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學裏的時候,在一次期末考試中。她被抓住作弊。其實那不算什麽。那次考試99%的人全在作弊,被抓的也不少,象我們這種老作弊的老兔子是不會被抓的,當然,也有個沒作弊的,他就坐在監考老師的邊上,老師誇他一個人沒作弊的時候我們全笑了。(事後是當然他也沒及格。)

可到我們考出來時,一個女生跑到我麵前大喊:“你們快去學校邊的水庫去看看吧,文文在那說要去跳!”

不會吧!我才不會去理這種鳥事了:“你快去打電話叫他男朋友去找他呀。”我在邊上鼓動著。之後,我就忘了這事了。

考完就是去實習,那可是出去外地上十天的事呀,一般說來也算是個旅行的。啊哈,坐火車去的,長途呀!我高興死了,大家也一樣的。我和班長關係鐵得很,我倆當然走在一起。可他卻在上火車時硬拉著我和小文坐在一起。他說怕小文出事。我暈,她不會真那麽想不開吧。

才坐一起,我就發覺到她的那股不對勁。不出聲的發呆。那時我對她是沒一點感覺的,一個有男朋友的女孩對我是沒吸引力的。所以,我很自然地問她:“聽說那次被老師抓後你跑去水庫看風景去了?”

“恩。”

“那兒的風景好看不?”我又問到。

“那時我想自殺。”

“不會吧。”

“真的。我哭了好久的,不過,他來的時候我沒哭了。我不想他看見我哭。”

“那你還想去那個跳……”我弄不懂了。

“因為我一直沒作過弊,第一次就被抓了。我當時都不想活了……”

“作弊算什麽?我從初中到高二,每次考試我邊上的同學全抄我的,我不抄人家的,可我喜歡給人家抄,我想這是我能幫他們最好的方式。記得考成人高考,邊上一個我都不認得的家夥,我還抄了幾科的答案給他的。照你那想,他們不全要去想死覓活呀?一個考試。不要太在意的,它決定不了什麽。”

“是嘛?

“當然,對了,說說你的人生目標吧。

“我想出去闖,我畢業了會去XX市去的。”

“你就是什麽事都那麽認真,不要去專牛角尖了,等會到了那個地方開心的玩幾天。心放寬點,沒事的。我陪你。”我一句隨口的話後來成就了對我來說最難忘的初戀。

到那的第一個晚上,我和我那鐵哥們班長一起跑出去吃夜宵。誰知道一出門撞見了小文。那鐵哥們忙叫上了她。她看見我在一起,便跟著去了。往那一坐,我對著哥們就說:“我倆來喝點酒吧,難得出來玩。”

“我也想喝點。”小文突然說了一句。

“行,來瓶白酒,三人分了。”

哥們對我直使眼色。看見酒的我哪管那多:“來,三個杯子一人一杯。”我分酒速度是飛快的。

從那天起,我知道她會喝酒。因為後來我和小文還一人拿了個小瓶的二鍋頭,可我那哥們卻不能再喝了。酒是個好東西,自那晚喝了酒之後,小文在那裏和我走在一起的時間最多。開始還不覺得,後來,我發現自己一看不到她還有點想她了。

總算上火車回家了。在火車上,我一想起在這的日子,我直覺想給自己留個記憶,所以我裝做很累,問小文借了下她的肩膀,就耷拉著腦袋在她肩上睡著了。

到了火車站了。我和小文一個城市的還要轉一趟汽車。一出火車站,哥們就對我說,我家離這不遠,雖說是在鄉裏,可我家裏還不錯的。

“好了,不要說了,什麽鄉不鄉的,我就去你家看看去,小文去不去?”我現在還在想,問那句話時,我心裏在想什麽了?

“那是那愛上她拉,她去沒?她一去就是也愛上你了!”幽藍慢悠悠地說道。

“可能吧,我記得一上去他家的汽車,我就用右手一把摟著她坐著,那時她是用很詫異的眼神看著我的(到現在我還記得很深,那一眼,刻在我腦海深處,成了我的記憶的一部分)不過她沒反抗,也沒怒斥我,相反,她低下頭,沒有出聲了。其實我是和哥們聊天時故意又顯得很自然的抱著她的。”

很自然,我把坐到邊上聽我說話的幽藍也用右手摟到懷裏。出奇的她沒一點動靜。我繼續起我的話頭。

“在哥們那二天,我都是摟著她過來的。她說話的聲音在我摟著她那一刻起,嗲得象蜜糖。”

“嗲得象蜜糖?不會吧,她一向說話都好快的呀!”

後來回家路上,我沒摟著她了。我沒回答她的問題,自顧自地說著:“就快下車時,她突然把我的手拿過去摟著她,在我嘴邊吻了一記,我感覺到她握著我的手,緊緊的,是那樣的用力。我也知道,我所謂的初戀在此時,劃上了個句號。你知道,我用多久時間去忘懷這段感情嘛?一個月?半年?是一年?還是後麵的大學生活?直到現在,我還知道自己沒法忘記……”

幽藍沒出聲。良久,她說:“你知道為什麽男人看見我都覺得冷冰冰的嘛?”

“對了,也說說你的初戀。”

“我沒有戀過,來追我的男人沒一個有耐心的,隻要約我幾回,見我不理他就轉移目標去追別的女孩子了。後來,我就被人說成是冰山,我也好象習慣了。”

“不會吧。呼呼,你別耍我。”

“真的,你看見部裏那個阿木的研究生沒,我是男人一定就他那樣。”

我不由記起部裏那個老趴在電腦桌上不出聲的男人,是了,那小子還沒見他和女人說過幾句調侃的話過。

我可不是情聖,我是情剩,多餘的那種。想起懷裏那從沒談過戀愛的女人,我忙不迭地把她扶坐正了,裝作起身倒茶。心想:她該放我去見小文了吧!

“你真是朵優雅的小蘭花。”我把茶杯放在她的麵前,自然而然的讚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