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無常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地府,丟失了法器,這事可非同小可,招魂幡與哭喪棒並非黑白無常自己修煉的法器,而是由閻羅王賜於他們專收鬼魂的兩件寶貝,現在莫名其妙地被人搶了去,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交差,雖說事出有因,可是,此事可大可小,如果真的追究起來,那他們這兩個牛頭馬麵可就真慘了,黑白無常在幽冥界門口徘徊了許久,終於決定將此事上報,閻羅王那裏他們可不敢去,思前想後,隻有先去陸判官那裏想辦法,如果有陸判官出麵打點,一切應該不成問題,畢竟這次失去法器是事出有因的,隻要沒有人落井下石,二人尚可以脫逃這一劫,當然前提就是重禮賜候。

兩個倒黴鬼,拎著重禮溜進了陸判的房裏,正逢陸判休息,二人也不敢驚動,隻好靜靜地站在陸判身旁等候,官大一級壓死人,尤其是自己二人還有事相求,不過這譜也太大了吧,以陸判的修為,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二人站在他麵前,可是他就是裝睡不醒,可是現在有事相求,在人簷下不得不低頭,黑無常現在覺得自己好像孫子,一雙牛眼登眼老大,不過,在白無常的示意之下,黑無常總算忍住了脾氣。

陸判總終於了過來,睜開眼之時,見牛頭馬麵一臉老實地站在自己的麵前,不禁微微一笑:“二位無常大人有事找本座,為何不通傳一聲,陸某一時不察,讓二位久候,真是有愧,有愧。”

黑白無常急忙說道:“小的二人聽到大人正在休息,不敢驚擾,打擾的大人的休息,真是罪過罪過。”

“沒想到你這牛頭馬麵倒是學乖了起來,閑話少說,這次是不是又遇到了什麽麻煩,少抓了幾個死鬼?”陸判知道這兩兄弟來找他準沒好事,不過,拿人手短,吃人手軟,平時吃他們二人的孝敬也不少,多少得為他們辦點事情,不然,斷了這條財路,真是可惜了。

黑白無常沒有回答陸判的問題,牛頭從身上卸下一個大口袋,輕輕地打開,好家夥,整整一袋子冥幣,而白無常的禮品更是讓陸判眼熱,這家夥竟然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盒,打開一看,幽光四『射』,竟然是兩顆貨真價實的黑珍珠,足足有酒杯大小,那一袋子冥幣倒是不有惹起陸判的注意,可是那兩顆黑珍珠卻讓陸判大開眼界,這絕非冥界之物,而是貨真價實的人界極品黑珠珍,真不知道這兩牛頭馬麵是從哪裏弄來的,看來這次的事情不簡單,否則,牛頭馬麵也不會下這樣的血本來找他。

陸判不是個糊塗人,他能夠在閻王麵前走紅,自然不會是頭腦簡單之鬼,雖然他眼饞那兩顆黑珠珍,但是他也知道這事可不能胡來,還是先問清楚事情的由來為妙。“黑白無常,如果不是看在我們平常交情不錯的份上,你這次忙我肯定不會幫,你們下如此重禮於我,肯定事關重大,你們還是先將事情的原委說出來,讓本座好好參詳一番。”

聽了這話,黑白無常就知道事情有希望,他們之間是老交情了,這點眼神又豈會看不明白,二人急忙湊到陸判的身邊,把一整袋冥幣和玉盒放到了陸判的身邊。

陸判對那一袋子錢倒是沒有什麽反應,不過,那個玉盒他倒是挺感興趣的,這種東西冥界之中根本就不出產,要想得到這玩意,除了常年在外的黑白無常能搞得到手之外,別的鬼差還真是無緣弄到,現在正適逢閻王大壽,他正好拿這個去孝敬閻王,相信,他一定會喜歡的。陸判的眼角呈現一畢笑意,慢條斯理地對黑白無常問道:“說吧,這次你們兄弟又碰上了什麽難題?是否又要本座幫你改動一下名冊,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事好商量,放心吧,有本座在,你們兄弟就不會有問題的。”

按平常,黑白無常聽了陸判這番話,應該很是高興,可是這次卻不同,他們仍然苦著臉,白無常一臉無辜地說道:“陸判大人,這次我們兄弟不僅沒將那一百零八名鬼魂收回來,而且還讓人給搶走了哭喪棒與招魂幡,並非我們兄弟無能,實在是那人修為太深,此事,請陸判大人為我們兄弟做主啊。”

“什麽?!”陸判差點從太師椅上摔了下來,臉上一幅驚訝的表情,竟然有人敢妄搶鬼差的兵器,私自放走鬼魂,這事真是讓他匪夷所思。難怪這兩個牛頭馬麵這次送這麽重的禮,敢情遇到了大麻煩了,這次可真是個燙手的山芋,陸將定了定神之後,看了看身邊的那個玉盒,眼中精光一閃,對著黑白無常兩個輕聲說道:“此次麻煩可真大了,本座恐怕也難以保全你們,不過,你們與本座這麽多年的交情,本座又不能見死不救!這樣吧,你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說一遍,讓本座為你們想個法子,或許還有生機也未可說定。”

鷹雪與呂寶濤二人被一車拉到了北京市的一個派出所裏,對於不明身份的進京人員,雖然他們知道這些年青人都是為了來看奧運,可是北京實在是人滿為患,再加上最近國際恐怖分子都雲集京城,北京市的一切警力都動員了起來,可是還是有些人手緊張,這裏就是專門處理像呂寶濤和鷹雪一樣的熱血年青人,都是沒有辦齊證件之人,但是卻一心想來看奧運的年青人,雖然呂寶濤和鷹雪二人在這次交通事故中脫過一劫,可是在派出所裏卻遇到了麻煩。

“又是你這小子,怎麽屢教不改呐!”一位中年警察對著呂寶濤無奈地說道,看來他與呂寶濤之間已經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粟警官,這次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忙了半個月才辦齊了手續,本想來北京看奧運的,哪知道這次這樣倒黴,竟然遇上了車禍,把一切東西都弄沒了!”呂寶濤一臉無奈地說道,看他那表情,實在是太真誠了。

“你騙鬼去吧!你既然辦齊了所有的手續,那你為何還藏在大巴貨櫃之中?你小子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經不錯了!還在這裏跟我瞎蘑菇,你小子真是打不死的程咬金。”粟警官不再理會呂寶濤,他把目光投向了鷹雪,又看了看身邊的呂寶濤,對著鷹雪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又是從哪裏來?證件還在嗎?不會跟這小子一道的吧。”

“我叫艾啟鷹雪,湖南人,來北京奧運的,我可是辦齊了一切手續的,隻是剛才出車禍一切東西都落在車上了!”鷹雪見呂寶濤那樣胡『亂』,他也信口『亂』說一通。

“艾啟鷹雪?!好奇怪的名字!”粟警官把頭扭向了一旁,對著一位女警察喊道:“小李,你去資料庫裏查查,看看有沒有一個叫艾啟鷹雪的,如果有,就把他的資料傳給我。”

資料很快就傳了過來,粟警官把頭伸向了電腦仔細看了一陣,又盯著鷹雪看了一會兒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道:“還算你老實,你是個不錯的年輕人,沒有案底,不過,你大老遠從湖南跑來這裏,又何苦呢,在家裏看電視直播還不是一樣的?北京現在人滿為患,就是你們能夠留在北京也不一定能夠進奧動會場嘛,聽我一聲勸,回家去好好呆著,別讓我們老是為你們這些人熱血年青人『操』心,你們這也算是曲線支持奧運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粟警官!在現場那氣氛可不一樣,那感覺,那刺激程度,是你無法理解的。”呂寶濤立即『插』上了話,好像生怕鷹雪被粟警官感化似的。

“你這臭小子,唯恐天下不『亂』是吧,我看你真是個頑固分子,幸好我現在上了年紀,要是我年青時,你小子早就被我打得連你娘都不認得了,還有機會讓你在這裏胡吹大氣。”粟警官對著呂寶濤喝斥道,對於呂寶濤他還真是沒轍了,對於這些想來看奧運的人員,輕不得也重不得,他們隻是想進北京,又沒有犯什麽大錯,如果不是今年北京開奧運,怕有恐怖分子趁搗『亂』,也不會查盤的如此嚴格。

“粟警官,你就開開恩吧,怎麽老是與我過不去呢,每次碰到你,我就沒好事!”呂寶濤厥著嘴說道。

“你碰到我沒好事!?你這個臭小子,倒是你還有理了,你給我添了多少麻煩你可知道?別說我警告沒有你,現在上頭有新文件下來了,對於治安管理加重了懲處力度,如果三次以上來京看奧運手續不齊者,一律拘留三個月,讓你們安分地坐在拘留所裏,直到奧運會開完為止。這個資格,你小子,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不會吧,這也太不人『性』化了吧!”呂寶濤知道自己的確是綽綽有餘了,如果這條政策是新出台的話。

“不人『性』化??我坐在這裏給你們做工作,已經是最人『性』化的服務方式了,你以為我們閑得沒事幹啊,別蹬鼻子上臉啊!”粟警官懶得跟呂寶濤羅索,看了老實坐在那裏的鷹雪一眼之後,便向外麵的女警察招了招手,對她說道:“小李,今晚值班的是誰?別讓這兩小子跑掉了,明天一早送他們回去,去訂兩張車票,一個湖南,一個廣東。”

“粟頭,你又忘記了,今天是你跟我一起值夜班,走不開!”外麵那個女警官笑意盈盈地說道,那俏模樣看得呂寶濤差點流口水。

“哇噻,警花,少見呐!”

“警你個頭,臭小子,如果不是看在你沒有案底的份上,我就一腳踹得你趴下!”粟警官沒好氣地說道。

“粟警官,你手下底下這位小李警花,叫什麽名字,能不能介紹一下,如果成功的話,我給你一大紅包,怎麽樣?”呂寶濤賊心不死,『色』心又起,反正今天晚上要在派出所裏過了,陰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

“我真為你老爹不值,辛苦拚命賺錢,養你這麽一敗家子,你要不要我通知你老爹親自來接你?我不敢揍你,我想,他應該舍得吧!”

粟警官的話讓呂寶濤頓時說不出話來,他的話正好踩中了呂寶濤的軟肋,如同一隻鬥敗了的公雞,呂寶濤隻有耷拉著腦袋,靜靜地坐在一旁不敢再吱聲。

不知不覺之間,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辦公室裏的時鍾指針也已經轉到了八點的刻度上,派出所裏的人都已經漸漸回去,隻留下呂寶濤與鷹雪和那個姓粟的警官三人坐在辦公室中。

“咦,粟頭你可真厲害,一句話就把這個小滑頭打倒了?”小李從外麵拿來的幾個盒飯,見呂寶濤低頭不語地坐在老板椅上,不禁微微一笑,像呂寶濤這樣的小滑頭,她接觸多了,不過,像鷹雪這樣的悶葫蘆,她還真少見,鷹雪自進來之後,很少說話,看到她也沒有流『露』出呂寶濤眼中的那般驚喜,不慍不火,仿佛一尊雕塑一般地坐在那裏不言不語,她不禁把好奇的目光投在了鷹雪身上。

“小李,你別看這小子滑頭,他家裏可還真是有錢人,他老爸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在廣東挺有名的,不過,現在的年輕人『性』格太叛逆了,與他老爸之間水火不融,也不知道他們前世是不是冤家。嗬嗬,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如果真的能嫁給他,還真不錯。”粟警官邊吃邊說道,與呂寶濤打交道已經不是第一次的,呂寶濤的家世他很清楚。指了指鷹雪和呂寶濤,粟警官繼續說道:“小李,你讓他們也吃飯呀,不然他們要投訴我們了!”

“美女警花,你也吃吧!”呂寶濤傷心了三秒鍾後,又突然咧嘴笑了起來。

“你能不能別這樣叫我,我很不習慣!”小李皺了皺眉頭說道。

“那你叫什麽名字總得告訴我吧,不然,我怎麽知道應該如何稱呼你呢。小姐?”呂寶濤捧著便當盒,朝著小李擠眉弄眼地說道。

“李玉嬌!”小李的眼光始終沒有離開過鷹雪,像鷹雪這樣沉穩的年青人,這年頭還真是少見,她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年輕人真的很難看透,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小李不禁對鷹雪產生了深深的好奇之心。

“玉嬌!好名字,今晚有空嗎?對了,你電話是多少,一會兒我約你。”呂寶濤賊心不死地問道。

“喂喂,喋喋不休,真像個娘們!你哪來這麽多廢話,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呀?追女孩子你找錯了地方,別給我添『亂』啊!”粟警官想起就有些頭疼,今晚跟呂寶濤這個家夥在一起,恐怕一宿都難睡著了。

呂寶濤撇了撇了嘴,不再開口,把視線投向了電視,鷹雪也深感好奇,他已經很多年沒看到過電視了,正在播放的喜劇片,把鷹雪的注意力深深吸引過去。小李正對著電腦擺弄個不停,似乎正在上網聊天,粟警官似乎對這一切都沒有什麽反應,頭微微低垂,似乎已經睡熟了,幹他這一行,隻要一有空,就抓緊時間休息,誰知道什麽時候會有緊急情況發生,養精蓄銳是為了隨時備戰。一切似乎都安然無恙,鷹雪與呂寶濤現在唯一要做的便是靜心等待,天一亮,他們就要被譴送回老家了。

已經是零點了,呂寶濤已經和粟警官一樣,漸漸地快要睡熟了,而小李仍然是興趣盎然地在網上聊天,隻有鷹雪一個人閑得無聊,隨手抽出了一本雜誌信手翻閱了起來。

突然,一股陰風吹了進來,辦公室裏的氣溫為之一變,正在上網的小李突然警覺了起來,粟警官與呂寶濤二人仍然低頭打著瞌睡,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一切,鷹雪即便是不抬頭也要以感應到有兩個陰魂正在向這裏靠近,不過,他還真奇怪,有什麽樣的陰魂竟然跑到派出所裏來了。鷹雪放下雜誌,仔細感應了一下,這才釋懷,原來是黑白無常跟到這裏了,這兩個家夥肯定是不死心,又想求他把招魂幡與哭喪棒退還給他們,鷹雪也不想要黑白無常的法器,畢竟這是人家吃飯的家夥,再說鬼差辦事,他也不想強行留難,鷹雪已經準備將哭喪棒與招魂幡退還給黑白無常,免得這些兩個牛頭馬麵像幽靈一樣緊纏著他不放,老是有兩個鬼魂纏著他,走到哪裏都夠煩心的。

門外飄進了兩個一黑一白的家夥,不是黑白無常又是誰?這股陰風驚醒了正在沉睡之中的呂寶濤與粟警官二人,他們正睡得『迷』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尤其是粟警官,警察的直覺告訴他們這裏好像會有一些不妙的事情發生,條件反『射』『性』地從身上撥出了手槍,神情緊張地全力戒備著,可是等他冷靜之後,一想這才發覺不對勁,這裏是派出所,歹徒再大膽也不敢衝到這裏鬧事,何況這裏也沒有什麽不對勁,自己實在是太緊張了,想到這裏,粟警官的臉上不由卸下了臉上的緊張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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