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幕,雲鬆後背當場就冒出了冷汗。

他媽的。

這個社會太複雜了。

在築城的時候他便感覺人與人之間套路太多所以想要離開城市,並為此發出了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的感慨。

結果現在他倒是來到了一個農村。

結果這農村道路滑,人心更複雜!

他故意不去看這個英俊妖魔,而是看向女鬼:“原來這些都是你在演戲?原來是你在欺騙我?”

女鬼低著頭幽幽地說道:“道長,小女子沒有欺騙你,小女子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沒有一句虛言!”

“小女子說了,小女子被害後成了一口怨氣飄**在山河之中,是一位妖魔大仙將小女子點化而為鬼。”

“這個妖魔大仙不是平白無故的點化小女子,它要小女子幫它做一個篩選,選出一個好心腸的人來。”

“小女子在百越寨裏複仇已有多日,這些日子來,寨子請了不少人來對付小女子。”

“小女子佯裝不敵他們的手段,每每求饒然後將冤情告知他們,但他們卻無人願意為小女子主持公道。”

“他們見小女子修為低弱,隻想滅掉小女子去找寨子拿賞金,隻有您、隻有您是好心腸的人……”

聽到這裏雲鬆忍不住了,他問道:“你是被這個妖魔給點化的?”

他指向英俊妖物。

女鬼點點頭。

雲鬆問道:“你知不知道它點化你就是想利用你?”

女鬼又點點頭。

雲鬆再問道:“那我利用過你嗎?”

女鬼搖搖頭。

雲鬆繼續問道:“那你恨我嗎?”

女鬼再次搖搖頭。

雲鬆最後問道:“那你認為我是個好人對吧?”

女鬼終於說話了:“對!”

“對個屁!”雲鬆勃然大怒,“這是什麽狗屁道理?好人就得被你給坑害?好人挖你們的祖墳還是盜你們家的大墓了?”

女鬼柔聲勸說道:“道長,你修為很厲害,但並不是妖魔大仙的對手,您還是投降吧。”

“我欠您天大的情誼,我願意向大仙為您求一個給它為奴的機緣,不論我付出多少代價,我都願意……”

“狗屁!”雲鬆忍無可忍的打斷它的話。

他麵向英俊妖魔冷笑道:“你是不是以為你吃定我了?”

妖魔微笑說道:“你的修為再高三個境界,我也吃定你了!倒是你身邊這個怪物……”

它看向胡金子。

胡金子立馬指著它叫道:“唉唉唉,你他嗎說誰是怪物呢?你擱這兒跟誰倆呢?咋了,不就是個被困在八寒槨裏妖魂嘛,你以為俺們怕你啊?”

“你擱這兒跟誰裝大頭蒜呢!瞅瞅你這個逼樣子,你要是有真本事你還能讓人給封在八寒槨裏?”

妖魔的笑容變得陰沉起來。

它凝視胡金子問道:“你是什麽東西?”

胡金子說道:“我是你爹!”

雲鬆說道:“我是你爺爺!”

胡金子一聽這話無奈了:“哥哎,這時候咱還糾結輩分呢?”

妖魔身影虛晃。

雲鬆急忙叫道:“等等我有話說……”

“恭請胡仙兒!”胡金子猛的一聲咆哮。

他和雲鬆身邊突然之間冒出來許多金黃色的針!

妖魔破空而出,赫然在雲鬆頭頂!

它揮手要拍碎雲鬆的腦袋!

這時候雲鬆也不想遮掩什麽了。

開幹吧!

妖魔實力強大出手極快,一爪拍出硬生生拍開了諸多金黃色的針刺拍到了雲鬆頭上!

但一拍一個空!

雲鬆的腦袋沒了!

而他的身軀猛的變大變魁梧,一下子抬高許多——鬼馬現身,直接將他給頂起來了!

妖魔沒料到這一招!

它與雲鬆身影對到了一起。

雲鬆以最快速度劈出一劍!

尚方斬馬劍帶起金光呼嘯而去,撕開夜空、劈斷夜風,直接將妖魔身上給冽了一道!

妖魔麵露驚駭,身影一晃而消失。

這時候胡金子口中響起一個訕笑聲:“俺娘咧,這裏怎麽倆狠的?俺們狐族惹不起,走了走了。”

胡金子身軀一晃破口大罵:“草,吃雞你第一,幹活你狗屁!”

雲鬆縱馬殺到,揮劍衝著胡金子頭上劈落!

胡金子立馬翻滾。

妖魔再現身,它本想斬殺胡金子,結果被雲鬆發現痕跡追殺而來,便隻好放棄胡金子閃身離開。

這時候胡金子又吼了一嗓子:“恭請柳家老太爺!”

他接著說道:“俺們都在吃雞子呢,你整啥玩意兒這時候——嘿喲,本家的大哥?這個俺不能插手,五百年前俺們一個娘呢。”

妖魔與雲鬆展開近戰。

它力氣大的嚇人,落入火塘抓起兩具屍體便一個砸馬頭一個砸雲鬆。

鬼馬氣勢洶洶向前撲擊!

鬥誌昂揚!

妖魔近身眼看要攻擊得手,就在這一瞬間鬼馬發出甝吼之咆哮:“吼嗚!”

甝吼破天下邪!

妖魔身軀大震,一時之間竟然愣住了。

雲鬆又是一劍劈上去。

兜頭劈落!

妖魔額頭到嘴角出現一道傷口!

但沒有血流出。

門外跟大笨象一起死命頂著門的阿寶聽到甝吼之後愣住了,它猛的起身一記崩拳將大笨象崩開,然後讓大門打開準備殺進去開戰:

它聽到了!

新的風暴已經出現,怎麽能夠停滯不前!

結果門一開無數的人往外飛竄。

阿寶抬頭看著這一幕當場懵了。

好多腳……

妖魔拜托甝吼震懾反應過來,然後扔出屍首狙擊一人一馬隨即消失,它再出現的時候滿麵的怨毒:“好厲害的手段!”

“但你敢傷我珍貴身軀又傷我玉容!”

“我要你死的很慘!”

雲鬆揮劍指著它怒吼道:“嗶嗶賴賴叨叨啥呢!老子也有話沒說完!”

“你以為老子是個三品境界的道士?”

“錯!老子今天跟你攤牌了!”

“老子是你們妖魔克星!”

“殺!”

鬼馬邁步衝刺,凶悍的跟一頭老虎一樣。

妖魔出手。

鬼馬又要發出甝吼,但妖魔另一個身影出現而且直接出現在他們麵前,揮爪拍在鬼馬頭上硬生生將鬼馬給拍的倒退一步!

雲鬆揮劍劈空。

再次有妖魔出現。

第三個分身!

這次分身直接在鬼馬身邊,它握拳砸在尚方斬馬劍的劍身上給砸的虛晃,然後飛身而起張開嘴衝雲鬆吐出一口黑氣!

與此同時另外兩個分身也吐出了黑氣。

三道黑氣來自三個方向然後環繞成圈。

一下子將他給全方位圍堵住了!

雲鬆不管不顧的要縱馬殺上去,胡金子大叫道:“這是毒瘴!不要去!”

戰馬已經殺到,眼看要殺進毒瘴。

妖魔得意獰笑。

然後一人一馬消失了。

他們突然變成了一顆腦袋飛了起來……

妖魔的獰笑有些慌張了。

你不對勁!

胡金子大叫道:“恭請青老爺現身!”

一聲響亮的鷹啼!

妖魔身軀劇烈一晃,臉上第一次露出畏懼之色。

胡金子踩著窗台踢著牆壁飛身上了屋頂大梁又掠下,雙臂展開雙腳下踢——

他的身後隱隱有一隻神駿的飛鷹之影在閃爍!

妖魔三個身影化作一體接著又化作了四個身影,雲鬆以極速抓到一個張開嘴啃了上去。

那妖魔腦袋直接被撕了個大缺口,大股陰氣進他口中。

妖魔慘叫。

它腦袋上燃燒了起來。

焱鋸落頭氏口中的火乃是餓鬼道業火,專門燒妖魔鬼怪!

胡金子更彪悍,他身在半空一記倒栽蔥正好踢到了背後偷襲而來的鬼。

他身後的神鷹揮爪,直接將這妖魔給撕碎了!

妖魔厲聲道:“有些本事!”

剩下兩個人影又變成了四個,四個漆黑的影子飛快的閃爍,雲鬆一個不小心便中了一爪。

焱鋸落頭氏被薅掉了一把頭發!

見此雲鬆要氣死了。

自從成為焱鋸落頭氏那一天,他就以為以落頭氏這隻有一個腦袋的形象來說他是沒什麽能失去的了。

結果今天他脫發了……

妖魔速度快攻擊力強,雲鬆是第一次看到比焱鋸落頭氏速度還快的,那麽他就不能以快打快!

你不是攻擊力強嗎?

那來啊!

互相傷害啊!

飛僵現身!

妖魔又是一爪襲來,雲鬆不管不顧讓它打到自己然後揮舞鎖魂枷就拍了上去!

他本意是用鎖魂枷能打它一個傷害,結果鎖魂枷直接把它給扣住然後砸死了!

雲鬆心裏一愣,這妖魔怎麽回事?分身好像攻擊力強但防禦力並不厲害?

妖魔比他還要愣:“你到底什麽東西?”

“我是你爺爺!”雲鬆掠空飛起甩著鎖魂枷追著它開砸。

攻守易手!

而胡金子也快步而來:“吃你太爺爺一腳!”

先把輩分賺回來!

妖魔分身眾多但一個個被摧毀。

它開始慌了。

特別是當它看清雲鬆身上的龍鱗後大叫道:“你到底是什麽?你這僵屍、你這僵屍被埋葬龍脈而成?你竟然從龍脈裏出來的!”

這個發現似乎摧毀了它的信心。

它本來隻是分身被摧毀,真實的實力並沒有受到質的傷害,還能跟兩人打一打。

但看清雲鬆身份後它便以分身纏住兩人,接著真身身影消散在鼓樓裏頭。

雲鬆勃然大怒:“竟然讓它跑了!”

“嗷嗷!”

阿寶的聲音傳進他耳朵,他回頭一看,阿寶摁住了女鬼正在開崩拳。

它抓了個俘虜!

胡金子驚呆了:“阿寶這麽厲害嗎?不愧是上古凶獸!”

雲鬆也很吃驚。

阿寶什麽時候殺進來的?

他快步過去一看。

阿寶是真的彪悍。

它臉上身上有許多腳印……

這是被踐踏之後還硬生生的爬進來參戰並且抓了個俘虜,雲鬆回憶了一下,在他印象中上一個這麽勇猛的還是勇敢牛牛!

高盧斯坦的爺們要是有阿寶一個熊掌的勇氣和鬥誌,那德棍們就得在歐洲大陸被吊著打!

胡金子想把女鬼從阿寶爪下搶奪出來。

阿寶回頭給他一記崩爪。

它一旦開打那是六親不認!

見此雲鬆也明白了蚩尤當年以食鐵獸為先鋒軍卻在大戰遭遇慘敗的原因。

恐怕食鐵獸跟黃帝大軍血戰的時候蚩尤軍參戰想摘桃子,結果被食鐵獸回身給打了個狠的……

不過要從阿寶手中要人也簡單,雲鬆在鼓樓貢品裏拿了半個燒雞回來塞進它懷裏,它便抱著燒雞坐在地上啃了起來。

雲鬆將女鬼帶走。

不用他發問,女鬼說道:“妖魔大仙應當返回它洞府了,它洞府在哪裏小女子並不清楚,不過寨裏的人清楚,就是他們把大仙給放出來的。”

胡金子說道:“什麽大仙,就是一條有些道行的蛇罷了。”

雲鬆去找席信。

席信看到他後又怕又恨,得知他來意後含怒道:“你害了我們族人,我們全族不會再幫你!”

胡金子上去給他一個大嘴巴子:“你跟誰倆呢?你瞅啥玩意兒?那些人是俺們害死的?他們是自己找死!”

雲鬆也不耐地說道:“福生無上天尊,你們這些臭傻逼要死就死,道爺我不在乎,明白嗎?”

“你以為我是要你來幫我?狗屁!老子還不管你們的屁事了,咱們走!以後等到那妖魔驅百鬼來寨裏搞屠殺,我看你們怎麽辦!”

席信一聽這話回過味兒來。

確實。

他一時腦熱把主動權給搞反了!

事情涉及全族安危他也顧不上麵子不麵子,趕緊拉著雲鬆的手臂道歉。

雲鬆沒好氣地說道:“少廢話,趕緊帶我們去找你們挖出八寒槨的洞穴!”

大笨象暗地裏問道:“道長,這寨子裏的人不地道,咱們何必繼續幫他們?”

胡金子說道:“就是,哥哎,你這確實有俠氣,但有些人不值得救!”

雲鬆翻白眼道:“福生無上天尊喲,你們開動腦袋瓜想想,以前的排教和後來的咱們怎麽來的這地方?”

大笨象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都是遭遇江上暴風雨後又山崩,然後被那妖蛇給引到了這地方。”

雲鬆點頭:“對,這說明什麽問題?這妖蛇恐怕有操控當地天氣的能力,而且它在山裏水裏優勢太大,咱們要想繼續走水路必須得先滅了它,否則它就是個後顧之憂!”

寨子裏找了兩個擅長攀爬的青年給他們引路,雲鬆問道:“你們兩個進過那個挖出了紙棺材的洞穴嗎?”

兩個青年瑟瑟發抖的點頭。

雲鬆問道:“那洞穴什麽情況?”

一個青年說道:“就是一條很深的洞穴,裏麵很冷、有好幾個溶洞,反正挺複雜的。”

雲鬆問道:“裏麵有水嗎?”

青年說道:“明麵上沒有,不過洞穴裏老是有水滴滴答答的落下來。”

聽到這裏胡金子謹慎地說道:“不好辦了,洞穴裏頭必然光線不佳,又有溶洞之類的,他們以前還挖出來過許多蛇……”

分析了一下他忍不住的搖頭:“不行,咱們不能進去,那是個蛇窩!”

雲鬆拍拍大笨象的肩膀說道:“今天你也參戰,要靠你了。”

大笨象挺起胸膛說道:“真人放心,我絕對靠得住!真人到時候我怎麽打?”

“你被它打。”

“啊?”

“你個頭大目標明顯,當誘餌去把它引出來。”

“啊!”

他們跟隨兩個青年去往臨近一座山。

妖蛇洞府隔著寨子不遠。

否則當初也不會被他們選擇為開山采石之地。

路上雲鬆問女鬼:“貧道攻擊你的時候,你使了個分身之術,那就是你跟妖蛇學的?”

女鬼說道:“不是學的,是大仙給小女子的賞賜。它在尋找一些讓它滿意的男子,小女子曾進入村裏迷惑了一個害過小女子的男子交給它,它取了男子的骨頭。”

“這不是分身之術,是一種獨特的煉製鬼奴之術,它能操控此間山河裏的鬼,然後煉成鬼奴為自己所用!”

“它可以改變鬼奴的樣子……”

“陰傀!”雲鬆猛的反應過來,“這妖蛇能煉製陰傀!”

它的能力跟金青山家鄉那歲陽神一樣,不過要比歲陽神更厲害,它煉製出來的陰傀可以擁有跟它本體差不多的攻擊手段。

但這些陰傀本身修為不行,所以它們身軀的防禦能力很差,被雲鬆和胡金子一擊即潰。

胡金子猜測道:“難怪這妖蛇可以控製山石和水浪,它被封印進八寒槨之前,應當是本地山神!”

雲鬆找百越寨兩個青年打聽妖蛇的情況。

兩個青年一問三不知。

他們畢竟是後來才遷徙到此地的人,並不清楚此地曾經發生過的事。

不多長時間他們到達了一座有明顯的開采痕跡的山,山上多有藤蔓雜草,撥開藤蔓一個巨大的洞穴露出來。

洞穴露出,濃鬱的陰冷氣息往外冒。

這還不是陰氣,胡金子說這是屍氣和妖氣。

他們的聲音傳進洞穴裏,妖蛇身影從暗處顯現。

它陰沉著臉說道:“你們要趕盡殺絕?”

雲鬆肅然道:“不,貧道要替天行道!”

妖蛇狂笑:“替天行道?又是要替天行道?好、好!我就在這裏麵等著你,你有種就進來替天行道!”

“但是你敢進來嗎?臭道士?你這臭牛鼻子,你敢進來嗎?你不敢進來!”

聽到這話雲鬆便笑了,說道:“又是激將法?對不對?”

“還是不好使!”

妖蛇冷笑道:“是不是激將法有什麽關係?我不會出去的,你有種便進來,否則我看你怎麽替天行道!”

雲鬆揮手。

洞外忙活的大笨象擦了把汗水把滬造克氏山炮給推到了洞口。

雲鬆當然不是讓他當誘餌。

而是讓他當炮手!

這次用不著瞄準,所以胡金子不用請仙上身,他直接將炮口對準了山洞。

雲鬆見此狂笑一聲:“妖魔,時代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