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嘉拉迪雅對薇安有多麽地仇恨,她卻必須很無奈地和薇安住在同一個房間裏。

這是組織的人故意安排的吧?薇安有些懷疑。

親手殺死艾拉迪的事情使得薇安更加被同期的訓練生們排斥了,沒人敢和她說話,甚至連看她時都帶著恐懼與蔑視的眼神。

唯一的例外就是嘉拉迪雅,雖然她和薇安說話隻是為了發泄自己的仇恨與憤怒,但從結果這個角度來講卻是為薇安排解了孤獨。

也因此,雖然嘉拉迪雅極度厭惡薇安,薇安卻很喜歡她。

****我是愛與恨的分割線****血肉融合的成功並不代表著大劍訓練的結束,與之相反,薇安她們所要學習的東西變得更多了。

除了最基本的劍術訓練與妖氣控製訓練之外,已經變成預備生的訓練生們還要學習很多其他的知識,這其中最讓薇安覺得痛苦的,應該非儀態訓練莫屬。

身體雖然變成了女人,心態卻仍然是男性,讓她在訓練時表現出各式女性的風韻與神采,薇安寧可去和覺醒者搏鬥。

然而,很可惜,她的這個願望是不能實現的。

於是,每天的儀態訓練課就成了嘉拉迪雅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這段時間內,她不但可以肆意地展現自己的美貌,還可以對薇安的拙劣表現幸災樂禍,欣賞她那無法忍耐的痛苦表情。

相比之下,教官們的反應就要平靜許多了。

雖然薇安在這門課上的表現堪稱曆史最差,但他們卻也不為之甚。

畢竟,天生銀瞳的她,即使服用了組織的秘藥,眼睛也依舊是銀白色的。

這樣的她,是無法執行那些特殊的潛入任務的。

之所以為她安排這些訓練,也隻不過是遵循組織的慣例罷了。

至於成績,他們卻是毫不在乎。

唯一對此有些不滿的隻有教導薇安她們貴族儀態的芭芭拉女士。

在她看來,薇安這樣的“死不開竅”,簡直就是在浪費上天賜給她的容貌。

順便說一下,薇安現在這個身體的確長得不錯,而且在妖魔的血肉融合成功之後,她的臉型還發生了一些變化,眼睛也拉長了,嘉拉迪雅還因此給她起了個惡意的外號——“狐狸眼”。

不過,這些卻並沒有破壞薇安的美貌,相反,她還因此而獲得了一種很獨特的氣質,一種充滿了危險氣息的美麗,就好像渾身長滿了尖刺的玫瑰一樣。

芭芭拉女士這位年老的貴族遺孀也正是因為相中了薇安的這種氣質,所以才一直對她作著無謂的努力。

薇安對此很無奈,可她也發現,自己似乎並不是很討厭這種感覺。

然而,芭芭拉女士的努力終究還是沒有任何的結果,總計三年的訓練時間很快過去了,薇安她們接受了各自的印記,開赴了各自的委托區。

薇安是NO.44,而嘉拉迪雅的排名則是NO.41,她在臨別之前還惡狠狠地對薇安說:“你的命是我的,在我來殺你之前,絕對不可以死!”真是個任性的家夥啊!人的生死又豈是自己能夠完全左右的呢!搖頭一陣的苦笑,薇安也跟隨自己的代理人奔向了自己的委托區。

薇安的代理人正是之前曾經觀察過她的那個戴鬼怪麵具的白衣人庫玻,在大多身著黑衣的代理人當中,一襲白衣的他顯得相當的明顯。

他是主動要求成為薇安的代理人的,當然,對此薇安並不知情。

不過對於他的這個要求,卻讓嘉拉迪雅的代理人艾魯米達有些吃驚。

“庫玻前輩,這屆‘眼’的候選人當中,表現的最成功的應該是NO.41的嘉拉迪雅吧?您幹嗎要跟著這個到現在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成功跡象的薇安呢?”“原因十分簡單。”

庫玻以一種無機質的聲音說道,“組織對‘眼’的培育有著十分成熟的技術,對成功幾率很大的嘉拉迪雅隻要按部就班地進行培養和訓練就可以了;反倒是這些貌似失敗品的家夥,蘊涵著更多的可能性。

你可能不知道,組織的現任NO.1,‘微笑的迪妮莎’,也是之前的‘眼’的失敗作品啊!”“那麽,您成為薇安的代理人是因為......”“好奇與懷疑。”

庫玻接著解釋道,“對於她這個失敗品會發展成什麽樣子,我有些好奇;而且,我對她之前的表現也有些懷疑。

要知道,因為最開始是為了成為‘眼’而培養的,即使是失敗品,也會表現出不弱的感知特性。

就拿迪妮莎來說吧!她雖然感知範圍遠不如‘眼’,但在感知精度上,她卻是十分的厲害,甚至可以通過感知對手的妖氣流動來預知對手的動作。

這是一項十分厲害的技術,目前組織裏能完全掌握這種技術的也隻有迪妮莎而已。

而和迪妮莎一樣同為‘眼’的失敗品,我不相信這個薇安會什麽特點也沒有。”

“原來如此。”

......******我是懷疑與好奇的分割線***一劍刺穿最後一個妖魔的腦袋,薇安有些不耐煩地拂開被風吹到眼前,擋住了視線的長發,轉身走向村長。

薇安對自己的頭發很不滿意。

雖然她頭發的質地和色澤都會令普通的女人羨慕不已,但對於崇尚實用主義的薇安來說,卻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在訓練生時代,為了偷懶,薇安從來沒有煎過頭發;正式成為大劍之後,為了戰鬥中方便,她曾經將頭發煎短過,可讓她想不到的是,被煎短的頭發到了第二天總會恢複到原本的長度。

這讓她很是惱火,卻又無可奈何,難道說融合了妖魔的血肉還會帶來這樣的副作用嗎?沒聽說過啊!“呃,這是給您的報酬。”

村長那飽含恐懼的話語將薇安從對自己頭發的惱火中拉了出來,看著對方那顫抖個不停的身體,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的頑皮之色。

輕輕地彎下身子,把自己的紅唇湊到村長的耳邊,薇安用一種類似於情人間呢喃的聲音緩緩地道:“報酬之後會有一個打扮得像個白無常的家夥來取,到時候交給他就好了。”

......當薇安走出這個村子時,村長依舊在剛才的地方呆立著。

他完全被剛才的情形嚇傻了,以至於連“白無常是什麽?”這樣重要的問題都忘了問。

希望他不會認錯人吧,不然這個村子沒準兒會被成群的妖魔所毀滅呀!心中做著這樣不負責任的感慨,薇安強忍著大笑的衝動慢慢離開了。

其實薇安對自己剛才的行為並不是很滿意,這倒不是她對自己的惡作劇行為有所反省,而是因為她並沒有完成自己計劃中的全部惡作劇內容——在她的計劃中,說完那些話之後,最後她還應該再吻一下村長的耳垂的。

然而,到了最後一步時,她卻本能地停止了。

看來自己身為男性的意識還是殘存了一些本能的啊!想像了一下自己去吻一個男人的情形,薇安不由得全身發冷,皮膚上起滿了雞皮疙瘩。

連忙拋開這個可怕的想像,抱緊自己的雙肩,快步地向前走去。

******我是雞皮疙瘩的分割線*****“拜托你以後不要在做那種惡作劇好不好!要是那個村長被你嚇死了,組織處理起來會很麻煩的!”夜裏,薇安在森林中生火取暖時,被她取名“白無常”的代理人庫玻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庫玻的表情被麵具遮住了,看不清楚,但通過語氣,薇安可以很清楚地判斷出,他現在的臉一定很臭。

“沒那麽嚴重吧?”薇安一臉地放鬆,完全沒有一點做了壞事的自覺。

“你說呢?”庫玻似乎很不滿意地道,“如果他真的死了,那就要算在你的頭上,組織的規定你應該很清楚吧?”“不能殺人嗎?”“知道就好!”......雖然自信不會對“工具”產生感情,但庫玻依舊很喜歡和自己現在負責的這個NO.44聊天。

在他看來,這個大劍並不像她的那些同類那樣對自己這些代理人那麽尊重或堤防,和她聊天時,自己很多時候甚至感覺不到對方是一個女性,感覺上倒是和自己與那些男性朋友(主要也是代理人)聊天時有些相像,怎麽會這樣呢?真是個奇怪的家夥!雖然這麽想,庫玻卻也並不討厭這種感覺,隻要不投入感情就可以了,反而還可以從對方口中套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於是,沒有工作時,他經常出現和薇安聊天,今天也是一樣。

“說起來,你的用劍方法倒是和其他人有些不同嘛!檢查你殺死的那些妖魔,很少有劈砍致死的,大多的致命傷都是穿刺傷。

這是為什麽呢?”聊來聊去,便聊到了薇安的用劍方式。

薇安卻是撇了撇嘴,翻著白眼道:“這才是用劍的正確方式嘛!劍本來就是要刺的,要是隻是劈砍的話,幹嘛不用刀呢?那要比劍好用多了。

更何況,據我所知,在戰鬥中,最有效的傷害方式就是刺擊,我隻不過是在追求效率罷了。”

“是這樣嗎?看你到現在都毫發無傷的表現,倒似乎有幾分道理。

不過,作為大劍,沒有妖氣等能力的支持,再好的劍術也是沒用的,你現在的妖氣到了什麽水平了?”“穩步增長中。”

“特殊的能力方麵呢?”“這個倒是沒有什麽發現。”

“是嗎?”庫玻似乎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