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的金丹隱身術瞞的住別人,但瞞不住戚籠,不過戚籠也不叫破,隻是好整以暇的坐在虎皮大椅之上,半倚半假寐。

白三娘一身白紗,前凸後翹,說不出的嫵媚**,半片臀都落在戚籠大腿上,挨挨蹭蹭,不斷給戚大匪首送酒夾菜,兩眼媚意融融,一副服侍主君的姿態。

果然,薛白這小子忍不過一時三刻,第一時間跳了出來,痛心疾首道:

“老爹,打天下難,坐天下更難,色字頭上一把刀,作為戚家這一代繼承人,我小白白斷斷不能接受,我戚家的家業斷送在你的手上,那可是我的東西!”

“順帶一提,你這樣做,對的起我娘嗎?”

“當然,對不對的起我娘不重要,你對的起我嗎?就為了這一個姿色平平的女人,你居然離家出走!我跟你講,要不是我攔著,老祖宗早把你開出家譜了!”

雖然知道這小子無厘頭,但是戚籠還是被噎住了,突然好想揍這小子一頓,但是看這小子這麽理直氣壯的樣子,怎麽感覺自己有點理虧?

雖然被憑空冒出來一人嚇了一大跳,但被人說是姿色平平,這白三娘絕對不能忍,一雙玉臂環在戚籠脖子上,令人心醉的眼神微微抖動。

“小弟弟,你說誰姿色平平?”

這美婦人氣場全開,豐滿合度的身段無一不在展示著誘人的風采,任何人看上一眼,怕是都要小腹火熱。

就像是一朵飽滿盛開的鮮花,正等人采摘。

但薛白不是正常人,他除了是戚家當代傳人外,也是出了名的腦子缺根弦,一點也不受影響,反而露出鄙夷的表情。

“當然是你了,像你這種姿色,連我家老祖宗都比不上,對吧,老祖宗!”

老祖宗也從虛空中走出,這一下子,就連戚籠都微微一驚。

他知道跟在薛白身邊的是個金丹高人,但沒想到這麽年輕,這麽漂亮。

隻見‘老祖宗’一襲白衣,通體像是玉做的美人,眼角眉梢無一不晶瑩通透,白三娘美則美矣,卻少了一分仙氣,尤其是戚籠魔功成就,眼神一掃,便能看出這具肉身的優缺點。

譬如白三娘臀部大而翹,腰部較之其它美人,就難免粗上一絲絲,雖然外人難以察覺,甚至有慕艾者稱之為‘肉感’,摸上去也格外舒爽,但到底不算是完美身材。

這是人體的先天局限,無人能避免,除非像他這樣,能夠逆轉人體奧秘,又或是像眼前這位,除了皮膚上淡淡的紋理,整個看上去,像是被絕世工匠雕琢的神玉美人一般。

白三娘眼露敵意的打量著對方,越打量越是心驚,頗有一種世上居然有如此美人,此子斷不可留的感覺。

而且看戚籠認真專注的模樣,心頭莫名冒出一股酸意,悄悄掐了一下對方;頗有一種老娘還沒綠閨蜜,就已綠樹成蔭的感覺。

老祖宗認真的點了點頭,聲音有如泉水滑落:“乖孫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噗’的一聲,戚籠嘴裏的酒水噴了出來,愕然道:“你叫我什麽?”

“她是我戚家老祖宗,論輩分,叫你一聲孫兒怎麽了!”有了老祖宗撐腰,小白白膽氣也壯了起來,“不怕告訴你,爹,鑒於你三番兩次離家出走,這戚家以後就不是你當家作主了!”

“恩?”

眼看著戚籠雙眼一眯,氣勢暴漲,薛白心虛的不行,二話不說,‘嗖’的一下,再度躲入老祖宗身後,心裏頗有些後悔。

‘這次搶班奪權是不是太倉促了點,應該先拉攏妹妹,再討好老娘,妹妹的人情,如數奉還,老娘的臉麵,三七分帳。’

戚籠當然不是因為薛白的無厘頭而動怒,隻是盯著老祖宗看了半晌,突然道:“先天元胎?”

老祖宗點了點頭,“後天魔胎。”

薛白還想說些什麽,結果戚籠一本書直接砸了過去,看也不看道:“外麵玩去,我跟這位聊一聊。”

薛白本來還想抗議抗議的,但一看這書的封皮,便就瞳孔一縮,恍惚之間,書麵上的五個大字化作排山倒海的龍影,龍影之中,好似有人在施展一套霸道無比的拳法。

薛白一身的薛家拳術功底,都隨著那道人影的招式變化而變化,並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共鳴。

身體表麵,一道道血色一閃而過。

‘這套拳術怎麽這麽適合我?恩,這應該就是我戚家的家傳絕學,果然有事沒事得逼一逼老爹,不然他怎麽會把家傳武學傳授於我,肯定是心裏有愧,不行,我得先找個地方練一練。’

薛白這種武癡,有了半神級武學揣摩,比誰都聽話,很快,場中就隻剩下戚籠和這位老祖宗。

“姑娘不是關內人吧?”

關內出不了金丹,就好像小池塘養不出蛟龍一般,關內名山大川的風水煞氣,完全不足一個金丹高人的晉升。

“不是。”

“那姑娘是怎麽和薛白混在一起的?”

“我在閉關,然後小白曾孫就找上門來了,說是到祖宅來拜我。”

戚籠揉了揉眉心,這都什麽跟什麽啊,不過他也明白過來,這個金丹高人對薛白沒有壞心,薛白身上那道魔煞之氣,似乎就是對方的手筆。

等把這道煞氣煉入拳術之中,便能借助魔煞中的無盡殺伐之念提煉出人體死氣,並貫通火係拳術,這種機緣,可是說是千載難逢,如果不是直係血脈,很難想象對方會這麽賣力。

而且這股魔煞之氣,好似跟赤血山上的氣息極其相似,這麽一算——

等等,戚籠趕緊否決了這個可怕的念頭,不能跟著薛白的思路走,不然他會帶你上天。

“姑娘來這裏,所為何事?”

“找爹。”

這套路好像也有點眼熟,戚籠雜念一閃而過,老祖宗手掌一揮,一道熟悉的猥瑣老道幻影一閃而過。

“虞老道!你是虞老道口中的那個天才女弟子!”

“不是弟子,是女兒,”老祖宗下意識的回答,然後目光猛然一亮,“你見過我爹?”

“對了,你是我親孫子,當然見過你曾祖父!”

“我——”

魔功蓋世、堅韌不拔的戚大魁首,頭一次產生了精神崩潰的念頭,哦,不能算是第一次,第一次是在無間地獄。

這繞了一圈怎麽又繞回來了!

“等等,你聽我說——”

等戚籠三言兩語把關於虞老道的經曆說了一遍後,冰肌玉骨的老祖宗頓時露出想念和哀傷的表情,微微顰眉便足以讓任何男人心痛。

“原來爹爹又雲遊四海去了。”

這種魅力似乎是來源於‘先天元胎’,玉質天生,好在戚籠‘後天魔胎’練成,可以克製這種感覺。

然後老祖宗就撅起了小嘴:“孫兒不乖,你怎麽不攔著你曾祖父!”

“他不是我曾祖父!”

“那你知道你曾祖父是誰嗎?”

“我……我不知道。”

別說曾祖父了,小時被滅滿門,他連自家爺爺叫什麽都不清楚。

老祖宗清澈見底的眸子就這麽直直的看著他,一直看到戚籠嘴角抽搐,才歎了口氣。

“算了,奶奶我原諒你了。”

戚籠終於可以肯定一件事,這位仙女一般的老祖宗,腦子跟薛白一樣不大好使,也難怪二人關係這麽親密。

不過戚籠也不會真把對方當作傻子,無論是金丹、還是半神,精神都已超凡脫俗,達到冥冥中深不可測的境界,尤其擅長趨吉避凶,你把人當傻子,你自己才是真傻子。

別的不說,戚籠如此強大的魔念,也滲透不入對方混茫一片的精神氣場,就足以說明一切。

虎豹不必知蟻道,這大概是對於對方的最好注解了。

所以戚籠雖然有些頭痛,但也不算是特別頭痛,至少對方不是敵人,對於一位金丹級別的半仙來說,那就足夠了。

而且虞老道與自己也算是半個忘年交,他也不會拿這份恩情,去要求對方徒弟做些什麽。

殺人需親手,這才暢快。

殺死李伏威,這場奪龍局,基本上已經接近尾聲了。

他的大勢已經接近蓄成,薛保侯也好、貪狼也罷,反轉的可能性極低。

所以僅過了一夜,他便讓白三娘整頓兵馬,看著團練新軍中,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麵孔,黑壓壓一片,戚籠淡淡一笑,天魔氣場爆發,於無聲無息中,提升所有人的士氣。

“最後一戰,此戰過後,保證各位富貴大如天!”

“吼!!!”

所有人眼神狂熱,露出歇斯底裏的吼叫聲。

行軍途中,薛白悄摸摸溜到扣兒身邊,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對方,哼哼道:

“我戚家大門可不是那麽容易進的,但如果你能喊我一聲哥哥,我這個當代家主也不是不能考慮一下。”

扣兒斜了對方一眼,目露鄙視之色,就像是在看一大傻子。

薛白惱羞成怒,摸出《九氣禦皇道》秘籍:“看看這是什麽,這是我戚家祖傳的神功,傳男不傳女的那種!”

扣兒哼了一聲,摸出了一個響馬鈴鐺出來,晃了晃,“這可是我爹從小帶到大的,你有嗎?”

薛白如遭雷劈,兩眼都要冒出火光了,我戚家居然還有傳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