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豪華的別墅前,一名身著白『色』休閑裝,身材魁梧,略顯肥胖的中年男人,心神不寧地站在大門口,不停在地大門口踱來踱去,不時地看看著手腕上的金表,似乎在焦急地等待著什麽。

一聲汽車的輕鳴,一台加長型的黑『色』林肯轎車緩緩地朝著他駛過來,中年男子心中一喜,立即快步迎上前去,林肯慢慢地停了下來,中年男子親自上前快速打開了車門。

李一凡、李一寒、李鎮州和李玉嬌四人從轎車上走了下來,中年男子顯然沒有料到會有這麽多人出現在他麵前,不免有些吃驚,不過,這種驚訝的神情在他臉上急速閃過,便立時換上了一副笑臉。

“竟然勞駕呂總裁親自為老朽開車門,真是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呀!”李一寒輕輕地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說道。

“李教授又在拿我開涮是吧。嗬嗬,能為呂教授效勞於鞍前馬後,乃是呂鄴韋的容幸,漫說是開車門,就是提鞋我也願意,隻是李教授不肯收下我這個劣徒啊。”原來這名中年男子竟然是呂寶濤的父親呂鄴韋--欣達特集團公司的總裁。

“呂總說笑了,老朽怎麽敢配當呂總的師傅,這豈不是折煞老朽嘛,哦,對了,我都忘記介紹了,這是老朽的兄長—李一凡,這位是老朽的侄子—鎮州,這位是老朽的孫女—玉嬌。”

“呂總好!”李鎮州與李玉嬌立即上前見禮。

“原來都是李家的高人,恕鄴韋眼拙,有眼不識金香玉,四位請裏麵奉茶,我們再詳談,如何?”

“嗬嗬,都是自己人,就別這麽客氣了,況且,我們跟令郎來有一段淵源,都不算是外人。”李一寒輕輕笑道,呂府他又不是第一次來了,他與呂鄴韋的關係自然不同一般。

“李教授見到犬子了?你怎麽會碰到他呢?他最近怎麽樣?”呂鄴韋一聽到呂寶濤的消息,立即停下了腳步。

“哈哈哈,別急,別急,令郎沒事,不過,他目前正在飄頡大酒店做清潔工,而且還是負責清掃廁所的清潔工,不過,我看他做得還挺愜意的,似乎是樂不思蜀。”李一寒突然看了身邊的李玉嬌一眼,大聲地笑了起來。

“清潔工!掃廁所?以他的脾氣會屈就這個工作?而且還在飄頡大酒店?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呂鄴韋突然苦笑了起來,他怎麽也想不到呂寶濤竟然會去飄頡酒店當清潔中,而且還是做一名廁所清潔中,這要是換做別人告訴他此事,打死他也不敢相信,可是話從李一凡的從中說出來,自然份量不同。

“巧合?此話何解?”李一寒把目光投向了呂鄴韋的身上。

“嗬嗬,不瞞各位,我已經於昨天下午收購了飄頡大酒店,沒想到劣子竟然會在其中,如若他知道我收購了大酒店,不知道是否會因此又離開,唉,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收購飄頡了,至少還能知道他的下落,如果他再次離開,我又不知道去哪裏找他了,孩子大了,我也管不著他了。”呂鄴韋一提到呂寶濤,臉上的表情不由黯淡了下來,他所有的希望都在呂寶濤身上,可惜這個兒子一直不肯諒解他,妻子又臥床多年不醒,這兩件事情,一直是他心頭最痛,想到傷情之處,呂鄴韋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呂老弟,你也別如此傷感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想令郎遲早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李一寒輕輕拍了拍呂鄴韋,將他從沉思之中喚醒了過來。

“兒孫自有兒孫福,令郎已經成人,這已足以告懷,呂總又何必耿耿於懷,不若一切隨緣,何必強求。”李一寒輕輕地搖了搖頭,作為過來人,父母對自己孩子的這份心意,他是再明白不過了。

“李老說得不錯,兒孫自有兒孫福,管他呢,隻要他生活得平平安安的,我也應該知足了。”呂鄴韋的神情很快恢複了正常,畢竟他是經曆過大世麵的商海巨賈,控製情緒的能力自然非比常人。

“可否帶我們去看看你的妻子?”李一凡的個『性』比較急燥,而且這次有人敢挑釁他的鎮魂符,他當然急於想知道原由。

呂鄴韋正求之不得,一聽李一凡的話,立即帶著李一凡等人朝著樓上走去,一間靜室之中,躺著一位臉『色』蒼白的中年『婦』人,多年的臥床使得這位『婦』人皮膚顯得異常白晰,依稀從她的臉上還可以看出些許的風韻,可見她當年的美貌,李玉嬌看了身旁的呂鄴韋一眼,不禁對他另眼相看,女人的心最細,呂鄴韋為了自己的發妻,竟然獨守十多年,而且癡情不改,這份深情厚義,一般人絕對是做不到的。

“三魂俱在,七魄消離,已經過了兩天了,肯定是別人有人動了手腳,呂總,有誰來過這個房間?”李一凡一看有人破去了自己的鎮魂符,臉上已現怒氣,這擺明了是不給他麵子,完全可以肯定來人是絕對不懷好意的,而且是用心歹毒。不過,從手法上來講,來是肯定也是個中高手,否則,不可能如此輕易將人的七魄全部攝走。

“這怎麽回事?這裏一向都是不準任何人上來的,家裏都是有保安守護的,家裏的仆傭亦從不敢擅自上樓來,這裏的衛生一向都是由我親自打掃的,每天除了特護人員之外,應該不會有人輕涉此處的,況且這裏的人都是我親自挑選的,而且在我家都已經做了十年以上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最近你是否跟什麽人結仇?抑或是收到了別的恐嚇電話,我完全可能肯定來人,如果不是謀財,那絕對就是想害命,不過,以老夫推想,謀財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來人並非將三魄攝走,否則,結果就不會是現在這樣,我想近兩天之內,可能會有人給你打來電話的!”李一凡一臉怒氣地說道,他最忌就是修道之人利用法術來謀財害命,這種人實在是修真者的恥辱,不過,世界大了什麽人都有,對此事,非以霹靂手段不能治之,他隻有抱著除惡務盡的做法。

“最近我一直都在忙著收購飄頡的事情,未收到什麽別的電話,而且我也未跟何人結仇,我在商場中的人緣一直都很好,不可能跟人結仇的。”呂鄴韋的眉頭皺成了一團,李一凡的話雖然他不肯盡信,可是李一寒自進來之後還未出過聲,李一凡又是他的胞兄,呂鄴韋自然會掂量他的話的份量。

“尊夫人的生命暫時沒有危險,三魂俱在,有一件事情可以完全肯定,來人絕對不會是害命而來的,現在我們找不到尊夫人的七魂,也不能做什麽,為今之計,我們就隻有靜等消息了,看那個家夥能提出什麽樣的條件,呂老弟,你放心,此事我會替你辦妥的。隻是經此一事,恐怕尊夫人的元氣又會受到重創,想要在近期之內醒過來,已是不可能,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李一寒的臉上凝著寒霜,這些家夥為了求財,竟然攝人魂魄,著實令他發怒,呂鄴韋的妻子是他掌握的植物人之中狀況最好的,亦是最有康複希望的,但是此番被人拘走七魄,恐怕他的心血又會白費了,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所診治的病人又陷入絕望之中,這種感覺,他豈能不心痛!

“如果真是求財那倒無所謂,隻要他提出條件來,我會盡量滿足他的,隻要玉芬沒事,什麽條件我都會答應他的,怕隻怕……”呂鄴韋的方寸大『亂』,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來他家中搗『亂』,如果是對付他,倒還無所謂,這些年來,風風雨雨,他什麽事情沒見過,可是對付他老婆,他真的沒轍了,老婆和兒子都是他的軟肋,一擊必中。

“此事老夫一定會跟他周旋到底的,隻要那家夥敢現身,老夫一定不放過他。天不誅,老夫就來替天行道。”李一凡怒意十足地說道,破了他的鎮魂符,這擺明了跟他過不去,況且修行者利用法術謀財害命,這跟邪魔妖怪何異,這些人他是非要除之而後快,否則,不知會禍害多少無辜之人。

“大哥,你別激動,事情或許未是你所想像的那般,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現在亦隻是猜測之詞,一切等有了實質『性』的消息再說吧。”李一寒握住了李一凡的手,他知道他這位二哥為何發怒,這些年來,他一直對自己妻子的死耿耿於懷,現在事情又跟當年驚人的相似,亦是修行者跟妖物沆瀣一氣,見到這種事情,他如何能夠不發怒。

“是呀,二爺爺,你也別這樣,事情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我們還是等呂總的消息吧。”李玉嬌終究是警察,做起事來要冷靜一些,至少在大事之上,她的比現在已經基本上失去了理智的李一凡要冷靜得多。

“呂總,我們就先行告辭了,這幾天我們都會留在飄頡,一矣你有事,立即與我們聯係。哦!對了,飄頡酒店的妖物已經受傷逃走了,我想你可以繼續營業了。”李一寒微微一笑,便帶著李一凡走出了房間。

“酒店真有妖怪出沒,幸好有幾位高人相助,否則,我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此事,其實,飄頡酒店的事情我還真的想麻煩李老您呢,不過,現在有幾位高人坐鎮飄頡,我就放心多了。我送送各位,一旦有消息,可能還要麻煩各位了。”呂鄴韋口中雖然客套,他的自製能力也比較強,可是從他的眼神之中還是流『露』出了些許的憂慮,李一寒等人都明白,他不是為了飄頡之事,而是為了他的發妻,真是一位重情重義的漢子,這年頭這種情深似海的男人,已經不多了,李一寒等人感歎不已。

“呂老弟你放心,此事,我會幫你處理好的,你就放心吧。”李一寒與呂鄴韋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其實這麽多年來,李一寒的研究經費都是呂鄴韋一直捐助的,而且李一寒還是欣達特集團的名譽顧問,於公於私,此事他都不可能推卻,當然對於修行者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他亦是無法容忍的。

“此番廣州之行,好像一切都不順,可是我們的運氣像是特別的好,竟然是有驚無險,有時候我還真的相信老大的口中所說的天機,但是有時候我又覺得很『迷』茫,天機太玄,根本無從捉磨,更別談從何而始,又從始而終,這一切看似處處巧合,可是細細回想起來,似乎暗中卻好像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牽引著,像一隻無形的手在『操』縱一切,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機?真的有如此玄嗎?”李一寒回到酒店之後,坐在房中,一臉感慨地對著李一凡說道。

“什麽天機!玄什麽?隻要用心做了,不留遺憾即可,天機太玄,無從琢磨!我不像老大那樣能夠靜下心來研究,我隻知道以殺止殺,除掉一個惡人,世上好人就多一分幸福的可能,整天在那裏研究天機有何意義,一點都不能解決實際問題!”李一凡怒氣還未消,說起話來像吃了火yao一般,幸好他年紀這麽大了,如此換在年輕之時,不知道有誰能攔得住他。

李一寒知道他這位二哥的稟『性』,也懶得跟他解釋,剛才他隻不過隨便發了幾句感歎,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到目前為止,他還未理清頭緒,不過,直覺告訴他這些事情似乎有一根無形的絲線牽引著,可是線頭在哪裏,他始終找不到。將所有的事情都細細慮過了一遍,李一寒覺得還是無從琢磨,不禁把思緒拉回到李家之中,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他似乎想起了什麽事情。

“二哥,不知你可記得《滅妖錄》中曾經有這麽一段話,是關於這頭老猿的。當年三位祖爺在圍剿那隻老猿之時,曾經以命搏命的方法,將猿魈的肉身毀掉,可是這頭老猿的妖元卻無法滅掉,據說這頭老猿的身上有一件護身法器,三位祖爺當時將他們的法器連同老猿的妖元一起封印了起來,至於這其中有什麽玄機,當年也沒留下什麽記載,以我猜測,老大所推算到的仙器寶物莫不是應驗這上麵?如此說來,我們不是天天睡在三位祖爺的法器上而不自知,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對呀,我怎麽就沒想到呢,還苦苦找尋什麽仙器寶貝,祖爺當年留下的法器絕對是上品,隻要找到,那對付南原宋家不是遊刃有餘嗎?當年三位遠祖乃是一代高人,修為在當時已經被認為是學究天人,他們所用的法器即便是不是仙器,亦是上等法器,隻要我們找到了,那豈不是可以解決燃眉之急?”李一凡不是傻瓜,事情一經點拔,他立即醒悟過來了。不過,他沒有高興三分鍾,臉『色』又沉了下來,“那我們應該如何著手?這棟大廈這麽大,要找到那幾件法器,恐怕不容易,而且都已經上千年了,法器還存不存都還是個問題!”

“仙器法器,自是有緣者居之,你想想看猿魈是何等狡猾的妖物,他為何會守著這裏不走,這其中肯定有另有別情,哪裏不能殺人,為何他明知道我們守在此處,他還偏偏闖來,此事肯定有蹊蹺,看來我們還得禮下於人,不,應該是禮下於妖,二哥,你不宜出麵,這件事情就讓我與玉嬌去辦吧。”李一寒知道李一凡的脾氣。

“你是說那個小妖精,你怎麽能夠去求她呢?這也太有失李家的聲譽了。”李一凡有些鬱悶,不過,他更多的是無奈,這世界有時候就是這樣無奈和可笑,但是你又不得不去直接麵對它。

“這個小妖精已經救過我們幾次,妖精也有好有壞,這是我一直堅持的一個原則,妖精能夠生存於世,自有他們的生存之道,生命都是有靈『性』的,身為修行者,如果我們,凡妖必誅,這豈不是有失於自然之道?”

李一寒的話讓李一凡陷入了沉思,二人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談話已經被人聽到了,不是別人,正是鷹雪,鷹雪倒不是有意偷聽,他是應總經理的要求,來幫他打掃衛生的,無意之中經過了李一寒的房間,神識自然而然不經意之下就聽到了。

總經理對鷹雪的態度不是很好,可以說是在故意折磨鷹雪,其實鷹雪隻是負責打掃大廳衛生的,可是這個家夥偏偏要鷹雪上樓來幫他打掃衛生,鷹雪知道是什麽原因,不過,他也隻有把苦笑放在心裏,自己的這個黑鍋背得有些冤枉,沒想到連這個中年的經理對翠羽也是別有用心。好不容易打掃完之後,鷹雪立即找到了翠羽,把剛才無意之中聽到的話跟翠羽說了一遍。

“其實當時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隻是冒險地打開了那個封印盒,說也奇怪當時除了猿魈衝出之後,還有幾件怪事發生,當時猿魈並不有理會我,而是想從封印盒中拿出什麽東西,記得當時白光一閃,好像有一本像書一樣的白玉一閃而出,猿魈想用手抓住,可惜從裏麵飛出了一把飛劍一把拂塵,擋住了猿魈,迫不得已之下,猿魈祭出了他的三戟叉,但是卻差點被飛劍擊中,嚇得他立即跑開,因為元氣未複猿魈想把我吞掉,我一時情急之下,將整個封印盒向他砸去,猿魈受驚逃走,那個奇怪的封印盒我一直也沒有打開,我想用三戟叉強行打開它,可是一道白光差點將我擊傷,我不敢再用強,於是就退了出來。”

鷹雪聽了翠羽的話後,沉默了半晌,突然他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東西,他不禁叫出了來:“無字天綠『色』∷小說 ..|com|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