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剛回到別墅開始等待的那會, 都還規規矩矩的。

直到,她在手機監控畫麵上看見顧君婉提著裙擺出現在車庫中。

對方那穿著白裙聖潔又優雅的模樣,像是不染凡塵的月宮神女。

沈寒僅是隔著屏幕看著, 就不由得生出一絲口幹舌燥的感覺。

她想要將神女籠在周身的‘月輝’層層剝下。

想要將那抹清冷染上自己的熱度, 想要拽著對方一齊墜入**的紅塵。

已被自己alha標記過的Omega, 對對方的氣息會變得更加敏感。

顧君婉高高懸起的心還沒落下, 就被對方如此直白地撩撥。

緊張與舒緩同時支配著她的感官, 讓她無意識地發出一聲細碎的呻吟。

聲音非常輕微。

但出現在這個充滿著曖昧的空間裏, 就如同黑夜裏的啟明燈一般明顯。

這一瞬間, 沈寒隻覺自己的腺體血液迅速沸騰了起來。

炙熱的雪鬆湧動而出,略有些急切的想要尋找到獨屬於自己的冷梅。

“姐姐,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alha的吐息在耳邊來回徘徊,如春蟲一般直往Omega的體內鑽。

酥酥麻麻的電流肆意遊動, 充斥於四肢百骸, 帶出心癢難耐的感覺。

顧君婉咬了一口仍舊輕捂在自己唇邊的手掌,轉過身來, 伸臂環住沈寒的脖子。

Omega微微仰脖, 嗬氣如蘭:“我的生日禮物呢?”

昏暗處,沈寒黑白分明的眸漸漸變得深邃。

她親吻著懷中人高挺的瓊鼻:“我把自己送給你當禮物行嗎?”

顧君婉美眸微眨,狹長的鳳目中掠過一絲狡黠:“那就要看你能不能討姐姐歡心了。”

說話間,她抬手掀開沈寒的軍帽, 踮起腳尖, 咬上了對方的唇瓣。

軍帽脫離, 不再受到束縛的長發立即垂落而下。

alha的青絲又細又軟, 掃在顧君婉的手背上時, 就像是綢緞拂過。

沈寒小心翼翼地托抱起對方, 一邊享受著Omega的熱情, 一邊抱著人緩緩朝著浴室的方向走。

顧君婉兩隻長腿搭在沈寒的腰側,完全不擔心自己會不會跌倒或是磕到碰到。

她雙手捧著對方的下頜,在對方唇中汲取著自己喜歡的味道。

她很喜歡沈寒乖順、遷就自己的模樣。

那種由自己來主導親密的感覺,令她有著一種占有欲被完全滿足的歡愉。

直到兩人以極慢的速度從客廳挪到了浴室後,她才發現,在行歡這種事上,Omega的那點占有欲,跟alha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白色的禮裙與墨色的軍裝散落在厚實的地毯上。

軍裝上衣口袋裏,一支被主人遺忘的鋼筆正孤獨地躺在禮盒中。

浴室內,霧氣氤氳,暗香浮動。

曖昧的水聲混雜著顧君婉小聲的央求與輕喚,交織成一室旖旎的春光。

……

第二天,顧君婉給自己休了半天假,下午才讓司機與許昭來接了自己,驅車前往行政辦公樓。

踏入辦公室後,顧君婉立即投入工作。

需要她費神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現階段最為棘手的就是愈發脫離管控的財閥。

軍政官員剛剛經曆了一批換血,很多環節還需要時間與耐力才能打磨順暢。

就如同沉屙毒瘤被拔除後,還得有個恢複期,不可能立即就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身為女君的特別助理,許昭身上的擔子也不輕。

短短兩個小時,她已是在女君辦公室進進出出了百餘次。

這會兒終於可以歇口氣,許特助立馬就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情況。

女君的手上居然多了一支自己從未見過的鋼筆,而且還喜愛得有些過分,完全就是愛不釋手的詮釋!

要說那鋼筆,好像也並沒有多特別。

以許昭的角度,能看見它通體烏黑,筆帽與筆身刻有暗紋,筆尖為金製,跟女君瞳仁的顏色很接近。

發現助理的目光一再掃向自己,顧君婉抬眸,好奇出聲:“怎麽了?”

許昭推了推眼鏡,老老實實地發問:“陛下,您這鋼筆是哪兒來的呀,我都沒見過。”

顧君婉垂眸,盯著掌中筆握完全合手的鋼筆,不由自主地勾唇笑道:“沈寒送的。”

稍頓,她又補了一句:“她親手做的。”

許昭鏡片後的眼皮跳了跳,露出一記恍然大悟的神色。

她心裏卻暗道:許昭你真是笨,這麽好猜的答案都沒猜到,除了是沈狗子送的,女君又怎麽可能對一件辦公用品喜歡成這樣?

“周k集團的調查進行得怎麽樣了?”

聽見顧君婉發問,許昭趕忙收回思緒,開始回答:“周k集團現任會長有了隱退的心思,實權都掌握在兩名副會長手中。”

“據情報所示,兩名副會長因經營理念相左,導致集團內部鬥爭十分嚴重。”

“隻是可惜,專案組派出不少臥底,都沒能真正接觸到核心圈層,零星的證據倒是收集了不少,但想要扳倒周氏財閥那棵大樹,還差得遠”

匯報完畢後,許昭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陛下,周k集團現在老派與新銳派正在相互撕咬,咱們為什麽不坐山觀虎鬥呢?”

顧君婉將筆帽合上,點開自己桌邊擺著的一塊液晶屏,示意許昭上前。

“副會長周泊新手段黑,做事激進,他所掌握的暗勢力涉嫌故意殺人、非法販賣人體器官、販毒、走私等等罪大惡極的案件,被人稱作第二轄區地下皇帝。”

“副會長周銘頭腦靈活,會審時度勢,他早在數年前就表露出想要洗白上岸的態度,周氏後輩新銳派的興起就有著他的手筆,是專案組可以突破的對象。”

“坐山觀虎鬥雖然是一種以逸待勞的策略,但若是最終大權集中在周泊新手中,咱們再想要動周氏,難度就會呈倍數增加。”

說到這時,顧君婉又調出周k集團分布於聯邦境內的產業架構圖。

“想要徹底清洗掉所有財閥,短時期內無法做到,而且,強壓之下物極必反。”

“周泊新與他的勢力吸食人血,踐踏生命與法律,必須嚴懲重處。”

“我想將周銘爭取下來,再將打散重構之後的周k集團樹立為標杆,以此來完成對其他財閥的影響與突破切入點。”

經顧君婉一提點,許昭立即就明白了自家女君的意思。

第二轄區的集團暗勢力,可比第四轄區的水深多了。

女君之前用來對付郭氏的法子,在帝都是行不通的。

周k集團內部有裂痕,正是撕裂防線最好的途徑。

女君招安一個,打殺另一個,這樣能夠最大化的將戰火控製在集團內部範圍。

家族內部鬥爭其餘財閥不可插手,這是不成文的規定。

若是女君如之前動郭氏那樣直接對第二轄區某個大集團出手,必會遭到所有財閥的聯手抵製。

財閥們的經營項目幾乎涵蓋著整個聯邦社會生活的方方麵麵。

一旦發生大規模的震**,最終受苦的還是老百姓。

國家治理講究動態平衡。

很多事情在處理上,一刀切是萬不可取的。

當女君與助理兩人在辦公室內談論工作的時候。

護衛隊專屬休息室內,江心悅正處於極大的焦慮與不安中。

她的外婆體弱多病,加上年事已高,從第四轄區轉院來到醫療條件更好的帝都,醫生的診斷結果皆是相差無幾。

老人家最多隻有三個月的壽命了。

女君的生日宴會江心悅沒能參加,就是因為她外婆的狀況不好,她在醫院守了整整一夜。

江心悅恐a、恐男,所以一直都沒有談過戀愛。

這不僅是全家人無可奈何的‘心病’,更是她外婆在臨終前最大的遺憾。

江心悅在從醫院回和平宮的路上就一直在想,自己不能讓外婆帶著遺憾走。

她想到一個法子,找個同事來假扮自己的戀人。

這場善意的欺騙或許能讓外婆在這最後的生命旅途中走得安心一些。

她原本都已經有了人選,也想好了讓同事幫忙的話術。

但真的在麵對alha同事的時候,她卻又有些退縮。

休息室裏除了江心悅,還有沈寒、寧希與馬浩宇這支‘鐵三角’。

因為鋼筆禮物贈送得很成功,沈寒便想著請另兩名功臣出去大吃一頓。

三人還沒討論出要去哪裏消費,就被江心悅那憂鬱的情緒給影響到不得不停止了交談。

沈寒身為隊長,率先開口發問:“江心悅,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差?”

江心悅小幅度地搖了搖腦袋,而後就將目光盯向了馬浩宇。

對方是名c級alha,壓迫感不強,人也規矩,是江心悅在車上就想好的最佳人選。

對上江小姐的目光,馬浩宇心頭立即‘咯噔’一跳。

他縮了縮脖子,小聲開口:“怎怎麽了?上回我向你借的錢,第二天一早就還你了呀。”

一聽這話,寧希頓時就斜眼望向了小個子:“你自己沒錢嗎?幹嘛要找別人借。”

馬浩宇理直氣壯:“當時我想買個東西,手機剛好沒電了刷不了,找江心悅先幫幫忙有什麽問題嘛!真是的,同事之間本應該相互幫助的呀。”

或許是小個子這番‘相互幫助’的說法讓江心悅有了很大的底氣。

她深吸一口氣,而後起身挪到三名alha身邊,以一種懇求的語氣朝著馬浩宇道:“我有件挺急的事想要找你幫忙,能借一步說話嗎?”

馬浩宇‘哦’了一聲,從凳子上站起,跟著對方走去了休息室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