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穀之事,告一段落。

劉乘風重傷待修養,水岱昏迷不醒,陸天抒和花鐵幹,都沒有再離開雪穀……

花鐵幹一個人回到雪穀之後,汪嘯風又找上了水笙表妹,希望能夠挽回一二。

然而這一次水笙並沒有再和他解釋,隻是淡淡提醒他,以後可以到莊中看望他師父——言外之意,除了此事之外,就沒必要再登門了。

之後當著汪嘯風的麵,水笙將雞毛披風……不,是將雄雞羽披,給楚鹿人披在了身上,還特地親身係好。

楚鹿人覺得自己辛苦救人的榮耀象征,也當著群雄的麵兒,昂首挺胸接受了。

汪嘯風見狀,即是後悔、又是惱火,不過此時無顏發作,遂與其他江湖中人一同離去,沒有多糾纏。

畢竟此時水岱已經廢了,而且……哪怕花鐵幹的無恥言行暴露,可水笙的“緋聞”,在私下裏也不會少,汪嘯風自然沒有之前那麽“暖”。

能挽回也好,不能……也罷。

大江湖的環境就是如此——女俠們甚至不大敢去追殺**賊,否則就會有“莫非你是去報仇的”之類的謠言,這種顧慮在原作中多次有體現。

更何況水笙是先被血刀老祖綁走了兩個月,之後又在雪穀中兩個月,即使沒有花鐵幹,流言蜚語也不會少。

不過在楚鹿人揭穿了花鐵幹之後,終歸不是最糟的情況。

尤其是看到水笙給楚鹿人係上披風……

楚鹿人倒是沒有多想,然而有了這一層關係,背後說閑話時,也要顧慮一下楚太歲!

滅絕麵對水笙,也自知理虧,又自持身份,拉不下臉和一個小姑娘說軟話……

隻是在帶著門中弟子,匆匆離去之前,和楚鹿人提了一句:“門中不肖弟子之事,多謝楚太歲代為懲治,告辭!”

算是定性了丁敏君的事情……

原本滅絕雖然知道丁敏君理虧,但被其他人越俎代庖的廢了自己弟子,別說是楚鹿人,哪怕換成是俞蓮舟,怕也不會這麽好說話,多半還是因為水笙之事,借故也向楚鹿人軟下來。

畢竟楚鹿人雖也年輕,但江湖地位在這兒擺著,相比於和水笙說軟話,顯然是和楚鹿人說軟話更容易接受。

半個荊楚武林、半個川渝武林,都攙和進來的“追殺血刀老祖”之事,最終落幕時,頗有些一地雞毛的感覺。

各路江湖中人,紛紛作鳥獸散,隻有武當派,還有其他與劉乘風、水岱相熟之人,還留在野店之中。

衝虛準備帶眾弟子,先回武當——水岱也會一同被送到武當,看看張真人有沒有辦法能令他醒過來。

劉乘風也會同行,一來是拜見恩師,二來也是陪一陪四弟。

滅絕本來還想趁此機會,和各派商議討伐魔教之事,不過因為之前的誤會,無顏久留、更無法在這時開口要做除魔首腦,隻得先匆匆離去。

不過臨走之時,還是與俞蓮舟約定,之後在峨眉一晤。

隻是衝虛和其他武當弟子,現在理由充分,自然要先回武當,而不是留在川蜀被滅絕“綁定”——否則滅絕還真想留他們到其他各派也趕過來。

然而現在,滅絕也沒有理由多挽留……

天鷹教的人離開之前,滅絕話裏話外的點了殷野王幾句,總之是希望天鷹教,不要再攙和明教的事情。

出於對殷天正和天鷹教勢力的忌憚,滅絕甚至破天荒的,恭維了殷天正幾句——總之就是想說“殷天正和魔教其他雜碎不一樣”。

不過殷野王對此,卻隻是不卑不亢的回應了幾句,隻說天鷹教終究出自明教,打斷骨頭連著筋,具體如何還要他父親做主,就不需要滅絕多操心。

滅絕雖然不滿殷野王的態度,但是現在雙方都是為了追殺血刀老祖而來,她也不好現在對殷野王如何,雙方隻是不歡而散……

“楚兄,不如你也和衝虛道長,一同去武當吧!師父他老人家,也一直想見見你。”俞蓮舟特地對楚鹿人說道。

楚鹿人聞言,的確有些心動,不過想想衝虛這一路,因為帶著水岱,還有劉乘風這個傷號,腳程肯定不快——甚至如果武當真的不想攙和明教之事,還會讓衝虛故意拖延。

如此一來,即使滅絕真弄出“圍攻光明頂”的架勢,武當作為曾經和明教有牽扯的大派,不得不響應,也大可以借口衝虛和諸弟子都在路上,到時宋遠橋隻帶幾個師弟過來,就算是應了景……

若是這般,趕路就不會快。

而且楚鹿人想了想,左右已經又來了川蜀,之前為了保險起見,沒有探秘的那處峨眉穀底,有了“登仙步”之後,似乎也可以下去探探!

畢竟楚鹿人如果真的所料不差的話,下麵很可能是“五絕地宮”所在,有著五位絕頂高手的畢生所學……

“若是能得見張真人,我也甚是榮幸,不過我在川蜀,也還有樁要事,就不和衝虛道長同行了。”楚鹿人決定下來,婉拒了俞蓮舟。

水笙聞言,神色間也略有失望——她肯定是要和父親一起,回武當山一趟。

慕容九聽楚鹿人這麽說,倒是有些猜到,他要去做什麽,再看看失望的水笙,暗地裏撇了撇嘴……

花無缺也有些失望,劉乘風已經“化凍”,顯然也不用他跟著,沒有借口之後,他也不會違背大師父、二師父的命令,會準備繼續在川蜀追殺小魚兒。

隻是暗地裏依舊希望,找不到才好……

而花無缺不知道的是,他恐怕無法如願,因為……此時他大師父、二師父,也已經隱藏身份的出沒在川蜀!

此時在峨眉山,帶著鐵麵具的邀月,不聲不響的出現在帶著木麵具的憐星身後——和姐姐不同,憐星雖然帶了麵具,也改變了些體型,但依舊能夠看出是身材婀娜的女子。

轉身看到邀月時,憐星嚇了一跳:“姐姐,你什麽時候到的?”

“你心裏在想什麽,連我到了都沒有發現。”邀月對妹妹說話時,聲音也十分冷淡。

“還能想什麽,自然是在想,那個小子躲在哪……姐姐,你說會不會他是故布疑陣,其實知道無缺回來了,所以已經離開?”憐星心裏有些突突,不過還是不露異色的解釋道。

邀月多看了她幾眼,之後說道:“不可能。”

不等憐星再說什麽,邀月又向她走近兩步道:“你為什麽最近都在峨眉?覺得那小魚兒,會再回這曾經遇到無缺的地方?”

“不錯,我覺得……他有可能這麽想。”憐星的語氣毫無變化。

邀月盯著她看了兩眼之後說道:“恩,那你就接著在這兒找吧!”

直到邀月已經遠去到看不見身影之後,憐星才敢稍稍鬆一口氣……

其實她已經有切實證據發現,小魚兒是回了峨眉這燈下黑的地方,隻是具體在哪裏,她卻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