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不老一聽說張大胸的人撂在了破祠堂,徐娘不老猶豫都沒猶豫立馬讓吳令配合藍熙書的安排,留了二十多個人在身邊其餘的都拉來了,烏合之眾也好過沒有,拚人數也行啊!

現在徐娘不老完全仰仗藍熙書!

藍熙書直接無視吳令,讓閆七布控在破祠堂外圍。

徐娘不老的暗探三撥兒就確定了張大胸的實力,張大胸一個時辰後到達燈籠鎮,一輛馬車,八十來個番子。

馬車上拉了兩個人,具體不詳!

馬車拉兩個人?不會騎馬行動不便?還是特殊情況對待?

讓張大胸如此行色匆匆看來核心就是馬車裏的兩個人啊!

這讓藍熙書好奇又期待,是不是徐娘不老隱瞞了什麽吧?

哼!

藍熙書心裏冷哼,各種盤算梳理,閆七和吳令一左一右,外圍安排好了,吳令倒省心了,哈巴狗一樣坐在了藍熙書的下手,小暗黑還行,這麽大手筆吳令還是第一次,況且張大胸一直是他的噩夢,他很緊張,但是又不敢多嘴多舌,汗刷刷的,袖子沒停過。

這一路張大胸都很低調,這跟平時的作風大不相同,回京沒出現過擾民現象,他派人繞燈籠鎮到破祠堂,藍熙書就斷定這家夥也會繞過燈籠鎮在這兒小駐,連夜進城的可能性很大。

今天晚上超級不爽,藍熙書憋著一肚子火氣等張大胸。

張大胸來了!

還不到子時,冷月中天,接到探報的閆七就想到前沿去,徐娘不老的人著實讓閆七不放心。

藍熙書甚至聽到了隱隱的滾雷般的馬蹄聲切近。

剛出樹林的閆七忽然折回來了,四六兒來報,張大胸的人馬沒走北線破祠堂的苗頭。直插南線小路奔京城了。

“丫的!”藍熙書忽的從斷牆上躍下來,吳令這回倒機靈,牽著藍熙書的馬往這邊跑。

“斜插過去!閆七!留下十來個人守這兒,其餘的都往南線拉,南邊交匯處是沙河道,前後堵截,把強弓手頂前麵去!”藍熙書躍上馬,馬頭一轉:“吳令!跟上!”

丫的!幸好兩手準備!

閆七親自帶人向南拉遠了狙擊線,藍熙書卻算時差帶著吳令十來個先於閆七南拐斜穿白楊林蘆葦蕩,迅疾的馬蹄聲在夜色中播撒開來,藍熙書伏在馬上精準的判斷出交匯處就在古河道北岸,馬車行小路速度是受很大限製的,等藍熙書躍馬上了槐樹榆樹交雜的堤壩,張大胸的人馬已經看的清楚了,火把如龍過了小橋,接著就看見先頭上了北岸堤壩,與藍熙書堪堪不過半裏地。

六月天雨水隔三差五來一場,河道滿了,這一帶地勢平緩,水流寬但是流速穩定,幾聲亂馬砸起的水聲在夜色中格外突兀。

夜鳥驚飛,翅子掠過樹梢的聲音彌漫,茂密的樹林沸騰著殺機。

藍熙書這邊沒有油鬆火把,但是馬蹄聲還是讓剛拐過小橋的頭馬發現,有人大聲吆喝示警,藍熙書按兵不動製止吳令妄動,很快後麵的騷亂更甚,閆七安排追尾的番子及時頂了上來,後麵先動手了。

緊張的吳令死死夾著馬腹,馬的腿肚子突突亂顫他也跟著哆嗦:“三少!後麵的堵上了,我們……。”

吳令隻等藍熙書一聲令下躍馬揚刀熱血一回,早被徐娘不老打了預防針了,豁出去了,今晚勢必好好表現,但是他也有個小心眼兒,跟挺了藍熙書,有安全感啊!

藍熙書一擺手不往前看,反而擰身後往身後的堤壩張望,幽幽的叢林樹冠忽然夜鴉驚啼,黑壓壓的掠過河麵,閆七到了。

嗖嗖冷箭開道,明知前麵有異的馬隊迫於後麵的壓力也往前衝,張大胸的一聲野狼嚎壓住了陣腳。

過度緊張的吳令不等藍熙書發話,馬頭蹭的竄過來頂住了藍熙書的馬鐙:“三少!”

這讓人擰心的二貨!

“張大胸給我!你隻管看好了別有漏網之魚!”藍熙書話未說完手裏的連珠弩箭銳響,最前麵的三匹馬上慘叫連環,驚馬擾亂了弓箭手,接二連三有人呼喝落馬。

吳令就等藍熙書這句話呢!

很快藍熙書一馬當先撕開了張大胸的馬隊前列,張大胸最好找,馬車停了,兩匹馬拉的馬車原地打轉吸溜亂叫,張大胸虎背熊腰猛張飛一樣吼叫,叫的啥玩意兒藍熙書亂嚷嚷的也沒聽清楚,等藍熙書衝到跟前他也看見了,愣了一愣,一杆長槍夾雷霆之勢撩了過來。

張大胸一亮相,吳令溜邊了。

“藍三!你敢?”

藍熙書一抹頭,頭皮麻酥酥的一陣涼快,丫的!有我不敢的嗎?

藍熙書甩了左腳馬鐙反手連珠弩箭倒向馬背一側,張大胸虎虎生風倒推碾子長槍橫砸向後,藍熙書忽然不見了,連珠弩箭見縫插針釘在了肩膀肋下,張大胸啊著一聲咬緊了牙關,帶著箭頭的膀臂竟然毫不停頓,長槍上撩狠狠地衝藍熙書的馬砸下來,管他是人是馬,樹枝橫飛,藍熙書的馬橫腰下塌,馬淒厲的慘叫噗通倒地,脊椎斷裂聲可聞,張大胸真是使出吃奶得勁來了,殃及池魚周圍人仰馬翻,但是不見藍熙書,卻見吳令被捎帶腳的衝撞出去,河坡上吳令的吱哇亂叫被樹幹卡住。

張大胸橫槍立目,一扭脖子上的橫肉四下尋找藍熙書,嗖!一支冷箭從樹葉間貫穿了張大胸極力後擰的喉嚨,張大胸扭著脖子看見了猙獰的藍熙書飛起一腳,張大胸叫也沒叫一聲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逮著前後通風的那隻短弩箭摔下馬,碗大的馬蹄落在他的臉上,接著胸膛上……

聚集的人馬分散開來,河坡上,堤壩北麵的樹林裏,甚至河裏,折返衝殺的小橋上火把流螢,慘叫連聲,一頓飯的功夫,嘈雜逐漸稀釋了,吳令大呼小叫的跟著閆七掃尾了。

十來個番子守著馬車成包圍圈,藍熙書一揮手,徐娘不老的人就撕開了包圍圈,徐娘不老的人都很知趣,紛紛而上誰也不靠近馬車,這份大餐沒人搶!

藍熙書一步步持連珠弩箭切近,突突燃燒正旺的兩支火把在馬車的兩側。

一物慢慢的頂起了車簾,藍熙書持平的胳膊對著這扇車窗,心裏驟然一股寒氣,那個東西在車簾上往下滑動,隻一眼藍熙書就明白了!

短火銃猛地撩起了車簾,藍熙書一矮身,一聲炸雷在身後驚爆,有人慘叫有樹中招,殘枝敗葉紛披,嗖!滾地雷的藍熙書擊發了最後的一枝連珠弩箭,車簾沒了,王老虎手持短火銃忽然出現在車窗,他的短火銃沒有對外指著藍熙書,一個滿臉血痂的人被他拎了起來塞滿了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