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這不是走火入魔。”

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後,林院長就否定了剛剛的猜測。雖然走火入魔會讓人精神錯亂,實力短暫的大增。但是從一流武者到三階,這也太恐怖了點吧。

而且也沒那麽嗜血。

燕臻黑霧繚繞,雙眼赤紅,如神似魔。極為嗜血。

林院長眉頭皺起,沉思著。

“林先生,我兒沒事吧!”

李嫣然問道。

林院長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燕公子此時太詭異了,並不像走火入魔,我觀他神智不清,麵色猙獰,瘋狂嗜血!我記得當初燕公子的功法屬性剛猛霸道,真氣呈金色。而如今,卻是魔焰滔天,氣息恐怖!更加強勢。與其說是走火入魔,倒不如說是………”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倒不如說是化身成魔!!”納蘭文成身子不由輕顫了一下。

“對了!不知燕公子修煉的是何功法!”沉默了片刻,林院長疑惑的問道。他懷疑燕臻的變化可能和功法有關。

從一流武者突然暴漲到三階!!!有這樣的功法嗎!?林院長此時也不太肯定。這可是三階啊!如果真有這樣的功法那也太恐怖了點吧。

“功法!?”李嫣然一愣!隨即將目光望向納蘭文成。她現在才想起,自己似乎並不知道燕臻修煉的是何功法吧。

自己的丈夫應該知道的。

“修煉功法?!”納蘭文成也是一窒,然後搖了搖頭。

“當初因為他還小,所以到沒怎麽在意。隻是給了他本普通的修練功法。本想等他長大後,在做定義!不過後來臻兒進入了皇家典籍室,那裏自不缺功法!所以就一直沒怎麽在意!”

李嫣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連兒子修煉什麽功法都不知道。你還真是好父親啊。”

旁邊的林院長也是很無語的看著納蘭文成!

納蘭文成尷尬的一笑!“林先生。你還是快點出手吧!不然這樣子下去我怕對臻兒會不好的影響。”

“恩!臻公子的確是情況不佳!若不是你那家衛牽製在院中!恐怖就是一場血雨猩風了。實乃大幸。”

林先生身化遊龍,瞬間消失在原地。身影一扇便來到了院裏。

他的突兀出現頓時讓院裏的兩人一驚。停下了戰鬥。

“吼………”

燕臻狂嘯一聲,快速撲了上來。手中長刀橫掃!劈出一道熾烈的刀芒。

林先生不急不徐!手掌輕揚,一道柔和的真氣出現在他的身前,刀芒宛如泥牛入海,驚不起半分波瀾。輕而易舉的便被化解。

燕臻手持長刀,墨發飛揚。又朝陳豪衝殺而去。瘋狂之極。完全是見誰殺誰。毫無理智。嗜殺!

林院長打出一道柔和磅礴的真氣,將燕臻震飛。

然後對著陳豪道:“你快走!這裏教給我了。”

陳豪點頭,拱手退走。他知道眼前這人比自己強大。自己在這反而礙手了。反正一切都他能解決了。而且又不會傷害到燕臻。他也樂意退走。

林先生速度極快,化為一道隱約可見的殘影,眨眼間便來到了燕臻麵前。足以證明其修為之恐怖。

他手掌籠罩在淡淡的青色真氣中,手指探出夾住劈斬而來的長刀。

“砰!”長刀斷裂,精鐵打造的刀身斷成數截。

失去長刀,燕臻卻是極為瘋狂的攻擊了過來。奈何兩者之間差距太大,他如何是林院長的對手。

林院長身體募然爆發出強大的威勢。龐大的真氣將燕臻生生定住。

一記手刀斬在燕臻的脖子上將其擊暈了過去。

在陳豪眼裏難纏的燕臻,在他手裏卻走不過幾招便製服。

林院長修為非常強大。

“臻兒。臻兒!”

在不遠處觀戰的李嫣然急切的趕了過來。

將倒在地上的燕臻摟在懷中,焦急的查看著他的狀況。

見燕臻渾身鮮血,不由慫然欲泣,緊緊的將他摟在懷中。

“林先生!不知小兒情況如何。”納蘭文成快步走來。問道。

“燕公子的情況暫時算是穩定了。隻是這個異變,修為短暫的暴漲,讓他身體受創極大。體內經脈嚴重受損。想要恢複恐怕要花上一番功夫。還有,至於他會不會在向剛才這般瘋狂卻無法得知。我會先將他功力封印。留待日後再做觀察吧。”

說著他雙手結印,打出一道金光,沒入燕臻體內。

“納蘭老弟!一個月後學府將舉行比試大會!到時候望燕公子能準時參加。”他向納蘭文成拱手,然後飄然離去。

…………………

黑暗中,燕臻渾渾噩噩。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模糊的感應到一道青色暖流將自己包圍。溫和舒適。心靈仿佛進入了溫暖的港灣,安寧平靜。

原本滔天的殺意和強烈的嗜血如潮水般退去。

離開了他的心中。

黑暗中,不知過了多久,燕臻幽幽轉醒。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古香古色的房間。

精致典雅。樸素美觀。

身旁一個少女正趴在床簷上熟睡。皎好的臉蛋平靜安祥。兩頰暈紅!櫻桃小嘴粉嘟嘟的可愛。瓊鼻挺直。長長的睫毛輕微的顫抖,秀眉微顰,仿佛有什麽傷心的事。讓人心生憐惜。

若水!!!

燕臻剛想起身,想喚醒身旁的少女。可剛一動身體卻是疼的直冒冷汗。一陣痛徹心扉的感覺傳遍全身。

燕臻痛呼出聲。驚動了沉睡中的少女。長長的睫毛顫動著,緩緩睜開美麗的大眼睛。

水靈靈的美眸有些朦朧,然後狂喜。

“臻哥哥,你醒了!嗚嗚……你終於醒了。擔心死我了。”

納蘭若水一把撲在燕臻身上,緊緊的抱住他。淚水彌漫。

“啊!痛死我了!”

燕臻一聲慘叫。納蘭若水很輕,可以他現在是不堪重負了。被這麽一抱痛的差點暈過去。

燕臻內視之後發現,這次身體受創非常的大。身體一塌糊塗,慘的不成樣子。

經脈寸寸斷裂,強大的真氣肆虐之下受損極大。

肌肉爽痛,動彈不得。這次的受創還真是無比巨大。

要恢複恐怕艱巨的很。

燕臻哭笑道:“若水,你想害死我啊。”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臻哥哥,你沒,沒事吧。我看看。”

納蘭若水大急,嚇的語無倫次。慌張的檢查燕臻的身體,晶瑩剔透的淚水啪嗒啪嗒的掉下。楚楚可憐。

看著她因為疲憊而泛紅的美眸,燕臻一陣感動。他艱難的抬手將納蘭若水的淚痕擦幹。

柔聲道:“小傻瓜,我沒事呢。跟你鬧著玩的。乖,別哭!我的若水寶貝就不漂亮了。”

納蘭若水破涕為笑:“討厭,人家都這麽大了,還拿人家當小孩子哄。”接著又緊張的道:“臻哥哥,有什麽不適的地方千萬要和若水說。若水可是很厲害的哦。若水會把你治好的。如果臻哥哥出了什麽事,若水會心疼的。”

說到最後,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

燕臻知道就納蘭若水現在的水平治療自己是不太現實的。但還是很感動。

對她輕笑道:“恩!有若水在,我怎麽會有事。我現在很好。”

納蘭若水哼道:“都痛的死去活來的了還說沒事。”

“你這丫頭!”燕臻沒好氣的點了下她的小鼻子。微微有些尷尬。轉移話題的道:“若水,我昏迷了幾天了。”

“三天了,臻哥哥你昏迷的時候一直高燒不退。直到現在才好些。”

“對了臻哥哥,你……你怎麽了!為什麽會變成那樣。聽侍衛們說好恐怖啊。”

“我也不知道!”

燕臻沉默了。這也是他一直在苦惱的問題,自己為什麽會這樣。難道和自己所修煉的功發有關??

對於神秘的修煉功法燕臻也有些擔憂。未知的東西最能讓人感覺到恐懼。

修煉的功法也是如此,誰知道這功法修煉下去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這些完全都是未知的。

不過這功法的強悍不容質疑。才初階段燕臻已經能夠清晰的感應到了。燕臻修煉此功法好像就在賭博。修成了,那麽就天下無敵,風光無限。

反之則是萬劫不複。難道真是這古怪功法搞的鬼??

想到這他不由冷汗淋漓。隨即又突然想起,在自己昏迷時間,感應到過一股溫和舒適的力量。將自己狂暴的心安寧下去。

想到那股嗜血的戾氣,他一陣後怕。

“對了,若水。是誰將我……製服的。”

“是帝都學府的林院長。”納蘭若水脆聲道。

“為了防止你再次變成那樣,他還將你力量給封印了。”

燕臻苦笑,難怪自己感覺不到體內的真氣。不過想來也正因為封印使自己得救了。

募然間,燕臻身體一僵,微微顫抖。視線凝聚在了左手食指上。

戒指!!

上麵赫然戴著一隻戒指。造型古樸無實。青銅鑄造,鏽跡斑駁。仔細看去可以發現上麵隱隱有青光繚繞。隻是太過黯淡,在白天難以瞧見。

這戒指正是燕臻穿越帶過來的附加品——那枚青銅戒指!!!

難道說是這東西救了自己!?這戒指雖然平凡無奇,但燕臻卻從來都沒有小瞧過它。

“臻哥哥,你怎麽了。”

瞧見燕臻的異樣,納蘭若水擔憂的道。

“我沒事,隻是在想一些事情。”燕臻搖了搖頭。

“恩!我去告訴父親和母親。說你醒了。”納蘭若水開心的去報喜了。留下燕臻一人獨自沉思。

修煉這功法到底是對是錯。這枚古怪的戒指到底是什麽。在這異世已經八年了。自己今後該何去何從。

種種複雜的念頭紛至踏來。

不知不覺過了許久,直到門口傳來雜亂的腳步,燕臻才從沉思中驚醒。

第一個進來的是李嫣然。她是跑進來的。看見坐在**的燕臻頓時大喜。

把燕臻輕輕的摟在溫暖的懷抱中。激動的道:“醒來就好,醒來就好。我可憐的臻兒。擔心死娘親了。”

燕臻趴在她的懷中,覺得異常溫暖。至少在這個世上還有疼愛自己的人。這就足夠了。

“娘親,我沒事了!你不用為我擔心,臻兒好的很呢。”

李嫣然很高興,摟著燕臻不肯放開。生怕他再出事。

隨後進來的納蘭文成嗬嗬笑道:“好了好了!你們娘倆別親熱了。讓大夫來看看吧。”在他身後是一名大夫。

再後麵才是納蘭若水。

“有勞大夫了。”納蘭文成對他微微頷首。

“不敢!”那名大夫馬上還禮!

一番檢查後,那名對著納蘭文成道:“燕公子傷勢已無大礙。隻是經脈受創頗大。身體還需調養。相信很快便能恢複。”

納蘭文成道了聲謝,又命人帶著他去取酬金了。

“臻兒!”納蘭文成將目光轉移到燕臻的身上。

“你知道為什麽自己變的如此嗜血嗎!”

燕臻搖頭。心情有些低落。雖然懷疑與功法有關,但並不確定。也無法說出來。

“那你當時有自己的意識嗎。”納蘭文成的語氣出奇的嚴肅起來。

“有!雖然當時神智有些模糊,但卻並沒有失去意識。”

納蘭文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燕臻愧疚,自己明明有意識,卻還如此瘋狂。害死無辜之人。他有深深的負罪感。

“我不是有意的。隻是,那個時候我根本控製不住自己……”

想到當時的情況,燕臻一陣後怕。平生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那種恐懼讓他不寒而栗。

“我知道,這並不怪你。”納蘭文成歎了一口氣。

“啊!?”燕臻一愣!不怪自己?!難道………他隱隱感覺到了什麽。

“的確不能怪你啊。因為類似的事情我在你父親身上見到過一次。說起來……那是十年前的往事了。”納蘭文成幽幽一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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