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指導員,你難道分不清訓練程度的界線嗎?”

密閉的訓練室內一片安靜。

因此,沈寒那略帶怒氣的喝斥就顯得格外暴烈。

至少在何夢的感觀裏是這樣的。

她背脊緊緊貼在椅凳的靠背上,**的肌膚被冷硬的合金硌得生疼。

但她身體卻在發軟。

眼前這個s級alha所帶來的壓迫感太過強烈。

何夢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被囚於角落即將被撲食的羔羊。

冷冽的雪鬆攜帶著攻擊性席卷而來,讓這位向來在訓練課中無往不利的Omega丟盔棄甲。

“我我有分寸的。”

何夢的聲音又細又弱,聽上去相當底氣不足。

畢竟是指導員,沈寒也不想太過恫嚇。

在何夢跌坐的椅凳前站了幾秒,她就轉身走回了自己的位子坐下。

瞧著alha離開的背影,何夢長長鬆出一口大氣,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

好在這個時候,訓練室房門被打開。

十多名工作人員魚貫而入。

何夢當先就被兩名beta接了出去。

剛被扶到走廊上,一道暴龍似的咆哮就從身後的房內傳了出來。

“你們的表現讓我很失望!每人都有,負重30公裏越野!”

“沈寒!你50公裏!”

……

顧君婉並沒有讓太多人知道自己今天去過訓練室。

反正,她也不是真的要盯緊護衛隊的特訓。

悄然離開訓練區域後,她的唇角仍是微微上揚。

看得出,女帝現在的心情很不錯。

許昭原本不是個八卦之心泛濫的人,卻也忍不住低聲問了一句:“陛下,沈寒私底下脾氣這麽暴躁嗎?”

一聽這話,顧君婉笑容變得越發神秘。

那漂亮的金色鳳眸中,似有盈盈微光浮動。

這一瞬,她的思緒突然飄回到了與沈寒初次相遇的那個時候。

對方在自己跟前,好像完全沒脾氣呢。

許昭察言觀色,知道自己是問不出個結果了。

正在心裏感歎著女君有了alha都開始對自己有小秘密時,就聽對方輕聲道:“你準備些藥膏,待會我們去一趟公寓那邊。”

……

何夢在醫療室隻待了一小會兒,就被工作人員送回了住處。

她本來就隻是受到了稍許驚嚇,連藥都不用開,整個過程就隻回答了醫生幾個問題。

回到自己的住所後,何夢越是回想剛才發生的事,就越是覺得氣悶難當。

她當即就給自己的閨蜜撥去了電話。

將下午在訓練室裏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作為重點吐槽對象的沈寒,火力更是集中。

何夢覺得自己都把自己說了個口幹舌燥。

她將手機夾在耳朵與肩頭處,從冰箱裏取出一瓶氣泡果汁,小口啜飲起來。

電話那頭,一道細軟的嗓音笑著飄出:“能將你嚇得都送去了醫療室,那個alha的信息素肯定強烈又霸道。”

“我要是你呀,我這時都顧不上生氣,那麽個極品的alha,你難道就不想讓她的信息素在你的體內肆虐嗎?”

閨蜜的話語順著細小的電流鑽入何夢耳中,撥動著她某處敏感的神經。

雪鬆的氣息突然像是在舌尖炸開。

少女alha如孤狼般步步逼近自己的畫麵,浮現在何夢腦海。

“怎麽不騷死你!”何夢壓下心中的蠢蠢欲動,聲線裏帶著些糾結,“可我現在是她們的指導員,與學員私下接觸,不太好吧?”

“嗬嗬,怕什麽?a歡o愛又不違反紀律,再說了,有你家何老爺子那座大山靠著,真的惹了麻煩,又有誰敢動你呢?”

與閨蜜煲完電話粥後,何夢的整個心態都發生了變化。

她一連撥打了幾通電話,打聽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後,就鑽進了浴室。

……

雖然被罰跑了50公裏,但沈寒心底卻透著一股隱秘的愉悅。

現在的她,能夠很明確的知道,自己並不會輕易對別的Omega的信息素有反應。

自己的‘大海’裏,就隻有顧君婉一隻美人魚!

雖然個別例子不能代表全部情況,但這並不妨礙她的高興。

在集訓地衝了個澡後,時間已是來到傍晚7點。

接下來有兩天休息日,沈寒打算回公寓隨便弄些吃的,再好好睡一覺。

50公裏負重越野,即便s級alha體魄優於旁人,仍是令她感應非常疲累。

而就在沈寒還沒踏入公寓大廳時。

就被一道略有些耳熟的嗓音給叫住了。

“沈寒!”

聲源那頭,一名身穿淺色收腰吊帶長裙的Omega,正從花壇邊的坐椅上站起。

赫然便是下午在訓練室有過一麵之緣的何夢。

或許是坐得太久,Omega起身的時候略有些搖晃。

那單薄又性感的身姿,在夏日傍晚裏顯得特別窈窕。

沈寒站在原地沒有動,略帶疑惑地開口:“何指導員?”

就在兩人說話的同一時刻。

距離公寓並不遠的轉角處,兩道身影驀然頓下了前行的腳步。

頭頂壓著棒球帽,麵上戴著口罩,懷裏還抱著一大堆東西的許昭,以氣音詢問道:“陛下,咱們還要出去麽?”

身旁,同樣‘全副武裝’的顧君婉沒有回話,隻抬手朝對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以往的時候,兩人來這公寓都是夜裏,簡單遮掩一番,也不至於被人認出。

這座公寓是為部分駐地工作人員所設的住宿區,入住率並不高。

今天的情況則有些不同。

所以,兩人都換了一身行頭,神神秘秘的樣子,有些像躲避狗仔的明星。

本想著來給今日表現良好的alha犒勞一番。

沒曾想,算著時間剛走到公寓附近,就瞧見了眼前這一幕。

沒能成功引得alha過來,何夢隻好主動朝著對方靠近。

“我是來為下午的事向你道歉的。”

“確實是我不對在先,alha的腺體,怎麽能被Omega輕易觸碰呢?”

何夢邁著長腿款款前行,言行舉止間,都透著一股撩人的風情。

但她剛走到一半,沈寒那不耐煩的聲音已是傳**而來。

“好,我原諒你了,你回去吧。”

她現在又累又餓,頸後腺體周圍還隱隱泛著疼意。

偏偏那始作俑者還攔在路上扯東扯西,她覺得自己的暴脾氣又快被激出來了。

alha那樣的反應,顯然是在何夢的意料之外。

她腳步頓在原地,頭一次對自己信息素的吸引力產生了懷疑。

何夢蹙起眉頭,神色古怪地打量著不遠處的alha。

她有些不確定,對方是真的對自己不感興趣?還是在欲擒故縱?

這時,沈寒也是皺起了長眉。

她踏上兩步,聲量徒然拔高:“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瞧我?是看我不順眼嗎!”

說完,整個人就凶神惡煞地衝了過去!

何夢當即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著轉身就跑。

細長的高跟在石磚上敲出一串驚恐的‘噠噠’聲響,不多時,隱隱還有著女子痛呼的聲音傳回。

可能是崴到腳了。

沈寒其實隻追了五、六步就停下來了。

空氣裏殘留著的濃鬱曼陀羅香息,讓她覺得有些胸口發悶。

她伸手用力扇了幾下,而後就捏著鼻子跑回了公寓。

幽暗的轉角處。

許昭在自己手臂上輕輕拍死一隻蚊子,而後用比蚊吟更小的聲音說:“陛下啊,她今天好像特別的暴躁,待會你單獨進屋,真的沒問題嗎?”

聞言,顧君婉卻是輕輕的笑出了聲來。

清婉而愉悅的嗓音,透過口罩微微震**在空氣裏,攪動出一抹柔和。

……

沈寒前腳剛剛進屋,五分鍾不到,就聽到了熟悉的敲門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動作習慣。

顧君婉不喜歡摁門鈴,每次來都是先敲三下,而後再補一下。

前一秒還垮著臉的alha,在聽見敲門聲後,立刻就挑眉奔跑著去開門。

這一回,許特助沒有再站在樓道口喂蚊子,而是抱著懷裏的一堆東西,跟著自家女君一齊進入了alha的房屋。

而後,她就十分識趣地提著袋子去廚房做飯了。

沈寒也沒有閑著,又是泡茶,又是清洗水果,完全忘了自己剛經曆50公裏負重越野後的疲憊。

冷梅的幽香緩緩彌漫在鼻間。

很好的安撫了alha剛才在公寓樓下生出的焦躁情緒。

瞧著沈寒在那裏忙上忙下,顧君婉略作斟酌,而後出聲道:“聽劉教官說,你今天被罰了,好像脖頸還受了些傷。”

“傷口還疼嗎?”

她不好意思告訴對方,下午準護衛隊員們特訓的時候,自己就在牆麵那頭看著。

還瞧見了那個Omega指導員的動手動腳。

聽顧君婉提起這事,沈寒立即就委屈上了。

她快步來到沙發處坐下,撩開自己頸後的發絲,扭頭望著對方:“可疼了!火辣辣的疼!你快幫我看看。”

對自己毫無防備的alha,就這樣將她的腺體暴露在自己眼前。

顧君婉原本就是過來幫她上藥的,但此時此刻,卻有些心慌心跳起來。

房間內冷氣開得挺足,女帝Omega的身體卻隱隱有些發熱。

雪鬆的氣息似乎源源不斷地朝外蔓延,溫柔又灼熱。

“腺體附近是略微有些發紅,你趴下吧,我給你抹些專用藥膏會舒服一些。”

Omega婉轉悅耳的嗓音,如同涓涓細流般流淌而來。

比那清爽的夜風更加令人心曠神怡。

沈寒甚至都沒細想對方為什麽會帶著腺體專用藥膏過來,而不是帶著塗抹脖子的傷藥。

畢竟,先前某個Omega說的可是‘聽說你脖頸受了些傷’。

少女alha眼珠子溜溜一轉。

而後蹬掉拖鞋趴在沙發處,麵孔朝外,就這樣將自己的腦袋枕在了顧君婉的腿上。

“顧同學,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