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龍山,位於湖南西部懷化市境內,是雪峰山脈與武陵山脈交界處,這裏是典型的丘陵地帶,沒有什麽奇峰險壑,亦沒有人來尋幽探奇,此地山都不高,海拔都在800米左右,唯獨二龍山卻與眾不同,陡然撥起,一支獨秀,海拔在1900米左右,猶如鶴立雞群,傲然挺立,似一位威武的將軍在檢閱自己的部隊。二龍山並非是山形似龍,故而它並不是以山形而得名的,其中是否有什麽典故亦不得而知了,隻是祖祖輩輩都沿襲著這個名字叫下來而已。

二龍山的山腰地有一處村子,住著三十來戶人家,大概有兩百人左右,並不能算是什麽大的村子,而且,也不是什麽同一姓氏的人,山裏人住的房屋也沒什麽規律,東一處 ,西一處的,當然這裏的地價也不是很值錢的,山裏人都很樸實的,房子豎在哪裏都無所謂,也沒有誰為巴掌大的一塊地而爭鬧,所以房子也都是雜七雜八地住著。至於村子裏的人什麽時候從哪裏來到這裏的也沒人知道,這並不是同一姓氏的人,當然也沒有什麽族譜之類的曆史記載了,故而也就無從考證了。

村頭的住著一戶人家,隻有祖孫二人,『奶』『奶』姓向,村子裏的人都稱為向婆婆,由於時間已久,她的名字叫什麽大多數村民也不知道,不過大家都已經叫習慣了,知道與否也就無所謂了,其實這就是農村人的樸實之處,無論什麽事都不太計較,大家都是一團和氣。孫子複姓艾啟,名鷹雪,同伴們都他叫鷹雪抑或阿鷹,父母雙亡。由於雪峰山脈下有大量的煤層,艾啟鷹雪的父母為了多掙點錢,到私人老板開辦的小煤窯去挖礦,結果在鷹雪十歲那年,連同他的父母和一起挖礦的二十幾個人隨著窯洞的塌方,一起被困在裏麵了,連屍體都沒找著。向婆婆早年喪夫,老年喪子且又隻有這一個獨子,所受打擊之深可想而知,幾乎將她擊潰,幸好還有一個孫子可使她老懷告慰,有一點心靈上寄托。而且村裏的人都挺照顧他們祖孫倆的,有什麽事大家都相互照顧,平時也都幫忙耕種,所以這幾年的日子也就這樣過來了。

鷹雪在大家的照顧之下,倒也沒有感覺到什麽童年的陰影,反而凸現出一股不服輸的勁頭,而他『奶』『奶』由於經曆太多的滄桑,反而已經看開,也沒有將哀傷過多地表現在鷹雪的麵前,童年的記憶已經逐漸模糊,鷹雪的心中也沒有留下太多的遺憾,這祖孫倆自得其樂,始終以一種樂觀、豁達和積極的態度麵對他所遭遇的一切。

現在艾啟鷹雪也已經十六歲了,一米六五左右,嘴角邊黃絨絨的細『毛』中,已經長有幾根黑『色』的胡須,喉結也已顯現出來,皮膚黃中透黑,農村的孩子早當家,由於長期農村勞作,有一身結實的肌肉,已初具男子漢的形象了。現正在鄉裏中學讀初三,這期就要畢業了,這個孩子挺懂事的,成績那是沒得說的,向來都是全校前三名以內的,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因為家裏拮據,所以他有幾次都想不讀書了,和現在所有農村的孩子一樣對外麵的世界充滿幻想和好奇,躍躍欲試,想到外麵的世界去闖『蕩』一番打工掙些錢,讓日子過好一些,其實家裏也確實供不起了,鷹雪長期都是拖欠學校的學費,不過學校的教師也都舍不得讓鷹雪這樣的優等生放棄學業,有好幾次都是班主任到家裏把他叫去上課的,因為其家庭條件實在是差,學校也多次減免他的學費。但是現在快讀高中了,高中的學費不是他這樣的家庭能夠負擔得起的,所以他幾次都跟『奶』『奶』說起,不想念書了跟村裏的人去外麵打工,但是『奶』『奶』卻怎麽也不同意,每次祖孫倆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總是以『奶』『奶』發怒了才結束,為了不惹『奶』『奶』生氣,所以現在艾啟鷹雪關於這件事情都不敢跟『奶』『奶』商量了。

又是一個星期五雙休日,五月的天氣已經有些初夏的味道了,為了省兩塊錢回家的車費,艾啟鷹雪又從學校出來準備走回家去,剛出校門碰上了班上的同學胡小宇從外回來。這個小子仗著自己的老爹開煤窯發了財有兩臭錢,平時學習更是吊兒拉當的,整天就跟著一群社會上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這當然得蠻著他的老爹了,否則他的皮早就給他老爹扒了下來。不過艾啟鷹雪卻不得不聽他的招呼,因為這小子是鷹雪的經濟支柱,也是鷹雪的長期飯票,每個月胡小宇都給艾啟鷹雪一百伍拾元塊,當然胡小宇所有的功課都歸艾啟鷹雪做,不僅如此,每次測試的時候還得幫他蒙混過關,他們之間屬於老戰友了,經過長期的合作,已經有一套自己的密碼了,比如『摸』耳朵代表a或b什麽的。因為這樣他的成績也排在班上前十幾名,隻是語文成績差點了,因為作文分太重,怪不得這小子整天說什麽想把語文老師暴扁一頓,都是語文成績每次測試掛紅燈惹的禍,為這所以才被他老爹提著耳朵訓示。“否則我還姓胡嗎?”這是胡小宇的名言。

“嗨!鷹雪哥,今天回家嗎?快要畢業考了,你要加油呀,我能不能到一中讀書就看你的了,工錢大大地有,但是千萬別給我考砸了,否則我跟你沒完。”胡小宇在二十米開外就開始叫了,別的同學見到胡小宇,大家都低著頭走,他可是學校裏的小霸王,得罪了他,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這是今年他跟艾啟鷹雪說得最多的一句話。胡小宇的壓力也挺重的,他知道自己今年如果升不了學的話,回去他老爹會怎麽暴扁他,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他的老爹的拳頭,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想想他就有些發抖。

“知道了,您老就放寬心吧!咱倆誰跟誰呀!”出於應酬艾啟鷹不得不正麵回答他的話。

“嗯!行,夠哥們!我不會虧待你的!”胡小宇像得到了保證一樣,“這樣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人欺負你,就報我小宇哥的名號,誰敢我就扒了他的皮。嘿嘿!”看來這小子還挺仗義的。

“小宇哥,慢走!”真是個敗家子,艾啟鷹雪心裏罵道。

“鷹雪,等等我呀!”一個悅耳的女聲在身後響起。

馮水蓮,艾啟鷹雪心裏想,回頭一看果然是她,“我們一起走吧,”馮水蓮的家在二龍山腳下的一個大村子的,“你為什麽不坐車呢?”馮水蓮問艾啟鷹雪,“反正車也隻到你們的村子,走到家裏也是一樣的,”鷹雪答道。馮水蓮是班是的學習委員,人很能幹,成績也很好的。(我們的艾啟鷹雪先生是不是很討這位女生的喜歡,本人也是不知道的,初中時期的朦朦朧朧的感覺誰又能說得清呢?)

“我們一起走吧,”馮水蓮說道,“好吧,你怎麽不坐車回去呢?”“你管那麽多幹啥,我喜歡行了吧!”馮水蓮有些不高興,我們的鷹雪先生隻好不作聲了,女人心呐!

由於剛才馮水蓮有些不高興,一路上兩人並沒多話說。“喂!你準備是上一中還是二中呢?”馮水蓮問道。“

“隨便吧,也許我直接就出去闖『蕩』江湖了,你呢?準備上哪所高中呢?”艾啟鷹雪無所謂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呀,我不是正在問你嗎?你怎麽反過來又問我了呢?你是男人呀,你拿主意呀!我跟你走怎麽樣呀?嘻嘻。”馮水蓮又說道。“

這……”艾啟鷹雪有些不知所措,幸好馮水蓮快到家了,“你到家了”。

“呆子!學校再說吧。”馮水蓮不高興地罵道。

“再見!”艾啟鷹雪喃喃答道。碰到這樣的女生,真是麻煩!

鷹雪辭別了馮水蓮之後,就抽出一本英語書邊看邊往山上走去,這是他的經驗,這條路已經走了**年了,山路幽靜,而且根本就沒有人同行,所以說,邊背書,邊走路一舉兩得,這可是打發時間的最好方法。

“『奶』『奶』我回來了!”鷹雪還未進門就大聲叫道,屋裏並沒有人回答,這是一家普通的農家住房,四間房,三間瓦房,還有一間茅草蓋的灶房,是中間是堂屋,裏麵相當簡陋,中間的牆壁上是一個神龕,已經被煙薰得漆黑,看來年頭已經很長了,地上有一個雞舍,看來平時是養雞的地方,這一切鷹雪已經太熟悉了。

左邊的門是虛掩著了,農家的門是從來不用鎖的。鷹雪推開門到房裏找了找,並沒有找到『奶』『奶』,會上哪兒去了呢?難道是上山鋤地去了還沒回來嗎?鷹雪把把書本往家裏一放,拿著鋤頭就朝山上走去。

“劉伯挑水呀,讓我來吧,您老歇會兒吧。”鷹雪扛站鋤頭正在上山的時候,路上碰到一老者,劉明全,他是村裏的唯一一位上過高中的知識分子,那還是火紅年代因為家庭成份好,所以就保送他上高中,現在是村裏的村書記兼村長,人挺好的,對艾啟鷹雪一家頗為照顧,鄉裏有什麽救濟之類的總是給他家留一份,而且他家裏的各種書籍報紙之類的東西蠻多的,鷹雪經常到他家裏去看書,也常常幫他做些挑水砍柴之類的力氣活,用農村的話說:以工換工,兩不虧欠。“好咧,唉!真是老了,剛挑兩擔水就累成這樣了,不中用了!”劉伯放下水桶傷感地道。“咦!今天二郎洞裏的水怎麽是渾的呢?”見劉伯有些傷悲,鷹雪也不知道怎麽勸,隻好急忙把話岔開,“是呀!不知怎麽回事!最近這二郎洞裏的水是有些渾濁,也不知是怎麽搞的,而且已經有好些日子了。”劉伯答道。

二郎洞是二龍山中的一個天然洞『穴』,這洞裏陰河交錯,鍾『乳』倒懸,很是奇異。亦是村子裏唯一的生活用水點,前幾年因為鄉裏學外地搞什麽旅遊開放,所以也學習別人把二郎洞設為一個景點,但是就隻有這樣的一個洞,除了不知道有多深之外,也沒有什麽別的特『色』了,當然就沒什麽人光顧,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麽利益可言,投資者見是個虧本生意,於是也就撤走了。不過這洞裏的水可是好水,清徹、甘甜。由於在這半山腰上,也無法打井,所以這口山洞泉水就成了村裏人的生命之水,村裏的近二百口人就全靠這二郎洞裏的水才能生存下去。

“有空到劉伯這裏來看看書,你可是咱們村唯一能考上高中的娃仔呀,快要升學考了吧,要加油呀!”劉明全幫鷹雪扛著鋤頭,二人邊走邊談。

“知道了,劉伯我上山去找『奶』『奶』去了,她可能在鋤地我得去接接她。再見了劉伯。”鷹雪將水送到劉明全的家裏後,就急急忙忙地往山上衝去。

“好的,去吧。你小心點,別『毛』『毛』燥燥的!”劉明全見鷹雪急匆匆的樣子,不禁在後麵囑咐道。

“『奶』『奶』你在幹什麽呢?”在自家的田地邊,有一位頭發雪白、麵目慈祥、精神矍爍的老嫗正東張西望的找著什麽,他就是鷹雪唯一的親人,鷹雪的『奶』『奶』。

“哦,是鷹兒回來了,我剛才發現那邊的山坳裏有很多千層塔『藥』草,聽說鄉裏有人就是要收這種『藥』草,十塊錢一斤呢!明天一早我就準備來采,天氣這麽好,趁早多采點來曬幹,可以賣個好價錢。”老嫗並沒有轉身看鷹雪望著對麵的一塊叢林說道,然後她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回去吧,飯菜都還沒煮呢,走吧!”

鷹雪剛剛才刨了幾鋤地,他抬起頭來說道:“『奶』『奶』您先回去吧,我把這塊地鋤完了就回來。”

老嫗這才回過頭來說:“你這傻孩子,我還靠你來鋤地呀,都快要考試了,回去看書去,這田地裏的活能幹得完嗎?”說完老嫗拉著鷹雪就走。

“沒關係的,『奶』『奶』,你先回去吧。”鷹雪還想爭辯幾句,卻不料被老嫗把鋤頭拿了去。

“快走吧,回去殺隻雞補補身子。再不走我可要生氣了,這孩子,越來越不聽話了!”鷹雪沒法隻好跟著老嫗走下山去了。

“『奶』『奶』,我今天給劉爺爺挑水的時候,發現這二郎洞裏的水怎麽變得那麽渾了呢!”下山的路上鷹雪對他『奶』『奶』說道。

“是呀,不知怎麽搞了,今年的年景可能會不太好呀,會有禍事要發生。這二郎洞可是靈驗得很呀,很久以前呀……”老嫗又開始說那個老掉牙的傳說了:“很久很久以前,這老天爺不知怎麽的開始發怒了,大地都開始震動了,這二郎洞裏的水也變得好渾、好濁,就像裏有淘不完的泥沙,而且這洞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叫一樣,淒厲、淒厲的,這時候天上有兩朵像人形一樣的雲,撲在這二龍山,於是這地也就不抖了,水也變清了,一切都恢複平靜了。”

“『奶』『奶』,這些我早就知道了,這二郎洞裏有洞神菩薩嘛,我不會往洞裏扔石頭的。”鷹雪有些無奈地答道。這也許就是長者的心態,怕自己的孩子出一點狀況,哪怕是虛無之語,也不願孩子去冒險,不過剛才老嫗所說的傳說,興許就是二郎洞的由來吧。

“『奶』『奶』,你休息一會兒吧,我去把飯煮了,再去殺雞。”鷹雪可是裏外一把手呀,燒菜煮飯,耕田鋤地,樣樣都精通。

‘雪峰山上有三寶,雲裏霧裏都難找’,這三寶其一就是這雪峰烏骨雞,這種雞,全身雪白,但是肉尤其是骨頭卻是烏黑的,營養價值非常,而且這種雞隻有養在這雪峰山上才是這樣,移到別處就好像是變種了似的,跟普通雞沒什麽兩樣了。另一種就是雪峰彩雉,這是一種野生動物,五彩斑瀾挺好看的,聽說有什麽滋陰壯陽的作用,對男人重振雄風很靈驗的,其實究竟是不是這麽回事根本就沒人知道,但是人就是喜歡寄情於這些個虛無飄渺的東西,於是大家都競而效仿。人就是這樣奇怪的動物,喜歡一窩風一樣,尤其是近年來的大量獵殺,使這種珍貴的野生動物幾乎遭到到滅頂之災,現在已經不多見了。第三寶是一種古老的植物,山裏人都叫千層塔,是一種珍貴的中草『藥』材,也是近年才被世人所知,不過,山裏的人都知道這種植物是一種『藥』草,一般都拿來治病,它對頭痛和刀傷似乎有神奇的療效,不過,似乎被世人說得更神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些也懶得去考證。

吃完飯後,這祖孫兩又扯了些閑談,也無非就是快升學考了要加油之類的話,然後就睡了,山上又沒有電視,連電都是這幾年才拉通的,而且山裏人習慣早睡。由於這裏是次原始森林,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晚上挺熱鬧的,然而鷹雪早已習慣了這種環境一夜倒也相安無事。

第二天,天還未亮透,鷹雪就早早起床了,山裏的孩子就是勤快,早上起來要砍柴、喂豬、喂雞等等,哪像城裏的孩子每天以為賴床還是一種個『性』呢!殊不知一天的時間已經在**耗去了大半了。忙完這一切已經快九點了,於是拿著書,帶著飯,趕著家裏的那頭老黃牛就到山上去了。其實說放牛也沒什麽,把牛脖子上係個小銅鈴,把牛趕到山上就不管了,這裏沒什麽偷牛賊,大型的食肉動物也不在附近活動,所以就可以安心地自由活動了。

山上放牛娃挺多的,好不熱鬧呀,鷹雪今天來的已經算是遲的了,一上山就有許多小伴“小鷹哥、小鷹哥”的叫個不停,老蛋、狗蛋、小李子等等都以鷹雪為頭兒。小李子是劉伯的孫子,今年十三歲,他的父母都在外打工,劉伯又沒空管他,所以這小子野得很的,加上他爺爺又是村長,所以也就沒人敢惹他。

“小鷹哥今天咱們沒事跟我們一起來玩吧,到二郎洞裏去玩玩怎麽樣呀?”小李子一臉牛氣地說道。

“這個恐怕不好吧,洞裏太滑而且又不知道有多深,還是去別處吧。”鷹雪答道。

“想不到小鷹哥這麽膽小,你不去我們就去了。你一個人幫我們看牛吧!”大夥一起哄道。

“好吧,好吧,我同你們一起去吧,真拿你們沒辦法。”鷹雪無奈地說道,這些小家夥他還是得好好地照看他們,畢竟他們的父母一直對鷹雪一家蠻照顧的。

洞裏漆裏一片,幾個小家夥嘰嘰喳喳地『亂』吵,洞裏的回聲又大,吵得鷹雪心煩意『亂』的。

“別吵別吵,先去找開關。”鷹雪的大聲地說道。這裏原來是旅遊景點,一切電力設施都還在,加上村民都認為這洞裏有洞神,神靈豈可冒犯,故而,平時隻是在洞外取水,也沒人到這裏麵探查。

洞裏靜得出奇,雖是五月的天氣但是洞裏還是有些寒意,這幾個小鬼走了不到兩百米,就有些頂不住了,“小鷹哥咱們還是回去吧,太冷了!”老蛋帶著顫聲說道。

“不行不行,今天誰要敢回去我就揍誰!”小李子倔脾氣上來了,大家都不敢作聲,於是又繼續往前行。差不多走了百多米,已經沒有燈光了,裏麵深深的好像還是沒盡頭,“哎呀!”狗蛋叫了一聲,本來就心裏發『毛』的幾個家夥也連聲叫起來了。

“怎麽了!怎麽了!”鷹雪問道,沒人回答。

“那你們鬼叫什麽,還嚇唬我呀?”小李子大聲地罵道。

“我也不知道,隻聽見別人叫我也就叫了!”老蛋心虛地說道,他可不相得罪小李子。

“是我,我踩到水裏了!”原來是狗蛋踩到水裏叫了一聲,一場虛驚。

“算了回去吧!裏麵太黑,什麽都看不見,而且我們又沒有火把!就算到裏麵也是什麽都看不到。”鷹雪勸小李子說道,對這小子隻有來軟的。

“不行,不行,誰也不準回去!”小李子狠聲說道,他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走到前麵,以看個究竟。

“那這樣吧,老蛋,你們幾個先回去,我陪小李子走到前麵去看看,怎麽樣小李子?”鷹雪想把老蛋他們幾個先送走,心想自己再陪小李子走一段他也就不想往裏走了。

“好吧,好吧,還是小鷹哥夠膽,滾吧!你們幾個膽小鬼!”小李子大聲罵道,老蛋他們幾個如獲大赦一般紛紛退了回去。“沒用的膽小鬼。”小李子罵道,又走了幾十米,已經完全黑透了,裏麵根本就看不見任何的東西,而且路也坑坑窪窪的,越來越不好走了。

“啊!”是小李子的叫聲。

“你怎麽了,小李子,”鷹雪急忙問道。

“快來救我呀,我快要掉下去了,小鷹哥,快來救我呀。”鷹雪睜大眼睛,借著朦朧的亮光隱約看見小李子掛在深坑中的一根鍾『乳』石上,這深坑漆黑一片也不知有多深,也算是小李子動作敏捷,一腳踏空,馬上就抓住了一根鍾『乳』石,這才沒有掉下去,否則可就有大麻煩了。

“別慌,快拉住我的手,小李子!”鷹雪連忙俯下身子,抓住小李子的手,“哎喲!”拉的時候鷹雪的手上感覺一陣鑽心的疼,心想可能是胳膊被鋒利的鍾『乳』石劃破了,而且肯定傷口還很深,鷹雪可以感覺到血正在朝體外流去的。因為身子俯著的,手也正在使勁地拉著小李了,血從傷口急湧而出,朝著那深不見底的深洞滴去。

好不容易把小李子拉上來,二人驚魂未定,大口地喘著粗地,“哎喲,小鷹哥你受傷了,流了好多血呀,我們快回去吧!”小李子感覺到自己的身上也沾上了鷹雪的血。

“好吧,我們走吧!”兩人相互攙扶著向洞外走去。

且不說鷹雪與小李子他們二人,在洞底的一塊由石灰質形成的人形石頭上,剛才艾啟鷹雪被鍾『乳』石劃破的傷口流出的血全部滴在這塊石上,慢慢地這塊人形石頭開始冒著白『色』的煙霧,先是一絲一絲的,後來越來越濃,直到白霧把這塊石頭全部包住了,突然在白霧之中,似乎好像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呃!……”好像是什麽東西或是人痛苦叫喊的聲音,又好像是風吹過石縫的聲音,在這空曠無人二郎洞裏回『蕩』……

“孩子,你的手怎麽了!怎麽會劃出這麽長的一道傷口呀!”回到家裏鷹雪的『奶』『奶』急切地問道。

“沒事的『奶』『奶』,剛才在山上不小心被棘刺劃破了皮,小傷沒什麽事的,我自己弄點草『藥』敷上就沒事了,你就放心吧,『奶』『奶』!”鷹雪蠻著他『奶』『奶』說道。

“唉,你這孩子都這麽大的人了還是這樣『毛』『毛』躁躁的,讓我來幫你敷『藥』吧。”『奶』『奶』心疼地埋怨道。

星期六晚上,和平日一樣平常的晚上,祖孫倆談了一些瑣事就各自休息了,鷹雪躺在**看書,不知怎麽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在半夢半醒之間,好像看到一老者,眉須雪白,身材高大,鷹雪努力地睜大眼睛,想看仔細一點卻怎麽也看不清楚。那老者站在鷹雪床邊看了又看,又點頭又搖頭的,後來用手一指,鷹雪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昨晚上的夢在腦海中不斷浮動,亦真亦幻,“真是個奇怪的夢。”鷹雪自言自語道。於是又開始和大數農村人一樣忙碌而又平凡的一天。

下午三點,雖是五月的天氣,不像是六月的悶熱天氣,但太陽還是散發著威力,鷹雪做完一些瑣事後,就對他『奶』『奶』說道:“『奶』『奶』我要到學校去了。”

“這就要走了嗎?好吧,把這罐菜帶上,這是十塊錢這個星期的生活費,還有飯票嗎?如果吃完了,趕集那天我就背一袋到學校來。”向婆婆關心地說道。

“不用了,我還有飯票,快畢業了用不了那麽多的,你就不用『操』心了!”鷹雪答道,其實這幾年來他把所有的學費、生活費都存著,有胡小宇給他的勞務費,還有放假時找的那些個外快(雪峰山上『藥』材挺多的,),再加上他自己省吃儉用的。細算下來,上高中的學費、生活費基本上不成問題,可能還有多餘的錢呢,不過他卻不敢把這事告訴『奶』『奶』,他知道『奶』『奶』一定不會同意他這麽做的,隻好把錢先存起來,其它的事情以後再說。

接下來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初中升高中的畢業考試,枯燥而無味,像一張拉滿弓的弦,大家的神經都繃得緊繃繃的,每個人都在埋頭用功苦讀,討論最多的就是考哪所學校。

鷹雪最近的精神比過去充沛了很多,腦子也比過去好像開竅很多一樣,思維很清晰的,記憶力也明顯地增強了許多,不過他也沒在意,這個時候誰也沒空去想那麽多。

胡小宇這小子最近也不去外麵混了,以他自己的話說,裝裝樣子,衝刺一個月。不過聽說他老爹最近盯得他很緊,畢竟要考試了,他老爹的生意再忙也要關心自己的兒子一下嘛!整個教室就隻有他一個人坐立不安的,又沒人陪他說話,隻好一個人趴在桌子上打瞌睡,以他這樣的個『性』真是難為他了,不過他找艾啟鷹雪談了幾回了,要鷹雪加油複習功課,說他老爹在考試的時候會向學校有關領導打招呼的把他們考試座位安排在一起,這小子也真有些能耐,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說服他老爹的。

終於等到畢業考試這天了,胡小宇果然沒有吹牛,他和艾啟鷹雪真的坐在一起,而且他還坐在艾啟鷹雪的前麵,也不知道他老爸用了什麽手段,真是錢能通神呀!!當然收人錢財與人消災,監考老師對他們也很放鬆的,加上鷹雪與他又是老搭檔了,所以配合也不成什麽問題。

考完後,接下來就是同學最後的聚會,以後就要各奔各西東了,這時是人的一生中最難忘的的時候了,人生百態盡在其中,高興的、傷悲的、充滿幻想的等等,但是這最不同於現實社會中的一點,就是大家都毫無心機,開情暢談,是人生最純真的時刻,以後再找這樣的氣氛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轉眼又到了七月份,成績出來了,艾啟鷹雪全校第一,考上了縣一中,馮水蓮也考上了一中,托艾啟鷹雪的福,連胡小宇這小子也考上了,這把他老爹美得,廣發請柬,大擺宴席,胡小宇倒也沒有忘記鷹雪這個大恩人,說什麽也要鷹雪到他家裏一起慶祝慶祝,鷹雪本來就想馬上回去的,可是胡小宇的盛情實在難確,鷹雪推辭不過,隻好跟他而去,當然胡小宇並沒有忘記給了鷹雪一個大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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