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七年。
女君與她伴侶之間的愛情故事,至今仍舊被廣大民眾津津樂道。
大多數婚姻都多多少少會存在的七年之癢,在女君與沈寒這裏絲毫也沒有出現。
恰好相反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之間的感情變得越發濃鬱。
就像是一壇醇酒,歲月的沉澱,讓它更為曆久彌香。
除了兩人之間的感情,她們所擁有的一對雙胞胎女兒,更是吸粉無數。
兩個女兒出生隻相隔了5分鍾。
姐姐叫顧新琴,妹妹叫沈新柔。
新字代表著生命力,有著生機勃勃的意味。
琴字寓意優雅知性,柔字則寓意溫和美好。
姐妹兩人剛剛過完五歲生日,乖巧又懂事,可謂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1月下旬的某個星期六。
這天本應是顧君婉的輪休日,可她最近所關注的一個與他國合作的核能項目出了些問題,迫使她不得不在用過午餐後趕往辦公室。
她剛剛踏入行政辦公樓,奉命而來的許昭已是提著公文包迎了上來。
“陛下,最新的資料我已經收集好了,半個小時後,視頻會議將正式開始。”
顧君婉螓首輕點,隨即又朝自己助理詢問了幾個關鍵問題,後者皆是對答如流。
1月氣溫偏低,兩人都穿著長款呢子大衣,走路帶風。
經過辦公樓內的公共區域時,引得工作人員連連暗中驚歎。
七年的時光,似乎沒有在顧君婉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哪怕她現在已是兩個寶貝女兒的母親。
但若仔細感受的話,便會發現,女君如今的氣場變得越發深沉了。
舉手投足之間,威儀自顯。
那份氣勢與尊貴並不會如山嶽般壓得人喘不過氣。
它更像是生長於雪山之巔的聖蓮,讓人為之崇敬,為之仰慕。
眼下雖然是周六,但和平宮內加班的職員數量並不少。
目送著女君與許特助進了專用電梯後,一群入職不算太久的年輕職員立即就激動了起來。
“講真!這一周我所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選擇今天過來加班!”
“女君的衣品真的好好呀!就像是行走的時尚畫報。”
“又是日常羨慕許特助的一天,我也好想跟在女君身邊為其效力啊。”
“誰又不想呢?”
“誒對了,你們聞見了沒?女君的香水味道好特別呢!木質香調,神秘內斂又直擊內心。”
“我也聞到了,就剛剛女君經過咱們這處走廊的那會,好想知道女君香水的具體品牌和型號呀。”
對話進行到這裏的時候,位於人群之後的老員工突然輕哼了一聲。
聲音不大,卻透著一絲‘眾人皆醉我獨醒’般的自傲感。
眼尖的年輕職員認出對方是在和平宮內工作了11年的前輩後,立即便圍著那人滿臉討好地追問起來。
“李姐,和平宮的幾次曆史性變故,您都是親曆者,就跟咱們說說唄。”
“女君在人生低穀的時候,是什麽狀態呀?有沒有絕地反殺之前的高能場麵?”
李姐抬眸看了看角落裏的攝像頭,而後虎著臉將新進職員們帶去了她們的辦公室。
“你們以後多注意一些,不要在公共區域妄議女君的私事!”
“大家經曆層層選拔才來到這裏,應該將精力多用在工作上,而不是抱著近距離吃瓜的心態去揮霍你們的職業光陰。”
這番話說得稍微有些重,話音落下後,一群年輕人就不敢再出聲了。
李姐看著這些朝氣蓬勃的職員,忽然就想起了七年前的自己。
那個時候,她也曾跟身邊的同事悄悄談論女君身上的中性香息。
她們原以為女君突然換了香水是因為喜好變了,後來才從特殊渠道得知,那是用來遮掩alpha氣息的特調香水。
挖掘到這個秘密後,李姐與同事們還暗自激動了許久。
原來,早在女君公布戀情之前,就已經與沈隊長在一起了。
當然,這些事,李姐是不可能跟眼前這群新員工們說的。
沉默數秒後,她緩緩出聲:“女君是位非常優秀而又令人尊敬的領袖,無論是逆境還是順境,她都是始終如一的堅韌不屈,永不言敗。”
“咱們雖然不能如許特助那樣追隨在女君身邊,但隻要履行好自己的崗位職責,也算是為女君排憂解難了。”
…
婚後的沈寒並沒有脫離護衛隊。
隻不過相較於從前的衝鋒陷陣,現在的她身處幕後的時間更多一些。
除非是顧君婉出行,她會同時以女君伴侶及貼身護衛的身份陪同在側。
其餘的任務,她都安排給了寧希與馬浩宇輪番帶隊。
在顧君婉臨時前往辦公室後,她便開始搗鼓起了自己的事來。
最近這半年,沈寒對編碼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她所製作出的屏蔽裝置,幾乎可與聯邦軍方目前同款設備相媲美。
當然,這並不是說沈寒是個被埋沒的編碼天才。
她的成果,是建立在聯邦軍方現有技術的基礎上。
眼下正值寒假,兩個讀幼兒園大班的女兒也迎來了自己的假期。
此時,兩個小家夥正在前女帝的住所玩樂,待到天黑之後,沈寒才會過去將她們接回來。
大約在下午5點的時候,正專心做著電容測試的沈寒忽然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所打斷。
她瞧著手機屏幕上來電顯示的名字是寧希後,便懶洋洋地接起出聲:“怎麽了,我記得你今天不是在辦公室裏值班麽?要不要來我這裏吃晚飯啊?”
電話中,寧希的聲音有些嚴肅:“跟你說個事,你先別急,新琴和新柔偷溜出和平宮了”
一聽這話,沈寒頭皮都險些炸開。
沒等寧希把話說完,她已是從工作椅間站起,一邊往外走一邊發問:“她們怎麽跑出去的?離開和平宮多長時間了?嶽母那邊是什麽情況?找著人了嗎?”
寧希:“有一個小時了,她們是翻牆離開的前女帝宅院,而後偷偷跑到一輛采購車的車廂內出去的。”
“唐老師她們也剛剛得知這個情況,還沒跟女君說,讓我先來聯係你。”
“那輛采購車的路線圖已經拿到了,隻是司機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小馬帶著人去追了,最多半小時就能趕上。”
聽完寧希的話後,沈寒心中高高懸起的大石這才放鬆了一丁點。
女兒們不是被綁架出去的就好。
能夠出入和平宮的采購員都是經過嚴格篩選的,大概率不會做出什麽天怒人怨的事來。
隻是令沈寒有些想不通的是,和平宮內安防森嚴,就算是兩個小家夥熟悉地形,也不至於那麽順利地‘出逃’。
如果前女帝居所的院牆那麽好翻,警報係統豈不是形同虛設?
念頭剛剛轉到這裏,沈寒心中突然‘咯噔’一跳。
小家夥動用了自己製作的屏蔽器!
唯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她們為什麽能夠順利地穿行好幾個關卡。
還有采購車司機的電話打不通,估計也是受到了電磁幹擾。
沈寒很快便與寧希碰了頭,帶著一支戰術小隊乘坐浮空車出發。
路途中,她好幾次想給顧君婉打電話,最後都忍住了。
她尋思著,自己還是先把女兒找到,再把這件事告訴老婆比較好。
原本顧千秋與唐秋材也要跟著出來的,結果被沈寒在電話裏苦口婆心地勸住了。
前女帝出行,可不像她這般說走就能走。
陣仗搞得太大,耽擱時間不說,還會引起不必要的慌亂。
一想到兩個小崽子搞出這麽危險的事,沈寒心裏就又是擔心又是生氣。
她一言不發地坐在艙位上,麵色冷得有些嚇人。
寧希湊上前來拍了拍她的肩,低聲道:“你也別太著急了,肯定沒事兒。”
“小孩子嘛,犯錯很正常,她們這會估計已經嚇著了,你再拉長個臉、凶幾句,把她們惹哭了,我可要生氣啊!”
這七年來,寧希一直都沒有結婚,她早就把兩個小崽子當成親閨女來疼了。
此時瞧著沈寒一副要揍人的模樣,當即便轉變了陣營。
沈寒卻是不買賬。
她克製著自己的怒意急道:“你不用勸我,等會也不準攔著我。”
“今日若是不讓她們倆長長教訓,往後指不定還會捅出什麽大簍子來!”
浮空車的速度很快,幾乎是與馬浩宇的隊伍同時抵達了目標區域。
當前後皆有警報聲響起的時候,采購車司機還以為自己這是碰巧遇上了什麽緊急事件。
而他當聽見勒令靠邊的喊話聲重複出現時,他這才驚詫地發現,前方的飛行器以及後方的軍車所截停的目標正是自己!
司機穩穩把車停在路邊,帶著自己的證件來到車頭處。
“我是和平宮內的采購員,這些是我的身份卡以及工作證。”
“請問你們是隸屬於哪個部門的?有什麽需要我配合的嗎?”
前後圍攏而來的人有三十多個,每個人的麵上都帶著明顯的焦急。
兩名軍士出示了自己的證件,不動聲色地將那司機控製了起來。
沈寒則是帶著一幫戰友直接打開貨車的廂尾門,將一個又一個的塑料箱子往外搬。
“新琴、新柔!你們在裏麵嗎?”
就在沈寒尾音落下的那一瞬,車廂最裏邊突然鑽出一道脆生生的童音:“媽媽,媽媽你來啦!”
鑽入眾人耳中的嗓音清脆悅耳,稚嫩而又細膩,幹淨得就像是一汪泉水。
聽到自己小女兒的聲音後,沈寒緊繃了一路的心弦,頓時就鬆去了一半。
她一躍來到車廂內,擠開塑料箱子朝裏走,同時發問:“新琴呢?你們倆趕緊給我出來。”
這時,另一道如百靈鳥般婉轉動聽的女童音輕輕響起:“媽媽,是不是我和新柔做錯事惹你生氣了?”
昏暗的車廂內,視線有些模糊。
即便沈寒是個s級的alpha,也隻能瞧見縮在角落裏的兩道小小的輪廓。
沈新柔的聲音再度委委屈屈地出現:“我們知道錯了,媽媽,抱抱好不好?”
在兩個女兒輪番賣萌的攻勢下,沈寒隻覺自己的一顆心直接就軟化成了水,哪裏還舍得對兩個小崽子說半句重話。
她快速走到車廂最裏,俯身將兩個可憐兮兮的小女孩抱了起來,帶著女兒們往外走。
“你們是要嚇死媽媽嗎?貪玩可以,但有些事是不能去做的。”
“你們這樣一聲不吭地溜出來,有沒有想過外婆們和媽媽們會傷心?會擔驚受怕?”
顧新琴與沈新柔各自坐在自己alpha母親的臂彎裏,老老實實地聽著訓斥。
感覺到母親的擔憂,兩個小家夥隔空對了對眼色。
而後,妹妹沈新柔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抱住沈寒的下頜,軟軟出聲:“媽媽,是我想出來看看外麵,才拉著姐姐一起的,你不要生姐姐的氣,你要罰就罰我叭。”
姐姐顧新琴將自己的麵頰輕輕貼住沈寒的側臉。
那明明還帶著稚嫩的嗓音,此時卻是透著一絲模仿顧君婉的小清冷:“屏蔽器是我拿的,媽媽,你不要罰妹妹,也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沈寒被哄得暈暈乎乎的,腦海中全是自己兩個小天使那可可愛愛的神態。
再開口時,她的語氣已經完全變了。
“那你們以後可不許再這樣了噢”
“渴不渴?小馬叔叔給你們帶了果汁。”
“啊對了!都沒有受傷吧?有沒有被車廂裏的箱子磕著碰著?”
兩個小家夥抱住自己alpha母親的脖子,齊齊搖頭。
在沈寒看不見的頸後,女兒們偷笑著伸出小短胳膊,悄悄擊了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