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野鬼,惡鬼,厲鬼……

邪靈,惡靈,凶靈……

地煞,天魔,凶神……

全新的世界出現在他麵前。

啊嗚說道:“這裏的房屋多數有厲鬼,以你的修為超度它們應當很難。”

“不過咱有莣船碎片,如果以莣船碎片來載它們入陰,那送走它們也不難。”

雲鬆問道:“莣船碎片?你藏在哪裏?”

啊嗚笑道:“我跟你們人不是一種東西,所以很多事我說了你也不懂。反正我當時撈了一些莣船碎片,這可是好東西,在陽世間莣草是非常珍貴的,相傳可以返老還童呢。”

說到這裏他笑的更厲害:“操縱大魚載莣船的那些人現在肯定恨死你了,你毀了他們好不容易才製作成的一樁大法寶!”

雲鬆心虛地問道:“你知道這些人是誰嗎?”

啊嗚笑:“大約知道,但我現在不能告訴你,等你送我回到家鄉,我會告訴你答案,而且還會告訴你許多其他的事。”

“現在你別關心這些事了,先去超度這裏的厲鬼吧,它們被困住了,一旦脫困這個鎮子會變成鬼鎮——不過這件事不會發生。”

“但是世上的事總有意外,這裏的人家死的很慘,如今修成厲鬼,它們如果修成凶靈的話,恐怕滿屋子的五嶽鎮諸煞神符可就沒用了!”

聽著啊嗚的介紹,雲鬆問道:“你說這裏的鬼是厲鬼,很厲害對嗎?以我的修為能不能對付的了它們?”

啊嗚說道:“哪個你?”

“如果是嘴裏噴火那個落頭氏,那你也是厲鬼,能對付兩個厲鬼。”

“如果是手持天子劍的無頭鬼,那你隻是個惡鬼,靠著天子劍神威能對付一個厲鬼。”

“如果是現在這個你,嘿嘿,十個你或許能對付一個厲鬼吧。”

雲鬆鬱悶:“我的修為這麽差嗎?”

啊嗚反問道:“你知道十個你怎麽能對付一個厲鬼嗎?”

“十個你擁有的陽氣能撐得一個厲鬼爆體而滅,這是你能對付它的唯一辦法!”

雲鬆不信地說道:“它們不可能這麽強,我曾經跟它們其中之一交手過,當時有一扇窗開了,有一個厲鬼想爬出來,被我給塞回去了!”

啊嗚笑道:“吹,繼續吹。”

雲鬆怒了。

他今晚一定要打臉啊嗚出這口惡氣!

吃過晚飯後他告訴王有德要去大院超度院裏的惡鬼,王有德激動的臉上肥肉亂晃:

“真人真乃當世無雙的好人呀!菩薩心腸、道祖心肝!老鎮能夠遇到您,真是幸甚幸甚!”

這種馬屁沒任何用。

雲鬆喝掉碗裏殘留的三鞭湯迅速離開。

他踏著月色重回老院,王有德發動了一堆人來給他助威。

當然讓他們進院那是絕對不行的。

他們就待在外頭湊熱鬧,頂多有幾個膽大的爬上牆頭偷偷的看。

雲鬆隨便找了一間房子等待。

到了午夜時分。

房子裏頭冒起一道黑煙。

仿佛是焚燒了許多紙後生出的煙霧。

黑煙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快,然後一個紙人站在了地上。

它緩緩走過來,走到窗口與雲鬆麵對麵。

為了防止它們被門窗上雕琢的五嶽鎮諸煞神符給燒掉,雲鬆直接打開了所有門窗。

啊嗚冷笑道:“害死這一大家子人的可真夠缺德,也真夠大手筆,難怪你說你能將它們摁回去,你確實能,鎮上隨便一個人都能!”

“這裏的厲鬼都被人給困在這些紙人裏了,它們隻要不能從中逃脫,那就沒有任何能力!”

雲鬆問道:“這些紙人能困住厲鬼,是不是什麽寶貝?”

啊嗚說道:“算不上寶貝但也不是凡品,都是不錯的東西,你超度它們後可以收起來,以後有用。”

雲鬆點點頭讓他變成青銅頭放去屋頂給自己掠陣。

等到所有紙人出來,大笨象帶著繩子將它們全給綁了起來帶到最大一座蒙古包門口。

然後雲鬆一手抽出桃木劍一手拽住一個女紙人拖著它進門。

女紙人掙紮,然後被他硬生生給拖進屋子。

他抬腳踢上門,扔掉女紙人揮舞桃木劍衝它就是一陣亂砍亂劈!

啊嗚驚呆了。

尼瑪幹啥呢!

紙人很脆很單薄,桃木劍一劍劈下去就給劈碎了!

立馬有黑影從撕裂的開口往外擠。

周圍空氣溫度陡降。

雲鬆運轉陽氣火力全開,對著要鑽出來的黑影拚命的劈砍。

空前濃鬱的陰氣鑽入他懷裏。

黑影終於從紙人中脫身,夜空中響起淒厲的慘笑聲,它身影一晃出現在雲鬆身後。

雲鬆回馬劍!

鬼祟這個套路實在沒有新意……

黑影後退而雙臂舉起並伸長,跟鐵鏈般迅速將雲鬆給捆綁起來!

接著他的身軀便被撕碎了!

凶殘如斯!

恐怖如斯!

雲鬆腦袋飛起。

血嗜心經好東西,不光讓他沒有了會丟失陰錢的苦惱,還加快了他變身速度!

焱鋸落頭氏張開嘴巴,他準備懲罰一下這個厲鬼,將它打老實了再開始超度。

這樣才能最大程度賺取陰氣!

結果他一變身,這厲鬼轉身就跑。

很機靈!

但它不是要逃跑,而是穿牆後去破壞捆綁在外麵的其他紙人!

見此雲鬆又變回人身開始誦讀《太上洞玄靈寶天尊說救苦妙經》。

同時他拿出啊嗚給他的莣船碎片。

這塊碎片就是用莣草編織而成,火柴點燃,它立馬燃燒。

《太上洞玄靈寶天尊說救苦妙經》的聲音洪亮響起,莣船碎片點燃後竟然飄**在了夜空中。

雲鬆開門,莣船碎片飄**出去。

穿牆而去的那厲鬼第一個進入它裏麵,被它撕碎紙人所放出的其他厲鬼逐個也進入莣草裏。

就這樣,在雲鬆誦經聲中莣船碎片不斷飄**,不斷收走鬼魂。

一塊莣船碎片燒光,又有一塊莣船碎片燃燒——大笨象在給雲鬆打下手。

足足燒掉十多塊莣船碎片,全大院裏的鬼才被超度幹淨!

雲鬆緩緩呼吸。

門口空地亂七雜八的躺著幾十個紙人……

雲鬆默默告訴自己:這波終於肥了!我賺了,大賺!

尋常紙人以竹篾高粱杆玉米杆等材料為主體,但這些紙人不知道怎麽糊出來的,它內層有黑色線條外層是紙張,按理說這樣是撐不起一個紙人的,它們卻偏偏可以。

這就很神奇了。

本來紙人裏麵鎖著厲鬼,如今厲鬼逃離,它們便幹癟了起來。

眾多紙人亂七八糟疊在一起,跟一堆報廢的劣質**一樣。

這一幕勾起了雲鬆的回憶,他老家一個夥伴曾經圖便宜從拚爹爹上買了個娃娃,結果有一天他正在家裏嗨呢,他奶奶推門而入……

老人家當場就嚇迷糊了,以為他在懟一個紙人並堅信他是鬼上身才這麽做的。

他那夥計喝了一個月的符水,為了不社死,他對外宣稱是騷狐狸精附體了,但懂的都懂,嘿嘿。

啊嗚讓雲鬆拆掉紙人將裏麵的黑線收起來,他說紙人能困住厲鬼全靠這些黑線條。

黑線條名為霹靂繭,是以一種叫霹靂脯的蜘蛛精怪吐絲所加工而成,能困住人的三魂七魄也能困住鬼。

霹靂繭遍布紙人體內,雲鬆仔細看發現它們是按照全身經絡規則來分布的,製作上非常精細,得小心翼翼才能剔除出來。

於是大笨象自告奮勇,說自己來剔霹靂繭,讓雲鬆去休息。

雲鬆出門。

大院遠處一群人在瑟瑟發抖,王有德壯膽上來問道:“真人,這大院裏的鬼?”

雲鬆自信的一揮手:“都被小道收了!”

王有德嘴巴化作螺旋槳,以噴氣式速度拍出馬屁。

雲鬆聽的頭皮發麻,趕緊甩掉他回王宅。

王有德卻緊跟其後:“真人,苟大戶找你有事,給你留下四十個銀元說要借一部秘籍去抄閱。”

雲鬆想起在錢莊與苟文武的交易,笑道:“好,你轉告他,小道明天親自把秘籍給他送過去。”

他回到房間關上門,從懷裏掏出今晚打厲鬼所得到陰氣煉化的錢幣。

雖然厲鬼陰氣足,但他實力不足,給厲鬼製造的傷害小,得到的獎勵也少。

兩枚銀錢一枚陰錢。

他先看銀錢,一枚寫著‘純奶幹二百斤’,一枚寫著‘牛肉幹二百斤’……

他又看向陰錢,陰錢上是個麵含微笑的邪異白紙人,兩抹腮紅、兩瓣紅唇整的很火辣。

紙人上麵有名字:替死武生!

雲鬆搞清楚它身份後心裏大喜,好活,這是一個替身!

這替死武生確實是個紙人,它沒有任何主動能力,它的作用是是被動的替主人死一次。

從作用來看它非常強大,盡管它是一次性用品,但它能讓主人多一條命。

可實際上真正能用它的人不多,因為它的使用方式是隨身攜帶,得隨身帶著這個東西,然後受到致命攻擊後逃得一命。

問題是誰會在打鬥時候背著個紙人?這種形象或許能免疫一次真實死亡,但會導致社死。

對江湖人物來說,社死可比真死還要難以接受!

雲鬆卻可以免疫這限製,他能把替死武生陰錢藏入血脈中,隻要一個念頭就能使用這東西。

想到這裏他更感謝傳授他血嗜心經的啊嗚了,當機立斷去找到王有德讓他帶上啊嗚去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