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節 馮小青的大計劃

媽媽對蘭蘭說,“今晚多虧了你,不然小強不會被這麽快放出來。”

蘭蘭說,“阿姨,這是應該的。”

媽媽說,“你快回家吧,這麽晚出來,你父母肯定不放心了。”

的確,現在已經是深夜一點多了。

蘭蘭說,“好的,阿姨,你們也早點回去,我先走了。”說完走到她的甲殼蟲那邊去,進了駕駛室之後,她對我笑了一下,然後開車走了。

我和媽媽上了車回家。

在車上,媽媽一邊開車一邊對我說,“小強,媽媽就你一個孩子,你老是這樣闖禍,你還讓媽媽活不活了?”

我笑著說,“媽媽,沒事的,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不會闖下大禍的,都是小事。”

媽媽說,“小事也不行!”

我隻有“嘿嘿”地笑。

第二天,蘭蘭照例來到我家裏,跳舞的時候她對我說,“你昨晚幹嘛打架,還把一個女孩子打住院了,等著賠錢吧你!”

我說,“賠錢就賠錢,有什麽大不了的。”其實我明白,馮小青根本不會真的受傷到需要住院的程度,我和她就是在給金老板演戲,我知道自己下手的輕重。如果說她住了醫院,那肯定是醫院為了賺錢,病人沒病也說有病,醫療商業化之後,這種現象太多。

蘭蘭見我這種態度就說,“你還有理了啊?”

我說,“金老板想勒索吳雪三億五千萬,你說陰險不陰險,你說該打不該打?”

蘭蘭說,“吳雪那麽多錢,自然是樹大招風。”

“那也不該金老板來勒索。”

“幸好那派出所的所長知道我,不然你這時候休想出來。”

“那我應該感謝你了。”

“你說說,怎麽謝?”

“你說呢?”

楊蘭蘭眼珠子一轉,然後笑著說,“等我想好了告訴你。”

“要麽咱們去飆車去大西北吧?”

“我很想去,可現在公司裏事情多,離不開的,以後吧。”

“當然是聽你的安排囉。”我說。

她笑了一下,在客廳裏轉了幾圈之後,她又問我,“小強,你會和吳雪結婚麽?”

這是我最害怕的問題,可她現在偏偏問到了這個,我不由得沉默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她見我這樣,就有點不悅地翹起了小嘴。

我隻好說,“蘭蘭,我對不起你。”

蘭蘭停了下來,看著我說,“是不是你寧可辜負我,也不辜負她?”

“她是孤兒寡母,這你是知道的。”我無可奈何地說。

蘭蘭傷心地轉過身去,“你總是這麽說,吳雪她是孤兒寡母不假,可她那樣有錢,根本就不可憐,她要什麽就會有什麽!”

“蘭蘭,你不是說過,你願意一輩子做我的情人的麽?”

“我是這麽說過,可現在,我不能這樣,如果我不找個人結婚,我父母根本不會答應。”

“可你還小啊,你才二十歲,現在完全可以不考慮那些事。”說著我把她摟在懷裏,“蘭蘭,不要再『逼』我了好麽,有些事情,是由不了我們自己的,有婚姻的,不一定有愛情,有愛情的,不一定有婚姻。我們現在這樣,不是也很愉快麽?你知道指間沙的道理麽,感情就像手裏的沙子,你抓得越緊,就會流失得越多,你輕輕的不用力,反而會留住的更多。”

蘭蘭說,“你說了這些話,意思就是不會給我婚姻,對麽?”

我被她問得無言以對,隻好說,“蘭蘭,你現在變得尖銳起來了。”

“是的,我是有些尖銳,因為我不想讓你再騙我。”蘭蘭突然哭了。

我隻好說,“蘭蘭,我不是要騙你,我可以告訴你真心話,我要小雪,也不想失去你,你和小雪,我都要。你罵我貪心不足也好,說我腳踩兩條船也好,我就是這麽想的。”

蘭蘭說,“林小強,你倒也是個真小人,不是偽君子。”說完她往外麵走。

我呆在客廳裏,心裏為將要失去她而痛苦,聽到一聲“咣當”的門響,我如同被人猛擊了一下,猛地一醒悟,一種害怕失去她的恐慌從心裏湧起,我愣了有幾秒鍾,急忙跑出去追她。到了外麵我追上了她,她當時已經拉開了車門正要上車。我快步過去拉住了她的手臂,她回過身來看著我,我抱住了她,長時間把她摟在懷中不放開,怕她這次離開我就不再回來。

這時候,那輛切諾基旁邊的四名保鏢走了過來,他們表情慍怒地看著我,其中一個推了我一下,幾個人都要揍我的樣子。

我有點戒備地看著他們。

這時候蘭蘭說話了,“你們不要動手,都走開。”

你四個保鏢聽了她的話就離開了,回到切諾基那邊去。

我這才鬆了口氣。

楊蘭蘭見我如釋重負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真想讓人揍你一頓!”

我說,“蘭蘭,你要想揍我,不要找別人,你自己動手,我不會還手,也不會躲避的。”

“為什麽?”

“因為我對不起你。”

蘭蘭笑了一下,看了一下手表說,“換個時間揍你吧,現在我要去開會了。”然後她上了車,說聲,“晚上我過來。”就開車走了。那輛切諾基跟在後麵。

幾天後,我接到馮小青的手機電話;這是那天晚上我金老板家門口假裝打昏她之後的第一次聯係;接通後我問她,“你怎麽樣?”

她說,“一切都按計劃進行,很順利。”

“他喜歡上你了麽?”

“嗯,這幾天在醫院,他天天來看我。”

“現在你在哪裏?”

“在我的住處裏。”

“我馬上過去看你。”

“不,你不要來,他馬上會來我這裏,會遇到。”

“沒關係,我給你送點錢過去,就是故意要讓他看到。”說完我關了手機,取了十萬塊現金,拿個包裝上,然後開車去她那裏。

半小時之後,我上樓去敲她的房門,門開了,金老板出現在門裏,他看見我就把眼睛一瞪說,“你來幹什麽?”

我做出意外的表情,“你怎麽在這?”

他沒好氣地說,“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啊?”

“我來找那個女孩。”說著我往裏麵看,看到馮小青在裏麵,我就走進去對她說,“你叫馮小青對吧?”

馮小青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我。金老板對我說,“你打了人還好意思來?”

我對馮小青說,“我是來道歉的,那天晚上,我有些衝動,聽說你住了院,我給你送點錢過來,這件事是個誤會,我希望可以私了。”說完我把錢給她,可她轉過身去不接,我就把錢放在桌子上。

馮小青還是不說話,我就不再說什麽,稍微站了一下,就出來了。

到了外麵,我聽見金老板在說,“他怕你告他,就假惺惺的送點錢過來,好擦一下屁股。”

我下樓開了車離去。

過了兩天,我看見馮小青的車經常停在金老板別墅跟前,我知道,她和金老板的關係在發展。

我接到了小雪從美國遞來的委托書,也接到了法庭要求我出庭的傳票。我找了個律師幫助我打官司。開庭那天,我去了法院,在法庭上,金老板和他的律師出示了杜老板欠他兩億七千萬的“證據”,一張筆跡很像杜老板字跡的借條,還有黃衛東和武海峰的證詞。我提出的所有質疑,都被法庭否決了,最後法官宣布原告方舉證有效,判決被告方償還所欠債務。

退庭之後,我滿心惱火,卻無計可施。回到家裏,我把這個消息打手機告訴給小雪,小雪有些難過,她問我,“他們在法庭上出具的那個借條,是老杜寫的麽,你沒有讓法庭進行筆跡鑒定麽?”

我說,“我在法庭上當時就提了的,可法官說杜老板已經死了,無法取得本人筆跡樣品進行對比,所以駁回了我的請求,我又說杜老板有留下的書信可以作為樣品進行對比,可法官說取得樣品需要本人親自書寫,那些書信誰能證明就是杜老板本人的呢,也給我駁回了,法官明顯偏袒對方,可我們沒有辦法。”

小雪說,“既然這樣,官司輸了就輸了吧,把錢給他們就是。”

我說,“現在是一審判決,我提出要上訴的,看看有沒有轉機。”

小雪說,“那你看著辦吧。”

和小雪通完話之後,我又給李雨打電話,告訴她官司輸了。李雨說,“我早就有預感,會是這種結果,因為他們那些人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了,閱曆豐富,老『奸』巨猾的,又合起夥來,精心設計的一個局,自然是滴水不漏,你一個孩子鬥不過的。”

我笑了,“姐,你怎麽就知道是一個局呢,就不會是杜老板真的欠了金老板的錢麽?”

李雨說,“別人我不敢說,金老板,我會不知道他?那時候他一屁股的債,怎麽會借給別人兩個億?他那個娛樂城,還是杜老板給他投的資,杜老板擁有娛樂城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擁有百分之七十。原來,他不過是個搞瓶蓋的個體戶,沒有幾個錢,是杜老板給他投資才建了娛樂城,他怎麽可能在四年前有二億七千萬借給杜老板?”

我說,“那怎麽辦,就讓他白白的勒索小雪三億五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