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吸血鬼之歧途
汽車停在了一座古老的別墅前，張輝看了看四周安靜的環境，有些不敢相信，他反複核對了地址之後，疑惑地說道：“江城路122號，沒錯啊，就是這裏啊！”
陳皓軒下車看了看眼前牆壁上長滿了爬牆虎的古老別墅，這座別墅規模之大甚至可以比擬陳家的別墅。從建築風格來看應該是一個世紀以前的，以它的規模來看，從前應該是本地富人家居住使用的。絕對不屬於洋人，因為別墅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古典氣息，這一點，洋鬼子是沒有那麽深度的眼光欣賞的。
“可以啊，古城堡，吸血鬼德古拉。這很符合吸血鬼的傳說。”張輝下車感慨道。
畢竟，這樣豪華的別墅是很少見的，張輝這也是第一次見，所以他湊到陳皓軒身邊問道：“誒，你家的別墅也是這樣的嗎？你說，這麽大的房子住幾十個人都沒有問題，如果嫌犯一個人住在這裏，不怕鬧鬼啊！”
陳皓軒說：“住得起這樣的房子，我想嫌犯的社會身價也不低，隻是在這裏隱姓埋名罷了。等下進去的時候要注意，這麽大的房子我想他應該不會一個人住。”
張輝走上前，使勁兒地拍別墅院前的大門，扯著嗓子喊道：“喂！有人嗎——”
“……你這樣拍誰也聽不見。”陳皓軒無奈地走上前，伸出手指按下大門牆壁上的門鈴：“這個門鈴一般都會傳入別墅裏麵去，裏麵的人才能聽到。”
張輝憤憤地一哼：“這些高級玩意兒，當然隻有你們這些有錢人才懂。”
在外麵等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別墅前院的門被人打開了。
門仿佛是年邁的老人，隨著移動還發出支呀呀的聲音。從門縫裏，張輝無意間竟然看到了一張青白色的臉！
“……你們找誰啊？”女人身上還係著黑色的圍裙，身材極為瘦小，臉色有些不自然的青白，從眼中泛出清冷冷的寒光。
張輝實打實被嚇了一大跳，他連忙從口袋裏麵掏出自己的警察證，手抖了一下居然還掉在地上了。
他連忙彎腰把經查證拾起來，在看到陳皓軒鄙視的目光以後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多丟人，他清清喉：“我們是警察，最近有案子要辦理，想要進去調查一下。”
陳皓軒注意到女人的頭發十分幹枯，兩側臉頰就像是沒有肉一樣，嘴唇幹燥得裂了幾道口子。
“你們進來吧……”女人的聲音沙啞無力。
陳皓軒和張輝就這樣跟在女人身後走進了別墅的前院，陳皓軒注意到，前院裏麵的草坪和裝飾性花草都瀕臨枯死，就像這座古老的建築一樣看起來毫無生氣。
“咳咳咳……”女人瘦弱的肩膀劇烈抖了兩下，然後對兩人說道：“你們可以進去調查，但是請不要打擾到老爺，他最近身體一直都很不好。”
張輝和陳皓軒相互對視一眼，於是張輝問道：“這座別墅裏麵隻有你們兩個人住嗎？”
女人推開別墅的門，轉頭回答：“對，因為老爺年紀大了，也不習慣家裏一直有外人在，所以就都辭退了。”
“那，你和老爺的關係是？”陳皓軒問道。
由於是逆著光線，女人的臉看起來就像是骷髏一樣可怕，她沙啞著嗓子笑了笑：“我們家世代是老爺家的傭人，從我爺爺那時候就開始了。所以我們親如一家，老爺即使把所有人都解雇，都不可能會讓我離開的。”
“嗯嗯，我們去別墅裏麵看看吧。”張輝實在是看不下去這樣幹癟得可怕的麵孔，於是急切地想要女人轉過身去接著往前走。
他們走進別墅，裏麵的家具都是很古老的樣式。大廳房頂的大吊燈還是民國時期的風格，現在是白天所以沒必要開燈，但是就算不開燈，陳皓軒也能看得出這燈是壞的，甚至早已發不出亮光來了。
看到陳皓軒在觀察吊燈，女人解釋道：“自從老爺生病以來啊，我們許久都不開燈了。這疾病把老爺搞垮了，身上起了青紫青紫的斑點，皮膚一碰就爛。老爺說了，反正也沒剩多少日子了，於是就不在醫院治療了，他不喜歡消毒水的味兒。”
陳皓軒和張輝對視一眼，他們心裏都很清楚：卟啉症。
“那你們老爺有孩子嗎？”陳皓軒問道。
女人戚戚然一笑，聲音十分落寞地說道：“老爺得了這樣的怪病，他不願意把這種痛苦傳給下一代。”
說完，女人抬眼望著兩人，突然就問道：“你們兩個是來調查老爺的吧？”
張輝眼眸沉了沉，猶豫了一秒鍾才謹慎的回答：“我們隻是來詢問一下情況。”
女人笑了：“沒關係的，自從我媽媽那個時候，就有不少警察來我家調查。”
“那是幾十年前了！”陳皓軒心下一驚，問道：“難不成卟啉症是李良家家族遺傳疾病？”
“是啊！”女人回答：“雖然我不懂你們說的卟啉症是什麽，但是我知道主人家曆代都被這樣的怪病折磨著，真想有辦法把姥爺醫治好。可惜啊……”
家族遺傳的卟啉症，這種案例陳皓軒曾經從相關書籍上閱讀過。
大概是民國時期，一個貴族家庭從清朝就開始發達，他們常年招年輕女孩來別墅裏麵當雇傭，但女孩大多有去無回。因為租金報酬很高，所以貧民家庭都掙破頭想要把女兒送進去當傭人，至於女孩的死活，在那個重男輕女的時代大多數人都漠不關心。
貴族們從來足不出戶，即使發生了女孩失蹤的案子，但是官府都不會膽敢懷疑到這樣勢力強大的家族上去。直到新中國成立初期，國家高官才下令把這個封建勢力的貴族家族團團圍住，警察們衝進別墅一看，紛紛被嚇得目瞪口呆。
裏麵的人貴族還在吃飯，他們用的桌椅板凳，甚至碗筷竟然都是用陰森森的白骨製成的。整個屋子都散發出古怪的腐臭味，透著陰冷的風。
當警察們好不容易才把這些食人家族一網打盡，經過細細地調查這才驚愕地發現，這座別墅中所用的皮質 沙發、燈罩甚至皮衣中都有人皮的成分，牆壁中甚至也都藏有人骨。他們被抓時正在吃的飯菜中是人肉，紅酒杯中盛著的是人的血液。
這個家族中還曾經湧出了不少美食家，他們曾用血液做成果凍，葷蛋糕，還有新鮮美味的骨頭湯都曾在清代風靡一時。聽聞這樣的貴族家庭最早的時候曾是慈禧太後的禦廚，也正是從那個時候發家的。
還有個最恐怖的傳說。你們知道為什麽傳說中的吸血鬼都長生不老嗎？原因是他們喜歡用剛剛從年輕女孩臉上剝下來的新鮮皮膚當作麵膜。
傳說總歸是傳說，現實版的吸血鬼家族現在就出現在陳皓軒的麵前。
“你們老爺現在在哪裏？”張輝問道。
女人指了指樓上：“他現在應該還在二樓的房間裏麵休息，他最近變得很嗜睡，從來不允許我進去打擾他。隻有當他醒了，才會搖一下我放在他床頭的鈴鐺，我聽到後才能進去聽他的吩咐。”
聽完，張輝瞬間警覺了起來，他立刻問道：“也就是說，平常就連你也很少見到他是嗎？！”
女人茫然地點點頭。
“……二樓那麽多房間，你老爺在哪個房間睡覺？”陳皓軒不動聲色地問道。
女人不疑有詐，回答道：“在左手邊第三個房間，那個房間最安靜，也方便我聽到鈴鐺響後上樓。”
在那一瞬間，陳皓軒和張輝第一次這麽有默契地毫不猶豫就衝上去。
完全不顧女人在身後撕心裂肺地呐喊聲，陳皓軒第一個衝上二樓把女人所說的房間門踹開，映入眼簾的是被厚重的窗簾裹得黑漆漆的房間和一張空蕩蕩的床鋪。
他們站在原地，直到女人也喘著氣爬上樓，當她看到房間裏麵竟然沒有人的時候，也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原地。
“看來我們猜的沒有錯。”張輝看著那空蕩蕩的床鋪，對陳皓軒說：“這屋子的主人，就是凶手！也許，他的家族也都喝過人類的血液。”
陳皓軒走進去，他伸出手來摸了摸被子裏麵，然後說：“離開有一會兒了，被子已經不熱了。”
兩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還站在原地的女人身上。
張輝走過去，視線筆直地盯住女人：“你不是很確定他在房間裏麵嗎？”
女人滿臉的驚愕，她拚命地搖頭：“我也不知道啊！會不會是有歹徒把我家老爺挾持走了啊——”
張輝冷笑一聲，問道：“你們家老爺常年吸食人血，你和他生活在一起，不可能不知道吧？”
女人完全愣住了，她拚命地搖頭：“不可能！怎麽可能呢？我家老爺最早的時候發病也就是讓我去拿鴨血塊給他吃，老爺的飲食一直都是我來伺候的，不可能出錯的！”
“是啊，以你家老爺的年紀想要喝到人血確實不容易，他需要一個幫凶。”張輝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