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熙書心裏翻江倒海,井藍衣的問題讓他煩惱,藍熙書不想讓房子跟井藍衣過多接觸,但是又不好強行租攔,這又跟當初房子和丫無雙的情況一樣,那時藍熙書是討厭丫無雙而反對房子跟她接觸,現在藍熙書是怕房子發現自己跟井藍衣的事兒而反對。

要說感情,對井藍衣多數是說不清楚的欲念,特別是井藍衣主動投懷送抱又別無所求,這讓藍熙書心理上少了負累,藍熙書覺得這是一次意外,很快就過去了。

藍熙書從沒有將井藍衣納妾的想法。

臨近北衙門藍熙書收了胡思亂想,天眼通在門口侯著,看迷迷糊糊的“”眼睛藍熙書就知道昨晚他當值。

“三少!徐娘不老的人一大早過來說,皇太孫今天到。”天眼通揉著眼屎,看見藍熙書一皺眉,一個哈欠打了個半截咽回去。

藍熙書嗯了聲,丫無雙盛川連夜出城就說明皇太孫回京就在這兩天。

藍熙書不經意轉眼看見石獅子旁的栓馬樁上有丁啞的黑馬。

“丁啞來了?”藍熙書裝作漫不經心的說。

“早早來了!耗子也在。”天眼通說:“張大人派人調貓二的口供。”

“口供?”藍熙書這才意識到丁啞來是有由頭的,貓二也好白話文也罷,錦衣衛犯案是應該交由南鎮撫司接手的。

藍熙書冷哼的聲音很輕,天眼通湊頭,兩人在照壁旁停住,幾個錦衣衛欲殷勤給藍熙書請安,天眼通一通揮手給扇遠了。

“口供耗子過目了,萬無一失,至於貓二,就是有口氣,神智已經殘了。”

藍熙書沒來,這是耗子唯恐張開望或者丁啞調人犯先下手了,藍熙書很滿意。

“張大人派人來說,主犯在逃,這個從犯死活一樣錢。”天眼通學舌。

藍熙書知道張開望動了殺心,他是不允許白話文翻身的,這正和自己心意,何樂而不為。

張開望唯恐錦衣大獄人滿為患,沒存在價值的通通打發了,由頭有的是,隻要不適皇上親點的欽犯,在錦衣大獄裏死人是正常的。

藍熙書習慣性的往內堂拐,天眼通示意藍熙書丁啞在正堂。

藍熙書一愣,一股沒來得及掩飾的反感掛在臉上。

小樣兒!才在南鎮撫司坐堂幾天,官架子倒是養成了,別人這是很正常的,公事交接在正堂,而且官服手續齊備,藍熙書一直不穿官服,更不喜歡在正堂公事,要是別人藍熙書在不高興也得敷衍一下,但是丁啞不同,丁啞這麽做是要表明公事公辦還是感覺自己翅膀硬了要獨立門戶?

藍熙書冷哼一聲對天眼通的示意不予理睬,背手大步騰騰拐向了內堂。

丁啞!有你的,跟我玩卸磨殺驢!

耗子和丁啞哪有不知藍熙書到來的,藍熙書前腳拐向內堂,丁啞訕訕看了一眼耗子,提袍出了正堂跟上藍熙書。

丁啞穿了官服,藍熙書一隻眼角的餘光看見了。

丁啞沒提公事隻是關心藍熙書的傷勢,藍熙書如常閑話。

在內堂落座,藍熙書招呼耗子待會兒交接公事,本應該藍熙書親自交接的公事讓耗子代勞,藍熙書除了顯示漠不關心就是暗示丁啞還不夠資格。

丁啞的臉色強裝之下也很難看,藍熙書心情不好,更是安排丁啞抽調人手,皇太孫回來了,護衛之責將是重點。

丁啞如坐針氈領命,直到雜役端了早飯上來,推卻耗子招呼一塊兒吃飯的好意,以公事為先為由告辭。

藍熙書捏著筷子端著碗扒著米飯看丁啞出門,眼神冷冷的。

“人真的是會變得!”耗子出溜著麵條說,吃東西味同嚼蠟,耗子心情也不好。

“官場太順就會得意忘形。”藍熙書說完忽然有所感悟:“我們都得好好想想,我們最初的想法。”

別人覺得藍熙書變化也很大,但是藍熙書自己不覺得,他覺得自己沒有偏離最初的路線,隻是更成熟了。

“丁啞不該過早的露出尾巴,要是井貌安我不意外,丁啞,我就覺得不應該。”

藍熙書淡然的態度和口氣讓耗子摸不著頭腦,幸虧丁啞早早露出尾巴,要不然……

“怎麽打算?”耗子覺得藍熙書有數,藍熙書不說他不好掌握分寸。

藍熙書喝水眼睛僵了一下:“再看看,但是你不要放鬆。”

耗子應著,麵條出溜的很響。

“讓胡大疙瘩加大對安園的防控,井貌安準備即日扈從皇太孫,讓李四樹看著他。”藍熙書一提井貌安心情沒了胃口也沒了,他放下筷子。

“井貌安抽機會就想掐胡大疙瘩,嚇得胡大疙瘩不敢碰他的麵,李四樹專門和稀泥。”耗子看藍熙書起身:“你不睡會兒?”

“到張開望那兒點個卯,耗子!丁啞你盯緊了。井貌安掀不起大浪,丁啞卻能讓我們陰溝裏翻船。”

耗子擦擦嘴摁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