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玄奧天道

“師兄,你怎麽能夠輕易地放走他們呢?那個年輕人身懷魔元,乃是天界必誅之人,除惡務盡,我們必須將其誅除,否則,必成大患!”望著漸行漸遠的藍誌清、鷹雪和小天三個,寒鬆的眼中閃著一種炙熱的光芒,他心裏自有別的打算。

“你還沒鬧夠嗎?我想你的目的不隻是那個人界的年輕人吧,你是想得到那件神鑫仙甲,以助你渡仙劫之用嗎?人家都已經放過寒菊了,你為何還要如此執『迷』不悟呢!你的道心已經有了鬆動,還不知趕快修補,你非要墜入萬劫不複的魔道之後才能夠明白過來嗎?”寒梅突然厲喝一聲,喝醒了尚在沉『迷』之中的寒鬆,剛才要不是他一心想得到神鑫仙甲,寒菊根本就不會被小天所製,他們四人也不會莫名其妙地敗在鷹雪等人的手上。

“多謝師兄提醒,小弟險些墜入魔障之中,想想真是可怕,修行路上多劫,此話真是沒錯,我等當以此為戒,否則,哪天喪失了道心還不自知!”寒鬆被寒梅的一聲大喝,幡然醒悟過來,剛才自己的舉動何異於入魔,寒鬆不再多言,跌坐在地上,一臉慎重地調息起來,他必須盡快修複被魔障侵蝕了的道心,否則,魔障就會尚著這個小小的裂縫不斷擴大,直至完全淹沒心誌,將他推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寒鬆修行日久,自然知道魔障一旦出現如果不加以修複,會是什麽樣的嚴重後果,對此,那絕對是一點都不能大意馬虎的,否則,必然是後患無窮。

“師兄,我們今天敗得蹊蹺啊,直到現在我尚且想不通,今天真是有些莫名其妙,那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麽來曆,他所使用的劍法為何能夠攪到我們的寒冰大陣,這可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奇事,那個藍誌清雖然也修煉到了元古真仙的境界,可是在我們的寒冰大陣之中,他根本就毫無辦法,可是那年輕人與那頭奇怪的靈獸為何能夠在我們的寒冰大陣之中遊刃有餘,自由出入呢?這豈非是咄咄怪事?”寒竹一臉疑『惑』的表情,今天的事情太奇怪了,他怎麽也想不通。

“對呀,師兄,你為何如此輕易地讓他們就此離開呢,這不是你一貫的作風,其實以我們四人的修為,要將他們三個誅除絕非難事,可是剛才大哥卻任由他們離去,而且還將龍族封印的秘密全部告之於他們,你這樣做就不怕天帝怪罪下來嗎?還有,師尊交付於我們看守此地的神職,難道你也忘記了嗎?”寒菊亦是疑『惑』不解,為何寒梅會說出他們所守護的這個驚天大秘密,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的話,恐怕不隻是天界會大『亂』,人界亦會降臨一場大的災劫。

“我們的神職到今天已完全結束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四人就可以複還自由之身了,千百年來的苦捱,今天終於解脫了,我等也算是不負師尊所托,從此,可以專心於修行道業之上,再也不用擔心這個秘密被泄『露』出去了,因為龍族即將現世!”寒梅半天沒吱聲,可他這一句話卻讓寒菊與寒竹大吃一驚,雖然他們一直想求得解脫,可是卻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來得如此突兀。

“師兄,你確定嗎?為何我們三人都未曾看出任何端猊,剛才那兩人一獸之中,此事應在誰的身上?”寒菊一臉納悶地說道,他剛才也曾經觀察過,可惜未看出任何的預兆。

“沒有任何的預兆與端猊,我們根本未曾參透師尊所留下的偈語,事情不止如此簡單,‘寒冰破,使命結!天道窮,龍族現!’你們回想一下,師尊當年除了告訴我們這十二字的偈語之外,可曾還說過一件什麽事情?”寒梅的臉『色』一臉凝重,當年他們的師尊在讓他們看護聖山之時,曾經告誡過他們一個很重要的警示。

“不就是天帝才能夠動用鎮龍珠的事情嗎?此事我們已經辦好了,不存在如此一說吧!”寒竹的臉『色』更是疑『惑』,他並不怪寒梅在賣關子,今天的事情的確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當然不是,或許你們都忽略了,當年師尊曾經告訴過我們關於師祖的一些事情,難道你們都忘記了嗎?”寒梅的臉上更顯凝重,而且臉上更帶著幾分驚疑之情,他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畢竟他們的師尊都已經飛升數千年了,師祖之事,他們亦隻是從師傅的口中聽到的,一切都無法驗證,唯有靠他們自己來猜測和推理。

“魔族?!師兄,你可是說剛才那二人一獸之中,有一個是來自魔族的?”寒菊的臉上驚容驟現,這是他們心中的一個噩夢,當年他們的師祖曾經敗在魔族的手中,並且鬱然成疾,最終不得不重入修煉之道,可惜最終仍然神銷在神劫之時的五行異流之下,因為他始終無法逃脫心頭的魔障,最後在渡神劫之時被五行異流轟得人神俱滅,這件事情他們四人當然是記憶猶新,可是如果不是寒梅剛才提起,誰都不願意想起這個可怕的事情。

“剛才的那個年輕人所使用的劍法很可能就是師祖當年所遇到的那魔族劍法,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套劍法應該叫做道諦劍法,道法天地!此劍法乃是魔族之中最為上乘的劍法,而且它乃是一切陣法幻相的克星,可以撼動一切虛無之能量,而我們的寒冰大陣就是被這道諦劍法所破的,試想,窮整個天界,我們可曾遇到過對手,為何這次一碰到這個年輕人,我們的寒冰大陣非旦不能克製,而且還被一個人類輕易所破,這豈非偶然,我想剛才三位師弟沒有誰!”寒梅的臉上如是凝結了一層寒霜,他的想法越來越得到證實,他心中的壓力自然越來越重了,魔族與魔族的劍法重現人間,這可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尤其是這詭異的道諦劍法,簡直是他們的克星,更是他們心中永遠的不安。

“那師兄為什麽還放他們走呢?你不說我還真給忽略了,那個叫艾啟鷹雪的年輕人本就身懷魔元,這本就是天界必誅之對象,我們應該除惡務盡,將這二人一獸誅除在此地,以我們目前的實力,對付這二人一獸絕對是不成問題的,我們根本就不需要寒冰大陣之助,隻要我們四人合力,他們必死無疑,而且他們現在已成強弩之末,隻要稍稍用力,他們絕對是在劫難逃!”寒竹一臉煞氣地說道,像鷹雪這種來自魔界之人,根本就不需要考慮,直接截殺就是了,可惜他剛才不知道鷹雪的來曆,否則,他一定會替天行道。

“枉你還是修道之人,怎可有如此之重的戾氣!你就不能將自己的暴戾之氣消除嗎?你這種脾氣遲早會讓你吃盡苦頭,在接下來的修行之中,我希望你秉棄自身的暴戾之氣,否則,你必然難過五行異流之劫!你不要忘記了,剛才是誰放過寒菊的『性』命,你難道沒看出來,那年輕人雖然身懷魔元,可是他的秉『性』並不壞,剛才已經是生死之戰了,他完全可以乘機殺掉寒菊,以絕後患的,但是他卻沒有,你別以為他以一凡人之體殺不了我們元古真仙,我告訴你,他手中所持的就是仙人的克星—天衍神劍,隻要他將劍從寒菊的百會大『穴』上劈下,絕對是人神俱滅!即便是以我們四人元古真仙之修為,亦難抵天衍神劍之鋒芒。那年輕人謙恭有禮,進退有據,而且身體之中還有一種異常強大的特殊能量,連我都看不透這是一種什麽類係的能量,他以一凡人之軀整個容納了一個元古真仙從次元空間之中導出的全部能量,這豈是簡單之人所能辦到的,而且那藍誌清雖然是一元古真仙,但卻為了一個人類而不惜引爆自身的次元空間,這份友情豈是魔族之邪人所能夠辦得到的?故而我敢斷言他並不是邪惡之人,更不是魔族之人,因為魔界中人豈會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又怎麽能夠感動一元古真仙?你們或許都忘記了,魔界之人與人類最大的區別是什麽了,這個年輕人隻是身懷魔元,並沒有一般魔界之人背後所生的那一切肉翅,你們怎可不分青紅皂白『亂』動殺機,此乃修行者的大忌所係,難道到了今天你還不明白嗎?此事,還需認真觀察,而且據剛才那年輕人所言,他們去龍族乃是為了救一位朋友,並不是去打破龍族的封印,故而,我敢斷言,此人乃是天命所係之人,我們都知道龍族現世隻是時間問題而已,現在時機已至,一切就會應在剛才那個年輕人的身上,此乃天命,我等不得輕易幹涉,為兄剛才已經推算過,我們四人都是劫數中人,而且我們渡劫的貴人可能與此人有關,我們現在立即回到洞府之中閉關,等我們出關之後,亦是空天大陸之上應劫之日,屆時,龍族與冥族都會現世,天界必然不會袖手旁觀,千年一輪回,天地人冥之戰即將拉開序幕,隻是那魔族不知道是否會重新現世,這也是為兄參悟不透的天機。唉!這場戰火不知道又會有多少生靈荼炭,或許連我們四兄弟都難以獨善其身,一切還是順應天命吧!”寒梅的臉上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就算他可以預測未來之事又能如何?天命就是天命!要發生的一切始終都會發生,就是再努力去維係,亦不能擺脫宿命的輪回怪圈,充其量隻能稍稍延緩災難的發生時間而已,這點時間對於人類而言或許算得上很長,可是對於他們這種元古真仙而言,這點根本就是白馬過隙,彈指一瞬,一切根本就是毫無意義,這也是他們這些元古真仙的悲哀之處,當然,這也是所有仙人們苦苦追尋的天道真理所係,要想斟破天道,他們就必須飛升至神界,據天界傳聞,在神界,可以找到大衍行的輪回之道。

“這這這……這怎麽可能?一個凡人的身上竟然隱藏了哪些複雜的天道?為什麽會是人類而非仙人呢?憑他區區一個人類豈能承受如此重大的使命,究竟何為天道?何為運數?我等參悟了一輩子都未得其詳!”寒鬆已然醒轉過來,寒梅的話,他全部聽到了耳中,一股悲愴之情悄然湧上他的心間,一生的參悟,依然不得要領,這對他而言,有一種無奈的傷悲之情。

“師弟,何需大悲呢,天地玄妙,道藏天機!連聖賢都未能夠參透這深澀玄奧的天道,豈是我等能夠輕易參悟得透澈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一切都能夠清晰地展現在你的麵前,天數輪回衍生之道都被你看得一清二楚,恐怕這也是一種悲哀!就像我們的使命一樣,明明知道要發生的事情,卻無力阻止,這本身就是一種悲哀,你又何需執著呢!其實,勘悟天道本就是我輩苦苦所追求的終極境界,亦是我們修行者的原動力,本就是一個玄幻飄渺之境,又何需傷懷感慨!”寒梅淡然地說道,他不需要他這三位師弟都執著於物,而忘記了他們修行的真正目的所在,舍本逐末,這本就是一種愚蠢的做法,可惜,這個世界上能夠真正看清楚的人真的太少了,包括他自己都未能看得清楚明白,現在的他亦隻是一時有所感悟而已。

“師兄所言極是,我等當以此為戒,摒棄是非名利之心,潛心修行方為入道,這才不失我們為修行一生之真諦,舍本逐末實在不要取!”寒菊感慨地說道,要完全摒棄一切,達到無我之境界,並不是簡單的一句話而已。

“不用想得太多了,我們還是回洞府之中閉關吧,寒冰大陣先破後立,我們終於可以參研師尊所遺留下來的寒冰大陣的真正奧義,這麽多年的等待終於心願得償了,說起來,我們還真是要感謝這二人一獸才對,師兄所得不錯,我們應該常司感恩之心,以德報怨方是真正的天道所在!”寒菊的臉上出現了聖潔的光芒,身上亦『露』出了蒙蒙白光,他已經立地頓悟了,多年的修行終於堪入了大道之境,寒菊不敢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大好機緣,立即跌坐在地上參悟起來。

“恭喜師弟悟道!終於可以打破修行上的瓶頸,今日我們所得頗豐,當以感恩!”寒梅臉上出現了欣喜之情,像他們這樣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要想晉升至上一境界,絕非易事,沒想到今天一戰,讓他們四人獲益良多,這可是千百年來,唯一的一件讓他們值得高興之事。

“師兄所言極是,使命已然終結,可是新的使命又即將開始,或許生命的輪回就是這樣,生生不息,連綿不絕,就像我們的修行一樣,沒有終點,隻有不斷地努力參研,方可得證大道!”寒竹與寒鬆二人臉上也出現了聖潔之情,雖然他們沒有像寒菊一樣立地頓悟,可是亦是獲益良多,尤為難得的是他們從今天開始不用再守護這所謂的‘神之聖山’,解脫本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無我!無道!無大道!”寒梅低語一聲,便不再言語,跌坐在地上靜靜地調息起來。

寒筆與寒鬆二人悚然一驚,寒梅的話雖然簡短,但是對他們的觸動卻是非常大,大道無形,萬相皆幻!此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玄妙境界,絕非外行人所能夠了解明白了,他們必須抓住這一轉即瞬的靈動,盡最大可能地參研。

且說鷹雪扶著藍誌清,與小天急速離開之後,一路疾行,直到鷹雪覺得已經離開了危險的距離之後,方才讓藍誌清跌坐下來調息,剛才耗用能量最大的便是藍誌清,他動用了次無空間之中所有的能量,他的次元空間才剛剛成形,如此耗用能量,這對他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不過,為了鷹雪,他豁出去了,鷹雪的身體因為有了巨大能量的突然加入,一點兒也不覺得累,不過,他倒是挺奇怪的,為何這外來的能量隻是僅僅在他的身體之中運行了一周天之後就像是完全屬於他自己的能量,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如此說來,以後他使用天陽春陽的時候,根本就不需要有忌諱,亦不用擔心被能量撐得爆體而亡了,而剛才在他身體之中出現的那一點亮光到底是什麽玩意,他也不知道,不過,現在鷹雪沒有想太多,他必須讓藍誌清盡快恢複過來,否則,能量脫虛太多的話,藍誌清的元神可能會受損,說得嚴重點,他的元神會因為失去能量的支撐而完全散掉,這對藍誌清而言將是致命的,所以鷹雪需要將自己的能量完全渡回藍誌清的身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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