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最近幾日比較勞累的緣故, 導致了顧君婉發熱期的提前到來。
許昭包裏倒是帶著自家女君的抑製劑,但此時也不可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在路上進行注射。
“2組成員聽令!前方就是營地,你們負責外圍巡衛, 不得讓任何閑雜人等靠近,包括身後那幫記者、附近路過的村民, 通通不許接近營地3公裏的範圍之內。”
“1組成員!先行一步去往營地戒備,北部指揮官的營地跟我們離得很近, 你們著重給我盯著他們那一邊,如果對方有著什麽輕舉妄動的行為,視情況可以開槍警告!”
沈寒的嗓音突然在原地傳**開來。
音量並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肅然。
兩組隊員立即領命, 紛然行動了起來。
趁著這個空擋,沈寒快速朝著許昭說:“趕緊走, 到了營房內, 你什麽都不用管, 得盡快給君婉注射抑製劑。”
瞧著這位alha三言兩語之間就將一切都安排妥當,許昭心中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Omega發熱期突然到來的情況,身邊圍著alha是十分危險的。
雖然女君自己也可以下令讓護衛們通通撤離, 但這件事顯然由沈寒這個隊長來做更合適一些。
心裏正這般想著,突然間, 許特助腦海中卻又浮現出一個莫名的念頭。
自家女君與她的alha正式交往也有半年了, 其實或許, Omega的情熱也不一定非得通過抑製劑來緩解。
當然, 許昭心裏想歸想,便在行動上卻絕對不會多嘴多舌。
這種事, 除了alha與Omega她們自己, 其餘人都無權去幹涉。
營地就在不遠處, 以顧君婉的忍耐力與自製力,按理說,就算是發熱期突然降臨,短時間內也不會對她造成太大困擾。
但今天她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5分鍾不到,自己的雙腿就已經開始發軟。
身旁alha的氣息似乎變得異常清晰,那淡淡的雪鬆仿佛化作了一片輕羽,拂在Omega心底最為酥癢的地方。
此時此刻,顧君婉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自己本能的**。
她想要身邊那個alha溫暖的安撫,不想要冷冰冰的抑製劑。
這個念頭一出現,顧君婉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自己剛剛是在渴望沈寒的臨時標記嗎?
說實話,以兩人現階段的感情濃度,她其實並不抗拒這件事。
但在她的內心深處,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
因為當一名Omega接受alha咬破自己的腺體並將信息素注入自己體內的時候,這便意味著Omega的身體以及當時的處境都將交給alha完全掌控。
顧君婉想象不出在那樣的情況下,自己會是怎樣的一種狀態?
所以,她本能的就會感到害怕。
好在沈寒一直沒有跟她提過想要咬標記的要求。
這一點令顧君婉十分安心。
但是今天,她不知道自己的alha會不會順勢而為?
想到這裏,Omega不由得就有些緊張。
三人很快就來到了營地。
許昭找了個理由將隨行的beta人員打發去了別處,然後扶著顧君婉一頭鑽進了營房。
沈寒站在原地想了想,也迅速跟了進去。
她從許昭手中接過自己的Omega,直接將其打橫抱起,然後快速朝著營房中那唯一的床榻走去。
許昭頓時就愣在了原地。
她瞧著自家女君並沒有阻止的行為,一時之間有些拿不準自己是不是應該出去。
相較於許特助的糾結。
顧君婉此時卻是心慌心跳得厲害。
她渾身無力的靠在自己alha的懷中,嗅著對方身上的清冽雪鬆,眼尾處的紅意變得更加明顯。
仿佛塗上了一層豔麗的胭脂。
沈寒急急吼吼地抱著對方來到床邊,突然發現身後沒了動靜。
回頭一望,卻見許特助莫名其妙的站得老遠,讓對方準備的針劑也不見個蹤影。
沈寒當即出聲:“許特助,你發什麽愣呢?抑製劑呢?你該不會是忘了帶吧?”
聽見沈寒的話語,許昭這才像是突然間回過神來了一樣。
應答一聲之後,她趕緊在自己的公文包裏開始翻找。
沈寒抱著顧君婉在床邊坐下,一邊輕撫著Omega的肩頭,一邊小聲嘀咕。
“許特助是不是不太適應災區這種環境呀?剛剛我瞧著她都走神了。”
顧君婉大概能猜到自己助理心中的想法。
因為就在剛才alha將自己抱起來朝床邊走的時候,她的腦海中也冒出了某些旖旎的畫麵。
發現自己的alha沒有要借由發熱期臨時標記自己的意思。
Omega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情潮卻也變得更加洶湧了。
顧君婉知道自己現下的心緒奇怪又矛盾。
但她卻沒有辦法去很好的去控製。
或許是知道某個alha不會不經自己同意而趁人之危。
Omega的舉動突然間就變得大膽了起來。
沈寒正眼巴巴地盯著許昭準備針劑,突然就被一雙纖軟的手臂圈住了脖子。
馥鬱的冷梅香息撲麵而來,令alha的背脊頓時就緊繃而起。
隱於嘴中的犬齒悄然探出頭來。
那種想要咬著顧君婉脖子釋放信息素的衝動,令她兩側太陽穴突突跳動。
但沈寒卻不想在眼前這種突**況下倉促的去標記對方。
另有一點,女君的醫師會定期給她做檢查以及身體調養,一旦發現顧君婉被alha咬了標記,那可不得了。
基於種種原因,沈寒隻能死命克製著自己對懷中人強烈的占有欲。
一邊沉醉於Omega所帶來的**,一邊備受煎熬。
感覺到自己alha的壓抑與難受,顧君婉也不忍心再繼續去撩撥對方。
她抱著近前alha那又香又軟的脖子,將腦袋埋進對方的頸窩,輕輕地說了一聲:“傻a。”
聽到自己Omega那嬌嬌軟軟的嗓音,沈寒覺得自己渾身血液都快要燃燒起來了。
體內像是藏著一個瀕臨爆炸的鍋爐,好不容易才強行壓製住的信息素,似乎下一刻就會噴湧而出。
好在這個時候,許昭終於帶著救命的針劑趕了過來。
救的不是顧君婉,而是沈寒的命。
將Omega安撫睡著之後,沈寒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像是快要虛脫了一般。
她不敢在這裏繼續多待,頂著一張憋紅的臉,朝許特助叮囑了幾句,而後就匆匆逃離了房間。
許昭取下鼻梁上的眼鏡,輕輕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在心裏對剛剛那個alha的表現打了個一百分。
今晚沈寒不用值崗,按理說她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
但經曆了傍晚的那件事後,她心中狂躁的火焰卻怎麽也壓不下去。
正在帳篷中來來回回的踱著步,馬浩宇的聲音卻突然在門外響起。
“頭兒,女帝讓火灶房準備了些食物給咱們護衛隊加餐,你快點出來吃啊!”
沈寒磨磨蹭蹭的走到餐食區,她是覺得饑餓,但想吃的卻不是火灶房準備的東西。
“唉,算了,加個餐也不錯,吃飽了正好可以好好的睡一覺。”
2組護衛隊因為要輪崗,於是餐食區隻有1組的成員們圍聚著吃東西。
眼下這樣的情況,顧君婉也不可能給他們準備什麽大餐。
隻吩咐火灶房熬了一鍋加入了清熱藥膳的豬肝粥,犒勞自己的隊伍,還有某個上火的alha。
一行人正在稀裏嘩啦地喝著粥,不遠處,顧雨微那邊的護衛正好巡邏經過。
他們嗅著飄散在空氣中的濃鬱食物香味,腹中莫名也有了一種饑餓的感覺。
一人小聲的朝旁邊戰友嘀咕:“搞什麽啊?他們居然還有夜宵!”
那人說話的聲音其實並不大,但在這個寂靜的夜色中,卻仍是被女君的護衛隊員們給聽到了。
馬浩宇將一片豬肝吸溜進嘴中,抬起頭來,朝著顧雨微的護衛隊員們道:“對呀,這是女君陛下特意給安排的,說我們這幾天都比較辛苦,難道你們沒有嗎?”
小個子特工真誠的話語在夜風中徐徐散開。
顧雨微護衛隊成員們卻皆都陷入了沉默。
心裏酸酸的,不知為何,有些羨慕女君護衛隊那一邊。
一夜過去。
第二天清晨,身為衛隊長的沈寒卻並沒有如往常那般出現在眾人視野。
隊伍中同時不見人影的,還有馬浩宇。
她們兩人現在正在前往某個集鎮的路上,去執行女君私下安排的一個任務。
富貴幫。
顧君婉既然打算要拔出此地的劣根,自然不會再讓這種有威脅性的組織再繼續逍遙下去。
要解決這件事難度並不高,但顧君婉現在還不想打草驚蛇。
於是就將任務直接交給了沈寒。
沈寒在心裏略一琢磨,覺得收集情報這種事,自己帶著一個馬浩宇就已經足夠了。
其餘隊員,還是得留在顧同學身邊,自己才比較放心。
她與馬浩宇兩人換了一身著裝,在集鎮上繞了小半天,才終於逮到一波跑出來‘拉人頭’的富貴幫會員。
“我們兩人分頭行動,盡量讓他們主動帶著進入聚集點,收集到足夠多的情報後咱們立即就撤,事後的抓捕行動,君婉會安排其他人來執行。”
一處偏僻的街角中,沈寒低聲朝著馬浩宇做著最後的交待。
小個子特工一臉羨慕地望著對方:“老大,女君對你可真好,昨晚那鍋藥膳粥其實是為你準備的吧?咱們應該隻是順帶著沾了個光。”
沈寒白了他一眼,表示自己不想多說。
心裏卻有些委屈巴巴的:藥膳粥好喝是很好喝,但實際上那其實是用來給自己下火的。
說出來可能都沒人相信,自己喝了兩碗,夜裏還是流了好多鼻血。
兩人再度交流了一番,馬浩宇便率先走出了街道。
他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牛仔襯衫,手掌緊緊抓著胸前的單肩包背帶,頂著一顆西瓜頭在大街上靦腆地發傳單。
將一個輟學務工的老實孩子演繹得那叫一個淋漓盡致!
10分鍾不到,他便被富貴幫的人給盯上了。
兩名男子圍著他慷慨激昂的說了一會兒話,然後三個人儼然就有了一種兄友弟恭的氛圍。
沈寒微微吐出一口長氣,再度暗自回憶了一波遊手好閑、不務正業的人應有的那種狀態。
將雙手往衣兜裏一揣,朝著另一波富貴幫成員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