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我們合作愉快!”藍熙書看著忐忑不安的葛亭剛:“不過還得委屈你一下,事成之後我會讓你全身而退!”先給葛亭剛壹個人甜棗,藍熙書說著下了炕,抖抖靴子,來到葛亭剛跟前兒,耗子收了單刀閃到一旁。

葛亭剛仰臉看著藍熙書,咂摸著藍熙書的話,有活門!但這活門不是好走的!

有奶便是娘的主兒見得多了,藍熙書覺得不充分利用葛亭剛太可惜了,他要把葛亭剛改造成上等餌料。

“你必須和我們合作,別無選擇,耍花樣隻能讓你死得很難看!”藍熙書低下頭湊上了葛亭剛的耳朵,葛亭剛聽見藍熙書在一字一頓的磨牙,那種殺氣幾乎擊穿了葛亭剛的耳膜:“不信,你可以嚐試!但是王記藥鋪是不賣後悔藥的!”

葛亭剛一陣陣戰栗,猛點頭:“我懂我懂!我相信我相信!我會的我會的!”

“在這之前,我請你聽段戲!是聽!記住嘍!”藍熙書加重了口氣強調,嘴巴離開了葛亭剛的耳朵,葛亭剛雞啄米點頭:“我知道知道!”

藍熙書一伸手,耗子的單刀易手,藍熙書手起刀落,葛亭剛低呀了一聲,渾身一鬆,粗草繩段蛇脫落,把葛亭剛嚇得這一腦袋頭發啊!

葛亭剛感激涕零又驚恐萬狀的點頭哈腰看著藍熙書,自己活動活動胳膊腿的,捆綁的時間太長,一時半會兒的過不來勁兒。

“上去躺著!舒服點兒!”藍熙書下巴衝炕上一抬,葛亭剛打了個愣神馬上明白了,蹬了靴子蹭蹭上了炕,耗子的手來回扇著空氣,哇靠!這重口味能把人熏一跟頭。

藍熙書皺了下眉,拿手擰了下鼻子忍住罵人。

“咱也啃啃硬骨頭!”藍熙書咬牙切齒的對著丁啞,孫不二的仇不先討點兒利息,藍熙書就覺得行動沒法進行下去。

“嗯!”丁啞點頭,心裏也早憋著一股火呢。

外麵的藍熙文有點兒不耐煩了,這麽溫吞水可不像藍熙書的性格!

看著趙耀文被丁啞帶進東廂房,藍熙文不見外的想跟進去,貞姐拉住了她耳語:“前邊兒暖和去!咱不摻合了,真惡心呢!”

這是規矩,夏十榆曾一再交代王百草和貞姐,行動部分參與但是盡量回避避免不必要的暴露,藍熙文那懂這個,一直人為哥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公事就是私事。

藍熙文遲疑不情願的一撅嘴,貞姐一扥藍熙文的袖子,藍熙文乖乖的跟著貞姐上了前門臉,小安小嘴嘰嘰喳喳正跟王百草黏糊著要到後院呢,一見藍熙文和貞姐進來了,立馬不吵了。

耗子丁啞摁著趙耀文的頭駕著就給扔到東廂房的牆角去了,待遇可沒對葛亭剛那麽溫柔,趙耀文早在外麵凍透了,你讓他伸胳膊蹬腿兒他也不成了,凍得鼻涕拉拉,歪著脖子自個在肩頭蹭,一臉不含糊的橫氣。

丁啞在藍熙書眼神示意下,扯下了趙耀文嘴裏的抹布,趙耀文嘎嘎著下巴,瞪大眼睛環視四周,挨個把藍熙書哥幾個看了個遍,他沒想到都這麽年輕,梗著脖子對視著藍熙書支腿想站起來。

耗子上來一記長拳短打,趙耀文吭哧著又矮了下去,說跪不跪說躺半躺著的眼神還跟藍熙書較勁呢!

藍熙書從牙縫裏擠壓出一聲冷笑,狹長的眼睛眯著,露出鋒利的殺機。

耗子歪坐在炕上,單刀輕輕地拍著靴子,他在看著趙耀文,心思就是防著蒙頭假睡的葛亭剛,其實葛亭剛並不真舒服,也就是比剛才強點,整個人挺屍一樣躺在炕裏麵對牆壁一定不敢動,那滋味也不好受,看不見但他聽見了趙耀文進來的動靜,他還很明白,趙耀文待的地方就是剛才自己呆的地方,葛亭剛也迫切想聽這段戲。

他心裏暗暗盼望趙耀文沒自己識時務,毅然決然的不合作,而後,藍熙書沒耐心了,哢嚓了事。

藍熙書慢慢坐到了裏麵靠近趙耀文的椅子上,丁啞靠門坐下來。

藍熙書不說話慢條斯理的回應趙耀文的瞪眼。

“你知道我是誰嗎?”趙耀文還真不是一般的囂張,藍熙書冷哼一聲,京裏的錦衣衛真是被寵壞了,個個飛揚跋扈的沒了譜兒。

“這重要嗎?趙耀文趙大人!”藍熙書伸開腿一扥袍裾,胳膊肘兒擔在膝蓋上手支著下巴稍稍一俯身,眼睛笑眯眯出森然的殺氣:“一個小小的南鎮撫司百戶名頭很響嗎?你看你那個屌樣!跟小爺玩陰的,小爺廢了你!”

一見藍熙書兜了自己的底細,心知葛亭剛禿嚕了,趙耀文反而迷惑了,按說藍熙書知道了自己錦衣衛的身份不應該如此不敬才對啊!

“你!”趙耀文情急之下的爆發力不錯,蹭家夥左腿單腿支地,重心一歪,右腿微曲腿肚子加力,他就要站起來。

哼!冷哼未落,藍熙書伸著的右腿一抬一挑,緊接著右腿忽然橫梁下壓,趙耀文的右腿被藍熙書一挑卸了積攢半天的力道,單腿支地的右腿被帶的踉蹌,還沒穩住,藍熙書的右腿就砸了下來,趙耀文呀的一聲身子前傾,頭抵在了差點兒被藍熙書砸斷的右腿膝蓋上,一條腿跪著,一條腿前伸,大男人的身子佝僂的像個受驚的蝦子。

藍熙書的腿正好橫在趙耀文的大腿上,藍熙書支腿上磕,趙耀文又啊的一聲,下巴被藍熙書的膝蓋頂的頭向後一仰,嘴角滲出鮮紅的血絲,舌頭差點兒被上下牙給軋斷了。

藍熙書看著痛的腮幫子抽搐不止的趙耀文咕咚往下咽血水,藍熙書明白,這廝果然硬,恐怕很難從他嘴裏摳出什麽有價值的線索,時間又耗不起。

炕裏頭假睡的葛亭光聽動靜就聽出門道來了,趙耀文吃苦頭他即暗自幸災樂禍又膽戰心驚,蓋著被子身子骨還跟發瘧子似的瑟瑟發抖。

“有膽告訴我你們是誰!”趙耀文一嘴血沫子,下巴突突隻顫,胸脯跌宕著橫著眼盯著藍熙書。

“別以為這天下任你錦衣衛橫行無忌,爺都還沒站穩腳跟呢,你就跟著攪合進來。虎牙口你們也配來分一杯羹!夏十榆都不敢怎麽樣,你隻不過白話文的一條狗就敢到咱們的地盤上瞎汪汪,我看你們也真是活膩歪了。”藍熙書收了腿,時候不早了,局就布到這兒吧!再演戲容易過了。

趙耀文回味著藍熙書的話,迷瞪了一會兒,聽話聽音兒,不是錦衣衛不是夏十榆的人那誰會有這種手段?

“趙耀文!你最好乖乖地,是死是活,我會請示上峰,我們頭兒沒消息之前你要是想自個溜達了,哼哼!我們向來喜歡先斬後奏!到時候,你們的白大人也是沒轍!”

趙耀文激靈一下,先斬後奏?東廠?唯有東廠有這特權,錦衣衛也是幹瞪眼的份兒!

怎麽撞到東廠的槍口上了?事先並沒有消息說東廠的人也到了虎牙口啊!

趙耀文慢慢的就蔫了。

徐娘不老留下的線嗎?不會啊!老大白話文在徐娘不老身上可沒少花心思,徐娘不老一直保持中立的!

還沒等他邏輯出個子午卯酉,丁啞就在藍熙書的示意下,在桌子底下倒騰一陣,盛雞蛋的籮筐挪開了,一個地窖口露了出來,黑咕隆咚的三五米深,半間房大,墊了足有半米厚的稻草,藍熙書一把薅住趙耀文的衣領子,拖著摁到了桌子底下,藍熙書一鬆手,丁啞一伸腿,一腳把趙耀文踹到了地窖裏,落地悶聲,死不了,想出來也是沒門。

丁啞用圓形鐵板將地窖口蓋好了,一個簍筐其上。

藍熙書衝著炕裏麵豎著耳朵聽仔細的葛亭剛一勾指,葛亭剛正迷惑呢,聽動靜也不知道把趙耀文咋樣了,正聚精會神的往下聽呢,被子忽的一下被掀開了,葛亭剛一激靈,耗子的手溫柔的拍在了肩膀上:“兄弟!過癮吧!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