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山城。

白淵從城主府出來後,決定先找個地方住下。

【三相聚合】包含“物質聚合”(隨意組裝拆解物質,甚至進行壓縮)。

“意念聚合”(讀心,但和無情不同的是,無情的讀心時刻進行著,但他的卻可以選擇進行或關閉)。

“形體聚合”(以一種詭異的白膜覆蓋周身,使得自身形體被重組,而化作任意存在的模樣,甚至連氣息都可以采集繼而達到更深層次的模仿),

且不消耗靈氣,

正是因為這樣的力量,白淵的“適應能力”有了質的飛躍。

但因為小凶在皮膚下的緣故,他無論變成什麽樣的存在,肌膚都會顯出一種病態的蒼白。

哪怕是此時這壯碩的樣子也不例外。

在花費了十兩銀子後,他在寧山城東部的一個人妖混住的客棧住下了。

端坐在銅鏡前,他看著鏡子裏自己此時的樣子:滿臉橫肉,眼如銅鈴,肌肉壯碩,宛如裝甲披裹在身,而腰間那把短弩則已經無法讓別人對他的第一印象定位於“不擅近戰了”。

這個形象似乎不夠徹底……

白淵略作思索,抬手輕輕掠過黑發。

對於這麽一個彪悍的男人來說,頭發……多餘了。

隨著他的動作,一層拉絲般的白膜往上翻湧,在他頭頂化作白色的頭皮,繼而蓋下、融合……

再看銅鏡時,他已經成了個即便端坐不動,也會令人生懼的肌肉光頭佬。

這個模樣,絕對沒有存在會把他和六皇子,或者無名先生聯係起來,就算是小郡主、墨娘、無情,甚至是夢三、皇帝都不可能認出……

他早在進城之前就找夢三試過,夢三當時的表情是很棒的。

白淵起身,捏起拳,頓時肌肉暴突而起,隨著五指的捏緊而蠕行,如青紅色長蛇在皮膚下緩緩爬動,虯結之處更如錯節的老根,充斥著一種龐大的力量,

他稍稍昂起脖子,一股子彪悍的味道就出來了……

這股彪悍的氣息也不是裝出來的,他現在的軀體乃是記憶軀體,肌肉是芥子肌肉,血脈是人族和白王血,念頭是如來一念……

芥子肌肉是什麽?

這是冥古時代,能夠化作“星術師”的恐怖的巨靈一族的身體。

要知道“星術師”並不是利用星辰的力量,而是直接把恒星壓縮了安裝在自己身上的存在啊……

白淵完全可以想象,這些巨靈星術師在宇宙之中一拳一個星辰的畫麵。

雖然他的芥子肌肉遠遠沒有達到“星術師”的地步,但卻也已經踏入了一種別的存在根本無法想象的境地。

白淵有些恍惚,但卻也暗暗點頭,因為這個形象才符合白月國男人的模樣嘛。

他仔細端詳著鏡子,進行著一些簡單的演練,以尋找可能性破綻。

“形體是可以了……但眼神卻不對。”

“嗯……非常不對……”

白淵托腮,看著鏡子。

最初他還沒注意到,現在越看越不對。

六皇子那種“沒有世俗的欲望”、“嫌棄一切的表情”再到後來“花天酒地、醉生夢死”都是能演出來的。

無名先生更好演,隻要沒有表情,裝作高冷就可以了。

可是,這種古妖一族的男人卻不好演啊……他的眼中沒有暴戾,沒有霸氣。

但據他所知,白月國是女的嫵媚,男的霸氣,女的擅用魅術,男的擅用武技,尤其是武技模仿,格外擅長,這一點是戰神國區分開來的。

戰神國的男人很多都不是人形了,因為不是人了,所以在力量上更勝白月國男人一籌,可白月國的男人卻可以通過武技去彌補。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如何才能契合這個身份?

白淵皺眉,蹙眉,想著憤怒的事,可是……都失敗了。

他本身就不是個狠人,怎麽露出狠色?

白淵看著鏡子,左看右看,忽地他頓了下,然後再試了試角度。

“有了……隻要在關鍵的時候斜著眼看人,似乎就可以了。”白淵嚐試了幾次,發現斜眼看人的效果不錯,表情既霸氣又駭人,還透著一股陰冷,就很棒。

他起身,推開窗戶,看了眼熙熙攘攘的異域寧山城,有一種離家很遠很遠的感覺。

但是……他心底也暗自欣喜。

雖說沒有能夠脫離“死亡邊界”,但事實上……凶無忌和【三相聚合】已經足以讓他不再受束縛了。

……

……

在這異域的客棧住著,也算清淨。

白月國終究是“三國一教”中最和平、也是最想著和人類和平相處的國度,所以廝殺極少,偶爾還能看到膽大的人類商團來這裏買賣交易,

那時候許多寧山城的居民便簇擁過去,像趕集似的,異常熱鬧,

顯然皇朝的商品在這兒非常受歡迎。

在這裏,或許是因為妖魔比較多的緣故,所以多產奶糕。

畢竟,一些巨型哺乳類妖魔可以化出本體,然後自己產奶做奶糕……

白淵也不挑食,有什麽吃什麽,其他時候則是坐回客棧裏進行感悟。

有凶無忌在,至少六品時候的感悟氣運是不必擔心的。

四天後……

明明才八月中旬,窗外卻忽地飄灑起了零星的小雪,刺骨的風從窗縫裏“嗚嗚”地鑽入。

白淵緩緩睜眼。

體悟著自己所收獲的第八門本命法術——【真實收割】。

【真實收割】是【千手魔羅】和【毀滅之種】的上層法術……

其內視效果並不是軀體改變,而是讓靈魂外裹的靈巢上再度係鏈上了一個漆黑的卵,

這是繼金卵、灰卵、透明卵後的第四個卵了。

而【真實收割】的力量,則是有些謎,看似弱小,但細細品悟,卻有一種極其恐怖的力量蘊藏其中。

【真實收割】:提前獻祭3名境界僅低你一級的信徒,在之後的攻擊裏,一旦敵人受到大幅度重創,即可以直接予以收割,該收割過程無視敵人的一切底牌、一切反抗、一切力量,使得敵人直接致死,該法術僅能對同階或低階使用。

簡而言之,白淵隻需要在和某個同階的戰鬥中,提前獻祭6名境界低他一級的信徒,即可以在該同階在被他大幅度重創後,利用【毀滅之種】和【真實收割】,無視底牌,無視一切,直接收割,一波帶走,永不超生,無論是“回檔”、複活、法則……都無法逆轉。

“這法術……根本不是用以日常爭鬥的,而是針對性很強……”

“我這種境界根本無需使用這樣的力量,因此看起來像是雞肋。”

“可若是到了更高層次,在遭遇各種神鬼莫測、難以揣度的力量時,這力量就相當可靠了,可以穩穩地殺掉一個同境界。”

“這是……這些和我靈魂聯係在一起的卵狀物究竟是什麽?”

“它們並沒有帶來記憶,隻是在我靈魂周邊,宛如行星圍繞著太陽旋轉。”

白淵細細觀察著這“金,灰,透明,漆黑”四個卵,想要尋找到些細節,但卻一無所獲。

他對比地看向“另外四門圍繞著他靈魂旋轉法術”,這些法術顯然在往外“聯係”,分別聯係著他眉心的“如來一念”、血液的“白王血”、肌肉的“芥子肌肉”、軀體的“記憶軀體”……

他再回過來看那四個卵。

可是,卵就是終點,並沒有任何後續的聯係。

他也不灰心,而是喃喃道:“應該是我境界不夠,等到提高了,就可以看到這些卵的變化了。”

白淵再坐了一會兒,便起身,推開窗。

冷風卷著異域的小雪飄入,點在光頭佬蒼白的皮膚上,緩緩融化。

外麵熱熱鬧鬧,即便是人妖混住的城市,也有叫賣聲,煙火氣,紅塵的味道……

客棧下的奶糕味兒配合著油味兒飄上了樓層,那是個小販在賣著“油炸奶糕”,這奶糕配上肉,非常香,但吃多了卻會很膩,但若是配上從皇朝采買來的茶,就會恰到好處。

正想著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敲門聲。

門外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項奎,開門,塗山司祭有消息。”

項奎就是白淵給這個身份起的名字,他從“項羽”處取了個“項”字,又從“奎托斯”處取了個“奎”字,總之就是“東西結合,老子很猛”的意思。

之所以起這樣的名字,也是抱著“人不狠,名字來湊”的想法。

白淵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同樣彪悍的青衣男子。

兩人互相打量著對方,那男子本來聽說朝聖團臨時插入了一個人還不以為然,現在看到這強壯的體魄、醜陋的麵容,不禁暗暗點頭,覺得此子確是白月國的好男兒,於是便道:“在下魏虎,塗山司祭讓我來通知你,今天午時,朝聖團出發,你準備準備,我們在北門集中。”

白淵甕聲道:“多謝。”

魏虎忽道:“你受血吻後,是幾類血脈?”

白淵不答,睥睨地看著他。

魏虎反應過來,道:“項奎兄應該是初來乍到吧?”

白淵繼續睥睨。

魏虎隻覺這目光很是刺人,稍稍避開道:“也罷,我就為項奎兄稍稍普及一下,畢竟都是一個朝聖團的,若能結交,便是結交一下,多個朋友總是好的。

在白月國,乃至整個戎朝,國民分為三等,第一等妖魔世家,第二等半妖魔半本土世家,第三等新受血吻的轉化者。

但在這三等之中,又會根據血脈的品次而進行分等。

簡單來說,會分成上等和下等。

上等乃是中三類血脈的擁有者,下等乃是下三類血脈的擁有者。

不同的血脈,圈子也不同,這些信息無需隱瞞。

更好的血脈能讓你獲得更多的尊重,更多的資源。

我魏虎雖是人類轉化而來,但如今卻也是六類血脈擁有者。”

白淵想到臨入城前夢三關照的話……

——“冕下,請記住,您的血脈品類是四類,隻有四類才能夠勉強隱瞞您強大的氣息,至於三類……那就太過轟動了……”——

於是,他甕聲道:“我是四類。”

說著從懷裏取出個銅牌晃了晃。

這銅牌就是戎朝的“戶籍”。

其上寫著名字,血脈品次……由司祭級別的強者或者是特殊印章予以確認。

白淵的這個銅牌上正是夢三大主教親自確認的,其上用古妖文字寫著“項奎”、“四類”的字樣。

魏虎頓時愕然,然後挺拔著身形下意識地矮了矮。

“血脈歧視”在戎朝非常普遍,而且深入妖心。

這是一個完善的鄙視鏈。

而白淵作為“四類血脈”,已經足以鄙視絕大部分妖了。

魏虎頓時覺得自己不配和眼前男人相交,便是圈子也不可能重合,若對方是五類血脈那還有一點可能,但是四類他確實沒有資格。

魏虎再看他睥睨的眼神,隻覺這“睥睨”之色理所當然,便是急忙抱了抱拳,轉身匆匆離去。

……

……

午時。

寧山城北城外。

零星的小雪紛紛揚揚地落著,周邊的裸石、林樹上都覆了層淡淡的白。

一隻隻身長十餘米、身寬四五米的妖獸巨象正整齊地列隊在北城外。

象身堅實,象背寬闊,宛如一方小庭院。

顯然,這是白月國特殊的“交通工具”。

這種妖獸巨象對於皇朝之人,完全是不可想象的,但在白月國,有“血脈長河”的幫助,卻可以輕易地甄選出這些脾氣溫和、經受了變異、適宜乘坐的古妖獸。

白淵視線掃過這些妖獸巨象,巨象一共有五隻,每隻可以載百妖。

但這裏的朝聖團顯然隻有兩百餘妖。

為首的一隻巨象上,塗山司祭正端坐著,身側還有一個嫵媚的紅衣女妖。

其餘四隻巨象則是站在稍後的位置,其中有兩隻巨象上已經坐滿了妖,每個坐著約莫百妖,幾乎是滿員。

另外兩隻則是寬敞了許多,但卻還有區別,其中一個坐著約莫二十多妖,另一個則是隻坐著幾妖。

這個妖數分配就很不合理。

白淵正看著,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上哪個。

而他在打量著巨象時,人數最少的那個巨象上也有人在打量他。

“那位項奎也是四類血脈,哪位妹妹看上了就直接上吧,我看他壯得很,在四類血脈中應該也是不錯的存在了……”

“可是看起來很凶呢,一點兒都不像是皇朝來的,反倒是像是從戰神國那邊來的……”

“凶才好嘛,過日子,有個凶一點的男妖,才更有安全感。”

“我很中意他呢,若不是我已經有男妖了,肯定就去逗他了……”

“我也中意他……可是我聽說他是四類血脈的……”

“那麽壯,一定會很有力氣吧……”

女妖們聲音撩人,竊竊私語。

這些都是接受了血吻,前半生是人類,後半生變成古妖的存在。

而不知為何,白王一脈顯然女妖居多,這或許和白王“幻夢”的特性有關。

但此時……這巨象上共有兩個男妖,五個女妖,

其中兩個男妖身側都坐著一個女妖。

戎朝鼓勵生育,白月國也不例外,所以每一個落單的男妖或女妖都會迅速地去尋找對象,而這個對象的前提當然是處於同一鄙視鏈,即血脈品類相同。

沒多久,一個相貌清純的白紗女妖從象身上飛身而下,宛如一朵純白的雲霞在飛雪裏掠過,輕輕巧巧地落在了白淵身側,道:“孟筠兒,四類血脈,見過項奎兄。”

白淵回了一禮,道:“筠兒姑娘,這裏都是朝聖團的吧?”

孟筠兒嫵媚地掩唇笑了笑,一雙妙目細細打量著麵前的男妖,真的很壯呢,而且又是初來白月國,社會關係單純,是個不錯的對象……

於是,她道:“都是朝聖團的,那邊妖多的兩個,都是下三類的妖,那邊有幾十個的是六類妖,至於五類和四類的都在我們這邊……項兄既也是四類,那隨我來吧。”

白淵道了聲:“有勞了。”

孟筠兒小鳥依人般地湊在他身邊,忽道:“項兄有伴侶了麽?”

白淵愣了愣,旋即用睥睨的眼神看著她。

孟筠兒柔聲道:“項兄有所不知,在白月國,乃至整個戎朝,都是鼓勵尋找伴侶的,在這兒,若是長時間沒有伴侶,甚至還會受到責罰。

項兄看筠兒如何?

可能與筠兒一起過日子?”

說著,她抓著白袖,如水雲般的舞了舞,俏臉上神色欲拒還迎,雙頰若火燒雲般燒著,又純又欲。

而周邊的妖也都司空見慣了,在戎朝,求偶是件尋常到了極點的事。

白淵看著這女妖……

確實很漂亮,是男人就心動。

反倒是這麽美的女人居然來主動找他這麽醜的男人……真的下得了口麽?

可即便心動,他卻還是沒有行動。

因為,他已經有小郡主了,不打算花心。

於是甕聲道:“不了。”

孟筠兒不以為意道:“路途漫長,項兄再考慮一下吧,整個戎朝四類並不多,單身的更不多,能夠遇到真的是很有緣了……”

白淵敷衍地點了點頭,往前走去,來到巨象邊,縱身一躍而上,然後在一處僻靜的角落裏獨自坐下,盤膝不動。

孟筠兒饒有興趣地看了他一眼。

要知道,在經受血吻變成白王一脈後,女子的顏值都是提升了許多,而且不少是天生帶著魅惑,這對於同樣是人類轉化來的男子來說,根本是無法拒絕的,可謂是隻要女子主動那麽就能成。

孟筠兒被拒絕,心底有些生氣,又有些好奇。

稍後,又陸陸續續來了幾人,但都是上了後麵的象車,這階層可謂是涇渭分明。

沒多久,這邊專供五類四類的巨象又來了個男子。

但孟筠兒卻沒有半點搭理這男子的意思。

在對話裏,白淵知道這男子名為易競,是五類血脈,所以四類血脈的孟筠兒自然看不上他。

不遠處,塗山司祭看妖全了,便是宣布出發了。

巨象的速度極快,而且很穩,奔跑起來並沒有地動山搖的動靜,反倒是如同一陣風似的。

白淵驚奇了一會兒,便是收了心,坐在角落裏靜靜感悟。

期間,孟筠兒又來撩了他幾次,而且越撩越起勁……

孟筠兒自己也覺得很古怪,這個男妖給她的感覺太特別了,她隻想著親近他靠近他,似乎隻要在他身邊就會很滿足很舒服。

到後來,她發現這男妖隻是盤膝,似乎在修行某種功法,便是也不再撩了,而是靜靜地坐在他身側。

再後來,她心底竟然隱隱生出了一種自卑,好像她根本配不上這個男妖……

“或許是四類之中的高等血脈吧……”

孟筠兒如此想著。

而這種自卑的情緒,讓她放棄了“求偶”的心思,而換成了一種“隻要能夠默默地看著他就好”的心態……

……

……

白月國內,疆域遼闊。

此時朝聖團早已深入內地,距離寧山城極遠了。

白淵心底生出一些奇怪的情緒,因為他很明顯地感受到這朝聖團在“走彎路”,甚至是不加遮掩地繞路,似乎在忌諱著什麽。

夢三雖對他知無不言,但卻也不可能把一切細節都講透,譬如這“繞路”他就不清楚。

或許是察覺了他目光所在,一邊那名為易競的男妖道:“項兄是初來白月國吧?”

白淵甕聲道:“正是。”

易競道:“戎朝多有禁地,這一點和皇朝相同,但不同的是皇朝的禁地數量遠沒有戎朝這麽多……”

說著話,易競心底莫名生出一種不吐不快的情緒,便熱情地從隨身的行李中抽出一副地圖,繼而展開道:“項兄,這是我收藏的輿圖,平日裏從不出示給他妖。

今日和項兄一見如故,便是取出了。

請看,這圖上粗略記載了禁地的分布。”

說著,他取了四塊鎮紙壓住地圖四角,指著道:“紅色的乃是禁地。”

白淵看去,這地圖還真是珍藏版的,即便是在長生樓都沒見過。

這地圖的主要功能並不是讓你認識地,而是讓你了解禁地的“勢”。

粗略看去,地圖上的紅色如同一把撐開了的“巨傘”。

傘柄在皇朝,撐開的傘麵則在北地和戎朝……密密麻麻,極為誇張。

白淵看著這些禁地……忽地想起皇帝說的話。

他瞳孔之中隱隱閃過一抹冷漠。

這些禁地並不完全是咒念所化,應該還有許多是“古代文明的實驗室”,它們利用一些地方進行著“契合實驗”,譬如“太陽塔文明”。

難怪皇帝一定要掃**戎朝,卻又不敢進攻戎朝。

因為……戎朝的本質並不是三國一教,而是這些……密密麻麻的禁地!

這些禁地每一處都牽扯到一個古代文明……其水之深,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