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的確很想知道,楚鹿人這家夥是怎麽和自己爹爹、還有向左使,說自己的!

為什麽他們在自己麵前,提到楚鹿人的時候,語氣神色都很……古怪?

說起楚鹿人時,對她說的話,也有隱約意有所指,令人捉摸不透……

究竟楚鹿人和他們說了什麽?

原本初次見到楚鹿人的時候,任盈盈隻覺得這家夥,是個還不錯的“怪人”——畢竟忽然開始賣慘,就挺突兀的!

隻是楚鹿人救了曲非煙,之後又懲治了幾個疑似非禮婦女教外附庸之人,任盈盈對他總體來說印象偏向於正麵。

不過真正印象飽滿起來,是在楚鹿人“偷聽”到了她的計劃,並且和她學琴的時候,竟然真的隻是探討音律……

這令平時掌控著數萬邪道的任盈盈,產生了“此人無法捉摸”的感覺。

而真正這種“好奇”進一步轉變,正是不久前,任我行和向問天先是以為楚鹿人多半沒逃出來,於是對任盈盈好言安慰。

安慰來、安慰去,任盈盈自己心裏都開始接受——楚鹿人死了我會十分難過的設定。

並且在得知楚鹿人還活著之後,任我行義正辭嚴的警告她,不許和楚鹿人多接觸,更加令因為叛逆期無限期推遲的任盈盈,年方十八後,第一次有了叛逆的情緒。

楚鹿人則是被任盈盈問得一懵——我和他們說過什麽?關於任盈盈的話……

楚鹿人回憶了一下,之後說道:“實話實說而已,你不要不承認!”

任盈盈:???

任盈盈再次得到了自己意料之外的答案,不過想到是楚鹿人,也就釋然了。

“《吸星大法》已經交給你,不過你要知道,‘吸星大法’雖然能夠吸納旁人的真氣為己用,但卻沒有調和異種真氣的法門,即使是我父親自己領悟出的法門,也並不能根除這隱患。”任盈盈的語氣正經起來,瞬間切換到了“說正事”的狀態。

果然那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交出《吸星大法》,也是沒有調和內力的版本——大概是想楚鹿人即使真能練成,有朝一日也還會求他?

不過任盈盈既然主動提起,顯然至少她是不想楚鹿人練這功夫練出什麽問題。

“放心放心,我還真能自廢武功之後練它不成?”楚鹿人嘴上這樣說,不過手上卻已經很老實翻看起來,此時和任盈盈說話,都沒把眼睛從書上拔開。

任盈盈不由得一陣氣悶,旋即一抿嘴唇道:“從前有個人,他很愛練武,隻信任自己的武功,後來他被自己手下穿了琵琶骨、關在湖底十二年。”

楚鹿人也很驚訝——我拿你當朋友,你居然把我比作你爹?

“你知道為什麽嗎?”楚鹿人跟著問道。

“為什麽?”任盈盈有些不好的預感,自己想說的,不就是“因為太執迷武功”嗎?你是不是又理解到了奇怪的地方?

“因為他當初沒練《葵花寶典》,還給了自己手下!”楚鹿人嚴肅地說道。

任盈盈:……

一時間任盈盈竟無言以對。

楚鹿人有一點沒有撒謊,他的確不在意任我行私藏了的“調和異種內力之法”。

任盈盈說她父親的法門,也並不完善,多半隻是有意遮掩一下,任我行的小家子氣,畢竟她也不想在楚鹿人麵前詆毀自己父親,實際上就是任我行有意沒交!

不過楚鹿人卻知道,的確任我行的所謂調和之法,也有很大隱患,原作中他就是在重回巔峰、想要繼續自己一統江湖的美夢時,突然走火入魔、暴斃身亡!

楚鹿人從一開始,就沒有指望任我行的調和之法……

但凡是吸收異種真氣,就沒有不會出問題的,《北冥神功》不僅吸收時要肌膚相貼、穴位對應,而且也並非無限吸收,一旦“消化不良”,就會變得時靈時不靈,甚至天池怪俠的《吸功大法》,雖然沒有走火入魔之厄,但也有鎖上限的困擾!

相比之下,《神足經》要靠譜得多,雖說一個是異類雙修、一個是同類雙修,但是以楚鹿人現在的眼界,已經能看出的“損有餘而補不足”才是正途的道理。

借助他物修煉,是借助自己沒有的經脈構造,來給自己“打補丁”,進而獲得一些神奇的能力,並不是直接將對方的真氣拿來就用。

而《吸功大法》連經脈一起吸過來,這點和《神足經》相似,的確能最大程度的抑製了走火入魔,但是……大家都是人,經脈大體一樣,隻是單純的累積“量”。

所以說,與異類雙修才是“損有餘而補不足”,與同類雙修則是“損不足以奉有餘”!

“餘”的多了,也就形成了知見障,進而鎖死自己的上限。

《吸星大法》更不用說,連異種真氣的相互衝突都搞不定,這玩意兒吸多了會要人命的!

楚鹿人一開始就沒指望,能用這類旁門手段,來累積內力,否則“吸功大法”要更完善得多。

之所以對《吸星大法》渴求,一是為了進一步蒙蔽神侯,二是看中其“卸力”方麵的功能。

也就是《吸星入地小法》的方向——向問天是練不成《吸功大法》,才琢磨出了《吸星入地小法》,不過在楚鹿人看來,雖說向問天的“吸星小法”還很粗糙,但立意上來說,比“吸星大法”要靠譜。

尤其是和《魅影小法》融合成“小歸墟勁”之後,還沒有占用雙腿經脈的缺陷,相當於接收對方的真氣之後,直接利用“魅影神功”的部分性質,將其化為虛無!

實用性上來說,這才是楚鹿人對《吸星大法》、以及將來有可能入手的《魅影神功》的期待。

即使將來選擇更多的功法融合,楚鹿人也會選擇“卸力”、“傷害吸收”類的武學……

“楚公子之後要出海?”任盈盈見楚鹿人還在自己麵前,就完全不搭理自己的看著秘笈,心下不由得有些吃味。

不過這情愫隻是轉瞬即逝——六歲開始,就在囚父仇人身邊長大,十二歲就統禦神教附屬群邪,“聖姑”不適應這種情緒、也不喜歡。

“恩。”楚鹿人點了點頭。

“去訪友。”

“恩。”

“男的?”

“女的。”

“桃花島。”

“咦?這你都知道?”楚鹿人有些驚訝的抬起頭。

“別忘了這裏是哪。”任盈盈提醒道——群玉院的情報能力還是很強的。

楚鹿人還是有些疑惑,群玉院沒事兒打聽自己做什麽?

不過轉瞬間,楚鹿人就明白過來——也對,之前答應她要來臨安救她爹,當然會時時注意我一些,知道我之前與蓉蓉分開、不久前又說會去嘉興,自然猜得出。

見楚鹿人露出了然的神色,任盈盈臉色不由得一紅,仿佛真的被看穿了什麽。

不過馬上便收斂情緒,對楚鹿人提醒道:“既然你要去拜訪東邪,那最好知道……三個月前,西毒歐陽鋒出現在洛陽,後來有人在中州、淮南見到了他,最後一次收錄的情報,是半個月前疑似出現在崇州。

這一路來看,很可能也是準備來江南,而且江湖傳聞,歐陽鋒想要拉攏東邪,和他一起扶平西王上位,你既然要去桃花島,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