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鹿人一連寫了十幾封信,給小紅一一送出去,準備通知盟內的義士,弘揚浪漫主意情懷……

之後才回到太湖水寨,找到了為憐星初診過的萬春流。

“憐星……姑娘的傷勢,和燕大俠有些區別,我還在斟酌,今晚能將第一版藥浴的配方給楚太歲,明日按方取藥,試過之後,再做以調整。”萬春流以為楚鹿人是急了。

“勞煩萬神醫了,其實……我還有一樁事情想要請教。”楚鹿人說著有些難言之隱的樣子。

萬春流聞言眉頭微微一蹙,不過還是說道:“楚太歲但講無妨。”

對於萬三千向他討要的藥方,萬春流也有些猜測,以為因為這個楚鹿人才身體有些虧虛,心裏還有些愧疚,想要彌補一二。

“我有個朋友……”

萬神醫一聽這話,更加認真了一些。

“習武資質本就不佳,又不小心失了童男子之身,能……補回來嗎?”楚鹿人一臉不在意,仿佛隻是順口幫朋友問問的樣子。

萬春流:……

補回來?這是什麽仙法腦洞?你想得倒是美!

“陰陽和合乃是天地至理,何來補回來一說?”萬春流大翻白眼。

楚鹿人失望而去。

沒錯,楚鹿人穿越時二十出頭,至今不過五年,作為一名大俠,居然二十六七就破了童男子之身,的確太早了一些。

正常大俠婚育年紀都是三四十、武功高的甚至在四五十的區間,雖有異端,但大體上往往武功越高、婚育越晚。

看黃藥師黃蓉、水岱水笙等等這些父女父子的年齡差就能看出端倪。

除了因為大俠都比較忙(lang)之外,自然也有其他方麵的道理!

不說一些極少數、需要陰陽調和的武學,其他絕大部分內功,基本都是童男子之身修煉最佳,哪怕不像《童子功》、《純陽無極功》這些比較極端的例子、**有散功之危,可也總是先天一口純陽氣還在的時候,修煉效果更佳。

更不用說楚鹿人的內功,還融合過這類武學。

本來就天賦不佳,結果之前這麽一番施為之後,楚鹿人雖然沒有額外散功,但修煉效率卻降低了三四成……

幸好楚鹿人再怎麽也算是已經成年,對悟性沒什麽影響,否則損失就更加難以估計。

鬱鬱一番之後,楚鹿人調整好狀態,才去見憐星——以免她見楚鹿人狀態不對,再誤以為是她自己的狀況不好。

憐星的外傷基本已經痊愈,這時能夠下床走動,隻是……

手腳的殘疾會表現出來,所以有些跛足,這令她十分不適,除非柳生飄絮提前淨場,否則甚至不願意出屋走動。

相比於失去八九成的武功,憐星顯然更在意手腳的殘疾無法掩飾。

而楚郎沒用趙敏,直接將萬春流找來,還求他幫自己診治,這是令憐星心裏嬌羞中帶著歡喜。

隻是……哪怕在楚郎麵前,憐星也盡量坐著,將手也藏在袖子裏。

憐星一直在水寨修養,自然沒什麽更多的話題,非要說那就隻能聊聊邀月是怎麽“姐妹情深”的,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楚鹿人在說這段時間的見聞。

期間楚鹿人也發現,憐星好幾次臉色異常,似乎是想要問自己什麽,不由得令楚鹿人一陣自責——定是我鬱鬱自己修煉效率下降的情緒被察覺,令憐星以為是她的傷勢有變故吧?

楚鹿人正想要開口解釋,隻見憐星紅著臉,小聲問道:“你是去了臨安?那……那楚郎是和慕容九,還是……那位郡主?”

楚鹿人:???

“你……我……”楚鹿人心中震驚,本能的想要先抵賴,不過還是懨懨住口。

之前楚鹿人也沒有想到,居然會被旁人看出來——畢竟之前也沒少用過手,隻是武學修煉上,是陰陽**才和失去元陽,可是按說沒什麽外在表現才對。

“明玉功……能看出來?”楚鹿人小聲對憐星問道。

憐星依舊紅著臉,比楚鹿人更加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明明周圍也沒人,但同樣小聲回答道:“是姐姐……在那件事之後,開發出的一種應用,我……我當然沒有教給你!”

楚鹿人:……

不愧是大宮主,吃一塹、長一智啊!

如果之前開創《明玉功》的前輩,也有這種“準備”,哪還會孩子都快生出來,邀月才知道?

當年,兩姐妹在一年沒有說過話,邀月三年沒有讓憐星吃到過一口喜歡的菜,五年一直陰陽怪氣之後,終於在一次一同閉關時,將這種應用傳授給了憐星。

當然,這種亂七八糟的應用,憐星並沒有教給楚鹿人。

不過現在憐星雖然經脈斷的七七八八,無法展現出武功,但感知這種事情,依舊能夠做到——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童男子之身……

加上楚鹿人之前和她講了最近的事情,所以憐星便產生了猜測,並且問了出來。

楚鹿人也不得不老老實實,重新講了刪節去的一版故事……

“這鐵膽神侯……簡直該死!”憐星聽完之後,臉上罕見的浮現出,邀月才有寒意。

往常大部分時候,憐星都是在模仿邀月,甚至因為模仿得多了,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模仿,不過這一次……楚鹿人總覺得是真的!

“消消氣、消消氣。”楚鹿人有些心虛的給憐星拍背順氣。

結果被憐星“邀月式”的瞥了一眼,看到楚鹿人動作一僵,她不由得“噗嗤”的笑出聲來。

似乎經脈盡斷之後,憐星更容易被外界動搖情緒,而且……也沒什麽走火入魔的征兆。

一來是憐星本來就和絕大部分武者一樣、隻是照貓畫虎的練功,不像邀月是徹底將《明玉功》融入自己,實力不如邀月,卻也反而受影響要小些;二來憐星現在經脈盡斷,功力本就將散未散,也令其間接的擺脫了心境約束。

“所以?之後還去給盈盈送藥嗎?”憐星又好氣、又好笑的問道。

楚鹿人頓時僵住,訕訕道:“我……找人替我去吧。”

憐星都能看出來,邀月自然更能看出來,雖說邀月應該還沒有突破,但鐵了心要揍他一頓,還是沒什麽問題的,更不用說,萬一到時虎軀一震、虎目一瞪,臨陣突破的話……

嘖嘖,楚鹿人有些慫了起來。

雖說邀月遲早會突破,但是……

逃避可恥,卻有用。

不過就在這時,楚鹿人忽然發現自己的脖子被環住,憐星將頭低到自己胸口,小聲問道:“楚郎,要不然……你就告訴姐姐,其實……其實是和我?”

楚鹿人:???

你確定這你姐姐不會更加爆發嗎?

這算是什麽另類的叛逆嗎?

原來二十年前對姐姐的叛逆期,還有後半場?

而且……

這是我說她就會信的嗎?她能看出我,就也能看出你的吧?除非你是要……

楚鹿人連忙收懾心神,最近自己似乎越發雄盛?不行,我還想穩固元陽,恢複恢複練功效率呢!

暫時拒絕了憐星的建議,並且很快一個消息,也徹底令楚鹿人熄了去擂鼓山的念頭,而是要快馬加鞭的趕去了三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