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初涉情愛的男孩()
包裹取回來之後，回到李雨阿姨的宿舍裏，她打開包裹，是她原來的朋友，郵遞過來的芭蕾舞鞋和緊身衣，舞襪，還有化妝品。
我說，"你已經離開舞台了，還要這些東西？"我感覺她雖然離開了舞台來到這裏，心卻依然留在舞台上，沒有完全離開。很多演員都有這種情結，她也一樣。
"以後上課也要用的。"她把這些東西放進櫃子裏，"我一周十四節課，基本都安排在上午，下午一般就沒事了。你們文化課都學什麽？"
"上午一般都是舞蹈課，文化課都在下午， 就是學語文，外語，曆史地理，還有朗誦。"
"沒有數學麽？"
"數學原來有的，學了九年製義務教育規定的內容，後麵的就不學了。"
李雨阿姨打開了電腦，從網上搜索出芭蕾舞教學的視頻，一邊看著，一邊說，"你好好學，阿姨那邊有熟人，到時候幫你進著名的舞團。"
"我要憑自己的本事考進去。"
李雨阿姨笑了，"有出息！"
我在李雨阿姨這裏呆到下午上課時，就去學校上課。坐在教室裏，我旁邊的大頭悄悄對我說："新來的李老師，皮膚很白，好漂亮，臉小，腿長，屁股圓，『乳』房不大，很翹,螂胸蜂腰螞蚱肚，極 品。"
這家夥一直都是很壞的，和我關係不錯，經常偷偷地對我談論他知道的事情，什麽楊蘭蘭最漂亮，是九頭身啦；吳雪纖巧嫋娜，像是紅樓夢裏的秦可卿拉；楊玉的骨盆太寬，不適合跳舞啦；張大海喜歡胡娜娜，想勾引她拉；趙凱和周君梅好像在早戀拉；女人的某個部位最敏感啦；男人成年後一輩子大概『射』精五千次拉；羅小虎家裏窮光蛋還臭拽得不行拉；美國的航母如何彈『射』飛機拉，中國的製度很落後拉，等等，反正他觀察到什麽，就會悄悄告訴我。我也的確從他那裏知道了很多東西，魔獸遊戲也是他告訴我怎麽玩的；我和他一起幹的最齷齪的事情，就是在夏季的夜晚躲在那片樹林裏，偷偷看男男女女在裏麵打野戰。這些經曆讓我和他關係很好，可謂"狐朋狗友"。
我聽見他說李雨阿姨，就不想搭理他，但接下來還是忍不住問他："什麽是狼胸蜂腰螞蚱肚啊？"
他就把這幾個字給我寫出來，我看了才明白原來是這麽個意思，這小子讀書成績比我還差，可烏七八糟的事知道得比我多，他研究女人到了這種地步，居然知道什麽是"狼胸蜂腰螞蚱肚"，看得出他的聰明用在什麽地方。他一會又說，"我看得出來，她沒生育過，腰和屁股可以看出來。"
我討厭他這樣背地裏談論李雨阿姨，就假裝沒有聽見。他見我不理他，就又和另一邊的男生老庫和羅小虎兩個悄悄說："李老師身材特好，又特別的柔軟，白『色』大蟒蛇，可以做很多姿勢。"老庫和趙凱，羅小虎幾個聽了都呆呆的出神，好像在想什麽。
這個年紀的男孩，初涉人世，懵懵懂懂，最愛胡思『亂』想，所以大頭這麽一說，大家就都眼前出現霧一樣的茫然，流『露』出一副傻相。
大頭又問我說，"她住你家裏，你有沒有偷看她洗澡？"
"你胡說！"我有點生氣地低聲說。
"你肯定看了，不看你是傻瓜！"大頭有點妒火中燒的樣子。
我警告地對他說："你說別人我不管，可你再到處胡『亂』說我姨，別怪我不講交情！"
大頭愣了一下，然後就"嘿嘿"地笑了："我不說了總可以吧？"
這時候老師來上課了，大頭才不說了，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過了幾天，舞蹈課休息的時候，大頭私下裏悄悄告訴我，"你看出來了麽，張大海想追李老師呢，老是找借口和她說話，有事沒事往她跟前湊，我敢肯定，他會約李老師吃飯。"
"這你都能看出來？"我有點吃驚。我朝李雨阿姨那邊看，果然看見張大海老師在那裏和李雨阿姨說話。
"絕對，我看得出來。"大頭神秘而又自信地說。
我說："他們是因為教學上的事情說話的，工作關係。"
大頭說，"我們要學新的內容了，就是男生和女生，跳雙人舞，老師要示範指導。張大海要和李老師一起跳，給咱們做示範，就是扶著她旋轉，還要把她舉起來。張大海肯定要利用這個機會勾引李老師，你信不？"
大頭一直這樣壞壞的，有點心理齷齪，我早已經習慣了，但聽他這麽說，我也有股說不出的別扭。
下課後，我和大頭一起出了大廳往外麵走，就遇到張大海和李雨阿姨一起出來，他們在說話。
張大海說，"李老師，我可以請你吃飯麽？"
大頭暗中拉了我一下，那表情明顯在說，"看，我說對了吧！"
李雨阿姨對張大海說，"今天我有事，改天吧。"說完自己走了。
張大海掩飾住失望，回他宿舍去了。
大頭悄悄對我說，"看見了吧，張大海沒戲，李老師不喜歡他。"
我沒有說話，但李雨阿姨拒絕張大海讓我很開心。
大頭說，"吃完飯我去網吧，沒錢了，你借我十塊，我下月還你。"
這家夥經常問我借錢，可從來也沒有還過，我知道他家裏條件不怎麽好，父親開車母親下崗，一個月隻給他四百塊生活費，還沒我的零花錢多，我經常借錢給他，也經常去街上吃點小吃什麽的，都是我掏錢，我也沒有想過要他還，反正十塊八塊的也不算什麽。我掏十塊錢給了大頭，他走了。
我回到家裏，看見李雨阿姨在夥房裏準備做飯，就去幫她。
"小強，你今天上課出汗那麽多，先洗個澡吧，你媽媽剛來電話，她要晚點回來。"她一邊切菜一邊說。
我聽她的話，去衛生間洗澡，換了衣服出來。她還在做飯，我就去幫忙剝蔥。
"阿姨，你要和張大海一起跳雙人舞麽？"我問她。
她見我問這個，就想了一下，然後說，"按課程，你們是要學習雙人舞了，也需要有人示範，男老師裏就是他了，應該會吧。"
"你要小心他。"
她有點吃驚地看著我，"你怎麽說這些？"
"你不知道，他是個流氓。你沒來以前，他就以輔導雙人舞為名，把一個女生欺負了，懷了孩子。女生的爸爸媽媽知道了，告了他，他賠了八萬塊錢，他老婆也跟他離了婚，他現在一個人，經常喝酒，脾氣也壞，很不好。"
她聽完之後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說："這個人是有點討厭。"
"如果他請你吃飯，你別去，不要給他機會。"
她聽了這話後笑了，有點驚訝地看著我，仿佛發現了什麽新奇事情一樣，"你這孩子，好像什麽都知道似的！"
我笑了一下，剝好蔥後洗一下交給她，她拿過去放在案板上切好了，放進鍋裏，然後把菜起鍋盛在盤子裏。
我們做好了飯，媽媽就回來了，三個人一起吃飯。
吃飯時，李雨阿姨就問媽媽，"咱們學校芭蕾班的男老師，就張大海一個人麽？"
"是呀，原來還有一個，因為誘騙女生，被辭退了，就他一個了，本來也想辭退他的，可實在沒有人來替代，所以就留著他。"媽媽說完問，"有什麽事麽？"
我替李雨阿姨說："張大海要和阿姨一起排練雙人舞，好給我們學生做示範，我討厭那個家夥。"
的確，一想到李雨阿姨要和張大海那個討厭的家夥搭檔跳舞，和他摟摟抱抱，眉目傳情，我就十分的不爽。做舞蹈搭檔的男女，最容易產生感情，這一點傻瓜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