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證據大集合
“我知道我是什麽人，我的思想從來都不會受到迷惑。”冷研修原本英俊的皮相經過了牢獄時光的沉澱，如今變得胡子拉碴卻顯得更加冷靜。
張輝看著冷研修，心中不禁感歎，不愧曾經也是國內最年輕的大學副教授，即使現在身為犯人也氣度不凡。
“可是現在我說什麽你們都不會再相信。”冷研修苦笑一聲：“我是殺人犯，是變態。我說出來的話不僅沒有任何可信度還聽起來像是在瘋言瘋語。”
張輝搖了搖頭：“如果不相信你的話，我們不會費這麽大勁去省裏麵將你提出來重新審訊。”
“那我還是那句話，和你們抓我的那個晚上一樣。”冷研修的目光沉了幾沉：“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會繼續尋找當年殺害家家的凶手。”
張輝不禁感到疑惑：“當時我們就拿出證據告訴你了，二十多年前殺害家家的是你養父的表弟，也就是家家的真正領養人王東旭！他早就受到法律的製裁了，你何必苦苦糾結於此呢？”
“當時是我糊塗了，竟然懷疑我的養父。”冷研修眼眸中清清楚楚地寫滿了痛苦，但是很快，他便用更加執著的語氣告訴張輝：“但是我的推測是絕對不會出錯的！在調查家家死因的過程中，我不斷翻閱很早以前的資料，不怕告訴你，包括六十多年前的快樂教場事件我也清楚了不少！”
張輝感到震驚，畢竟快樂教場事件是一個惡性恐怖事件，而那神通廣大的凶手也逍遙法外，因此有關部門早已將消息封死，這樣才能讓人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安居樂業。
可是近幾年來，仿佛有更多的人知道了快樂教場事件的發生。如果長期以往下去，在真凶不能快速抓獲歸案的情況下，難免會造成人們在一定程度上的恐慌。
“如果張警官還願意相信我的才能，就請相信我接下來所說的每一句話，我現在身處牢獄，不能繼續調查，所以隻能有勞你們幫忙了！”冷研修說道。
張輝靜靜地看著他，最終點了點頭：“說吧，隻要有一定的合理性，我們會參考你提出的意見的。”
冷研修說：“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快樂教場事件有很多的突發性和毛糙的地方，我的專攻是犯罪心理學，我可以通過許多細節得出一個不太成熟的結論：當年的真凶是第一次犯罪，而當時應該發生了什麽事情刺激到他，才使得他迫不得已用自己的催眠術和心理暗示進行犯罪行為。而他本人也通過那次事件一舉成名，就連國外也流傳著快樂教場事件，催眠專業圈都將它稱之為神的奇跡。”
“這隻是不太成熟的結論，畢竟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調查。所以想請張警官將我剛才說的話傳達給當初那個男孩，他有犯罪心理學的天賦，我相信他可以試一試。”冷研修說完了。
張輝聽完，默默地記下了。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道：“在牢裏的這些日子，你還會犯頭疼病嗎？”
其實這不是關心的話語，而是張輝還清楚地記得陳皓軒之前說過，冷研修在英國有過三年的心理治療過程，他的心理醫師都是當年製造了快樂教場事件的真凶。
可是冷研修的回答卻讓他感到意外：“二十年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她，每每想到她，我的頭都會痛，仿佛冥冥中家家在提醒我千萬要替她報仇，不要忘記那時她的痛苦。”
在另一間審訊室中，馬千裏幾乎一句話都沒有說，一直都是梁一南在滔滔不絕地把自己所有知道的都往外抖。
“梁文彪那個卑鄙小人！總是在老爸麵前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我老媽是情人，我出身沒有人家高貴！所以我一時糊塗就被文靜那個女人給迷惑住了！是她叫我去運輸毒品的，每一批貨都是她事先聯係好的，我隻是負責運輸而已！我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這本事啊！我早就覺得文靜這女人不簡單……”
馬千裏很好奇：“你是說，你的老婆文靜才是運毒背後的指揮者？”
“對啊！”梁一南一拍大腿：“你可算是聽懂我在說什麽了！我建議你們去審審那個女人，從前我怎麽問她她都不說！一想到睡在枕邊的人藏著這麽多秘密，我心裏就怵得慌……”
馬千裏聽完，一刻也不敢耽誤，連忙起身走出審訊室去找梁局長反映情況並申請審訊嫌疑人文靜。
另一邊，陳皓軒麵對著方倩倩。
“我知道你現在還在懷疑我。”方倩倩放在木桌上的雙手在微微發抖：“可是我除了殺死了自己的未婚夫之外，真的再也沒有做過任何的虧心事……”
在陳皓軒的注視下，方倩倩猶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道：“修羅……我隻知道他有一個很了不起的師父，就在他第一次將毒品拿過來給我的時候，我就能夠猜得到，他和他的師父都不是人們心中所定義的好人。這些年來，修羅為了超越自己的師父一直在做實驗，我知道他的實驗對象是人，有很多年輕女孩都被他囚禁。”
“為了治療我，修羅試圖將發生在我身上的噩夢通過催眠和心理暗示的方法轉移給與我年紀相仿的女孩身上，用轉嫁痛苦的方法。”方倩倩說：“聽到這裏，你一定認為他很喜歡我吧？否則以他的性格，不會對一個人這麽盡心盡力的，甚至還不顧被警方抓捕的風險來幫助我逃脫。”
陳皓軒抿著嘴唇沒有說話，卻不置可否。
“或許你也認為，修羅也同樣喜歡自己的小師妹曼珠沙華，因為我身上有曼珠沙華的影子。他或許是個極為花，心並且感情不穩定的人。”方倩倩淺笑著說：“可是我和阿曼都知道，他心裏的那個人叫做彼岸花。這是修羅送給我的名字，可是早在我之前，這個名字是另一個人的代號。”
陳皓軒不知道為什麽方倩倩要說這些，但是他不想打斷她，於是便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聽修羅提起過，他的師父曾經對他說過一句話令他印象深刻，那句話大概是……”方倩倩稍稍思考一下，繼續說：“其實每一個人都是天才，隻是他們出眾的靈魂被平凡的軀殼包裹住了，很少有人能夠讓自己的靈魂從平凡軀殼破繭而出，所以隻能通過一種巨大的悲痛來幫助天才成長。而這種痛苦，修羅至今還沒有體會到，因此他無法超越自己的師父。”
聽完，陳皓軒愣住了。他定定的望著方倩倩，他的直覺告訴他大BOSS這句話背後一定意義非凡！
很快，陳皓軒便結束了對方倩倩的審訊，走進了暫時關著歐陽修治的審訊室。
見到陳皓軒和宋洛同時走進來，一向狂妄自大的歐陽修治得意洋洋的笑了：“難道陳警官還害怕自己會被我催眠，反而帶著一個美女一起來？”
對於歐陽修治的挑釁，陳皓軒隻是笑了一下，然後坐在了他的對麵：“我知道無論我問你什麽你都不會說的，畢竟他是你師父，無論是你還是任賢和趙文李，你們都對他有著某種堅定不移的信仰的精神，你們是不會背叛他的。”
“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抓我呢？就算你們抓了我我也什麽都不會說，何必呢？”歐陽修治冷冷地笑道。
“這要怪你自己，你綁架了我的妹妹。”陳皓軒壓低了聲音說道：“到底有多少女孩被你當作實驗品？就連你自己都數不清了吧！你為了超越自己的師父而做的實驗，卻沒有一例是成功的。”
這句話成功刺激到了歐陽修治，隻見他憤怒地站起身來，朝著陳皓軒吼道：“你想惹怒我？我告訴你，我隻是還沒有找到方法……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有能力創造藝術品！我要你們為我陪葬！”
“哦。”麵對著歐陽修治激進的言辭，陳皓軒隻是淡淡地回應：“然後呢？”
一直守在審訊室外麵的警員大胖見狀連忙衝進來打算製服情緒激動的歐陽修治，剛剛推門而入卻被一旁的宋洛及時揮手製止住。
“然後……然後我就打敗了那個老頭子，我會成為全世界最偉大的心理醫師和催眠師！”歐陽修治眯起眼睛來，仿佛腦海中真的能夠想象到自己光輝的那一刻。
“可是你等不到那一天的！”陳皓軒目光沉沉，在歐陽修治錯愕的表情下，他說：“如果就連你也是那個人的實驗品呢？即使你真的做出了完美的藝術品，而你本身就成為了他的藝術品，所以你根本就沒有那一天！”
話音擲地有聲，使得歐陽修治不禁愣住了。
幾秒鍾過去了，他終於大笑出聲：“這不可能！這種話你說給別人聽也許還有幾分勝算，可我，我是不會信你的！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天才！這世上，除了老頭子之外，誰都無法和我比肩！”
“可你終究是老頭子一手培養出來的。”陳皓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究竟是不是所謂的天才也都是他在你小的時候就給你這種心理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