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家都還在睡覺,吳教官就走了進來,“快起來,快起來,準備開始訓練了。”大家還真是有不習慣此地的規矩,不過既然人在別人屋簷下,也沒有辦法,於是大家急忙趕到演兵場,一看已經有很多支隊伍開始一天的『操』練了。

“在這裏你們是沒有名字的,隻有身上的編號,我們都是相輔大人的親兵,所以隻服從服務於相輔大人一人,其他之人哪怕是皇帝陛下的命令,你們也不需理會,這點是你們必須明白,都知道了嗎?”吳教官大聲地訓示。

“知道了,吳教官,”大家齊心應答道,這好像是一個常識『性』的問題,在學校中大家早已經習以為常了,為了讓吳教官再重覆一遍,大家急忙大聲答道。

“好!現在開始訓練,這裏主要是提升你們的戰鬥力,你們都是相輔大人親自挑來的,想必是不會差的,我也沒有什麽可以教你們的,隻是強化你們平日的訓練,要知道平日多下一分功,戰鬥之時的生存機會就會多一分。所以我不希望你們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希望你們刻苦練習,明白嗎?”吳教官臉無表情地說道。

“知道了,教官。”大家急忙回答道。

於是大家都開始對練,“報告教官,156478是個魔法師怎麽同我對練呢?”鷹雪的對手向吳教點鷹雪的水。

“你是怎麽回事呀,沒事的教官,我也曾經修習過戰列係的,我可以與156477進行對練的,請教官放心。”鷹雪大聲回答道。

“好,那就開始對練吧,”

臭小子,敢點我水,我狠扁你一頓,開出力之盾,拿出黑劍,使出大型火焰,開出力之盾,朝著對手直衝過去,打得對手應付不窮,灰頭土臉的,隻是天雲獸可就慘了,被對方的火雲雀燒得全身漆黑,全身雪白的『毛』發一根也不剩,因為他不會魔法攻擊又不會飛,所以想咬住火雲雀那是不可能的,急得在地上團團打轉,不過倒沒什麽大傷,隻是模樣有些怪異罷了,像一塊焦炭。鷹雪的對手好像天雲獸一樣,因為鷹雪是魔武雙xiu,學得又雜,魔法攻擊就有好幾種,風、火、水、電,再加上兼修戰列係,所以他的對手可就慘了,被燒得頭發、眉『毛』一根不剩。

不知為何在訓練營裏的根本就沒有魔法師,不過,因為這樣鷹雪這樣恐怖,在以後的三個月裏沒人肯跟他對練,鷹雪隻好與機器對練。

由於沒人肯跟鷹雪對練,他隻好帶著天雲獸與戰鬥機器對練,三個月下來,這一人一獸已經能夠初步感應到對方的心神,雖然天雲獸不會使用魔法,但是他的攻擊力也是不容小覷的,而且通過這三個月的訓練,他們感覺到有明顯的進步,但是到底有多大的進步,自己也說不清楚。

在相府裏,其他各項待遇倒是不錯的,也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整天無所事事,隻是人情淡薄,沒有人什麽跟他說話,因為這裏規矩之一,就是不準侍衛們『亂』嚼舌頭,而鷹雪每每想起靈交給的任務,找到星神和關閉能量轉移之門的事情,卻毫無頭絮,不由有些發愁,這的確是件令人心煩的事情,不過事到如今鷹雪亦是沒有別的辦法,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這天鷹雪訓練完後,信步走到了花園裏,隻有一個老頭在給花草澆水,看樣子是個傭人,於是鷹雪走了過去。

“老人家,你好呀,這裏的花草全部都是由你一個人打理的嗎?讓我來幫幫忙吧,反正我也有空。”鷹雪對老人說道。

“哦,小夥子你倒是挺熱情的,來吧,我正好缺人手呢?”老人也不拒絕。

於是鷹雪跟老人邊幹邊聊了起來,“老人家,你在這裏幹了多長時間了?”

“我呀,差不多一輩子了,我很小的時候就在這裏了,你呢?你進來多少時間了?”老人反問道。

“我呀,差不多三個月呀,是相輔大人從魔法學校招來的侍衛,這裏什麽都好,就是人情太冷漠了,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鷹雪牢『騷』地說道。

“這個兔崽子,越來越壞,竟然招募了這麽多私人戊衛,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唉,家門不幸呀。”老人小聲自語道。

“你在說什麽呢?老人家。”鷹雪一時沒聽清楚。

“沒什麽的,我是說對呀,這裏的人實在太冷漠了,人都不肯說話,也不敢說話,小夥子,你叫什麽名字呀?”老人對鷹雪起了興趣。

“我叫艾啟鷹雪,你就叫我鷹雪吧,我該怎麽稱呼你呢?老人家。”鷹雪問道。

“我是個種花的老農,除了種花也沒什麽事做,隻有看看書解悶,連找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他們都閑我是個老人,閑我煩,我也沒有什麽名字,你就叫我老爺爺吧。”老人有些神情寞落地說道。

“哦,看書,這兒哪裏有書看呀,我挺喜歡看書的,在學校我把學校的圖書館的書都全看完了,可是別人卻說我是傻瓜,現在也許很少有人喜歡看書了。”鷹雪看見老人有些寞落,急忙把話岔開。

“是嗎?就在那邊,有個藏書閣,”老人指了院子深處一處建築物說道。

“那裏,可是相輔大人住的地方,是不準我們這些低級侍衛進去的,真可惜。”鷹雪失望地歎道。

“這個沒關係的,我正好管那間房間的打掃工作,我有鑰匙的,你隻管去就行了,不用害怕的。”老人熱情地邀請道。

“可是……”鷹雪有些猶豫。

“不用可是了,現在像你熱情而又好學的年輕人已經很少見了,我很喜歡你,你隻管去,走,我現在就帶你進去吧。”老人也不知怎麽回事,對鷹雪也有些投緣,他打斷了鷹雪的話,拉著他就往藏書閣走去。

鷹雪跟老人走進了藏書閣,侍衛們也沒有阻攔他,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鷹雪。

“哇噻,果真不愧為相輔大人的藏書閣,裏麵的書可真多呀!”鷹雪走進藏書閣對裏的藏書很吃驚。

“這裏麵的書籍幾乎囊括了空天靈界的所有曆史、經濟、文化,以及魔法係和戰列係的各種類型,靈獸的種類及攻擊特點等等,這裏的書籍是經過了幾代人的搜羅才得到的,書乃人類曆史的鑒證,可以複古,可以驗來,然而,現在的人心中都被權力、金錢的yu望充斥著,現在根本就沒有人來看這些書了,它們和一堆廢品差不多了,可憐前人的心血呀!”老人發了一頓牢『騷』。

“凡事總有它的價值的,現在我來了,它不就派上用場了嗎?”鷹雪安慰老人道。

“鷹雪呀,你可真風趣呀。好了,你想看什麽書你就自己看吧。我不打擾你了,這把鑰匙給你,看完了,你就自己把門鎖好,你要選重點的看呀,不然,這麽多的書你起碼要看幾年才能看完。”老人說完,把鑰匙給了鷹雪就出去了。

“謝謝你,老爺爺,你真是個好人。”鷹雪感激地說道。

門外,那老人正在對門衛交待,任何不準幹涉打擾鷹雪,任憑他隨時出入,並且不得與他交談,看著侍衛們那恭敬的樣子,那老人可是來頭不小呀。

於是鷹雪每天除了練魔法和武功之外,就是到這裏來看書,還有那奇怪的老人有時來看看鷹雪,跟他講解些疑難之處,因為這裏沒人肯跟鷹雪說話,所以除了偶爾感一些寂寞外,其他的感覺還不錯。

山中無甲子,沉浸在書海中的鷹雪絲毫沒有留意已經過去了三個月,這幾個月中,他基本上了解了空天靈界的發展起落過程。

處於後高科技時代,由於人類的無節製的破壞,空天靈界經過了五次大毀滅,但是有些先知卻生存了下來,在第四次大毀滅的時候,他們終於認識到人類隻會依靠高科技設備是不行的,自身的生命形式太脆弱,於是他們經過不斷的創新、研究,終於把無機生命體--機器與有機生命體--動物成功對植,於是經過漫長的進化旅程,產生了今天的靈獸,人類也從中受益,通過強化、重組,並且利用‘空間相對流’技術找到了打開空間之門的方法,經過不斷發展、更新,於是形成了今天的空天靈界。

藝在精而不在多,這是老人教給鷹雪的,讓鷹雪明白了自已以前貪多嚼不爛,在老人的指點下,鷹雪對自身重新做了評估,重點修習了魔法係的風係和火係,戰列係的防禦武功--力之盾,這對鷹雪以後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武功練到極限也就隻能做個英雄,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閑談對象罷了,而能夠指揮千軍萬馬才能拯救整個世界,拯救千家萬戶。整個空天靈界的曆史就是一部戰爭與征服的曆史,你想做英雄呢?還是想做救世主呢?”老人的話不讓鷹雪深思不已,不但教了他戰略戰術,而且老人還給鷹雪講解了,各種靈獸的攻擊特點及各種族的優劣,並對空天靈界各國進行了綜合概述,這讓鷹雪受益匪淺,並對他以後的人生之路產生了深遠了影響,不過,可惜老人教的都是一些高深的道理,鷹雪不是空天靈界之人,有些基礎知識他反而不知道,鷹雪又不敢告訴老人,隻好自己從書本中探索,希望能夠自己明白。

來到相府已有半載之久,鷹雪每天除了練功就是看書,好像被人遺忘了一樣,鷹雪倒盼望有些事情能做,好試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強了,這也許每個年輕人的通病,躍躍欲試,耐不住寂寞,總想闖出點名堂出來,對未來充滿了好奇和憧憬。

機會總算來了,相輔大人在朝政上與首輔發生了衝突,先下手為強,經過與手下謀士的商量,相輔決定對首輔動手,首先是解決首輔的侍衛隊,大約有一千人左右,駐紮在離京都不遠的青龍山,這裏的是首輔的私人狩獵場地。

接到命令,鷹雪等人因為是第一次任務,所以顯得有些興奮,憋了半年終於可以出去活動一下了。

“這次行動不是兒戲,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你們需要做的就是消滅自己的敵人,這不是訓練而是生死搏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們一定要記住,還有就是這次行動一切要聽指揮,否則格殺無論,都聽明白了嗎?”相府的總教頭在做戰前訓示。

“明白了,”大家異口同聲地回答道,那些老兵們倒是保持沉默,鷹雪他們這些新兵卻是興奮異常,或許他們都還不知道戰場是什麽呢,那些老兵們也不道破,隻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暗歎了一聲。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夜已深沉,一千多人分成五組偷地出了城直奔青龍山而去,由於他們都是戰列係的,或者說是他們是新手,所以由鷹雪他們這組擔當主攻,其他四組負責側翼攻擊。

大家『摸』上了青龍山,由於這裏是首輔的私人區域,平時也沒什麽人敢來,幾個首領都不在軍營裏,普通士兵都在睡覺,鷹雪他們的到來殺得這些人措手不及,有的人還在睡夢裏,都已經被殺了,到底是訓練有素的,其他人馬上起來進行抵抗,戰鬥正式拉開了劇幕。

不言其他,先說鷹雪他們這組,因為是主攻組,所以受到的抵抗是最大的,開始大家還有些放不開手腳,但是看見對手的刀劍向自己刺過來的時候,也不由你想其他事情,這是熱血沸騰的時候,什麽想法都沒有了,隻想著把對手擊倒在地,保住自己的『性』命就行了。

看見對手血淋淋地倒在自己麵前,戰友一個個倒在自己身邊,有些還沒死卻斷手斷腳的在哀嚎,隻覺得胃裏有股氣往上湧,但是對方的刀劍卻不容他有何感想,毫不留情地向他刺來,鷹雪隻感覺到眼前一片腥紅,自己也麻木了,人已經進入一種瘋狂的戰鬥狀態,開出力之盾,拿出黑劍,全力催動風、火魔法,朝著對方猛攻,天雲獸好像也感應到了鷹雪的這種心態,於是也瘋狂地攻擊著。這時候已經不需要什麽武功招式,隻要把對手放倒就行了,通過不停地殺人來減輕心中的恐懼感。如果還有什麽想法的話,那就是殺!殺!殺!

也不知道砍了多久,眼前已經沒有站著的人了,鷹雪這才慢慢地停了下來,環眼一看,戰鬥差不多已經結束了,天雲獸全身血紅,趴地地上,不過鷹雪能感應到他好像沒受什麽重傷,隻是有些脫力,自己的身後除了一兩個活的外,其餘全部都是屍體,殘肢斷體,慘不忍睹,原來戰爭是這樣的殘酷,鷹雪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大聲地吐了起來。

“起來了,戰鬥已經結束了,準備回去!”有人提醒鷹雪道。

站起身來一看,其他人每人身上的魔法口袋都已經裝得滿滿的,肯定是剛才戰鬥結束後,從敵軍處搶來的戰利品,鷹雪看到此種情景,不知怎的,已經沒有來時的那種興奮和躍躍欲試的感覺,反而感到心情很沉重,戰爭並不如他所憧憬的那樣,覺得戰爭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心裏悶悶的。

“真是傻瓜,戰利品都不知道去搶些,什麽人呐!”有的人見到鷹雪隻是站在一旁發愣,沒有去搶戰利品直罵他是個傻瓜。

“天已經快亮了,大家收拾收拾,把自己弟兄的屍體全部帶走,然後放火燒了這地方,不準留下任何線索,立刻回營!”總教頭傳下話來,要大家馬上回相府,免得敗『露』形跡,來的時候一千多人,然而回去的時候卻已經不足八百人,不過已經算是取得全勝,敵方一千人多人都已經全部消滅殆盡。

由於心情不佳,再加上戰鬥時耗力過度,鷹雪隻感覺到非常的累,於是他回到宿舍就蒙頭大睡,直到傍晚時分有人叫醒了他。

“艾啟鷹雪,快起來,相輔大人有事找你,快點。”鷹雪睡意朦朧地張目一看,原來是吳教頭在叫他。

“有什麽事嗎?吳教官。”鷹雪立刻起了身來。

“相輔大人傳你過去,你洗漱一下馬上過去,速度快點,我在外麵等你。”吳教頭有些急促地催道。

“哦,知道了,”鷹雪隨便地整理了一下,就走出了門外對吳教頭說道:“報告吳教官我已經準備好了。”

“那就走吧。”於是鷹雪跟著吳教頭走進了相輔大人的書房。

“你先在這裏等,一會兒有人會傳你到相輔大人那裏去的,我先走了。”吳教頭話一說完就走了出去。

留下忐忑不安的鷹雪一個在站在書房裏,究竟是什麽事呢?鷹雪一個人在胡思『亂』想,有些發慌。

幸好,沒過多久就有一個內侍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對鷹雪說:“你就是艾啟鷹雪吧,相輔大人在傳喚你,跟我來吧。”

鷹雪跟著他往內閣回廊走去,走了大約兩百米,到了一間房間的門口,回頭對鷹雪說道:“相輔大人正在裏麵等你,進去吧。”於是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鷹雪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敲了敲門,裏麵傳出聲音:“進來吧。”

鷹雪推門而入,說實在的到了相府這麽久,雖說在畫上見過相輔大人的畫像,但見相輔大人的麵卻是第一次,於是他仔細打量了相輔大人,頭發束得很直,國字臉,花白的山羊須,一襲官袍,慈眉善目的,看上去一臉正氣凜然的樣子,鷹雪覺得這個人應該是個正直的人。

“來,來,來,是鷹雪吧,快坐下,坐下。”相輔大人一見到鷹雪就熱情地招呼道。

“謝謝相輔大人!”鷹雪越來越感到心中無底。

“不用緊張的,我也是人,不會把你吃了的。”相輔大人見鷹雪很緊張就幽默地道。

“我記得你的,你是我從魔法學校挑選出來的,我當時還看了你同怨靈王的戰鬥情況,你的能力不錯,其實今天我找你來沒什麽別的事情的,我聽手下人報告說你戰鬥很勇猛,你們那組是擔任主攻的吧,你知不知道呀,你那一組人隻剩下十餘人了,而且你是唯一沒有受傷的人,總算我沒有看走眼,的確是很不錯嘛!”相輔大人讚賞道。

原來是這樣呀,不過聽到同組的人隻剩下十餘人,鷹雪不由心中一陣酸澀,但他馬上就對相輔大人說道:“謝謝相輔大人誇獎,這都是相輔大人教導有方和總教頭的指揮得當,要說功勞也是大家的,這功勞不能算我的。”鷹雪也為自己的反應感到驚訝,什麽時候自己也學會拍馬屁了呢?也許是從書上學到的吧,自己一不注意就說出了口,所以他自己沒由來地一陣臉紅。

“嗯,難得,不驕不燥,怪不得說你是個人才呀,看來你的確是個人才呀,我得好好重用你。”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相輔大人聽了鷹雪的話覺得很受用,不停地點頭說道。

“這樣吧,你先在相府中任副頭總教頭,等時機成熟了,我再到朝中為你謀一好職位。”相輔大人考慮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說道。

“謝謝相輔大人栽培,我一定全力為大人效力。”鷹雪立刻大聲表態地說道。

“好了,你先回去先收拾收拾,管家會安排房子給你的,你先出去吧。”相輔大人搖搖手,讓鷹雪先行退下。

“是,相輔大人。”鷹雪一輯,把房門掩好,轉身走了出去。

鷹雪回到宿舍一看,果然昔日二十多個鋪床,現在一片寂靜,與這些人活著的時候雖然沒有什麽言語交流,但是還可以看到人到處晃動。現在人去樓空,連個人影也見不到,我到底是為了什麽,為了什麽才到這裏來的,想著想著,鷹雪隻覺得心裏堵得慌,於是就信步走了出去。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花園裏,那奇怪的老人仍就在擺弄他的花草,鷹雪卻毫不知情地繼續往前走。

“鷹雪,鷹雪。”老人連叫了兩聲都不見鷹雪回答,於是就走上前去拍了鷹雪一把,“鷹雪你怎麽這樣失魂落魄的,平時你可不是這樣的,難道出了什麽事情了不成?”老人和藹地問道。

“哦,老爺爺,你們怎麽在這裏呀,咦,我怎麽走到花園裏來了。”等鷹雪回過神來,看了看自己不知不覺地已經來到了花園裏。

“發生了什麽事呀,孩子,怎麽這麽不開心呀,說出來讓我聽聽,也許我能幫你點忙呢!”老人看出鷹雪肯定是遇到什麽困難了。

“唉,老爺爺,我都不知道怎麽向你說呀。”鷹雪於是把那天晚上戰鬥的情景向老人詳細敘說了起來。

在相輔大人的房裏,相輔與其兒子也正在激烈地爭論著。

“父親大人,你怎麽把艾啟鷹雪這個小子提拔上來了呢?他算個什麽呀,一個低賤的下等人,給他些錢和物獎勵就行了,為什麽要把他提拔起來當什麽副總教頭呢?這個職位爭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什麽時候輪到這樣一個低等人來擔當呢?”相輔大人的兒子對父親的決定有些不滿。

“我跟你說了多少回了,做事要有自己的主見,不要人雲亦雲,我知道你的手下張吳想當這個總教頭已經很久了,但是他們這些人隻是投你所好,跟你混自有他的目的,如果你不是相輔大人的兒子,他能跟你在一起嘛。而且他能夠帶兵打仗嗎?能上陣上殺敵嗎?我們現在要用的是人才,能夠幫我們幹成大事的人才,像艾啟鷹雪這種鄉下小子,隻要給他個一官半職,還怕他不死心踏地的為我們賣命嗎?你的那個張吳能夠做到這點嗎?他這種人叫他吃喝玩樂還行,叫他做點正事,隻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還天天跟他們這群人混在一起,能做成什麽大事呀!”李奉天大聲地喝斥道,他這個獨子,真是令他頭疼,都這麽大的人了,卻整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父親,我這不是也在選拔人才,好為我們家效力嘛!”相輔的兒子有些不服地說道,不過他見老子發火了,他的聲音卻越來越小了。

“行了,行了,就你那兩下子,別給我添『亂』就行了,談什麽給我幫忙,以後少跟這種人渣來往,我們要做的是大事,你要長進點,知道嗎?還有你這個艾啟鷹雪,老頭子很器重他,你不要給我添『亂』。”知子莫若父,相輔知道如果不事先警告,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肯定會去找鷹雪的麻煩。

“什麽,這麽一個鄉下小子,爺爺竟然這樣看重他,爺爺是不是老糊塗了,真是的。相府這麽多人他不選,卻偏偏選中個鄉下小子。”李尋聽到鷹雪竟然是他爺爺看中的人,感到十分驚訝,這些年來,老爺子已經很少管事了。

“行了,兩百多人的主攻隊裏,隻剩十幾人,而且唯一沒有受傷的人就隻有他一個,這樣的人你和你的那幾個垃圾手下能做得到嗎?別給我廢話,先出去吧。”李奉天對自己兒子的不長進有些失望。

“是,父親大人,孩兒告退。”李尋也不再說什麽就走了出去。

話分兩頭,鷹雪把這些天發生的事仔細地向老人敘說了一遍。

“不用發愁的,孩子,你隻是有些心理上的問題,沒什麽大事的。”老人安慰他道。

“我有什麽心理問題呀我怎麽不知道呀。”鷹雪感到有些困『惑』。

“當局者『迷』呀,年輕人嘛,通常都是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一旦事情與自己所設想的情況不同的時候,就會感到失落,這也是人之常情,誰沒有年輕過呢,我年輕時不也是這樣的嘛,你不用著急,因為,第一,你初次殺人,你感到不安和愧疚,這亦是人之常情嘛,第二,你初次參加戰鬥而且殺了這麽多人,於是你對戰爭產生了恐懼心理,害怕參加戰爭,可見你本『性』善良沌樸。第三,你發現在戰鬥你的弱點,那就是嗜殺,當你全心投入戰鬥中時,天地間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隻剩下了,殺人與被殺,這就是戰爭的殘酷『性』,為了讓你自己忘記的對戰鬥的恐懼,便瘋狂地殺人,但是事後你又十分後悔,這些都是一些心理上的問題,隻要你能夠克服,過一陣子就會沒事的。”老人分析了鷹雪目前所麵對的難題。

“可是我還是感到心中不安,那麽多人在我的眼前倒下,有戰友,也有敵人,太可怕了。”鷹雪一想到這次戰爭,那血淋淋的場麵就會重新浮現在自己的眼前。

“孩子呀,不用想這麽多的,有些事情不必想得那麽複雜的,其實事情本身就是很簡單的,隻是你自己把它賦予了多種想法,所以事情才會變得這麽錯蹤複雜的。”老人再次安慰鷹雪。

“可是我始終解不開這個心結呀。”鷹雪還是覺得很困『惑』。

“這樣吧,我問你兩個問題,你手上的這把劍是用來做什麽的呀,還有你身上的錢有什麽用呀。”老人對鷹雪問道。

“這個問題,劍當然是用來殺人的了,錢當然是用來買東西的了。”鷹雪對老人提出這樣簡單的兩個問題感到『迷』『惑』不解。

“嗬,嗬,嗬,”老人『摸』胡須,笑了笑對鷹雪說道:“你這樣說隻是看到了事物的初級本質,還沒有看到事情的真正本質的呀。”

“是嗎?老爺爺還有什麽別的事情包含在裏麵嗎?”鷹雪問道。

“對,你看事情隻會用眼睛看,不會用心去觀察,越是高深的哲理越是包含在你平常接觸最多的事情當中,隻是你沒有注意和深思罷了。”老人慢悠悠地說道。

“請老爺爺指教。”鷹雪虛心地請教道。

“好,孺子可教也,劍,如果不用擱置在一旁,那就是一塊廢鐵毫無用處,如若它在歹人手中,便叫做凶器,而在好人手中,他又化為正義之物,自古神兵利器,或正或邪,隻是人給他賦予的名稱而已,劍本身豈有正邪之分。錢者,隻是一種交換媒介罷了,如果,僻如以金銀而言,物以稀為貴,它們本身隻是一種礦石而已,如若不以它們為交換媒介,它們最多也隻是一種金屬材料,然而自從人賦予他能夠交換物品的這個定義後,它們就變成人人不可或缺的一種珍品,大家都想得到,於是世界便變得多災多難,當然如果當初不是以金銀為交換媒介,還是會以其它物品為交換媒介的。金銀如在好人手中便可助其成就大事,而落在歹人手中便會助長其勢,然誰又能說金銀本身有什麽好壞之分呢?”老人依然是慢悠悠地說道,他自己領悟到這個道理時,已近不『惑』之年,鷹雪卻比他幸運多了。

“老爺爺,我還是聽得不太明白。”鷹雪感到有些『迷』惘。

“嗬,嗬,這你慢慢就會明白的,”老人又『摸』『摸』胡子笑說道。“是呀,我知道你會有些聽不明白的,這就像你參加的戰爭一樣,你能說它是好是壞呢?因為它根本就是無目的『性』的,要說有什麽目的,也隻是相輔與首輔之間的爭權奪利罷了,你們隻是被利用的工具罷了,唉,一將功成萬骨枯!為了一已之私竟然置國家於不顧,還牽累到這麽多人,真是造孽呀!”老人感歎道。

“我明白了,老爺爺,器利於心,一件事情、一種事物不管你用它來做什麽,隻要你能夠擺正心態,做到問心愧就行了,就像戰爭一樣,隻要有私欲,有私心,戰爭就不可能避免的,是不是這樣呀,老爺爺?”鷹雪向老人請教道。

“器利於心,是呀,你倒領悟得挺快的,但是在這世界上又有多少事情能夠以個人的意誌為轉移的呢?任何事情都要從本質上看,要想得長遠些,不能以眼前利益而動,這容易落入俗套。”老人感歎道。

“多謝老爺爺指教。”鷹雪感到豁然開朗。

“我並沒有幫你什麽,是你自己走出困境的,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自己是沒有人可以幫你的,隻有你自己突破才能使自身達到另一種境界,這也就是所說的超脫。”老人為鷹雪思想走出困境而高興地說道。

“唉,到了這裏也不知是福是禍,盡人事,聽天命吧!”鷹雪心中還是有一絲揮之不去的陰影。

“凡事也不用想得太多了,我相信你自己可以治愈自己的。”老人替鷹雪打氣道。

“謝謝老爺爺的開導,我想我會的。我已經打擾你這麽久了,我也該走了。”鷹雪一掃剛才的沉重之情說道。

“好,你去吧。”老人說道。

“再見,老爺爺。”鷹雪與剛才走來的時候已經判若兩人。

“唉,這樣做不知是對還是錯呢?一個本『性』善良淳樸的孩子,現在卻變成這樣子,讓上天來決定吧。”老人望著鷹雪遠去的身影邊點頭邊搖頭地自語道。

鷹雪自從當上了副總教頭,整天也是無所事事的,每天的生活環境也沒有什麽變化,隻是大家看到鷹雪有的嫉妒,有的羨慕,有的不以為然,反正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鷹雪自從經那老人開導後,許多事情也放得下,看得開了,對於這些事情他也懶得理會,每天的事情除了練功就是看書,有時候去老人那裏幫他種種花草的,不過當上了副總教頭有一件事好,那就是可以出府走動走動了,這點鷹雪倒是蠻高興,他日子過得蠻清閑的。

不過鷹雪過得清閑,相輔大人李奉天卻如履薄冰,因為首輔大人楊之龍的戊衛一千多人不明不白地消失了,他首先懷疑的當然就是相輔李奉天了,因為在邊陲國連國王都敬畏他三分,唯一敢於他為敵的就是李奉天了,但是苦於無證據,所以楊之龍也一時拿李奉天也無可奈何,但二人都是心中有數,他們之間的關係卻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這天李奉天在理完朝中的事情後,因為事情多了點所以回來時天已經黑了,走到離相府大約五百米時。

突然,一群黑衣人從天而降,對著相輔的轎子就是水、火、風三係魔法的一頓狂轟『亂』炸。

幸好,相輔大人挑選出來的親兵臨陣不『亂』,立刻設下結界,護住李奉天,並且纏住黑衣人與之展開了激戰。

鷹雪恰好那天因為在外麵逗留了太久,見天『色』已晚,正準備回去相府去,見相輔大人正遭黑衣人的圍截,狼狽不堪,情形十分危急,鷹雪沒有再猶豫立刻衝了上去,開出力之盾,就加入了戰鬥之中。由於出來時根本沒帶武器,連天雲獸也沒帶出來,鷹雪隻有赤手空拳而戰了,不過對方也是一樣的,攜帶的都是短兵器,可能是搞突襲,想速戰速決,而且他們也沒有把靈獸召喚出來。

在擊退了一名敵人後,鷹雪搶到了一把匕首,正想再覓對手時,回頭一看相輔大人已經負傷,情形危急,於是鷹雪立刻轉到李奉天的身邊,背著他往相府方向衝去。黑衣人見目標已經被人救走,紛紛朝著鷹雪急攻而來,把鷹雪作為獵殺目標,對著鷹雪就是一通魔法『亂』轟,鷹雪隻感覺胸口火辣辣的,腿上也一陣劇疼,神智也是一陣模糊,但他緊咬著牙,繼續背著李奉天往相府方向衝,好在相府中的侍衛們也發現了他們,於是府中的大批高手都衝了出來接應他,鷹雪背著相輔大人衝到大門口的時候,終於體力不支倒了下去,那些黑衣人見勢不妙,有個頭領模樣的人手一揮,立刻全部撤了回去。

等鷹雪從昏『迷』中醒來時,他吃力地睜開眼睛,天已經放亮了,鷹雪還以為自己隻是昏『迷』了一夜而已。

“唉,鷹雪副總教頭,你終於醒了,你可知道你已經昏睡了四天四夜了,馬上派人去報告相輔大人。”旁邊侍侯鷹雪的人見鷹雪醒了立刻叫人報告相輔大人。

“什麽我竟然睡了那麽久!”鷹雪一臉置疑地問道。

過了一會兒,相輔大人李奉天急勿勿地趕了過來,鷹雪見相輔大人一來就想從**爬起來,可是渾身酸痛,根本無力爬起來,李奉天見此急忙摁住了他。

“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複原,不用起身的,就躺在**好了,唉,你終於醒了,我也就放心了。”李奉天的手臂上也受了傷,正用繃帶包紮著,可見他自己也受了傷,但是他卻還來看鷹雪,這讓鷹雪很感動。

“相輔大人你沒事就好了,謝謝相輔大人來看我,可是您手上也受了傷,我怎麽擔當得起呢?”鷹雪有些惶恐。

“擔當得起,擔當得起,要不是你舍命相救,我怎麽還能站在這裏與你說話呢?我得感謝你才對呀!”相輔大人感慨地說道。

“相輔大人已經來看過你很多次了,他把自己的床都讓給你睡了,還不快謝謝相輔大人。”旁過的內侍說道。

鷹雪這才注意到自己並不原來住的房子裏,而是在一間毫華的房子。“謝謝相輔大人。”鷹雪感動得眼睛有些濕潤。

“唉,不用這樣的,我的這條命都是你救的,今後隻要有我李某人的,就有你艾啟鷹雪的,等你傷好後我會另外安排你一個職位的。”相輔大人一臉正氣浩然地說道。

“還不快謝過相輔大人!”一旁的內侍有些嫉妒地說道。

“謝謝相輔大人,鷹雪一定不忘李大人的大恩大德,以後定當全力為大人效力。”鷹雪感動地說道。

“不用這樣的,孩子,我看我還是走吧,不然我在這裏你反而休息不好,我就先走了,有什麽事等你傷好了,我再與你商量,我會找最好的治療師替你治療的,讓你盡快地恢複。”相輔走的時候吩咐內侍要好好照顧鷹雪,如有差池將予以嚴懲。

相輔走了不久,那種花的老人不知什麽時候又溜了進來,鷹雪看到他說道:“老爺爺,你是怎麽進來的呢?”

老人說道:“我當然是走進來的了,你怎麽樣呀,你怎麽這麽傻呢?”

鷹雪回答道:“我傷的也不是太重,沒關係的,你放心吧老爺爺。”

“你真是傻呀,我不是跟你說過,事情不要從表麵上看嘛,要想得深,看得遠些,你怎麽就不聽呢?”老人責備道。

“在那麽危急的情況下,我哪有時間想呢?要是我再想一會兒相輔大人就更加危險了。”鷹雪對老人的話有些不以為然。

“唉,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老人見點不醒鷹雪,搖了搖頭就走了出去。

“老爺爺,你怎麽就走了呢?等我傷好後,就去拜訪您老。”鷹雪對老人的突然離去感到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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