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行到許家大院外,獨步冷然下車,身後跟著一臉憂色卻無法解釋的許定邦,三眼看情形不對,下車後找了個借口,早已經悄悄離開了。

許家大院,不過兩月餘時間,此刻看起來竟有幾分脫胎換骨的感覺。四周建好的圍牆已經推到,向外遠遠擴展了幾十米,將周邊幾座宅院也是包容了進來,神情冷淡一臉精悍的巡視人員隨處可見,隱隱竟有些大閥門庭的感覺。

獨步腳下不停,沿著熟悉小路,直奔許靜雅的房間而去。

“靜雅,咱們今天中午去西大胡同吃燒烤怎麽樣?我知道你不喜歡那些所謂高檔的地方,這處燒烤園子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味道據說很不錯,怎麽樣?咱們要不要去試試?”許靜雅居住的是一座獨立三層小樓,擁有著獨立的院落。

此刻略顯清瘦卻散發著絲絲柔弱更加迷人的許靜雅,正安靜的坐在院子裏的石桌邊,對麵坐著一個戴著金絲眼鏡,聲音不徐不疾氣質卓爾出眾的年輕男子,此刻正款款深情看著她。

對於金立成,許靜雅也說準自己心裏到底是怎樣的感覺,她不討厭這個斯文有禮氣質出群在哪都能引起一大群小女生或者中年大媽尖叫的男人。他的家世很不錯,父親擁有著韓國有數的電子公司,他本人是哈弗大學雙碩士畢業,可謂是學富五車才高八鬥。

這樣一個英俊有才華家世出眾的男人,偏偏又對你深情款款,他無疑是戀愛的理想對象。

若是在沒有遇到那個男人,沒有跟他莫名其妙發生關係的之前,許靜雅自問肯定會非常欣喜的接受這份愛慕,與他共同譜寫一篇浪漫的愛情故事。

不過現在,她心裏最多的卻是掙紮。

這段時間許靜雅想了很多,擺脫了最初的仿徨無助之後,她越發的對自己與獨步之間的關係感到痛苦!她從小受到的教育、接受的理念都在表明,男女之間的愛戀是自私的,是單一的,怎麽可能會出現一個男人同時擁有幾個女人的事情!她不想自己跟其他女人共有一個丈夫,更不想將來她的孩子,會跟其他的孩子共有一個爸爸!

金立成眼神柔和看著麵前渾身上下無一不在散發著迷人氣息的女孩,對於她的長時間沉默,他沒有半點的不耐,嘴角帶著溫和的微笑,靜靜等待著。他知道許靜雅心裏有個結,但他有自信,最終能夠停留在她心裏的,會是他!

“好。。好吧。”許靜雅回過神來,看著金立成溫和的笑臉,猶豫的內心愈發動搖起來,竟然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

“什麽?靜雅你答應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是太興奮了,請你原諒。”金立成沒想到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許靜雅,竟然會答應了他的邀請,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許靜雅看著麵前竭力想要保持平靜,臉上卻是已然激動的微微泛紅的男人,心裏也是閃過一絲溫暖。他,可是要比那個一走就是兩個多月,除了偶爾電話之外,就再沒來過的男人好上太多了。

“靜雅你放心,我不在乎你的過去,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請你相信我,請給我一個機會,我肯定會讓你幸福快樂,永遠遠離悲傷。”金立成握住許靜雅的小手,神色莊重,語氣嚴肅近乎誓言。

“你。。你放手。。我。。”許靜雅手上略微用力掙紮,可是隨著男人手上用力,她的掙紮就愈發的軟弱了。

院落門口,獨步看著院落中的一對男女,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許定邦被他身上的寒氣嚇得臉色發白,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對於眼前出現的一幕,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本許靜雅對這個金立成一直都是不冷不淡,怎麽今天兩人突然就顯得親密起來。早知道這樣,打死他也不會毫無準備就把獨步帶過來了。

獨步手上大大的禮品袋,裏麵放著一條完整北極雪狐皮毛大衣。北極雪狐極為珍貴,數量稀少,獵取之後獲得的完整皮毛更是鳳毛麟角,由它製作而成的大衣,樣式華美,尊貴大氣,保暖驅寒更是首屈一指。這是獨步在莫斯科停留的一天中,跑了無數皮衣店才買到的禮物,準備送給許靜雅的禮物。因為俄羅斯這個北方國度流傳著關於雪狐的傳言,女人穿上男人送給她的雪狐大衣,兩人就會一生一世恩愛相隨。本來糖果是極為喜歡的,卻還是執意讓他帶來送給許靜雅。

手伸進袋子裏麵,觸手即是溫暖華潤的皮毛,卻溫暖不了獨步冰冷的手指。

曾經他以為自己可以慢慢打動這個女孩的內心,可以讓她慢慢接受自己,慢慢接受這種狀況。但是現在想來,還是有些太過於自信和自以為然了。

“這件皮衣是我從莫斯科帶給她的禮物,請你幫我轉交給她。”言閉將禮品袋交到許定邦手中,轉身離去。獨步的背影腰背依舊挺拔,在寒風中卻是略顯蕭瑟。

其身後,一道碎裂的衣角,在風中飄然滑落。

古語有雲,割袍斷義。

這恐怕也是獨步做出的選擇吧。

殺人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麽難度,但是當許靜雅真的選擇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外表強大的內心之下,卻是如此的懦弱。

既然殺不掉,那就割斷吧。

冥冥中或許自有心靈感應,在獨步轉身離開的瞬間,院落內漸漸停止掙紮的許靜雅胸口驀然一痛,像是丟失了最珍貴的東西一般。

當她掙開金立成的手,跑到門外的時候,卻隻能看到拐角處一閃即逝的那道背影。

“是。。是他來了嗎?”許靜雅身體在微微顫抖著,看著自己的哥哥,大聲的喝問著。

許定邦眼神複雜,深深吸了口氣將手中的禮品袋放到她麵前,“這件皮毛大衣,是他專門從莫斯科給你帶回來的禮物,讓我轉交給你。”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要去跟他解釋,不是他想的那樣!”許靜雅揉著頭發喊道,就要向那道背影追去。

“別去了,他送你的,還有一件東西。”許定邦攔在她麵前,彎腰將地上的斷裂衣角放在她手中,長歎一聲向外走去。

許靜雅看著手裏斷裂的衣角,怎麽能不明白它所代表的含義。手指因為用力泛白,胸口一陣陣劇痛,讓她臉色變得蒼白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