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鹿人也很好奇,東方不敗為什麽會出現在洛陽,不過……這是謹慎的好奇,哪怕得知原因,也會盡量避開的那種!

自己最多算和曲非煙還比較熟,和任盈盈連“謀麵之情”都沒有,沒道理要攪入日月神教的事裏麵。

如今的楚鹿人,如果願意消耗融合殘片的話,能令其毫無反抗之力的對手並不多,不過東方不敗絕對是其一!

哪怕任盈盈真有正版《吸星大法》,楚鹿人也不願意冒這個風險。

“楚少俠既然不知全貌,我可以為你講一講……”任盈盈絕口不提之前綠竹翁說漏嘴的事情,而是說起了東方不敗。

楚鹿人一邊擔心、一邊好奇,不過終究沒有打斷任盈盈。

任盈盈所說的“故事”,總體上沒有出乎楚鹿人的預料,從“東方左使”被任我行賜下《葵花寶典》,到十年前的任我行“失蹤”,再到東方不敗繼位,依舊還算善待她這個“聖姑”……

隻是一些細節之處,卻令楚鹿人有些在意。

比如近些年東方不敗的確有深居簡出的意思,不過教權並非都被委任於楊蓮亭一身,尤其是任盈盈還專門提到,東方不敗的深居簡出,似乎是在策劃什麽陰謀。

另外在提到楊蓮亭時,大概是為了激發楚鹿人的同情心,任盈盈特地說起,當年正是他第一個投靠東方不敗,打造了一對兒奪命琵琶鉤,暗算了任我行……

楚鹿人一時沒想起來什麽具體,不過總覺得“奪命琵琶鉤”似乎在哪聽過。

當然,對於任盈盈的賣慘,楚鹿人權當沒聽到。

且不說任盈盈這也是春秋筆法,或許……當初才六七歲的她,也並不知道,任我行將《葵花寶典》給東方不敗,本來就是沒安好心,楚鹿人還不至於同情任我行,更重要的是……賣慘?當初是你要不聽,不聽就不聽……

“……這次東方不敗疑似出現在洛陽,十有八九與平西王吳三桂有關,若是二者勾結,定烽煙四起、生靈塗炭,難道楚少俠就不想做些什麽?”

任盈盈見賣慘沒有效果,於是將格局挑大起來,上升到了蒼生黎民的高度。

“要不……我幫你們去天下樓,舉報此事?”楚鹿人很有見地地說道。

任盈盈:……

算了吧!既然和吳三桂有關,那要亂也是清廷亂,告訴天下第一莊?肯定會被趙鐵膽,將水攪得更混!

說到底任盈盈隻是想借機救出父親,不想將事態發酵到難以控製的程度。

尤其是……從她打探到的,東方不敗關押父親的地點來看,說不定趙鐵膽那廝可能與東方不敗存在某種默契!

任盈盈見楚鹿人油鹽不進,於是開口道:“楚少俠可還記得與桃穀六仙的約定?”

這回換做楚鹿人無奈……

自己這算撞到槍口上?

“桃穀六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老部下,我可以代他們向你提出請求,當然……你不信的話,可以再等兩三日他們回來。”任盈盈雖然還沒說什麽事兒,但顯然已經能猜得到。

“不必了,我相信此事聖姑不會晃點我……其實聖姑一開始,就可以搬出這約定的。”楚鹿人一副“你之前不說,是不是想白嫖?”的語氣。

其實和桃穀六仙約定的時候,楚鹿人就考慮過“營救任我行”的可能,隻是當時楚鹿人僅僅是在腦子裏稍稍一過——營救任我行之事,容不得絲毫泄露,原作中令狐衝也是被誆去的,聖姑一係找自己一個外人援手的可能性本就不大。

若是也連哄帶騙的話,楚鹿人大可以憑借“先知”的能力,揭穿對方的騙局,進而指責對方先違約……

“不,主動願意援手,與單純受製於約定,總是不同的,我不是為了白白請楚少俠幫忙,這次之後,無論如何楚少俠與桃穀六仙的約定都一筆勾銷,不過我依舊希望,這不僅是約定。”任盈盈依舊沒放棄,想將楚鹿人的主觀能動性鼓動出來。

楚鹿人則是有些看不慣其“嘴上真誠合作、表麵卻依舊保持神秘”的做派。

“聖姑這話便不對,若是真心要結交,又何必一直不以真麵目示人呢?”

聽出楚鹿人的怨氣,任盈盈先是一愣,接著稍一猶豫,便用內力虛引,拉開了遮擋在榻前的紗簾。

“俗人不免以貌取人,為了減少些麻煩罷了,楚少俠不必誤會。”任盈盈露出真麵貌說道。

楚鹿人見狀,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自己逼人家露麵一樣……

“如果是我答應桃穀六仙的事情,自然會去做,不過約定時也說了,需是力所能及,而且既然是‘出手一次’,那如果是什麽大計劃,恕我不能全程奉陪。”楚鹿人強調了一下規則。

“多謝楚少俠仗義出手!其他事情楚少俠不必多慮,隻等需要出手時,自會通知楚少俠,隻要來年九月之前,楚少俠前往臨安便可。”任盈盈立刻符合。

臨安?楚鹿人聞言稍稍一愣——莫非還是關押在西湖地牢?

原本楚鹿人以為,“大江湖”與原作不同,勢力格局更複雜,遠在河北黑木崖的東方不敗,不會將任我行關在南方,尤其是現在西湖邊的“臨安府”可是大宋的都城!

一時間楚鹿人有些明白,任盈盈為什麽不願意去天下樓舉報……

頓了頓,任盈盈又承諾道:“此事若成,我一定求父親將《吸星大法》全篇傳授給楚少俠!”卻是想起了之前楚鹿人對武功很執著的樣子,所以加了句承諾。

除了楚鹿人徹底拒絕的時候,任盈盈提了一句“桃穀六仙的約定”,之後便絕口不提此事,全打感情牌,令楚鹿人也一陣不好意思……才怪!

為什麽令狐衝見任盈盈是賣慘賣到最後應有盡有,我楚鹿人來了卻要聽聖姑賣慘?

不過不得不說,任盈盈雖然隻有十六七歲年紀,哪怕氣質成熟些,此時猶自能看出臉上稚嫩,但是處事的確落落大方,全然沒有小家子氣的模樣。

在日月附從門派的人看來,聖姑心狠手辣,然而那是她有意展現出心狠手辣的樣子,如此才鎮得住局麵,畢竟附從日月神教的,不少都是三教九流的老油子。

真的需要換一種態度,來與人交好的時候,任盈盈的情商想令人春風拂麵也綽綽有餘!

“好,九月份我會到臨安。”楚鹿人先將事情應下,之後轉而說道:“其實……在下也粗通音律,這幾日……希望能與任大小姐探討一番!”

算起來也是現學現賣,先答應下來,表示自己不是作為威脅,之後提出“好友邀請”,反而令對方抹不開情麵拒絕。

隻是……

楚鹿人顯然忽略了一件事情——血氣方剛的適齡男子,上趕著要和人家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探討幾日……隻是探討音律嗎?

在場也就隻有與楚鹿人接觸最多的曲非煙相信!

綠竹翁已經對其怒目而視,不過在他開口之前,任盈盈先一步答應道:“公子有此雅意,小女子怎會不從?”稱呼微妙的發生了變化,笑容……比之前危險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