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蛛絲馬跡
第二天中午頭，張輝拿著一份資料走進了審訊室，他站在魚上鉤麵前，將資料撂在他的麵前：“據最後的資料顯示，你妹妹在首都最好的貴族高中報到注冊。可是我們試圖聯係到她，卻失敗了。”
這是三年以來魚上鉤第一次得知自己妹妹的消息，他的心情激動得難以平複：“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我妹妹在首都最好的貴族高中……可是我現在在這裏，我、我還怎麽賺錢給她花！”
“你小子還想幹什麽？！”看著魚上鉤一副很後悔的樣子，張輝沒好氣道：“自首是你來的，你開出的條件我也熬夜幫你完成了，你特碼別得寸進尺，否則就你做的那些勾當足夠你一輩子也別想再見到你妹妹！”
審訊室突然寂靜了下來，魚上鉤低下頭讓人完全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隻有他的肩膀在顫抖。良久，當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張輝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他臉上的淚痕。魚上鉤看著張輝，眼眸中充滿了希翼：“求求你，我知道我這輩子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就讓我再見她最後一麵，求求你幫我聯係到她，幫她在學校請個假，讓她來這裏讓我看一眼！”
張輝抱著手臂站在魚上鉤麵前，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還有臉見你妹妹？你就不怕她知道你那些錢是怎麽來的，會沒有臉再回到學校嗎？你就不怕如果她的老師同學知道了她的哥哥是個怎樣的人，會看不起她嗎？！”
“我怕 ……但是我更加想她！”魚上鉤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冰冷冷的手銬，他眼底盡是悲傷：“我不後悔為她做的任何事，在這世上，除了她我沒有別的親人了！”
張輝其實是個口硬心軟的人，表麵上的他一直在冷笑，可是心裏麵卻早就被感動了。他說：“這樣，我派過去一個警員幫你找人，在這段時間裏，你縣組織組織語言，最好在我審訊你的時候你可以用最短的時間給我詳細完整地表達出來，你之前說過的那幾個人。”
當他走出審訊室，正好看到了警員大胖正蹲在門口吃雪糕。
張輝走過去拍了拍大胖肉乎乎的肩頭：“胖子，這麽冷的天吃冰淇淋啊？”
大胖聞言憨傻地笑了兩聲：“我熱、我熱。隊長，你熱不熱？要不要來一口，香草味的，可好吃了呢！”說著，把自己舔過的冰淇淋舉到張輝麵前。
“不用了不用了，我冷。”張輝緊了緊自己的外套，然後縮著膀子在大胖旁邊也蹲了下來，他轉頭再看看正專心致誌吃冰淇淋的警員大胖，無可奈何地笑了：“這次你立了大功，梁局長說要給你升官呢！以後你也是有出息的人了，就別老蹲門口吃東西了，回辦公室坐那兒吃！”
聞言大胖美滋滋地說：“運氣，實在是運氣好！不過我還是覺得蹲在這裏吃得比較過癮，隊長，改天你可以試試看啊！”
“……胖啊！”張輝歎了一口氣，說：“有件事，哥想安排你去做，在你升官之前，應該還聽哥的吧？”
大胖瞬間就起身把冰淇淋扔進垃圾桶裏麵，站在張輝麵前道：“哥你這是說的啥話？我再升官也升不過你啊！有啥事兒你就和我說吧！”
“這樣，於上鈞的妹妹在首都上學，等會兒你自己去看詳細信息，然後你親自往首都跑一趟，把那個女孩找到，幫她在學校請幾天假讓她來這裏見她哥哥一麵。”張輝說。
大胖顯得很開心：“這不就是讓我在首都玩幾天嗎？！哥，你這是照顧我，給我放幾天假？”
“算是吧！”張輝點了點頭：“不過有一點你得注意，那女孩是被毒販子安排在那裏上學的，你要把她帶回來，一定要小心！”
“好嘞！”大胖笑眯眯地點了點頭：“那我今晚就出發？”
“嗯！越快越好。”張輝說。
聽完，大胖便轉身回去準備了。就在這個時候，張輝正好看到從外麵回來顯得有些風塵仆仆的宋洛，便上前打招呼：“宋大美女，這兩天不見你人影兒，你去哪兒了？”
“你在這兒正好。”宋洛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直接走到張輝麵前，將手中厚厚的一摞資料遞給他：“你去幫我找人重新檢查一下A大女生宿舍樓的著火現場，我覺得有疑點！在這是我這兩天查到的，供你們參考。”
張輝一臉懵逼地 把資料接了過來，愣愣地說：“原來這兩天你是去A大了啊！”
“據白冰的同學和室友的證詞，白冰平時性格陽光開朗，更何況還有一個人人羨慕的校草當男朋友，雖然中間有些磕磕碰碰，可是整體幸福感還是很強烈的。”宋洛說道：“還有，她的室友李艾琳說，白冰一直都有做噩夢的情況，這給她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帶來了一些傷害，但是他們都不相信白冰會自殺，因為所有人都認為事情沒有嚴重到可以讓一個人自殺的地步。”
“難道你就不覺得很不可思議嗎？前兩天還和你嬉笑打鬧的女生，竟然會自殺？”宋洛站在張輝麵前說道。
張輝手裏麵拿著資料：“可是現場的證據表示，她就是自殺，就連陳皓軒都認了。”
“這不是認不認的問題！”宋洛嚴肅地望著張輝：“請收起你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如果是他殺呢？如果這件事還有另一種隱情呢？如果我們過早下結論，是不是對死者太不負責了！”
張輝歎了一口氣：“宋大美女，全警局的人心裏麵都清楚你對陳皓軒的感情，現在正是讓他用最短的時間把從前的傷痛忘掉，你何必又重提呢？”
宋洛勾起唇角冷冷地笑了一聲，然後邁開腿往警局裏麵走，她一邊走著，一邊說：“他是什麽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可是我隻是在給自己一個交代。”聲音聽起來很落寞。
時間一眨眼就到了下午，就在所有人都在拚命地查案子的時候，陳皓軒拖著病體回來了。他快步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將抽屜裏麵的各種文件都拿了出來，堆了滿滿一桌子。
張輝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幕，就連猴子也忍不住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當陳皓軒轉過頭來的時候，人們才發覺他眼中充滿了紅血絲。
“你……麋鹿同誌，你這是做什麽？”猴子結結巴巴地詢問道。
陳皓軒沙啞著嗓子說：“幫我去檢測室把有關於A大失火案的資料拿過來，我要看！”
“好、好的！”猴子忙不迭時地點點頭，然後連忙轉身往檢測室狂奔。
“不是……”張輝被震驚到了，他站起身來走到陳皓軒跟前問：“你這身體還沒好起來呢怎麽就來了呢？局裏麵梁局長可是準了你半個月的假！”
“白冰不是自殺！”陳皓軒騰一下子站起身來，他的雙拳緊握，他說：“這些天，我每天晚上都在想，明明是個很樂觀的女孩，她怎麽會自殺呢？”
在張輝的注視下，陳皓軒執著地念叨著：“就算是自殺……也一定是被人教唆了！否則，她一定會顧及到全宿舍樓的學生們的安全，她不會選擇在全校學生都午休的時候放火自殺！我了解她，她不會這麽做的！”
默默地看著陳皓軒瘋狂的樣子，張輝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再轉頭看看宋洛，此時她正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這兩個人，都被白冰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
“幫我把上午帶回來的資料也給他吧！”宋洛轉過頭來，她眼中有晶瑩的淚光，說道：“我也去現場查看過，我同意陳皓軒的觀點。隻要案子還有疑點我們就不該忽略。”
張輝搖了搖頭：“可惜你的資料我讓警員帶著重返現場偵查去了，你的那些懷疑點都讓他們當作重點去調查。”
這時候，猴子已經氣喘籲籲地抱了一大摞資料回來，將它們都放在了陳皓軒的桌子上：“就這麽些了，大胖也出任務去了，我一個人隻能翻到這麽多。”
“謝謝，這些就夠了！”陳皓軒再也顧不上別的了，他坐在椅子上開始翻看 所有的文件。
一直到了傍晚，陳皓軒沒有喝一口水。辦公室地上散落著一堆堆白花花的紙張，上麵都記錄了白冰的案子。
重返現場的警員也終於回來了，他們順便帶著檢驗科的檢驗報告來，交給了張輝並解釋道：“我們按照你給我們的資料去查了，卻是有很大的疑點。其一，現場沒有打火機或者火柴燃燒過的痕跡，到底是什麽把汽油引燃的呢？其二，死者生前所用的書桌旁邊地上有異物，這是檢驗科得出的實驗報告，上麵顯示那異物有陶瓷和銀的成分，而且年代久遠。我們問過死者的同學和家人了，他們都表示死者沒有這種物件。”
陳皓軒在一旁安安靜靜地聽著，他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我就知道她不是自殺……她沒有自殺……是有人犯案！他是誰？我一定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