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怏怏不樂的在跨院等著藍熙書,雨停了天亮了,把嘰嘰喳喳了半天的青花打發走,房子開始出其神來。

房子有點兒焦灼,度日如年!

房子聽到動靜咕嚕爬起來的時候,藍熙書飛快的撲過來又將房子撲倒在**,外麵的梧桐樹上鳥兒啾啾的叫著,日頭剛爬到牆頭,梧桐樹的濃蔭遮蔽了窗口。

藍熙書的袍子還粘在身上濕乎乎的。

房子捧著藍熙書的臉仔細看顧他的臉色,藍熙書的臉色很好,熬了夜也不見疲憊,這代表沒大不了的壞消息,房子安心了,啄了一下藍熙書的嘴巴推他起來洗漱換衣服。

房子沒驚動青花,自己動手搞來了熱水,幫藍熙書洗漱,藍熙書矛盾了一會兒最終決定不把皇上密旨的事告訴房子。

房子更關心成親的事,藍熙書的公事她一直認為哥都能擺的平。

“老爹有沒有同意啊!昨天晚上我還以為咱兩的事他發脾氣呢!”房子撩著水揉搓藍熙書的後背,小聲說話並不時的凝神窗外。

青花還好點兒,可別讓二娘碰到,房子親了親藍熙書背後那些不新鮮的疤痕。

藍熙書瞅空捉住房子的手把她拉到前麵,房子趕緊給他裹上了汗巾,下麵又亮劍了,真討厭!別兩人獨處,一獨處藍熙書下麵就有想法,房子現在有種感覺自己得時刻準備著,醉八仙其次了,藍熙書的需要擺在了首位。

“咱兩的事都不叫事!他忙的腳不沾地才顧不上這個呢!”藍熙書不想光著身子討論國家大事,他更喜歡和房子在**用第五肢討論,醉八仙依然是借口,我要把醉八仙搗鼓出來,發作了毒攻出來了就好了要不然憋在裏麵指不定憋出什麽難受來呢。

“不行!讓青花碰見!”

“速戰速決!哎!你把手拿開,臭丫頭!”

“哎呦!我的屁股!”

……

藍熙書暢快淋漓的趴在房子身上,醉八仙的狀態始終沒出現,藍熙書輕咬著房子粉紅點的肩頭哼哼:“時間短,下次控製時間……”

倒好像期待什麽少了什麽!

“安伯給我調了藥了,難喝死了!我覺得吧!咦!你幹嘛!起來!不要了!”房子想掙脫藍熙書的手,藍熙書摁著她的小手往下麵揉搓:“你摸摸它!再試試!”

“不試了!累著了你會早早的變小老頭!”房子嘻哈笑著推藍熙書,光溜溜的鑽出藍熙書的胳膊,藍熙書一把沒逮著,房子細腰**玲瓏下床的體態讓他心又火熱了一把,房子很麻利,走到窗戶前也把裙衫穿戴了。

“你都聽誰說的!你讓我憋著也不好!”藍熙書耍賴不起來。

房子回頭撇嘴,雨後的清涼很短,陽光強烈的穿透梧桐樹照在窗戶上,開始有蒸籠的感覺了,還沒到七月流火的時節呢!就熱成這個樣子!

今天藍熙書拋下了公事,交代了胡大疙瘩就跟著房子出門了,難得,沒陪房子逛過街的藍熙書今天破例陪房子一起到了藍衣繡坊。

一個丫頭和一個老媽子正在打掃昨晚雨水衝刷到台階下的雜物,藍衣繡坊的牌匾是繡出來的,大氣透著精美的繡工,藍熙書上下打量著被丫頭往裏讓。

井藍衣一朵蓮花般飄了出來,月白的窄袖緊身綢衫,同色的月華裙漫展悠揚,一臉淡妝明媚,語笑嫣然間柔美抒情,迎風淩亂的劉海讓她微眯了眼睛,睫毛顫顫,掠過了房子的小臉,眼神在藍熙書的臉上閃光了一下,藍熙書感覺自己被刺了一下。

“三少四少早!”井藍衣毫不做作的斂衽行禮,青蔥指尖在細腰間如蓓蕾綻放,兩個小女子竟然禮來禮往熱鬧了空氣。

藍熙書好似被冷落了一旁!

房子和井藍衣比肩跨門檻的背影驚跳了藍熙書的眼神,乖乖!撞衫!今天房子如出一轍,也穿了一身月白裙衫,隻是腰間多了一條同色的絲帶,同樣的玲瓏體態,房子稍稍青澀單薄了些,但是行走間房子如竹挺秀行雲流水,井藍衣如蓮嫵媚內斂妖嬈,藍熙書比較的入神,井藍衣款款讓座才讓藍熙書醒過神來。

藍熙書很少這般打量一個女子,井藍衣不與藍熙書對視也感覺到了注視,落落大方的奉茶客套眼角始終捎帶著藍熙書的一坐一立一顰一笑。

這是個心思通透的女子,比房子更熱衷於揣摩人心。

藍熙書是個除了在房子和兄弟們跟前時時刻刻設防的人,看見井藍衣的第一眼藍熙書就感覺這是善於讓別人不設防的女子。

說不清,內在的跟自己有一些相似之處,因了這說不清的相似藍熙書徒增了幾分警覺,自己的內心自己知道,自己照鏡子被看穿的感覺很不好,藍熙書討厭能看穿自己的人,被看穿如同被直擊,本能的排斥,房子除外。

各種精美的繡品被擺上台麵,藍熙書始終保持著微笑,房子看過來時就中肯的點頭,無論房子感歎那件繡品那都是最好的,藍熙書就想歇歇腦子或者換換腦子。

一件別家定製的喜服被井藍衣拿出來在藍熙書身上試,房子連連叫好,房子亟不可待的去試新娘袍。

喜袍還在藍熙書身上偎貼,藍熙書感覺到了井藍衣柔曼的手隔著滑滑的衣服在自己身上遊走,那種拿捏充滿了曖昧,但是藍熙書想驗證時,她低頭無比認真的模樣竟讓你覺得你是自作多情,體香幽幽,井藍衣仔細的說著這兒不合適,哪兒正好,藍熙書虛偽的應著,心神被井藍衣在背後摸索的手打亂。

就在藍熙書的防備中,井藍衣絲絲入扣的手引誘著藍熙書的防線,那是一種隻能意會不能言傳的微妙感覺,你來我往的試探竟不在眉眼之間,而在那雙引導電流的手上。

房子從裏麵揮灑著喜袍的袖擺興奮的跑出來,井藍衣保持著嬌柔的微笑手從藍熙書後背上慢慢的撤退,慢慢加重了最後在藍熙書身上逗留的手勢,就如同書法的最後一筆的精妙收尾,藍熙書的心跟著這手指劃過而身心蕩漾。

藍熙書看著房子的眼睛是笑的,但是卻是機械的,他的靈魂被那隻手引領出竅了。

待一驚醒,藍熙書臉皮發熱,汗一下子淌下來了,這跟天氣真的無關,生死一線都沒讓藍熙書如此冷汗淋漓,這個女子抵得上千軍萬馬啊!

井藍衣抱了藍熙書試過的喜袍一個勁兒的誇讚房子,的確,房子被喜袍簇擁的格外嫵媚,但是藍熙書卻第一次在看著房子的時候恍惚分神了,後背上仿佛還有隻小手在慢慢的撫摸,輕柔至極落在皮膚上,讓整個心身血液為之躁動狂亂又不明所以的跟著狂奔,那感覺就是狂奔,藍熙書咬了下唇才停止了身心不聽使喚的萬馬奔騰。

男人的欲望真的很淺,隻需要一個妙曼女子的些許曖昧眼神或一個小動作,那怕是跟這個女子初次相逢。

房子沉浸在自我興奮中對於藍熙書的細微變化沒有察覺,因為藍熙書靈魂出竅的時候目不斜視,她是焦點。

藍熙書不是井貌安葛大之流的好色,一般的女色根本不入他的眼,但是今天鬼使神差的竟然被一個繡女亂了神智,藍熙書狠狠地在心裏掌摑咒罵自己,理智一旦蘇醒,對自己的各種鄙視就來了,他不動聲色的假托有事催促著房子離開了藍衣繡坊,雲淡風輕的道別寒暄客套,藍熙書內心逃也似的快步離開。

井藍衣站在門口輕輕的撕扯著繡帕露出傲嬌得意的微笑。

少許,穿戴整齊的翩翩小白臉井貌安猴急的出現在藍衣繡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