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房子的裙衫被扯爛了不少,但冒一看迎風飄揚的裙裾豔麗洋洋灑灑的還是很奪人眼球的,被藍熙書拉著她跟的很快,小碎步更使得裙擺蕩漾行雲流水般飄逸,井貌安,井運水,葛大,丁啞都出來了,都沒注意藍熙書的一張臭臉,光看見豔光四射的房子了,隻是這個仙女哭喪著臉完全被動的被藍熙書拉扯著疾走,很無奈也不敢反抗。

“三少!”

“三少!”

走進了哥幾個發現藍熙書臉色不對了,房子和丫無雙的臉色也不對了,就是耗子沒什麽,蘭花指沒事就甩一個自娛自樂。

哥幾個看耗子時,耗子微微笑。

哥幾個一頭霧水,最後眼睛還是都落在了房子身上。

藍熙書沒有奔前院的客廳,直接夠奔後院,滿福跑著掌燈去了。

“坐下!”藍熙書來到後院小花廳,耗子搬過椅子,藍熙書讓房子坐了,自己旁邊大馬金刀的一坐,眼睛沒看房子,卻瞪著丫無雙:“你打算幹什麽?拿房子做誘餌?你想吊誰?”

藍熙書的臉色很難看,語氣咄咄逼人,丫無雙沒人給她搬座位,她倒不見外自己在一個花架下的小圓凳上坐了,毫不示弱的抱著肩膀回應藍熙書,語氣也是咄咄逼人:“幹嘛說得這麽難聽,我們兩聯手即使抓不到枚青,但是全身而退也沒問題的。”

“全身而退?”藍熙書冷笑失聲,這丫頭居然大言不慚,如果不是自己和耗子及時趕到,全身而退?哼!

“哥!你先別生氣!聽我解釋嘛!”房子一說話,藍熙書就瞪了她一眼,房子嘟著嘴巴扭了下屁股不做聲了。

哥幾個也有靠著門框的,也有倚牆角的,都不插嘴,井貌安眼睛就是看著房子笑,這身裝扮的房子真是驚喜。

“我的人馬上到!”丫無雙囂張的大拇哥一挑,針尖對麥芒的看著藍熙書,那囂張的神情藍熙書看在眼裏恨不能扁她一頓才解氣。

“說說吧!”藍熙書壓下火氣,一個丫頭生就了驢脾氣,還是掏出實情再說:“你不會不知道落鳳居是漢王世子朱瞻圻的外宅吧!”

“你怎麽知道的!”丫無雙沒想到藍熙書托底,她的臉色僵了一下:“漢王世子又怎麽樣?”

藍熙書錯著後槽牙,眼神陰翳的盯著丫無雙滿不在乎的臉:“你可以不在乎,你是皇太孫的人,可以不把漢王世子放在眼裏,但是對我們而言就不同了,你這不是害房子嗎?”

藍熙書最後一句拔了嗓門,冷不等的把丫無雙駭了一跳,哥幾個也有些明白了,都是對丫無雙怒目而視。

“我針對的是枚青,又沒針對朱瞻圻那個混蛋!一個漢王府的走狗而已!”丫無雙毫不示弱:“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聳人聽聞!”

丫無雙白了一眼藍熙書,脖子扭到一邊。

藍熙書一皺眉,丫無雙根本是在等朱瞻圻離開落鳳居之後針對枚青實施的美人計,看來她的目的性很強,隻是她低估了枚青的身手,本想著合房子兩人之力把枚青引到小巷口聯手搞定,沒想到枚青很有兩把刷子,不但沒搞定還差點兒馬失前蹄。

“你要做什麽?枚青跟你有和過節?再說即使有過節,他是漢王府的人你也應該有所顧忌,漢王的勢力憑你也敢觸其鋒芒?”藍熙書暗諷丫無雙不自量力,即使皇太孫身邊的寵臣到底是個丫頭而已!

但是丫無雙根本沒聽出來,房子拿手捅捅藍熙書的胳膊眼神央求他嘴下留情,不要捅丫無雙這個馬蜂窩。

藍熙書緩了口氣明白房子的心意,但是沒表示。

“我跟他遠日無仇近日無怨,但是這壞種圖謀不軌,我懷疑他跟前不久我們家爺在南京被人暗殺有關!”丫無雙直視著藍熙書。

一語驚四座,有人膽敢圖謀刺殺皇太孫,皇上的心頭肉,這還了得!

藍熙書半信半疑的看著丫無雙,這麽大的事怎麽不見朝廷有風吹草動,按說以朱瞻基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這事還不得捅翻了天,挖地三尺也要輯凶歸案。

哥幾個都已這樣半信半疑的眼神看著丫無雙。

“別以為我隻是個丫頭我的話就不可信!”丫無雙很怒,眼睛瞪得提溜兒圓。

大家就這意思毫不掩飾!

“這是真的!丫無雙並無半點虛言,當時我也跟她也在南京,皇太孫當時隻是有驚無險,所以壓下了此事,著丫無雙暗中查探,並跟蹤枚青到了北京,才知道枚青是漢王府的人,這才有了我做誘餌想把他秘密搞定追查真相的。”房子替丫無雙解圍,這一番話真驚著哥幾個了,誰也沒想到房子竟也牽扯其中,藍熙書相信是相信了,但是更怒了,他覺得丫無雙這是蓄謀的在利用房子。

“皇太孫貴為國儲,扈從無數,就派你暗查這麽重大的事!咳咳!”藍熙書假咳數聲,下麵的話不言而喻,丫無雙的小臉通紅了。

“你憑什麽瞧不起人,我們爺身邊是侍衛如林,但是我們家爺就相信我!”丫無雙鬥雞一樣瞪著藍熙書,藍熙書嘴角一撇。

其實,這次行動是丫無雙邀功心切擅自做主行動的,但是她死不承認自己錯了。

“你打草驚蛇了你!”藍熙書狠狠的瞪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無雙:“還有誰帶你們來的北京暗查此事?”

藍熙書直截了當就有審訊的意味了。

“我師父!我幹嘛要告訴你!”丫無雙說完就後悔了,撇著嘴叫擰著脖子不再理藍熙書。

“你趕緊回去,將今天的事告你你的頭兒,早做謀劃,枚青至此將音訊皆無了,你們還是偃旗息鼓另作打算吧!這件事既然皇太孫不讓捅出去,必定有他的道理,你好自為之!”

藍熙書急於梳理心裏的亂麻,逐客令的語氣很明顯了,丫無雙這回聽出來了,覺得事態嚴重了,不能瞞著了,也顧不上藍熙書的臭臉了,抬起屁股就走,邁出幾步回頭看了一眼房子,房子礙於大家盯著直衝丫無雙無奈的擠擠鼻子。

“枚青的臉被我兩撓了,很好認的!”丫無雙臨走來了一句,藍熙書徹底無語,旁邊的葛大已經忍俊不禁了,他一帶頭,稀稀拉拉的嬉笑都忍著忍著笑出來了,把枚青給撓了,女人真是無法理喻。

“丁啞!護送丫無雙回去!路上千萬小心,弄件袍子換上。”藍熙書還是大男人不計小女子過的,丫無雙雖然無所謂的臉色故意大步出房,但是一回眸的眼神卻柔軟了許多。

“有其父必有其子!估計這朱瞻圻也不是好鳥!”井貌安坐到了丫無雙的位子上,臉是衝著房子說的,房子一顰一笑都讓人百看不厭。

房子讓座給井運水,自己乖乖的立於藍熙書身旁,這讓藍熙書小有高興,房子犯錯的時候,就會表現的異乎尋常的乖。

“他簡直變態的!”房子接口,忽然笑了:“我也是聽丫無雙說的,這個朱瞻圻跟他爹一樣一肚子壞水,老算計當今皇太子和皇太孫,我聽丫無雙說,漢王一直窺伺太子之位,覺得都是皇太孫的原因太子才一直沒有被廢,所以他認為隻要皇太孫出了意外,他就有機可乘了。”

這是大眾邏輯,普天之下都這麽想的。

“三少!”井運水看藍熙書沉眉不語叫了一聲。

哥幾個都把目光聚集在藍熙書臉上,皇室爭鬥古來有之,當今永樂帝就是一本教科書。其慘烈殘酷程度街頭巷議紛紛,這些年才淡了的。

“我問大家一個問題,將來誰做我們的皇上好!”藍熙書抬起眼睛看著大家,最後停在井運水臉上。

“當今太子啊!太子仁厚誰不知道,就是聽說太子尚文!”井運水也道聽途說了很多漢王跋扈橫暴之事,雖為武將,這樣的人將來當皇上如伴虎側,惴惴之心可想而知。

“是啊!這還用問啊!”

“三少!啥意思啊!”

哥幾個都覺得藍熙書明知故問這個問題在龍門所背後就沒少議論過。

“我們不可能坐牆頭草!我們要統一立場!這很重要!風險也很大,大家也聽說了,太子之位風雨飄搖,很多人賠了身家性命,皇恩叵測,大家都懂得!”

藍熙書頓了頓,耗子站在門外警戒,老王頭和滿福滿意都打發走了。

“你說吧!三少!”

井運水和葛大都說。

“太子仁厚,國民之福!這個毋庸質疑!這件事萬勿傳出去,皇上老邁,有人等不及了,我想我們是可以進一進綿薄之力的。”藍熙書正襟危坐,一臉嚴肅,眼光沉重而遠見,這種表情大家都沒見過。

“你說三少!”胡大疙瘩都覺得肩頭沉甸甸的,油然而生了一種國難當頭匹夫有責的豪情。

“從今天開始,重點兒就是網絡漢王黨的動向,事無巨細,想盡一切辦法,特別是那個枚青,這廝身手很好,不要碰他,隻要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不能泄露一絲一毫的風聲,不要用任何不托底的人,井貌安沒事跟藥罐子套套近乎,東廠的人必定有漢王的人幫著查找丫無雙和房子,枚青出了事,錦衣衛看看誰過問,過問的人無疑就是漢王的眼線,房子最近不要出門。”

大家點頭。

“還有,也算是一個好消息!”藍熙書一笑透著狡獪:“盯緊了枚青和朱瞻圻,我們的財路就來了,這幾天是不是覺得錢不夠花啊!”

“當然啊!天子腳下花錢如流水啊!”葛大最有感觸。

誰都知道漢王有的是錢,真是榜上大款了。

一提錢,哥幾個精神頭都來了。

藍熙書伸了個懶腰,看天色不早,他想趕回楊宅,問問老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