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痛恨天山童姥,可是真心?不會我剛剛離開,你就去靈鷲宮通風報信吧?”楚鹿人質疑的看著玄黃子,仿佛在計算著殺人滅口。

“絕無此事!楚大俠明鑒,我們這些被‘生死符’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絕無一人對那惡婦有忠心!若是楚大俠振臂一呼……”玄黃子似乎還想要拉楚鹿人做工具人,去和童姥死磕。

不過楚鹿人又不是慕容九,怎麽可能上這種當?

何況這也與楚鹿人的根本目的不同……

“那惡婦我自會解決,豈用和你們聯手?告訴其他妖魔鬼怪,若是想要擺脫靈鷲宮的控製,近來便都老實些,莫要插手我與靈鷲宮之事,否則……哼!”楚鹿人故意威脅道。

“不敢、不敢,祝楚大俠馬到功成。”玄黃子馬上磕頭不止。

當然,心裏倒未必是這麽想——畢竟楚鹿人如果殺了天山童姥,那“生死符”的解藥,豈不是也會落到他手裏?

被童姥威脅,和被楚太歲威脅,哪個更糟糕,這還真不好比較!

楚鹿人也不論他心裏怎麽想,反正先教他以為,自己是和天山童姥敵對的便好。

臨走前,楚鹿人問清楚了靈鷲宮的具體位置……

之後楚鹿人便準備上縹緲峰一趟,先探探師伯的底——如果真是已經散功,需要保護,那楚鹿人自忖應付一下師叔還是有把握的,尤其是在靈鷲宮,還有九天九部可以聯手。

之所以在玄黃子這兒留個話頭,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如果師伯今年沒事兒,或是拒不與楚鹿人合作的話,那到時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再舉行什麽萬仙大會,說不定會因此而邀請自己……

在確定玄黃子已經徹底相信,自己和天山童姥有仇之後,楚鹿人離開了虯龍洞。

“楚郎,找到那個玄黃子了?”憐星見楚鹿人如此快去快回,便多問了一句。

“哎,找到了,果然是我那師伯最近心情不好……好了,我們繼續往天山縹緲峰趕路,等在周圍路過綠洲小鎮的時候,你們就在那裏等我,否則我那師伯的性子,不一定會做些什麽。”楚鹿人半真半假地說道。

主要是在迷惑柳生飄絮。

其實現在這就已經開始地廣人稀,偶爾能在綠洲小城落腳而已,柳生飄絮和護龍山莊的聯係,也已經中斷。

同樣楚鹿人也同樣沒有了“群玉院”能打聽消息……

半個月後,楚鹿人就已經支身來到縹緲峰——雖說這地勢,當真易守難攻,除非輕功卓絕,否則隻能走鐵索道才能通行,但是對楚鹿人來說,顯然不是問題。

“大膽!何人擅闖靈鷲宮。”

楚鹿人到了峰頂,在建築群之前,便故意露出身形,立刻“唰唰唰”飛過來四道黑衣帶披風的女子,占四象位、拔劍將楚鹿人圍住。

顯然這比單純的不讓進,要更惡意得多。

“幾位姑娘這話便不對,在下特地露出身形,又怎麽能算是擅闖呢。”楚鹿人稍稍擺了擺腰間的嗩呐。

不過這幾位姑娘顯然沒什麽見識,對楚鹿人的嗩呐無動於衷。

可是沒關係,楚鹿人已經感覺到……有人認出來了!

“原來是紅白太歲到了?不過靈鷲宮不接待外客,尤其是不歡迎男子,便是太歲,也莫要自誤!”

就在這時,隻見又一名黑衣女子走了過來,不似另外四人年輕,已經是四五十歲的年紀。

這位知道些“外麵”的事情,可是哪怕知道楚鹿人,也依舊板著張臉下逐客令,可見靈鷲宮弟子的高傲。

“尋常男子,童姥自然不歡迎,不過……算起來楚某還是童姥的師侄,這次是家師差我來,找師伯老人家有要事相商。”楚鹿人心平氣靜地說道。

“尊主的師侄?”中年女子聞言一愣,這話她卻是沒有想到。

畢竟這靈鷲宮,本就消息閉塞,哪怕是這位昊天部的統領餘婆婆,也隻是知道楚鹿人,甚至都不知道什麽珍瓏棋局,也就更不會猜到他和逍遙派、和靈鷲宮的關係。

實際上靈鷲宮中,也沒人知道尊主的出身,而是將童姥當做神明——神明就是神明,哪存在什麽出身?

不過在江湖中,姑且很有名的楚鹿人這麽說,還要求見童姥,餘婆婆也不敢擅作主張。

“不知……可有什麽憑證?”餘婆婆的語氣弱了不少。

周圍四名昊天部的婢女,聞言也都不自主的將劍尖垂下,不敢指著楚鹿人……

雖說平時她們因為自身遭遇,或是在童姥的灌輸、靈鷲宮門派文化的影響下,各個都仇視男子,但是……

宮中名義上是童姥弟子的婢女,倒也有不少,可說到底都是婢女,並不能算是弟子!

如果楚鹿人是真是童姥的師侄,那自然不能當做一般男子看待,而是“尊主的師侄”。

楚鹿人聞言,直接將逍遙派的掌門扳指,用天山折梅手的手法,向餘婆婆擲過去——當然,內力連一分都沒有用,隻是帶些神韻。

“將此物給我師伯一看便知。”楚鹿人故作玄虛地說道。

而見到楚鹿人隨手使出靈鷲宮的高深武功,餘婆婆登時也不做懷疑,接住扳指後,便連忙說道:“還請楚大俠在此等候一二,老婆子這就去稟報尊主!”

楚鹿人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而餘婆婆在轉身之前,也給其他四女遞了個眼神,四人連忙收劍——雖然還戒備楚鹿人,但敵意已經大減。

其實之前楚鹿人也有猶豫,是悄悄探訪,還是光明正大的拜訪,最終楚鹿人還是選擇了後者。

畢竟如果童姥沒有散功,自己悄悄進去再被發現,這怕是要惹出誤會。

而光明正大的探訪的話,即便童姥沒有散功,楚鹿人也可以馬上將掌門扳指交給童姥,並且哭訴無崖子被救之後,每夜都以淚洗麵,夢裏喊著“師姐”……自己這才為了師父,來找他“師姐”的!

掌門?什麽掌門,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做逍遙派的掌門?當然是請師伯來做了……

這童姥還能打死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