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阿珠卻醒了,回過頭來,睜著雙眼看著朱翊鈞,大概過了三五秒鍾,她突然紅了臉:“皇上!你?”

話隻說了一半,她就羞得把臉全部埋了起來,過了好一回兒,才又慢慢回過頭來:“皇上!臣妾已經知足了……”

這一次,是皇帝沒有容她繼續再說下去,一下把臉侵入過去,吻住她的嘴。讓他非常欣喜的是,這一次阿珠沒有再躲開,也沒有羞澀地推拒,而是坦然地接住了他的吻,進而把右手回彎過來摟住他的脖子,熱吻在了一起。

朱翊鈞瞬間感覺到了心跳的提速,就象蘊釀很久的種子破芽而出的那一刹那,此刻的他,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的身子已經不由自主向前,腰也大力向前伸,開始了直接的挺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聽見阿珠“唔”的悶哼了一聲,她倒是始終都沒有象小倩那樣要求自己對她輕柔些,隻是緊緊閉著嘴唇,跟隨著皇帝的挺立緩緩律動著身子。

越是這樣,朱翊鈞反而越將剛才的強烈緩和了下來,他雙手扶著她圓潤的臀丘,把剛才的狂野勁兒收斂了很多,向前輕柔地挺送著。

“唔……”,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到阿珠一下子揚起臉,發出了一種內心非常舒服的喘息,頭發淩亂的披散在她雪白的香肩和裸背上。

朱翊鈞此時真是感覺到了輕柔帶來的好處,此時的阿珠好象又回到了剛才的夢中,雖然緊閉著嘴唇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但隻過了一小會兒,她還是忍受不住,發出“嗯嗯”的哀喘,繼而聲音又開始了多種腔調的變化,“嗚……咿……唔……呀……”

這幾聲輕喚,差點了要了皇帝的命,他隻覺得好象一下就被帶到了雲端裏,腦子裏有一根微顫的琴弦一下被大力撥動了一下。於是,在雲端散碎的腳步一下子加快了起來。

“嗚!”阿珠的上半身禁不住往上仰了一些,皇帝順勢握住她玲瓏的胸脯。

“咿呀……”她不禁更激烈的哀吟起來,兩隻玉手都緊緊地扯著床褥,美麗的胴體開始無規律的扭動起來。

皇帝感覺自己已經從雲端鑽了出來,眼前是無比燦爛的太陽。睜開眼去,看見阿珠俏麗的麵龐已經全紅了,不由地貼緊了去,感受著她的滾燙。漸漸地,這種滾燙襲遍了自己的全身,甚至自己變得比阿珠還要滾燙起來。

“啊……”如同院子外麵輕快的鳥兒飛過發出動人的叫聲,皇帝也動情張嘴叫喊著。雲端的前方,陽光盡處,是奔騰大河的流淌。

好象又過了很久,奔騰的大河變成了涓涓細流,在流水潺潺聲中,朱翊鈞抱起了動情顫抖中逐漸平息下來的阿珠,又沉沉地睡去。

……

再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朱翊鈞揉了揉眼睛,發現阿珠已經穿戴好了,站在自己的麵前。看到自己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眼去,卻很快抬起頭來,一下跪倒在了床邊。

“阿珠!這是幹什麽?快,快起來……”朱翊鈞**身子在**站起身來,急忙去扶她。等把她扶起來的時候,卻看到了她的眼裏竟然全是淚水:“阿珠,你這是,你這是怎麽了?”

阿珠的眼淚象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掉下來:“皇上!您知道麽?其實……其實我特別高興!不瞞您說,其實我早就盼望能有一天能和您這樣在一起,我甚至在夢裏夢到過好幾回……”

“哈哈哈!”皇帝笑著用手碰了碰她的臉龐,然後故作挑逗的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原來你這個小妮子,從來都不老實,年紀輕輕的,竟然背著朕自己做春夢哈……”

阿珠的臉又紅了,卻一下用手拍打了皇帝的手:“才不是呢!”

皇帝就勢一下捉住她的手,一把就把她拉到了自己身邊,抱緊了她,不由得也流下淚來:“阿珠,其實朕也真心喜歡你!喜歡跟你在一起!朕也是沒辦法,如果真的有一絲一毫的辦法,朕是不會舍得讓你去遼東和親的!”

阿珠任由皇帝半坐著抱著自己的腹部,也是完全淚流不止:“皇上!臣妾知道!你放心吧,臣妾不後悔!我誰都不為,就為了你,我也要去一趟這個遼東,一定讓皇上你,坐穩這大明的江山!”

“阿珠!”

“皇上!”

兩人就這麽抱著,相互啜泣了好大一會兒。阿珠突然抬起頭來,看看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山去,扶著皇帝坐直了身子:“皇上!我該走了!我這就去告訴膳房,讓他們把晚膳給您送來!今天您還是用完晚膳後,還是早點回寢宮休息吧。太後今晚叫了我和小倩去她那兒,說是要和我好好聊聊,教給臣妾一些為後之道!”

“哦!好!既然是母後叫你,那你就去吧。朕,朕還真是舍不得你走!”

阿珠聽到這兒,鼻子一動,又差點落下淚來:“皇上,您的真情厚意,阿珠記下了。您放心,阿珠一定對您的係念,永世不忘……”

阿珠一邊說,一邊從腰裏掏出一條正方的白手帕來,看著皇帝幽幽地說道:“皇上!這是臣妾老家的老傳統,昨天臣妾在情急之下,也沒忘記了把這方手帕墊在身下!皇上!臣妾的身子和臣妾的心,這一輩子都是您的,永世不改!”

皇帝呆呆地抓住阿珠手裏的這方白手帕,看見白手帕上有一簇血紅,就象是好幾朵血紅的梅花擠在了一起,紅豔豔地,在雪白的手帕上看得人特別震撼。朱翊鈞一下就驚歎住了,也幽幽地說了一句:“阿珠,你對朕真好!這方手帕,要不就留給朕吧……”

阿珠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停頓了好一會兒,繼而還是從皇帝手中把這方手帕拿了回去:“皇上!按照我們老家的規矩,這方手帕是必須由女子攜帶的,這簇血紅既是貞節,也是女人今後的生命所在。臣妾還是自己帶著這方手帕吧,也算是臣妾對皇上的一份牽掛。以後不論走多遠,不論走到哪兒,隻要臣妾看到這方手帕,臣妾就會想起皇上,就會一絲絲懷念皇上的好來……”

朱翊鈞又哭了:“阿珠!朕並不好,你不要怪朕就好……”

阿珠把手帕又藏回了腰間,跪倒給皇帝磕頭,這次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皇上,阿珠真的走了!您多保重!”

話一說完,阿珠轉身來到了外屋,把腳盆和食盒子都收拾了,很快出了書房離去了。

朱翊鈞好象一下子覺得心很空,慢慢地穿好了衣服,走到外麵,發現阿珠早已經遠去,桌上還放著自己抄著晴天的那首古詩和譯詩,不由得在桌前發起愣來。

……

這一頓呆發的時間有點兒長,足足有十分鍾,始終緩不過勁兒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朱翊鈞現在發現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愛的是誰?小倩的熱情如一,阿珠的外冷內熱,晴天的清純精怪,還有朱雀、明清和明澈,這一切都可以兼得麽?

是因為自己是皇帝?所以她們都義無反顧地愛上自己?

當然肯定不是,雖然自己是皇帝,但是象阿珠這樣的好女子,還是不得不用她去和女真人和親,說白了就是交易,用自己喜愛的女人去換取短暫的和平。

如果說原來她隻是一名服侍自己的宮女,那麽派她去還勉強說得過去。但是現在已經和她有了肌膚之親,甚至在激情的時候也說過山盟海誓,可還是不得不把她送走,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這隻能說明自己無能,連一個喜歡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能做些什麽?

正是這一點,就象胸口堵著一塊大石頭一樣,讓如此要強的他緩不過勁兒來!

媽的,總有一天,要讓這些比臉皮比野豬皮還要厚的女真和韃靼們跪在老子麵前求饒,老子總有一天也要讓他們親手把他們的公主送到老子宮裏來!

正想著,太監們送晚飯來了,在**折騰了一下午,**,梅開二度,中午飯還沒怎麽吃飽,頓時覺得餓了。還沒等他們把飯菜擺好,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感覺今晚的飯菜吃得特別香,不一會兒就把整整一碗米飯、一碗五味蒸雞和一碗糊辣醋腰子全部倒進了肚,把旁邊還在擺放湯盤的太監們看得目瞪口呆。

我的天,皇上今天胃口太好了,以前從來沒見他這麽用過膳啊,一個菜最多也就夾上兩三筷子吃上幾口,還很少見他這麽集中消滅兩個菜的,看來一會兒做這兩道菜的禦廚們一定能得到賞賜!

朱翊鈞從太監們的目光中很快猜出了他們的意思。其實他之所以迅速消滅了這兩個菜,是因為他確實餓了。

這個五味蒸雞是因為擺的和他最近,近水樓台,所以很快消滅掉。這個糊辣醋腰子倒是他特意挑著吃的,今天一連把阿珠辦了兩次,有些縱欲過度,必須吃點好的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