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聽上去象在勸,實際上是在火上澆油。說得覺昌安怒火中燒,大聲叫嚷道:“把這個逆子叫來,我要親眼看著他把這些毒梨子一個一個地吃下去!”

“不可!夫君!”阿珠這時看了朱雀一眼,伸手攔住了他。

覺昌安愣了,抬起頭看著她。

“你若是現在去叫他,他肯定不會承認!因為梨子也不是當著他的麵驗出有毒的,他可以說是你派人後下的毒,背地裏陷害他!”

“他敢!那我……”覺昌安張嘴就想罵,可是感覺嗓子一鹹,已經有鮮血湧了上來,急忙止住了說話,好容易才把這口血憋了回去。

阿珠這時貼心地替他撫起了後背,說了一句:“夫君,如果我是你,我就裝作不知道。給他來一個以靜製動,看他還有什麽花招盡管使出來!你越不動,他越害怕,越不敢狗急跳牆!等到了前往寧遠的日子,你就挑動他和王杲相互廝殺,然後……”

覺昌安點了點頭:“嗯!坐收漁人之利!這個辦法好!現在看來,這兩個人都不能再留了,每個人都恨不得我快死!我偏不死!偏要看他們兩個是怎麽死的!”

此時,外麵的天已經黑了,繁星點點,似乎在預兆著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

天色已晚,阿珠服侍覺昌安睡下。

本來覺昌安這幾日一直“性致勃勃”,每天夜裏都至少和她**一回,但是今天顯然沒有了心情,剛才甚至被氣得差點吐血,靠著阿珠喂他喝了些蜂蜜水,才慢慢緩過勁兒來。

但是,他仍然翻來覆去的,根本睡不著。

阿珠非常善解人意,輕輕幫他撫摩著背:“怎麽了?還是睡不著?”

“嗯!”他鼻子裏“哼”了一聲,心裏很難過,但不是很情願表露出來。

她把嘴貼近了他的耳朵:“你是不是在想,自己的親生兒子為何變成了這樣?”

他點了點頭:“對!我想不通!”

她一下戳穿了他的心事:“你對他仍然抱有希望,對吧?”

“我……”他猶豫了半天,欲言又止,長歎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一直以來都是好好的,可最近突然變成了這樣,一發不可收拾!

她卻繼續擊打他內心最脆弱的地方:“你說不出來!就證明你仍然對他抱有希望!既然這樣,你還歎什麽氣呢。”

他愈發焦躁起來:“就衝他今天向我下毒,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可是我……”

她故意裝傻地看著他:“咱們睡前不是都說好了麽?先不動他,在從寧遠回程的途中,再把這個不肖子和王杲一舉鏟平。”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唉,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我怕我到時還是下不了手!”

她好象早料到了他會這樣:“你如果下不了手,你可以約他過幾日一起登山看日出,看看他會不會對你下手?”

他愣住了,嘴裏喃喃地說道:“登山?對我下手?”

……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響起了沉重的鼾聲。

旁邊的阿珠,一直等他睡了後,才閉眼睡去。

她心裏清楚,雖然他剛才沒答應去登山,但是此計看來馬上就會成行了。

這是睡前洗臉時,朱雀悄悄告訴她的“疑心計”。

……

其實今天白天的“香梨投毒”計,是朱雀和巴彥事先設計好的。

巴彥一接到努爾哈赤讓他去搶漢人東西的命令,就立刻想到了應該先告知朱雀。

兩人按約好的暗號碰頭後,聽說努爾哈赤準備和阿苗一起帶著漢人的物品向覺昌安表表孝心,她頓時有了主意,讓他設法搶一些綢緞,再搶一些女真人很少見到的水果、糕點什麽的,方便下毒。

結果,巴彥沒找來糕點,隻找來了一個財主大戶家裏的一筐香梨。

他想到這個東西算是很少見的水果,於是就連筐搶了過來。

卻沒有想到,正是這一筐香梨,被朱雀將一根運用得出神入化的銀針,變成了半毒半無的罪證,牢牢地為努爾哈赤套上了下毒弑父的枷鎖。

朱雀從覺昌安中計後仍然猶豫不決的表現,知道這一計很難讓他們父子徹底決裂,於是又想好了一個“疑心計”,悄悄告訴了阿珠。

……

此“疑心計”確實厲害,甚至不用象找香梨、下毒藥那麽細致的準備,隻需要兩手空空,說幾句話就可以。

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這“疑心計”,攻的就是人內心深處最多變也最軟弱的——疑心。

……

第二天,覺昌安被外麵嘰嘰喳喳的鳥叫聲鬧醒了,睜開眼睛一看,阿珠已經穿好了衣服,在一旁微笑著看他。

“夫人,你怎麽不多睡會兒?”

阿珠笑出了聲:“你看看日頭,都老高了,快吃午飯啦!”

“噢!”他感覺到了一陣陣頭疼,急忙擠壓了一下太陽穴,才慢慢緩解了疼痛。

“夫人,你昨天晚上跟我說什麽?讓我叫上那個不肖子一起去看日出?”

阿珠點點頭:“看來你還記得,算是沒被他氣昏了頭!”

覺昌安詳細問了問她,算是明白了怎麽回事,下意識地表示疑慮:“他有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敢推我下山?”

阿珠笑了笑:“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如果你還存有僥幸心理,認為昨天投毒並不是他親自所為,那你就親自試驗一下!看你們一起登山的時候,他會不會推你下去?當然,你要做好防備,不要去太險的地方,也不要離懸崖太近!要不然,真的被他推下山去,可就麻煩了!”

他聽到這兒,覺得有些道理,點頭首肯:“好吧,那就再給他一次機會,看他是不是真的想弑父殺君?”

他迅速讓衛兵去努爾哈赤的營帳傳令,明日一早,與他一同攀爬千山西峰,一為向上蒼祈福,二為觀賞日出美景。

……

努爾哈赤昨天得到父親的玉佩相贈,表麵上是祝賀他娶了阿苗,實際上幾乎宣告他即將繼承世子之位,於是滿心歡喜地回到自己營帳,一進門就吩咐巴彥準備好酒好菜,準備痛快喝上一頓。

阿苗也是無比高興,這枚玉佩可是努爾哈赤生母的陪嫁之物,也是她與覺昌安的訂情之物,有它在手,就相當於有了扶為正室、成為世子夫人的尚方寶劍。

所以,她今天格外的殷勤,想盡法子讓努爾哈赤高興。

她主動提出陪努爾哈赤喝酒,努爾哈赤開懷大笑,把她摟在懷裏,兩人先飲一杯,再吻一下,又飲一杯,又吻一下。

人逢喜事精神爽,酒逢知己千杯少。

借著酒勁兒,她今天越發地大膽,先含了一口酒,用自己的嘴捂熱了,再吻上他的唇,把酒徐徐送入他的口內。

這樣的溫存款款讓他情難自禁,把酒一口喝下後,一個熱吻襲在她嫣紅的櫻唇上,舌頭伸到她的嘴裏,和她的溫軟香舌糾纏在一起,相互吸吮,嘖嘖出聲。

“唔……”她似乎對這種纏吻沒有任何的抵抗力,閉上眼睛,開始發出令人迷醉的喘息聲,而且吹氣如蘭,把他周身的熱火都點燃了。

他用大手解開她的裙帶,從肚兜摸進去,雙手抓住她那對雪白滑膩的玉兔,來回揉搓著,直到她的乳尖驟然硬立。然後另一隻手伸到她的身下不斷撫摩,直撫得她嬌喘連連,滲出的花蜜沾濕了褻褲,也濕潤了他的手指。

“啊!夫君!你好厲害!”她想掙開他,可心裏知道不能如此,於是身體驟然發出一個又一個顫栗,把他的手夾得更緊。

“不要!不要停下!”她發出動情的叫聲,一雙玉臂勾著他的脖子,閉著雙眸,完全陶醉在他的熱吻和愛撫下。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他**那高高頂起的帳篷,不由得“咯咯”一笑,一下子解開他的褲帶,將他的褻褲褪下來,用手將他的傲物抓在了手裏。

“啊……”女人的手就象靈動的泉水一樣,一下就讓他打了個寒戰,發出了一聲悶哼,閉上眼睛享受著她那蝕骨般的愛撫,一點一點地侵入骨髓。

看著這散發陽剛熱氣的猙獰之物,她顫巍巍地握住它,輕輕打了它一下:“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專屬物了!”

他正想用大笑來回應她,卻發現她沒容他有多餘的反應,一下子俯下身去,用嘴唇實施了包裹。

“啊……”他發出了更大的叫喊聲,感覺到全身都融化了。

被她溫香軟玉般的舌身包裹著,下體越發猙獰起來,隨著一上一下的套動,他再也忍受不住,一下就把她橫抱起來,開始了挺入。

“啊!”她發出一陣驚呼。

繼而,二人很快都被波濤洶湧般的律動融化了!

……

覺昌安的衛士在門外高叫“少首領”的時候,他和阿苗仍在熟睡,一連叫了好幾聲,他才猛地醒過來。

“在,在呢?你說吧!父親找我什麽事?”他揉了揉眼睛,向外喊了一句。

眼見旁邊的阿苗還在熟睡,他不由得輕輕打了一下她的翹臀,她被弄醒了,罵了一聲:“討厭”,繼而用手摟住他的脖子,一起聽外邊的衛士說道:“少首領!大首領讓您明日寅時,與他一同登千山西峰,一為向上蒼祈福,二為觀賞日出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