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肘生,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竟然會從懸崖之後鑽出這麽多趁火打劫的家夥來,而且看其武器與裝扮似乎不是中國人,其詭異的行動,已經有人看出他們的來曆了。

“東瀛忍者!”不知是誰道破了那些黑影的來曆。

“他們怎麽會來這裏?”

“不好,他們想搶仙器!”

一時之間,人群大『亂』,幾乎所有的修真者都朝著前麵閃著白光的銅鏡急掠而去,如果被這些日本忍者給搶先得手,那可太失中國人的麵子了,這麽多人在此守候了這麽多天,到最後竟然讓異國人給弄去了,這對所有國人而言,都是一件臉上無光的事情。

九幽鬼王被宋原實等三人緊緊纏住,分不開身,沒想到他還是棋差一著,竟然沒有料到有人會隱藏在背後的懸崖之下,大意之下,結界竟然被人攻破,想到到手的仙器竟然要被人搶去,他的眼中不禁『射』出了極度恐怖的幽光,他已經動了真怒,雙手一張,一道巨大的黑『色』霧氣急速擴散,將自己與宋家三人都圈在了其中,與此同是時,地麵亦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他絕對不會容許有人染指屬於他的仙器,九幽鬼王已經不惜損耗他的幽魂真元,準備催動他的幽魂印界,將這裏的所有人都困住。

一道衝天的白『色』光柱以銅鏡為中心突然急速發出,三尺之內所有接銅鏡之人都被這道詭異的白『色』光柱圍了起來,異狀突生,動作稍慢之人,不由急退,以免自己被白『色』的光圈困住。

大多數的修真者,包括那些衝在最前麵的日本忍者,都像是被定在了白光之中似的,時間像是停止了流動似的,那些人就那樣靜靜地站在白光之中。

一分種之後,那些被白光『射』中的修真者,慢慢地倒在了地上,無息無聲,一切都那麽詭異,那樣無常,剛剛還生龍活虎,生機盎然的六、七十名修真者就慢慢地倒在了白光之中,那樣突然,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這些人就此失去了生命的氣息,在白光的照『射』之下,由活生生的人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連九幽鬼王都被鎮住了,望著場中那麵猶在閃著白『色』光芒的銅鏡發呆,這是什麽仙器,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力量,竟然能夠無聲無息地將靠近它的所有修真者全部殺死,九幽鬼王自問都無法做到此點,即便是他催動他的幽魂印界,亦無法如此輕易地將這些修真者一口氣全部消滅,可是他做不到,地上的那麵銅鏡竟然在一瞬間做到了,九幽鬼王雖然凶橫,可是麵對如此凶器,他亦不由吸了一口涼氣。現場的修真者幾乎全部地上的那麵銅鏡給消滅了,隻有饒幸幾個沒有妄動貪念之人才活了下來,還有就是那幾個速度稍慢的修真者,及時止住了腳步,才沒有被困在白光之中。

李一原、李一寒和李玉嬌、鄧挹塵四人並未心生貪念,故而他們三人倒是毫發無損,餘下的就是宋原實三人,他們阻擊九幽鬼王亦沒有來得及有所動作,其餘饒幸活下來之人,不過五六人而已,這幾個人已經被嚇得雙腿發軟,這樣的殺人速度,即便是有千萬人,亦會被地上的那麵銅鏡所吞噬,九幽鬼王雖然凶橫,可是比起地上的那麵銅鏡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這哪裏是什麽仙器,簡直是地獄的催命符。

場中一片安靜,宋原實與九幽鬼王之間的爭鬥早就已經停止了,大家都麵麵相覷地望著場中的那麵銅鏡,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玩意,為何如此威力巨大,大家雖然想將此物據為己有,奈何經過剛一事,僅餘的十幾人都不敢再次上前,連九幽鬼王都吃不準,這玩意對自己是否也有威脅,為而之計,就隻有耐心等待,希望有人再次上前去,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認真想起來,還真沒人看清楚。

“我毀了它!”鄧挹塵突然掏出了手槍,對著銅鏡就是一陣乒乒乓乓地『亂』『射』。

即便是有人想阻止亦已經晚了,剛才大家都沉浸在驚駭之中,沒想到鄧挹塵竟然拿出了槍,地上的這個東西雖然威力齊大,可是如果能夠將其收伏,無論是何人得到它,將是所向無敵,何人敢輕攝其鋒,見到鄧挹塵向它開槍,所有人都不禁心中一急。

子彈似乎都擊在了銅鏡之上,這點自信鄧挹塵還是有的,他可是軍中有名的神槍手,何況距離如此近,沒有理由『射』不中的,鄧挹塵連發五槍,這塊銅鏡縱使沒碎,亦會有五個彈孔留在其上。

鄧挹塵吹了吹槍口,瀟灑地將槍收進槍袋,如果說這個世上真有仙人仙器的話,他寧願相信自己手中的槍,也不願借助什麽仙器,這玩意太虛無飄渺了。

所有人怎麽也沒有料到,地麵上的那塊銅鏡突然淩空飛起,急速地升到空中,一道白『色』的光芒突然從空中急『射』而出,方向指指鄧挹塵的麵門而來。

“不好,快躲開!”李一寒的反應是最快的,他一掌將李一原、鄧挹塵和李玉嬌三人推出了丈餘,可惜他的反應雖快,卻無法快過光的速度,一道白光透體而過,李一寒隻覺得意識一陣模糊,隱約從白光之中看到了自己的容貌,一眨眼的工夫,自己就變成了一幅骷髏,李一寒頭一垂,身軀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空中的銅鏡似乎意猶未盡,在空中滴溜溜地一轉,鏡麵突然鎖定了那幾個饒幸逃過一劫的幸存者,還未來得及有何反應,那六個修為稍差一點的修真者便被白光掃中,身子一軟,便倒在了地上。

望著空中似乎意猶未盡的那麵閃著白『色』光芒的銅鏡,宋原實三人與九幽鬼王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白光攝住,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立即就地一滾,找到掩體之後,傾盡全力狼狽地朝著山下沒命地狂奔而去,這仙器威力再巨大他們也不想再要了,這哪裏是什麽仙器,根本就是索命無常,誰沾上了這玩意絕對是必死無疑,還是生命可貴。

白光慢慢變弱,銅鏡慢慢地降在了地麵之上,在月光的照『射』下依然閃著蒙蒙的白光,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了剛才這一切,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現在地上躺著的七八十具屍體竟然會是它傑作。

現在除了藏在暗中的鷹雪與翠羽,就隻有李一原、鄧挹塵和李玉嬌三個活人了,李玉嬌躲在岩石後麵哭得像個淚人,鄧挹塵亦恨恨地用拳擊在了堅硬的岩石之上,拳頭上已經是血肉模糊,可是他卻絲毫不覺得疼痛,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痛苦之中,要不是他剛才冒然開槍,李一寒也不死為他而死,該死之人應該是他,可是他卻牽連上了數條人命替他贖罪,他是一名軍人,保護人民群眾是他的神聖職責,這是在他從小所受到訓練之中,早就熟記於心的一條鐵的定律,可是現在他卻成了罪魁禍手,不僅害了無辜之人,更是讓他的恩師因救他而喪命,這份深深的心痛,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了。

“別再傷害自己了!孩子!”李一原抓住了鄧挹塵的手。

“我對不起師傅,對不起你們!”鄧挹塵懊悔得要死,這份深深的內疚,讓他陷入了深深的哀慟之中。

“這也不能完全怪你!”李一原不知道說什麽來安慰他,李一寒的仙去,他比誰都心痛,這是他的親弟弟,多少年來,他們三兄弟之間已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為了李家,李一寒不惜辛苦奔波,可以說李家之所以有今天的名氣與成就,李一寒居功至偉,多少的風浪他們都一起經曆過來了,沒想到今天卻在羅浮山上,如此莫名其妙地死於非命,事情是那樣的突然,那樣的無可思議,即便是他深得天靈數術之秘,亦沒有算出來李一寒今天會有此一劫,其實李一原比誰的心都要痛,可是他不能在兩個小輩的麵前表『露』出來,如果連他都失常,恐怕還會有禍事發生。

“我要去救爺爺,他不會死的,不會死的!”李玉嬌突然像發生瘋似的站了起來,想要衝出去。

“別『亂』動,危險!”李一原拉住了一臉衝動的李玉嬌。

“師伯,您讓我去吧,我本就是個該死之人。”鄧挹塵哽噎地說道,雖然他是個職業軍人,素來冷靜,可是今晚的事情大大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一切都太突然,太失去常理了,他根本就無法承受。

“都別去,冷靜些,你們還嫌死的人不夠多嗎?還要多加兩條枉死之人?聽我說,現在我們需要時間等待,還是等天明之後再想辦法,說不定這件凶器在白天無法逞凶。”李一原到底是修煉多年,定力比起李玉嬌和鄧挹塵二人要高出許多,一陣『迷』茫和失神之後,他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

李玉嬌和鄧挹塵都不是衝動之人,而且經過了專門的特訓,到於突發事件的應變能力比一般人要強得多,聽了李一原的話後,不由冷靜了下來,現在的確不是衝動的時候,他們需要要恪製,需要冷靜。

場中突然有腳步聲傳進了三位悲憤欲絕之人的耳中,三人不由麵麵相覷,是誰在這個時候不知死活地在那裏走動,李一原不由把頭抬了出來,一個黑影在場中慢慢地走動著,觀察著地上的屍體。

“艾啟鷹雪!?”李玉嬌一眼就看出了前麵的那個人,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家夥怎麽會出現在羅浮山,他現在不是應該在飄頡酒店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如此不知死活地四處『亂』走,難道他不知道地麵上的那麵銅鏡會吞噬人的嗎?

“看來一寒的直覺是對的,我們都走眼了,他隱藏得實在是天衣無縫,我們都沒有看出他的真實身份來,看來,他不但是一位修真者,而且修為不知道比我們高出多少倍!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呐!”李一原看著四處隨意走動的鷹雪,不由心生慚愧。

“小翠出來吧!沒事了。”鷹雪仔細觀察了一番之後,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才招手讓一旁的翠羽走了出來。

李一原等人聽了鷹雪的話後,這才將信將疑地站了起來,看到一旁的翠羽無恙地走到了鷹雪的身旁,他們才相信的確已經安然無事,這才放心地走出來,李玉嬌立即掠到了李一寒倒下的地方,摟著李一寒放聲大哭,她自小失去雙親,從小就與李一寒相依為命,現在突然失去了李一寒這位親人,她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摟著李一寒的屍體,李玉嬌除了放聲痛哭之外,腦中一片混『亂』,什麽事都想不起來了。

“玉嬌姑娘別太傷心,李教授或許還有得救,他的身體還是熱的,有一息尚存,或許事情未到絕望之地!不僅是李教授,這裏所有的人,都是這種症狀。”鷹雪的話讓李一原、鄧挹塵和李玉嬌都呆住了,他們都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一原『摸』了『摸』李一寒的心頭,發覺真如鷹雪所說的那般,尚有微弱的脈息,如果不是鷹雪提醒,他還真沒有發覺,這個年輕人真是不凡,處在絕望之地竟然還能夠如此冷靜,真是不簡單。他將李一寒輕輕地放在地上,對李玉嬌說道:“鷹雪說得不錯,一寒的確還有一息尚存,可是我們應該如何將他救活,請鷹雪少俠請予援手,李家將感激不盡。”

“李前輩,你太看重晚輩了,說實在的,晚輩根本就不知道如何相救,解鈴還需係鈴人,如果能夠拿到那塊銅鏡,或許能夠找到解救之道,可是剛才的事情您也看到了,請給我一些時間,容我想想辦法。”鷹雪一臉無奈地說道,他雖然可以感應到這些人沒有死去,可是如何救活這些人,鷹雪還真是束手無策,剛才他已經將一股真氣渡入了李一原的體內,可是卻是泥牛入海,毫無反應。

鷹雪不停地踱來踱去,麵對地上的橫七豎八的屍體,鷹雪完全能夠感應到他們體內的氣息正在慢慢減弱,原本就已經氣機微弱,再這樣下去,恐怕他們真要全部歸天了,明明知道他們沒有死,可是自己卻想不到辦法幫助他們,真是令人心焦,想到此處不由急躁起來。

“鷹雪哥哥別急,辦法一定有的,或許如李前輩所說,天亮以後事情會有轉機也未可說定。”翠羽見鷹雪滿臉愁容,不由上前來安慰。

“太陽出來之後就那塊銅鏡就能真沒有威力了嗎?我看不一定!”望著已經魚肚白的東方天空,鷹雪的突然心中一動,他將翠羽拉到一旁,輕聲地囑咐了幾句,翠羽輕輕地點了點,立即騰空而去,轉眼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翠羽姑娘去幹什麽了?”李玉嬌不由好奇地問道。

鷹雪微微一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看得出來,李一原和鄧挹塵二人也很想知道答案,不過,鷹雪卻隻笑了笑,沒有回答他們,

羅浮山的日出堪稱一絕,雲海之中一輪紅日緩緩升起,萬丈霞光穿過天邊厚厚的雲層,將冷冷的黃『色』光芒灑在了經曆了一夜冷風吹拂的千年巋然不動的岩石之上,太陽將一切都染成了金黃『色』,草間瑩瑩的『露』珠將太陽的光芒折『射』成晶瑩剔透的七彩之光,猶如一粒粒小珍珠一般,一顆顆閃閃發光,煞是好看。

可惜這般美景現在沒有人有心情欣賞,大家的目光都緊緊盯在了地上的那些即將瀕臨死亡的修真者身上,時間在飛逝,誰都不知道他們何時會突然死去,時間就是生命,如果還找不到救治之法,恐怕他們真的就要變成一具屍體了。

一道金黃『色』的光芒突然將鷹雪、李一原、鄧挹塵和李玉嬌四人罩在了其中,除了鷹雪之外,其餘三人不由大驚,立即趴在了地上,就地一滾,現在大家可是見‘光’就怕,不過,這道黃『色』光芒似乎沒有殺傷力。

空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嬌笑從空中傳入眾人的耳中,李一原等人見到翠羽身上的東西,這才明白剛才那道黃光的來源,自己竟然害怕成這樣,他老臉不禁一紅。

翠羽的身上竟然背著一塊人多高的大鏡子,真不知道她弄來這玩意幹什麽,其實翠羽也不知道,不過,她將鏡子交給了鷹雪,眾人這才明白,原來鷹雪竟然是讓翠羽去找鏡子的,難怪他這樣神秘兮兮的。

“大家暫時先藏好,我用這塊大鏡子,去會會那塊小鏡子,看看誰的鏡子厲害!”鷹雪一臉輕鬆地朝著李一原等人咧嘴一笑。

“不行,鷹雪哥哥,這太危險,你不能去!”翠羽突然跑到了鷹雪的旁邊,拉住了鷹雪的手臂。

“沒事的,傻丫頭,你忘記了我的是什麽人,你先躲起來,免得我分神照顧你,聽話,快去!”鷹雪信心十足地朝著翠羽笑了笑。

翠羽還真找不到反駁鷹雪的理由,隻好將信將疑地躲在了一塊大石頭後麵,伸出了半個頭神情緊張地看著鷹雪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塊令人心悸地銅鏡旁邊。

僅憑一麵普通的鏡子就能搞定這麵令人『毛』骨悚然的凶器,李一原不禁為鷹雪捏了一把冷汗,他完全能夠感受到鷹雪心中所想,為了拯救所有的人,他是此次絕對是賭上了『性』命,這份魄力和大無畏精神,讓李一原不禁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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