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居然要我與他一同登千山西峰,這可是好兆頭,曆代女真首領要正式確定世子之前,都會與他共同登上聖山——千山西峰,這可是世世代代的老傳統。

看來自己繼承世子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明日父親就會囑咐自己作為世子該注意些什麽了。

他大喜大望,向外麵叫了一聲:“我知道了!煩你回去通稟父親,說我寅時前一刻鍾準時到他的大帳外恭候他,與他一齊登山!”

門外衛士答道:“是!少首領!那我就回去向大首領複命去了!”

“去吧!改日再請你好好喝一頓!”春風得意的他已經開始拉攏起人心來。

“謝謝少首領!”衛士迅速走了。

阿苗看見他的高興勁兒,心裏早已經猜出了八九分。

“夫君!父親約你一同登千山西峰,是不是馬上就要正式宣布你為世子了?”

他得意地朝她點了點頭。

“真的啊!那太棒了!”她一把抱住了他,拚命吻住他,一邊吻還一邊掉下淚來:“我的夫君太棒了!太棒了!”

他也激動起來,與她糾纏地狂吻在一起。

一直吻了好久,她剛想停下,卻沒想到他雙手一用勁,一下子就把她的身體翻了過來,繼而用手抱著她的豐臀,先在臀瓣上親吻了一下,然後挺動軀體,徑直深入到她身體裏來。

……

次日寅時,努爾哈赤來到父親的大帳前等待。大帳裏亮著火燭,父親肯定是已經起來了。

不一會兒,聽到帳內傳來咳嗽聲,然後父親和阿珠掀開門簾一起走了出來。

“父親早!”他急忙迎上前去。

“你,你怎麽就來了一個人?阿苗呢?”覺昌安看著他問了一句。

他一下愣住了:“父親!您派衛士來傳令時沒說帶上她啊,我還以為就我一人陪著您去登山呢。咱們要是帶上她們,是不是就難以登頂看到日出了……”

眼見阿珠的眼光望向自己,他急忙收住了嘴,現在可不能得罪這位大明公主,她在父親旁邊的枕邊風可是厲害,比自己已經故去的母親活著時還高。

覺昌安看了阿珠一眼,對兒子說道:“你快回去叫她吧,咱們一會兒直接在西峰下碰麵吧。”

努爾哈赤不敢違逆,拱手說了一聲:“是!”因為不了解他倆的意思,當下就起了疑心,疑心一起,臉上就有所顯露,他斜眼望向阿珠的這一眼,就被旁邊的覺昌安發現了。

其實努爾哈赤望向阿珠這一眼,並沒有太多的想法,他隻是想你們兩個漢家弱女子要想登上千山西峰,可不是一件易事。按照你們的速度,日出前能爬到半山腰就不錯。就算體力足夠,真能爬上山頂,肯定也快到中午了,肯定會錯過日出。

他是這麽想的,覺昌安可不是。

眼見兒子的目光中透出一絲精光,當下疑心頓起,總覺得這種眼神是一種流連。

看來他仍然惦記將阿珠弄到他的**去!

因為這段時間在他帳外蹲守的探子一直報稱,努爾哈赤一禦眾女時,極力顯擺自己強壯,好幾次說到他比父親強壯多了,他能讓女人爽死,而父親肯定不行。

男人絕不能說不行!哪怕垂垂將死之前,遇有美女相問:“你行不行?”,也得硬撐著站起來,說一聲:“扶我起來試試?”

一想到這兒,他就感覺自尊心嚴重受損。

尤其是他最後那一眼,明顯就是覺得這麽年輕美貌的女子跟老父親在一起可惜了,要是和他在一起會“身心愉悅”!

覺昌安此刻妒意大發,正準備大發雷霆,卻發現這個逆子已經飛身上馬,大叫一聲:“駕!”,就頭也不回地縱馬而去了。

細心的阿珠顯然也發現了努爾哈赤剛才這斜眼一瞟,趁著他飛馬而去,急忙拉住了覺昌安的胳膊:“夫君,你說他這是什麽意思?他這是覺得我登不上山頂,還是怕我成為累贅……”

覺昌安忍不住罵了出來:“他這是對你色心不死!媽了個八子的!真是忤逆之子!”

阿珠裝出一副害怕至極的樣子,鑽進了他的懷裏:“那怎麽辦?我害怕!你可不能輕易放棄我,把我交到他的手裏,那我還不如死了!”

他趕忙抱緊她,不停安慰:“你放心!沒人膽敢欺負你!除非我死了!現在能讓我死的人還沒有出生呢!你等著,一會兒看這個逆子有什麽反應,隻要他略有不軌,我就大義滅親,直接把他推下山崖!”

“別別別!”她緊緊摟住他:“如果你真那麽幹的話,我估計咱們還沒下山,王杲就已經起兵反叛了!”

“他敢!我現在就布置兵力防備他作亂!”他極力在美女麵前展示自己的強硬。

“千萬別!”她端正神色,說出了此舉的利弊:“你們現在還是不要撕破臉的好!這麽長時間以來,你們三個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一下對付他們兩個,現在還不是時候。你想想,你把兒子推下山崖,王杲就正好找理由反叛,說你六親不認!你想想,兒子不信你,兄弟不服你,軍中肯定大亂,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嗯!”他沉吟片刻,點了點頭:“確實是!小不忍則亂大謀!還是我的寶貝兒明智!我聽你的!”

說完在她的額上輕輕一吻,算是對她的充分肯定。

她笑著接受了:“今日登山,就當是考驗你的耐性底限。無論怎樣,你都看在眼裏,不要發作出來。他如果真想作惡,也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就當他為他早死的母親償債了!”

“嗯!”提到他的母親,覺昌安身子一震,感歎了一句:“他母親是個好女人,誰知道生出他來竟然如此忤逆?”

她適時撒嬌:“他母親是好女人,那我呢?”

他笑著吻住她的唇:“你當然好了!不過說心裏話,當年她也象你這麽聰慧可人,知冷知熱,你們倆還真有些像!”

她嘟起了嘴:“那我和她,到底誰更好呢?”

他本來想說你們倆都好,但看她的撒嬌樣兒,就知道這個回答肯定不行,於是滿臉是笑地答道:“當然是你好了!她很好,但你更好!”

她杏目一瞪:“此話當真?”

“當然當真!絕無虛言!”他伸出一個手掌,準備指天為誓。

她卻一下拉下了他的手掌:“不用你賭誓,你隻要知道我好就行。還有,逝者已矣。這個不肖子也無法挽回了。從此以後,不許再提他母親了,你自己也會好受些。好麽?”

“好!我聽你的!”他摟住她狠親了一番,雙手握住她玉乳不停揉搓,然後說道:“咱們走吧,看來今天得多帶一些人,以防這個不肖子狗急跳牆!”

“嗯!這個好!有備無患!”阿珠嫣然一笑,隨他一起上了馬,朝著千山西峰而去。

……

千山西峰,此時正是黎明之前天最黑的時刻,士兵們打著火把,照亮著山路。

父子二人與阿珠、阿苗一起,走在前麵,開始了登山。

天色逐漸明亮起來,東方露出魚肚白一樣的顏色。

山中的鳥鵲也開始啼叫起來,還有很多不知名的蟲鳴,煞是熱鬧。

“父親!咱們父子倆有日子沒有一起登山了吧?”眼見氣氛一直沉默,努爾哈赤主動找起了話題。

覺昌安點了點頭:“是啊!一轉眼,你都已經娶親了,我在你這個年紀還在山溝裏貓著呢,根本不知道外麵的世界。不想一轉眼,就已經老了。”

努爾哈赤笑了:“父親!你不老!您和王杲叔叔而立之年方才起兵,一出山即以雷霆萬鈞之勢橫掃女真各個部族,一統遼東,後來又開創女真鐵騎,名震天下。父親是我們這些後輩子孫的楷模!每次哥哥和弟弟們議論,也總會提起這一段。”

不知道為什麽,人一旦有了疑心,看事情就會和原來全然不同,甚至背道而馳。

這要在以前,他會認為兒子的這番話很讓人感動,沒準還會讚賞地擁抱他一下。可今日聽了這番話,怎麽都覺得別扭。

他說這此話好象心不在焉的樣子,聽上去很假,看來旨在讓自己放鬆警惕,好找機會對下手。

因為在想問題,覺昌安就走得慢了些,努爾哈赤還以為他有些累了,伸出手想來攙扶他一下。

這一攙扶本不打緊,可是,疑心已起的覺昌安此時正踩在一處險石上,還以為他要來推自己,下意識地就是一哆嗦,一下子躲開了他的手。

努爾哈赤愣住了:“父親,您這是?”

覺昌安漲紅了臉,先把身子站住了,當時就想痛罵:“你真要把你的老子從這山上推下去麽?”可是這時阿珠正好伸出手在旁邊扶住了他,他才意識到痛罵不妥,改了一句:“沒事!不用你扶!我,我還沒老到那個地步!”

努爾哈赤張大了嘴,傻傻地看著父親,他明顯感覺到了父親的生分,更重要的是,他不讓自己扶,卻始終讓阿珠抓著他的胳膊。

父親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