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化幹戈為玉帛4

傍晚,天上出現了千奇百怪的雲彩在夕陽的照耀下,更是增添了幾份神秘的色彩。水麵卻像一麵鏡子似的,倒映出了這一切。

有幾個女生借口外出,沿著水庫半山腰的一條曲徑通幽的小路,摘著野花,帶著草帽,有說有笑的,無憂無慮的樣子,偶爾還能看到幾條靈動的小魚,失聲歡呼。

“哇!那裏有一朵好漂亮的花啊!”

“哪兒?”

“別看了,快點走啊!”

“不行,我就要,快幫我一下嘛。”

“切,肉麻死了!”

“急什麽啊,還有十來分鍾。”

“小心點!”

“啊……搞什麽啊!”

一同學捧起一束水花,頑皮的濺起來。

“喂,別跑!

“來啊來啊!”

笑聲回蕩在上崗,並隨之飄動。如那秋風,那麽輕柔,帶動著小樹、小草一起翩翩起舞,當一陣清風飄來,如同母親的手輕輕撫摸自己的臉龐,喜歡那種感覺,帶有絲絲涼意,讓人心曠神怡。

夕陽是時間的翅膀,當它飛遁時有一刹那極其絢爛的展開。

這一天總是過得好快,還沒等山野上被日光蒸發起的水氣消散,太陽就落進了西山。

於是,山穀中的嵐風帶著濃重的涼意,驅趕著白色的霧氣,向山下遊蕩,而山峰的陰影,更快地倒壓在這片村莊,陰影越來越濃;漸漸和夜色混為一體,但不久又被月亮燭成銀灰色了。

“天都快黑了。“

“紅萍,走了啊!”

回教室了。

正上晚自習,就在這時候朱老師一進教室突然把帥哥叫去走了。

咿,什麽情況?

到了辦公室,天已經黑了,朱老師溫和地說,“滕文,班上有同學說看到你偷了另外一個同學的餐票,有沒有這回事?”

“什麽?”

帥哥先是一愣,緊接著皺眉,把手甩在辦公桌上,一副惱羞成怒便問朱老師:“是誰說的,娘個西皮,哪個王八蛋嘛?”

“什麽意思?”

管不住那麽多,頭一次在朱老師麵前暴粗,恨不得拽上那人的衣服直逼牆角,但心裏存疑,“操,敢惹本小姐,要你好看的!”一股無言不遇的怒火在帥哥心裏翻騰。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朱老師一聲訓斥。

“隨便。”聽著怎麽這麽變扭啊,還質問她了。

朱老師有些頭疼,他瞪了帥哥一句,“楊騰文!你給我嚴肅一點,有就承認錯誤,沒有,我自會調查!”

呃,什麽意思?

帥哥聞言,當下臉色一邊,急聲道:

“誰?她哪隻狗眼看到了,又是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連自己做過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她卻知道的清清楚楚,這鳥人是誰?”

朱老師沒有說話,伸手拍子她的肩膀,可這時,隻見朱老師本就冰冷的臉,瞬間眉頭一皺,沉聲道:“那就不是你了!”

她冷著眼,看著朱老師,但依舊控製不住那火爆的脾氣,燃起火來額外的恐怖,如同平時習慣了優雅的貓忽然麵目猙獰尖叫著露出鋒利的爪子,還是第一次在老師麵前發泄,朱老師顯然一驚,極好的自控。

“我沒有”

朱老師一直盯著帥哥,見此情形,頓時心中了然,她什麽性格,多少是了解的,隻好委婉地說,“滕文,你不要這麽激動,咱有話好好說話。”

“這您也信?”

既然不相信她,幹嘛不當麵誣賴,又是誰要害她啊!

“誣陷”也不看看是誰,帥哥也是難得好心,解釋一下,“朱老師您聽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家缺這點錢嗎?我每兩個星期回家帶足了銀兩,您登記本上瞄一下不就完了,咱不差錢!”

誰TM想找死啊?

一天到晚吃飽了沒事幹,卑鄙小人!

又覺得老師這一刻也是做沒腦子的猜想,而不是帥哥太囂張。

而這次,朱老師臉色鐵青,聞言頓時冷眸一凝重。

“你覺得老師會冤枉你?這我不是才剛剛……”

看來,身邊出現了小人,還挺厲害的。

這個時候她還有必要那麽矜持嗎?

“是誰啊?叫她有本事當麵對峙!”

朱老師沒說話,但麵上表情就是可以。

其實管你什麽角色都可以冤枉她,唯獨朱老師不可以。

一時半會,委屈!

她試圖調整一下呼吸,好歹吃了幾年墨水的人,學會冷靜。

咦,不對啊,帥哥突然想到了什麽。

“老師,前一段時間沒來得及跟您說,我們宿舍,我還老丟過錢和餐票呢,當時並沒在意,以為自己粗心,不就十幾塊錢的事,後來四個人當中有三個人都說都丟過東西,就一個人沒有,那人我本不想點破,平常就很節儉、很小氣,就前兩天好像不一樣了,突然大方,您不覺得奇怪嗎?我們那三個人都開始懷疑她,就是沒捅破。

因為我們都不會過多計較,私底下偷偷打探過,她不敢看著我們說話,好幾次證明她心虛。、

她還很慌張,說也丟過東西,哼,簡直見鬼的把戲,我們三個後來並沒有為難她,也不可能有其他同學進我們宿舍。

至於我,大部分時間根本不在寢室,學生會那麽多事,您是知道的呀!

還有,她這麽努力的掩飾,難道不是倒打一耙?

簡直蠢透!”

“怪不得!”

什麽意思?

朱老師聽了額頭緊鎖,回過神,有些尷尬:“你呀你,怎麽不早說?強得跟驢一樣,活該我罵你。”

帥哥被吼的嚇了一跳。

而此時,帥哥滿臉陰沉,同時不禁用力握緊拳頭,撇撇嘴說:“怪我咯,我哪有時間天天守著那個賊?我餐票就壓在床墊下麵,其他同學的,我怎麽知道放哪裏,而且…”

辦公室還有其他老師,朱老師左手撐起頭靠著桌麵上,隨即直勾勾的看著帥哥,小聲道:“放心,我去下教室,你給我好好呆著,也要反省。”

帥哥有些局促,但眼神是不會撒謊。

朱老師輕輕一笑,沒再廢話,轉身走了出去。

朱老師一走,帥哥冷著臉,又心裏想,“是哪個王八羔子?她爺爺的奶奶的……”心裏麵將對方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個遍。

長這麽大,最討厭兩個字“冤枉”,喪心病狂啊!決心勢不兩立。

她走出辦公室外,在走廊一角透透氣,靠著牆在想最近發生的一些事,心情有些沉重,為什麽人心要這麽複雜呢?為什麽越是長大越覺得煩惱?

“NND,為什麽害我?”憤怒的一腳踢到牆角上去。

正當要轉身的時候,看到樓上下來一個人影,臉色一沉:“楊老師!”

樓梯口,他夾著一本書,顯然剛是從樓上機房下來,他驚訝道:“滕文,你怎麽在這裏?怎不回教室?還發這麽大的火?”

聲落,看到他,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忍不住哭了,淚水不停著在眼眸裏打轉,想克製,卻已經早就溢流出來了。

他拍了幾下她的後背不停的安慰,“哭什麽?有什麽事情不能解決的,我幫你!”這一刻很感動,記得他說過的一句,有什麽事情可以找他的,可是怎麽越暖越覺得委屈,淚水忽然嘩嘩的流。

“說,什麽事?”他挑了一下眉,緊緊的攬著她的肩膀,隨口問了一句。

“被…小人整理,你,你有什麽辦法?”忍不住哭著,鼻涕眼淚都來了,還打著嗝,一副很狼狽不堪的樣子,沒覺得在他麵前丟人。

楊老師聞言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一抹流光隨即從眼底一閃而逝,而在此刻帥哥早就哭的稀裏嘩啦了。

“嗬嗬,這樣啊,不是你做的事情怕什麽?”

他還能笑啊,不是要對她很好嗎,多安慰幾句話會死啊?

帥哥一愣,回過神,麵色難看死了,低聲道:“嗝!那人卑鄙!”

接著委屈的說:“嗝!朱老師還在查呢?嗝……”

之後的話,她一五一十的說著,怔怔的站在原地,然後他笑著,嘴角輕勾:“你哭什麽?看看你,還是那個帥氣、瀟灑的“楊帥哥”嗎?再哭可就不好看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可不想幫你擦眼淚哦。”

他隻是就事論事,難得帥哥傻愣著,說這話的時候他一臉認真,不似作假,她反而心裏踏實許多,隻是一激動就不停歇打嗝,他幫忙拍了拍後背,半響,忽然笑了起來。

“沒事的,相信朱老師,我還有事呢,不陪了。”說完就直接下了樓,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回想他剛才說的每一句話。

今夜的月色暗淡,寒風陣陣襲來,不免有些涼意,要不是剛才的怒火,她也不會瞬間冷靜下來觀察周圍的一切。

教室裏燈光明亮,同學們都在教室裏看書寫作業,遠處唯有閃爍著農家燈火,漆黑的夜,內心的寧靜才能致遠。

沒多久,看到朱老師從走廊另一側出來,後麵跟著個人影,場麵詭異的安靜,緊張而壓抑。

她立即抹幹眼淚,也不打嗝了,隻是眉頭緊鎖,瞪大了雙眼,雙手使勁握拳,怒視著對方,“喲,是你啊?”

帥哥一瞬間麵帶譏諷,一字一句接著說道:

“羅金純,倒是小瞧你了。怎了,不滿意?好啊,既然找死,別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