……”張輝幹咽了一口唾沫,他轉頭對陳皓軒說:“不如我們大家立刻馬上把這裏最正常的冷研修帶出去審訊吧!免得呆的久了咱們三個人都要被洗腦。”

當陳皓軒和張輝從屋子裏麵走出來,陳皓軒對著身後的警員問道:“門邊第一張**麵坐著的老人,他又是什麽身份?”

警員回答:“他啊……他是這四個人裏麵最普通的,就是一般人,前兩年才入獄的。說來也很奇怪,這個人前半輩子一直都是個遵紀守法的合格公民,娶了妻子生兒育女,眼下連孫女都出生了。誰能想到他一夜睡醒起來之後就變了個人,去農村集市上買了老鼠藥,毒死了一家子的人。”

張輝很是震驚,他脫口而出:“雙重人格?還是精神分裂?”

“對!”警員激動地看著張輝,他說:“當時我們抓捕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說的!然後我們也不敢怠慢,抓緊帶他分別去看了神經科醫生和心理醫師了。他的精神方麵根本就沒有問題,可是通過心理醫師的催眠,我們這才了解到這個人他在很小的時候差點因為誤食老鼠藥死過去,那時候每家每戶都不容易,他的老父老母也沒有帶他去看病,全靠他自己支撐著居然活了下來。心理陰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隱藏了大半輩子,直到現在才發作起來,真是太可怕了!”

聽完,就連張輝都忍不住打了個戰栗,他點點頭應道:“真的是,如果身邊有這種人可太危險了!就像定時炸彈一樣,誰知道他什麽時候會發作起來把人炸死!”

一旁的陳皓軒輕輕抿著嘴唇沒有說話,因為就在這個時候,他想起了白冰。

之前他就一直都在懷疑,白冰的渾身冰冷的症狀既然和她的父親有關係,而她有怎麽都說不清楚根源,那麽就表示有可能白冰曾忘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當陳皓軒坐在了審訊室裏麵,冷研修就坐在他的麵前。

“這麽久不見,你瘦了好多。”陳皓軒選擇以這種方式開場。

冷研修低著頭,昏黃色的燈光打在他消瘦的臉龐上,尖尖的下巴顯得格外突兀。隻聽他自嘲般地笑了一聲,說:“看到了吧?”

陳皓軒靜靜地注視著他。

隻見冷研修慢慢抬起頭來,他的眼睛裏麵泛著寒光:“難道就連你也認為我和屋子裏麵那些人是一樣的?”

“如果我是這樣想的,就不會專門跑來再見你一麵。”陳皓軒沉著嗓子,他用坦誠的目光和冷研修四目相對。

片刻之後,冷研修眼中的寒冷漸漸褪去,他又慢慢垂下眼簾,說:“所有人都不相信我說的話,你就不用裝得這麽認真了。”

“你還記得嗎?你在英國曾經谘詢過三年心理醫師,他長什麽樣子?”陳皓軒兩道好看的眉頭糾結在一起,眼眸中滿滿都是堅定。

冷研修抬起眼來,他咯咯冷笑了兩聲,反問道:“難道你在懷疑我被心理控製了?”

“每一個優秀的心理醫師都有其本身難以抹去的心病,這沒有什麽好難以啟齒的。”陳皓軒一副根本就沒把這當回事的樣子說道。

聽完,冷研修的瞳孔微微縮了兩下,他強調道:“我沒有被控製。”

“我知道。”陳皓軒點點頭說:“你的心理醫師是無辜的,我也並沒有問他的姓名,隻是很好奇他長什麽樣子,你大可不必這麽緊張。”

冷研修深吸一口氣,他看著陳皓軒,眼中一片灰蒙蒙:“他是個很老的老人,瘦瘦小小的,是中國人。”

陳皓軒眯著眼睛,他替冷研修補充道:“那個心理醫師有著很好的生活習慣,他的東西總是要被擺放得規規矩矩,甚至有些潔癖。”

冷研修低著頭,陳皓軒很難借助昏暗的燈光清晰觀察到他的麵部表情。過了一會兒,隻見他輕輕頷首:“沒錯,但是他的催眠方式很獨特,國內很少見。”

“好了,我們不說他了。”陳皓軒突然打斷,他打了個響指,將冷研修漸漸深陷的思想提出來,他說:“我們開始說一說正事兒。”

冷研修用迷茫的目光看著陳浩訊。

“之前你的猜想我認為有一定的道理。”陳皓軒說:“你說家家根本就不是被張豪東害死的,而是另有其人。還有,你對六十年前的快樂教場事件了解有多少?”

冷研修稍稍想了一會兒,他搖了搖頭:“沒有多少,甚至還沒有等我調查完畢就被你們關到了這個的地方來。但是據我對心理學多年研究,恒古至今很少有人能夠通過催眠來殺人。所以我懷疑凶手的本意也根本就不是為了殺人而殺人,而是另有目的。”

說完,冷研修抬眼看著陳皓軒。

“放心吧,我能聽得懂。”陳皓軒聲音淡淡的,他說:“其實你的意思很好理解,無非就是懷疑六十年前的凶手根本就沒打算用這種方式殺死那些人,而是為了得到某種心理方麵的慰藉。也正是那次的犯罪行為勾起了他對通過催眠人來獲得什麽利益的強烈興趣。”

“你在懷疑家家的死和六十年前的凶手有關。”陳皓軒直截了當地說道。

冷研修眼前一亮,他看起來有些激動地點點頭:“沒錯!是實驗!就是實驗沒有錯!”

“那個人,自從親手創造了快樂教場事件之後,可想而知,他在心理學界的地位甚至可以攀升到世界第一的地步!”冷研修的胸口在上下起伏著,他一口氣說道:“可是他為了逃避警方的抓筆隱姓埋名了那麽多年,又有誰能夠相信他的本事呢?”

“於是,他隻能通過繼續犯案一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另一方麵就是為了達到他內心變態的目的!他就是利用這種犯罪行為來尋找快樂的!”冷研修說:“我是受害者!我懷疑,那個凶手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盯上了我和家家,他把家家當作源頭,使我為之失去理智!就在我親手殺害了第一個女孩的時候,我便意識到我患了嚴重的心理疾病。”

說這些的時候,冷研修竟然顯得有些驕傲的樣子。

陳皓軒靜靜地聽完,他問道:“既然你那麽早就發現了自己的問題,為什麽沒有及時刹手還要繼續害更多的無辜的女孩?”

冷研修苦笑一聲:“國內又有誰能治得了我呢?我也控製不住我自己,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失去理智,我能做的就隻有趁著少有的清醒拚命調查之前的案例,後來我便發現最有可能做到這些的就隻有那一個人。”

陳皓軒細細的打量著麵前的人,他觀察著冷研修的每一個細微的麵部表情和肢體語言。

在談話的最後,陳皓軒有些殘忍地問了一句;“既然如此,你怎麽就相信英國的那個中國老人能夠治好你呢?既然能讓你認可,想必他是真的有催眠本領,為什麽你絲毫不懷疑他就是六十年前的真凶?難道你就沒有好好想過,為什麽在之前哪怕你再痛苦不堪也沒有做出犯罪行為,可是在接受了他的心理治療之後你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些話就像是無數雙手,無情地撕碎了冷研修臉上那天才心理學家的高傲麵具。

沒有了偽裝的冷研修終於露出了暴怒的麵孔,他伸長了脖子,朝著陳皓軒歇斯底裏地吼道:“我沒有被控製!這個世界上,誰也沒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