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般一阻,赫連午已帶著莎琳娜已逃出了十餘丈開外。赫連午的輕身功夫還在他的劍術之上,莎琳娜又不甚重,而他抱著莎琳娜卻比平時更有力氣,一起一落,直如淩空而行。柳成越暗自讚歎,他的法術武功遠在這兩人之上,但輕身功夫卻大有不及,除非有匹日行千裏的腳力,否則看來別想再追上了。看著這兩人的背景,柳成越嘴角卻浮起一絲笑意,喃喃道:“原來是個術劍師,我也小看他了。”

此時二寶掙紮著地爬起來,道:“門主,屬下……”柳成越卻微笑道:“不用擔心,他們去的是勝軍寺的後山。”

他的手一抖,那把傘又“嘩”一聲張開,從傘尖上突然噴出一個亮點,如流星劃過天際。二寶捂住肩頭傷口,看著這點亮光,忽然低聲道:“那鐵希怎麽辦?他到底有什麽用意?”

柳成越臉上仍帶著淡淡的笑容,輕聲道:“先留著他,說不定還有用。”

竹鼠在地下做窩,而竹林中竹鞭盤根錯節,極難挖掘,很不易捉。無心揀了一株枯黃的竹子,繞了一圈,已發現了竹鼠的洞口。這洞口甚是光滑,看來有竹鼠時常出入。無心看著地麵痕跡,盤算著竹鼠洞穴走勢,走開兩步,約摸已是竹鼠窩巢之上,狠狠一跺腳。

他的力量不算小,“咚”一聲,地麵也被他踩得一顫,洞口處當即鑽出一隻兔子大小的竹鼠。這竹鼠吃得甚是肥胖,跑動時卻很快,無心一見竹鼠鑽出來,一腳在邊上一根竹子上一彈,人輕輕鬆鬆從竹隙間穿過去,手成爪形,一把按住了竹鼠的脖子。這竹鼠甚是肥大,竟有三斤上下,殺白了的話總也有斤半的淨肉。竹鼠還在他掌中掙紮,無心的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他伸手拔出腰間的摩睺羅迦劍,一劍割開竹鼠的脖子,手法大是純熟,哪還象個出家人。

將竹鼠的血放淨了,趁熱剝去了皮,將皮和血都弄了點泥土埋了起來。竹鼠雖然名為“鼠”,其實更像兔子,剝去皮後更像了。無心看著這隻竹鼠,喃喃道:“竹鼠啊竹鼠,你在這兒聽了那麽多日的經,佛祖能舍身投虎,割肉飼鷹,你也布施一個肉身給小道士解解饞吧。”隻是剝掉了皮的竹鼠還是血淋淋的,雖然不遠處就有個潭,但那潭是勝軍寺僧眾打水飲用的,要是將血水洗在裏麵,無心大覺過意不去。

這時天一下暗了起來,無心抬頭看了看天空,隻見天空中不知何時已是陰雲密布,看來馬上便要下雨。無心暗自叫苦,這竹鼠血淋淋的當然不能帶回去,要是扔掉的話,不免太過可惜。他向四周看了看,隻見前麵一叢矮樹後赫然有個山洞,心道:“三清尊者護佑!那地方正好用來烤肉。”下雨時和尚也不會出來,這洞隱在樹叢後,稍遠一點便發現不了。在洞裏生火,吃飽喝足後再回寺中睡覺,那可真個是神不知鬼不覺,神仙過的日子。他越想越美,先折了一枝大大的竹枝,將那竹鼠擱在上麵,又揀了一抱柴禾進洞。洞很淺,隻能呆五六個人而已,不過無心一個人在裏麵也足夠了。他在地上挖了個坑,將一些枯枝樹葉放裏麵點著了火,扇去白煙,剛把火生好,雨便下了起來。他將那竹鼠就著雨水洗淨了,用摩睺羅迦劍切成四塊,又切了根竹枝穿了一塊擱在火上細細烘烤。那竹鼠啃食竹筍竹鞭,長得肥肥大大,一烤之下,有一股竹葉的清香,無心食指大動,拿過來便是一口。竹鼠肉鮮肥脆嫩,雖然剛烤出來,還很燙嘴,但一咬之下,滿嘴是油。他從懷裏掏出個銀酒瓶子,擰開蓋喝了一小口。酒是七蒸七煮玄玉漿,也就是馬奶酒,別是一番滋味,與野味相配,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