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熙書大瞪雙眼在小樓和牆頭之間遊弋根本沒發現那裏來的暗器,但是肯定的是不是這兩個地方發射來的,我靠!還有一個潛伏者!

又不像是一路的,此人捕風捉影的投射無非是向後來者示警,也就是說,這個人極有可能先於自己到的。

針器速度之快容不得他想,他帶著葛亭剛一側身,藍熙書閃避的瞬間看見小樓上的人影長身而起,牆頭上的也有如驚弓之鳥豁然直了身子。

暴露了,我靠!

藍熙書按下了葛亭剛,夜鳥般飛快的出了叢竹掩映上了牆頭,盯小樓上的太遠不現實,牆頭這個距離還是近些。

葛亭剛領會藍熙書的意思紋絲沒動,密切注視著安園任何的異常,這段時間他在安園閑住,對安園的一草一木簡直比藍熙書還要熟悉。

一枚流星鏢被牆頭的人影躲過,藍熙書扣了第二枚那人就一個倒栽蔥翻轉牆外,情急之下落地有聲,藍熙書沿牆頭起落沒有反撲下去,僅剩的兩枚流星鏢沒入梧桐樹高大婆娑的樹影,一人翩如驚鴻直上小樓,小樓潛伏的那位先於暗發針器者躍下了小樓。

這是挑之夭夭的節奏啊!

藍熙書兩個起落跟著自以為深藏很深的家夥過了胡同上了另一家的牆頭,探路的那兩個人影見勢不妙溜得真叫快,藍熙書分身無術,隻能追趕離自己最近的發射針器的人影,從身形上看是個中等個子的漢子,一看起落腳,就知道,此人夜行經驗豐富,人影高低錯落飛簷走壁,藍熙書跟了三條街才靠敏銳的判斷來人落腳點而拉近了距離。

短匕勾連,人影忽然彈起,在牆頭與房簷間玩了個迂回的花樣,藍熙書就覺得自己呃短匕堪堪擦著那人的後腦勺跑空了。

人影兜頭急轉的兩個飛腿,藍熙書短匕沒撩到,藍熙書躲避人影的徐晃一腳,人影忽然出人意料的倒向了牆內。

人影的身手敏捷不說,見招拆招跟藍熙書一樣根本就是隨機而出,全靠臨陣超強的應急反應,但是每每出招常常讓藍熙書覺得詭異,反其道而為之的想法接連讓藍熙書錯誤的判斷他的下招,藍熙書驚詫之餘跟下牆頭,就覺得忽然寂靜了,那個人影忽然沒了聲息,藍熙書自信這個人就在花木扶疏的院子裏不曾走脫,但是他忽然的靜止,反而難覓其蹤。

蓬然一股火光跳躍,藍熙書落身的西屋內異常的火光映紅了窗戶,窗簾著了,火苗子舔抵著窗欞呼呼擴大著火勢。

藍熙書猛然驚覺遭了暗算了,隨著他一轉身撩上了牆頭,安靜的院子裏也有了驚慌失措的動靜了。

大呼小叫門窗亂響嘈雜中還伴有不止一個嬰兒的哭鬧聲。

藍熙書張目觀望,院子的四周沒有驚現人影趁亂逃走的身影。

藍熙書不能再呆在牆頭了,他氣惱的順下牆頭。

這他娘的典型的擾民掩藏手法,這讓藍熙書想起了當初和柯大俠聯手追蹤的骷髏花錯,丫的!這個比骷髏花錯更狡猾!

很快整個胡同都跟著熱鬧起來了,家家燈火亮了起來,藍熙書退到胡同口,後街上有的人家也聽到了動靜。

藍熙書這才注意到自己所在的斜對麵居然就是藍衣繡坊,相鄰的商鋪跟藍衣繡坊一樣相繼亮起了燈光,開門落插的聲音聽起來很真切。

藍熙書很快有了方向感,這條胡同隔著一條街就是井兒胡同楊宅。

剛才的院子裏叮叮當當,甚至遠處有巡夜隊的呼喝聲從前麵街上傳過來,夜裏的動靜傳播的格外遠。

藍熙書撚著手指眼睛都瞪的酸了,沒發現自己跟丟的那個人,但是眼見得這條街上的熱心人跑來了,大聲詢問什麽狀況,藍熙書裝作路人言稱有人家失火,一幫子拎扁擔提水桶的老少爺們呼啦啦喊叫著在一個長者的吆喝下湧進了胡同。

藍熙書快速的退出來,胳膊肘被人一碰,藍熙書回頭,接著鄰人搖曳的燈光看清卻是藍衣繡坊的丫頭,丫頭睡眼惺忪的倒是好使,在慌亂的人群裏認出了藍熙書。

“三少!你怎麽在這兒?怎麽了這是?”

藍熙書一再往後退:“有戶人家不慎失火,你看,沒事,滅了!”

火沒來就沒來得及大發嘍,藍熙書不得不讚賞這一帶一方有事八方支援的睦鄰關係。

“奧!真是,嚇死人了,三少!你是來藍衣繡坊的嗎?”

藍熙書一愣,這黑燈瞎火的這麽晚了我來這兒幹嘛?

“嗯!……”藍熙書剛想否認,忽然看見藍衣繡坊門口並肩出來了井藍衣和房子,藍熙書噎住了下了下文。

房子怎麽又在藍衣繡坊?她不是跟閆七跟線索去了嗎?

“我就知道是,剛才多虧了四少,要不然我家藍衣姑娘就危險了。”小丫頭說著朝藍衣繡坊方向擺手,井藍衣和房子看見小丫頭身邊有人但是沒看不清,藍熙書一動房子看出來了。

藍熙書覺得今晚自己跟進了迷魂陣一樣。

房子也不知跟井藍衣說了什麽,一個人拎著裙角跑了來,藍熙書趕緊繞過小丫頭迎了上來,井藍衣也跟了上來。

藍熙書隻好咽下很多詢問。

這邊還沒說話呢,一陣馬蹄聲響,井貌安帶著幾十人呼嘯而來,急勒馬頭剛喊了句藍衣,接著神情一呆一嚇衝藍熙書就滾下了馬:“三少!沒事吧!”

藍熙書一咬後槽牙,讓井貌安對這一帶嚴加偵緝盯梢,沒成想這小子竟然這麽高調,帶人滿大街縱馬,這還查個屁,越活躍倒退了,越活竟不知道怎麽幹活了,這個廢物鬼迷心竅了嗎?

藍熙書想把井貌安亂腳踹死的心都有了。

礙於井藍衣在側,又是在大街上,藍熙書把牙咬緊了忍下火氣,但是井貌安借著後麵校尉的火把也看出來了不妙,他倒機靈緊接著上馬給自己找台階撒丫子:“我去看看!”

呼啦啦!一窩蜂的二三十匹跑馬而過,後麵的都沒看清藍熙書就跟著撩杆子了。

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你看井貌安手底下這些貨!

藍熙書真想念耗子的辦事能力!

“沒事!沒事!”房子從自己身後拉出了看見井貌安一隊人馬瑟瑟驚慌尋求掩護的井藍衣,井藍衣的臉色白慘慘的,手裏拎著的燈籠直抖,裙服看樣子是慌慌忙穿上的,月白的小衣袖口露出來,發髻散了,柔順的鋪滿了肩膀,看見藍熙書勉強笑了一下,強裝的堅強讓人忍不住疼惜,房子友情泛濫,不住的拍打著井藍衣的肩膀安撫她。

“剛才有賊進了藍衣繡坊,把藍衣嚇壞了。”房子拉著井藍衣往回走,藍熙書想著定是房子和閆七跟線索出了岔子。

藍熙書隨口和房子說著話把井藍衣送到了藍衣繡坊門口,借口太晚了,藍熙書開口告辭。

藍熙書急需要知道房子跟出了什麽狀況,還有怎麽不見了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