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氣如蘭,鼻子裏瞬間傳來了一種馥鬱的芳香,沁人心脾,深入骨髓,讓人顫栗不已。

肯定是明清!這種比她姐姐更為濃烈芬芳隻有她才有,剛才肯定是鼻子感官不夠,居然把她當成了她姐姐!

“明清,你這個小壞蛋,折磨得我好苦!”他握緊了她的胸脯,切身體會著這種堅實,開始恣意地**,身體也加快了挺動,得意地享受著那種拉扯帶來的快感!

“討厭,我才不是壞蛋呢,你是,你是真正的壞蛋!你還說我是母夜叉,你才是母夜叉,天天拿著這根硬棒子到處跑的臭夜叉!”

哈哈哈!還真是明清,隻有她知道這個母夜叉的典故。

他更加得意的大笑起來,伸手去摸她的臉,“你這個壞女人,居然說我拿著硬棒子跑,那你告訴我,你喜歡不喜歡這根硬棒子啊!你一定喜歡!要不然,你握著它這麽緊幹嘛,輕一點兒好不好!啊?”

卻在這時,他又一次見她轉過臉來。這一次,她再也沒有了剛才那種挑逗和古靈精怪的神色,竟然一下子滿臉通紅,而且眼睛裏滿是眼淚,一邊流淚一邊用著一種敬畏的口氣說話。

“皇上!我太感動了!我終於和你在一起了,我終於成為你的女人了!你知道麽?從你向我單獨交待任務那一天開始,我就愛上你了!你用手指按在我臉上的那一刻起,我就非你不嫁了!你今天還親口嚐試解藥為我解毒,差一點兒就因為誤食毒發身亡!皇上,你知道麽?就在我知道這事的那一秒鍾,我哭了!我的生命都是拜你所賜,這一輩子我都跟著你,不管你如何對我,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皇上!”

他頓時愣住了,幾乎停止了身體的挺動,一下子驚呼了出來:“老天爺啊!你不是阿珠、不是小倩,更不是明清、明澈,你是朱雀?”

她一下笑了:“怎麽了皇上?您才看出來啊!怎麽這麽快您就忘了我麽?我的傷已經好了,您不用為我擔心,讓我為您生個孩子吧!”

“朱雀……你真的願意跟我?”

“我願意,皇上!隻要您願意,我願意一直跟著您,不管您到哪兒,也不管您愛上多少人,我都不在乎,我隻要跟著您就好!您能答應我麽?”

話一問完,她的臉裏又掉下淚來,撒在了他的胸膛上,辣美神探平時的幹練樣子一下子蹤跡全無,讓人愛憐不已。

他急忙伸手去替她擦眼淚:“朱雀,你別哭,其實你知道麽?我也願意,我還怕表白了你會不答應,怕我已經喜歡上了太多的女人,怕我對你不夠專情……”一邊說著,一邊也掉下淚來。

朱雀一下子破涕為笑,反過來替他擦著眼淚:“怎麽會呢,隻要你願意,我願意就好。我不求多,你喜歡別人也沒關係,隻要你讓我跟著你就行。我隻要屬於我的那一份愛,我不會介意的……”

“你真好!”他緊緊抱住了她。

“可是!你怎麽會知道我介意還是不介意呢?你愛這麽多人,考慮過我的感受麽?”她突然陰鬱了神色,好象一下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眼睛裏也一下流露出種種不滿來!

天!這哪裏是朱雀,分明是晴天!

隻見女子冷峻著神色,就像一池春水突然被狂風吹皺了,歡快起舞的蝴蝶忽然變成了詭秘的蝙蝠。

“你給我譯的詩裏可沒說你愛上了這麽多女人!你這不叫愛,是**裸的霸占與貪心!我寧可你不是皇帝!不管你是什麽,我隻希望和我愛的人兩廂廝守,忠貞不渝。你問問你自己的良心,你做得到麽?”

“我……”他頓時語塞,他也想過忠貞如一,但是這麽多美女在前,他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而且,他還對此隱隱約約有些自豪。

對,他有些自豪。

他可是皇帝,皇帝就應該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後宮佳麗三千,隨時聽召,想辦誰就辦誰,哪個美女被辦都得歡呼雀躍,是她幾世修來的福氣。

連史書上都會記載:皇帝某月某日臨幸了誰誰誰。

所以,自己這一次痛快,不是發泄,而是一種恩賜。

最讓人難以自拔的是:他越來越覺得,隨著權力的鞏固,辦成的大事越來越多,他對擁有女人的自信心也越來越強。

孔子在《禮記》裏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孟子》裏記載著告子的主張:“食色性也!”孟子也不主張去除人的好貨好色之私心。

在大明萬曆的三百年後,世界上最具震撼意義的心理學家和精神專家弗洛伊德說過:世上一切都是“性”的延伸與體現。

男人做多少大事,賺多少錢,最終都是為了在女人麵前證明自己,或者為了搏女人一笑,達到心裏對“性”的滿足;或者就是為**裸的在女人身上縱橫馳騁。

人可能真是猴子變來的。因為普通的猴子是一夫一妻製的,但是猴王卻可以任意選擇猴群中的一個或多個母猴子**。

這麽多人隱忍負重,不論王侯將相還是貧苦饑民,或者明爭暗鬥,或者揭竿而起,不就是為了有一天擁有這至高無上的權力麽?或者再直白些,就是為了任意挑選母猴子。

“晴天!我對你和別人不一樣,我的心裏大部分裝的都是你!”他還是努力辯白著。

“大部分?我要的可不是大部分!我要的是你的全心全意!要不然,你現在說我是大部分,明天還能保證我是大部分麽?或者你上午說我是大部分,下午到了別人那兒,就會說別人是大部分了吧?”美女絲毫不給他這個猴王的麵子,沒有一點被臨幸、被恩賜的感覺。

“沒有沒有,我對你是真心的,晴天!我真的對你不一樣,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別人沒法替代!”他這回緊緊地抱住她,用著幾近哭腔的語調表露著自己的心聲。

“我不信!就算你現在是,你能保證你以後還是麽?你又能保證到了我人老珠黃的時候,你遇到了別的女孩子,不會把她當成更重要的麽?”女子的伶牙俐齒讓他根本沒法繼續回答。

“我……”

“說不出來了吧。等你想好了,再來找我吧!”女子居然一點不給情麵,也不顧自己還是一絲不掛,站起身來就走。

“晴天,你別走!我答應你,我隻愛你一個!我一定學做唐玄宗李隆基!”他大聲叫喊著,伸手想把她拉回來!

她卻微笑著回過頭來,笑著說了一句:“你說謊,你做得到麽?”

“我……”他拍了拍胸脯,準備在心愛的女人麵前打保票,可是看到她明亮的眼睛,再也不想欺騙她,頓時頹軟了下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那就等你能做到了,再來找我吧!”她說完這句,竟然頭也不回地走了。

很久以前,謊言和真話都在河裏洗澡。可是一陣大風吹來,岸上隻剩下了一套衣服。謊言很聰明,穿上衣服堂而皇之地先走了,真話隻能**著上了岸,反而躲躲藏藏。於是,人們慢慢的接受了穿著衣服的謊言,卻始終無法接受**裸的真話。

“你別走,晴天,我愛你!你別離開我!”他使勁想上前抓住她,可是身體就像被人施了魔法一樣,腳下生了根,動彈不得。他隻能像一隻狗一樣俯身向前爬去,可是無論他怎麽呼喊,她還是沒回頭,越走越遠。

“你回來!你回來!晴天!”他歇斯底裏地喊叫著,感覺心一下就被掏空了,任由眼淚流遍全臉。

“皇上!皇上!”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卻根本看不見人。

“皇上!您快醒醒!您這是被夢魘纏著了!快醒醒!”身旁的馮保剛才在外屋聽見了他的大叫,匆忙跑了過來,見他兀自昏睡,嘴裏發出含混的叫聲,知道他肯定是因為太疲憊做噩夢了,急忙在旁邊輕輕呼喚著他。

可是皇帝還是胡亂叫喊著,眼裏還流下淚來。

馮保趕快抓住他的肩膀,輕輕搖晃著,見他仍是不醒,用雙手在他的耳邊擊了一下掌,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就像寺廟裏的長鳴鍾一樣,這一聲清脆的掌聲終於喚醒了皇上。

“啊……”他發出長長的一記歎音,清醒了過來,感覺到一陣劇烈的頭痛,眼前也是一片模糊。

馮保扶他坐起身來,輕輕給他揉著太陽穴和後背。

他使勁眨了眨眼睛,終於看清了麵前坐著的馮保,看了看自己身上竟然嚴嚴實實的穿著衣服,剛才一絲不掛、活色生香的場麵一掃而空:“我這是在哪兒?晴天還沒走遠吧,快去幫我把她追回來!”

“晴天?她沒在這兒啊!皇上,您一定是做噩夢,被夢魘纏著了。您忘了您讓我和張居正在外屋擬旨來著?我倆已經擬好了,看您太累了,想讓您多睡會兒,就沒著急叫您。”

難道剛才隻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