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個先生識趣,拉著美貌女學生躲開也就算了。可是他偏偏沒躲,反而一下子朝這兩個半大不小的“壞小子”迎了上去,三個人打在一起。

也不知道三個人是怎麽搏鬥的,總之這個先生的戰鬥力非常強,於混戰之中打掉了一個壞小子手裏的刀,又奪過了另一人的刀,然後在二人象瘋狗一樣廝打糾纏中,把這兩個家夥捅了個一死一殘!

這下事情鬧大了,書院門外的人越聚越多,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在先生扔了刀,癱軟在地之後,眾人都看見了驚豔一幕。美貌女學生抱著這個滿身血汙、氣喘籲籲的先生,坐在地上直哭。

看清這兩個一死一殘的“壞小子”之後,眾人很快意識到麻煩來了。

這兩個男學生雖說是“壞孩子”,可不是一般人家。最要命的是,死的那個,是京師順天府尹也就是劉知豐的繼任者,新任京兆尹張天和的二公子,是個地地道道的衙內。

張天和很快知曉此事,他自己沒有出麵指責蔡季風,而是張羅了一堆七大姑八大姨的親屬把書院門口堵了,就把孩子的屍首停在正當中,讓所有路人都來評理。

書院的先生不好好教學生,管教不了學生竟然動手將孩子捅死。必須把先生交出來正法,還要追究書院的責任。

一件見義勇為、先生教訓學生的單純好事,演變成了相互毆打、失手殺人的惡性案件,最後成了是非難斷、善惡已分不清的社會群體事件。

一時間,整個京師鬧得沸沸揚揚,本來這事情就應該是順天府尹張天和的職責所在,可他以自身有連帶關係躲了清閑,藏在暗處發力。要不是首輔張居正讓刑部尚書王之誥迅速出麵平息此事,這場大案估計能鬧到皇帝的書房去。

可是,雖然刑部出麵平息此事,京師的大街小巷各種傳說還是甚囂塵上,說什麽的都有。

有兩個最重要的亮點,一是這個先生雖然渾身血汙,但是去刑部大堂驗傷後,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

二是很多人都看見了美貌女學生最後抱著先生坐在那兒哭的香豔場麵,還有人煞有介事、繪聲繪色地描述,這個女學生不讓別人把先生拉走,一邊哭一邊喊:“我是他的人!他是為了救我才這樣的!”

這一下,摻雜進來情感和桃色因素,本來就挺亂的事情更亂了,這件案件幾乎成了鬧劇。

最重要的是,師生不倫之戀,把這個先生身上僅存的道德優勢擊潰了。

這個先生並不是見義勇為,而是為情所妒,為色所激。

於是乎,他一下子成了千夫所指,就算死者父親不是京兆尹這樣的高官,後來的輿論方向也完全倒向了一死一殘的“壞孩子”這邊。

先生身上沒有一點兒傷口,說明並沒有受到傷害。在奪刀以後,他完全可以將刀扔掉,再將兩個學生製服。可他為何舉刀就捅,對孩子下這麽狠的手?這隻能說明他的心中愛這個美貌女生,所以因愛生怒,憤而殺人。

三人從虎,流言亦可殺人。

事情越鬧越大,最後王之誥不得不親自出麵,宣告一月後公審此案,才算是將這件事情逐漸淡化下去。

這個先生現在被暫拘在刑部,等待最終裁定。

……

這天傍晚,一頂轎子來到王之誥的府門前,一位絕美的少婦下了轎,門口守衛的聽說她的來意,不敢怠慢,急忙去稟告王之誥。

王之誥聽說是京兆尹張天和的側夫人來訪,心裏已然料定了幾分,吩咐閑雜人等散去,讓張夫人請到了內堂。

大概談了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張夫人才滿眼通紅的走了。也是,喪子之痛已經將這位絕美少婦心如死灰,現在心裏隻有對這個先生的仇恨,要求王之誥一定要將他正法,告慰她兒子清白。

王之誥連連點頭,讓她寬心,末了還拉了她的手一下,真不知道剛才在那一個時辰這位愛美色如同性命的尚書大人都在內堂裏談了些什麽?

過了不多會兒,王府的門前又有一頂轎子停下,又下來一位美貌女子,隻不過,這位象是一個未嫁之人,隻見她用手帕半遮著臉龐,讓門衛進去通報。

王之誥聽到通報,皺了皺眉頭,這麽一會兒,就有兩位美女來找自己,眼下門外這位,是那位先生搭救美貌女學生的姐姐。

她竟然是這個先生的相好,這次冒險到王府,就是為了這個先生來向王之誥求情。

王之誥這才明白,原來這個先生豔福不淺,與姐姐好上了,又得到小姨子的青睞,所以才會挺身而出。

……

內堂內,這位未嫁的美貌女子她竭盡全力,取悅麵前的這個尚書大人。

男人越發自得起來:“你還沒有回答我,我和你相公相比,誰更厲害?”

聽到他再次相問,她不由渾身一顫,繼而微微搖頭,嬌嗔了一句:“討厭!人家還沒有嫁人呢!”

“哦?”他皺了皺眉毛,對她的回答好象早有預料:“不叫相公?那叫什麽?相好的?”

見她仍是搖頭,他哈哈大笑:“既然連相好的都不算,那你還讓我幫什麽忙?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別別別!就當你可憐我,求你幫幫他吧!”女人發出了如泣如訴的哀求。

他卻冷峻了神色,絲毫不為所動:“可憐你沒問題,關鍵是你什麽都不告訴我,還讓我幫他!如此不明不白的事我可不幹!總不能做了好事,到頭來卻幫了一隻不知好歹的白眼狼吧。”

她急忙抱住他的腿:“不不!不會的!他一定會感激你的!還有我!我會一輩子感激你!”

他鼻子裏“哼”了一聲:“一輩子?這年頭最不值錢的就是他媽的女人嘴裏說出來的一輩子。你也別和我在這兒說長情了,你就說說具體怎麽感激我吧!這人犯的事兒可不小,真想把他撈出來,得費特別大的勁兒。就你今天這麽一次,肯定不夠……”

她的臉一下子紅了,好象內心在經曆著莫大的屈辱,可是眼前的現實讓她不得不低頭。她使勁咬了咬櫻紅的嘴唇,問了一句:“那最多還能再有一次,行麽?”

“哈哈哈!”他大笑著挺動身子,好象惡魔降臨一樣。

她被他的邪氣震懾住了,已然說不出話,但是又不敢反駁他,隻能飽含無助地抬起頭來,眼中流露出萬般柔情。

這種柔情,換了任何一個男人,都會被其打動,甚至丟盔棄甲,臣服於她。

可他卻根本不為所動,隻是死死盯住女子的眼睛:“你當你的身子是黃金做的,還是白金做的?就這麽兩次,讓我舍了自己性命去替你擔這血海深仇的人命官司。你當我傻啊!退一萬步說,就算真能把他撈出來,我還怕那家受害的親屬打我的悶棍呢!”

她苦苦哀求:“受害學生親屬那邊我可以出錢!出多少錢都行!隻要你幫忙不讓他坐牢,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他嘿嘿一樂:“受害人可比你有錢!你老說出錢,還說做什麽都可以,不又繞回去了麽?你一進來就說做什麽都可以,現在卻說隻能做兩次!隻怕我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撈出來了,你卻直接和他私奔了,到時候讓我喝西北風去?”

她一下慌了:“不不不!肯定不會!我向天發誓,也可以立字據!那就三次……四次……”

見他始終沒點頭,她隻能一次一次地往上加,每加一次,就感覺自己離妓女更近了一步,最後羞辱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一直加到三十次的時候,他叫停了。

“好!就三十次吧,多了怕你放空頭支票。咱們一言為定。但是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女人已經是氣若遊絲。

他眼睛裏放出一道精光:“那就是時間地點由我來定!換句話說,什麽時候、什麽地點我想要,你必須到!而且必須都象今天這樣把老子弄爽了!隻要有一點兒不爽,我既然能把他弄出來,更能夠把他弄回去!到時他可就是死無葬……”

她一下用手捂住他的嘴:“好!我聽你的!一言為定!”

他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嘴裏吸吮了一下,然後象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看著她:“那就要看你這次和以後如何表現了……”

她已然絲毫沒有了方才進來時的端莊神態,而是強作歡笑,繼續伏在他的**。

他也隨之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喘息聲:“啊!”

她不知疲倦地侍奉他,就象對待皇帝一般,使他發出一聲更大的喘息聲。她漲紅了臉,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繼續挑戰著他愈發衝動的極限。

春夢了無痕。

……

雖然占了這位美貌女子的身子,但王之誥還是在心裏打定了主意,這其中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就算這個美貌女子真的願意陪自己三十次歡愛,答應她把這位捅死人的先生撈出來也是毫無意義,隻是一個小小的教書先生而已,比起張天和的可利用價值小多了。而且,自己原來有所忌憚的蔡季風最近始終不露麵,說明他見事情鬧大,也躲了是非。

這就好辦,先把兩頭應下來,收了張天和的銀子,享用出事先生的美貌相好,就這樣耗著她,等到了公審那天再說。

……

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卻沒有想到。首輔張居正已經安排了眼線暗伏在他府門外,清楚地看到了兩位美貌女子進進出出,開始對王之誥的為人產生了極大的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