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能說啊……聖水我還給你……”

謝特哭喪著臉,從腰間摸出那瓶聖水,放在床單上,然後縮著身體離開立華秦,遠遠地跪坐在地板上,楚楚可憐地看著了立華秦,眼淚都要出來了。

還給我來這一套?不說我就偏要問出來!

“好象有人謠傳我這段時間走私了很多聖水進薩西尼亞,是不是有人雇傭你來調查這個事情?”

“啊……你怎麽知道啊?”

謝特傻傻地張著小口,吃驚地看著立華秦,突然發現自己剛才那句驚歎好象說暴露了什麽,趕緊用手捂緊了嘴,一副打死我都不說的樣子。

“還藏什麽藏啊,看來就是有人派你來的,怎麽……發現了什麽嗎?是不是很失望啊?如果我就是你們所想的大走私販的話,一開始我就不會聽你那麽多的廢話!”

立華秦得意地玩弄著手掌心那團跳動的火焰,露出迷人的微笑。

這個姐姐看起來不像是他們說的那種卑鄙的人,可為什麽托德大叔要我務必搞到她走私斂財的證據呢?謝特想著。

“唉……什麽都讓姐姐猜到了,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先答應我一件事情……”

小丫頭東西還那麽多,但看起來這個女孩也不太像是那種為惡人辦事的人,就暫時答應了吧,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麽大的要求,還不是要我不傷害她,本來我就不會對她怎麽樣的,都是嚇嚇而已嘛。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必須說實話,如果我發現你說的都是假的……哼哼……”

說完,那團火球又變大了許多,立華秦自己都能感覺到手心的溫度開始發燙。

“好,這可是你說的,我的要求是……當我說了一切後,你要答應讓我跟著你!”

乖乖哦!什麽要求啊,我可不想帶著個小跟班,這小丫頭,怎麽看著我色眯眯的,難道她有戀母傾向?

“這個……我可不能答應,我現在行動不方便,再帶你這個身份不明的人,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事情發生!”

“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很能幹的!再說……我一旦交代了事情,就意味著背叛了組織,我就無路可走了……”

組織?什麽組織,這個丫頭,年紀小小,想不到還會是某個組織的人,真不可小看啊!

小女孩的回答一句比一句讓立華秦吃驚,似乎關注他的人是越來越多,這讓對目前很多事情還沒頭緒立華秦很是緊張,如果能得到一個本地人的幫助,應該會減少很多意外的麻煩。想到這兒,把魔法停止了,換上了一副較輕鬆表情。

“那我就暫時答應你了,不過你要記住,如果我發現你給我添的話,我隨時可以趕你走,那時候可別怪我不通情理了!”

“不會的!姐姐……我可以站起來說嗎?”

謝特高興地差點一躍而起,但一看見對方還是嚴肅的樣子,又膽小地將身體緊縮起來,可憐巴巴地繼續跪坐在地上。

“起來吧,過來,坐到這裏來,慢慢說……”

謝特這才放心地起身,又調皮地從地上件起那瓶起先打翻在地的果汁,看看還剩半瓶,依然叼在嘴裏,然後一五一十地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一告訴了立華秦……

立華秦臉色越來越難看,對小女孩所描述的內容簡直匪夷所思,也對目前自己的處境更加擔憂起來。

謝特今年十四歲,從小就沒了父母,由一個街頭流浪者撫養長大,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盜賊本領,現在是薩西尼亞城最大的一個盜賊組織的成員,組織名叫“萊丁”,所有組織人員都來自羅蘭德王國的貧苦地區,尤其是以薩西尼亞平原四周的本地人為主,這個組織由一個叫托德的男子領導,專門負責為某個外地情報網收集羅蘭德王國,尤其是薩西尼亞城的工、商、政治各方麵的情報,而謝特由於是個小成員,所以對更高級的組織機密一無所知,隻是知道這些情報將流落到外國去。

“姐姐,你本事真大,現在連外國人都對你感興趣了!”

謝特崇拜地看著立華秦,對她剛才那招火焰魔法很是感興趣。

可立華秦現在頭就大了,沒想到自以為做得盡可能保守的事情也讓自己的風頭越吹越大,早知道就沒那麽多事去幫茵蒂克絲搞什麽聖水了,更不該當什麽信使和薩西尼亞的老爺官們見麵。

“菲雅啊……”

“是謝特!”

“哦……謝特,記住,知道我是女人身份的隻有你,千萬別給其他人說,至於你,現在就暫時躲在我這兒,我會和你說的那個什麽托德大叔見麵的,我想了解一些事情,順便將你保下來,不知道你願意不?”

“好啊好啊!隻要能呆在姐姐身邊,我什麽都答應,你可千萬別一走了之了!我現在可是無家可歸啊!”

小女孩露出焦急的表情,任何人看到都會同情,立華秦隻好再次保證不會食言。

從謝特口中再也找不到其他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兩人聊了一些其他話題,看看天已經半夜了,於是立華秦示意謝特去隔壁小房間睡覺,可是小女孩強烈反對,堅決要求和立華秦睡一張床。

媽媽哦!這丫頭到底想怎麽樣?也不至於缺母愛到這個地步吧?才認識幾個鍾頭就粘成這個樣子?

已經疲倦得全身乏力的立華秦在謝特的疲勞轟炸下徹底投降,想想自己和她都是女身,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也就勉強同意了對方的要求。

於是,在要求謝特進浴池沐浴過後,就換了睡衣和謝特睡在了一起。

這丫頭……一上床就把自己抱了個滿懷……睡得那麽甜……真懷疑她是不是男伴女裝啊……哎呀……翻身的時候別碰我胸部啊!

雖然床是那麽大,被子是那麽柔軟,環境那麽安靜,可是立華秦這一個晚上可睡得並不輕鬆,一個女孩幾乎整夜都緊抱著自己,抓撤著自己的睡袍,甚至連翻身的時候都連帶著立華秦不得不配合著重新調整姿勢。

真是累啊!睡了一晚還睡得那麽腰酸背疼……咦,那個謝特?遭了!

發覺身邊忽然空蕩蕩的,立華秦腦子裏一下就冒出危險的信號。一個翻身,穿著睡衣、提著劍就要出門張望。

還沒輪到立華秦自己動手,門自己就開了,一個瘦小的身影端著一個大盤子笑眯眯地站在麵前,盤子盛著裝滿牛奶的大杯子、麵包、果醬、水果等等食物。

這不是謝特是誰?看來對方比自己更快地進入了角色,顯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小跟班。而且不知道從那裏搞來了一套藍色的小裙裝。褪去一身盜賊的夜行衣的謝特此時看起來才有那麽點正經女孩的味道。

“你……什麽時候起床的,這些食物從哪搞來的!”

立華秦折騰了一夜餓得夠嗆,也不顧在謝特眼裏的形象是否完好,狼吞虎咽著一盤的早餐,一邊嘀咕著問道。

“人家早起來了,不想打擾姐姐休息。這些東西那邊很多啊,而且隨便拿!嘻嘻。”

“那邊?哪邊啊?”

看到立華秦一臉的狐疑,謝特幹脆抓著她的手,引出門,指著門外走廊的花園一角,隻見一張長長的桌子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餐點、飲料,幾個仆人還在不停地更換添加桌上的菜品。

好象還有個人在取餐桌上的早點,仔細看看,那不是蕾菲娜嗎?

哎呀……忘了自己的頭發,還披散著啊,失去男裝掩護的自己怎麽看都不可能是原先那個少年戰士了,趕緊溜啊!

遠方的女祭司正悠閑地挑選著食物,餘光似乎看見花園另一頭的走廊上有個人影,好象那邊是立華秦的房間吧,剛要抬頭,就聽見遠處房門“嘣”的一聲關上了。

好險哦……自己怎麽就那麽不小心啊。

立華秦膽戰心驚地一把將得意洋洋地謝特拉回房間,拍著對方的小腦袋就小聲吼道:“你以為這是你家啊?怎麽隨便就外出暴露自己,就不怕有人懷疑你?”

“沒有啊?他們問我是誰,我說是你的貼身仆人,他們就信了……這裏的食物真的很好吃,從來都沒吃過,姐姐你多吃點,不夠我再去拿!”

哭笑不得,這小家夥,比自己可強多了,才一個晚上就做到在這建築裏來去自如。

“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吩咐,不準你擅自和外人接觸,就算接觸了也不能胡亂說話,對了,別叫我姐姐,叫我……叫我哥哥!”

“那我私下還是喊你姐姐吧,其他人麵前就叫你立華哥哥,行不?”

“……”

由於昨天的挫折,立華秦也沒興致細致地品嚐美味,簡略地吃過早點,就裝扮回戰士裝束,準備繼續和蕾菲娜進行交涉,起碼也應該讓她不再對自己抱著不信任的態度。

吃過早點的蕾菲娜繼續呆在房間裏做祈禱,其實從昨天夜裏感受到立華秦身上那種強烈的精神共鳴後,自己就輾轉難眠,整個夜晚都在回味,那股力量是如此的親切,就好象在召喚著自己,而自己也從來沒有感受過如此的感覺,就好象和神相鄰而居,哪怕是在聖都的生命神殿中,也僅僅在冥思中才能略微感受到來自神域的神力的波動。

已經是好幾個月了,當初信心百倍地和茵蒂克絲來到薩西尼亞進行教會援助行動,沒想到當地官員表麵上恭敬有加,卻在各種關鍵問題上百般搪塞、敷衍,時日一長,自己似乎成了教會外派薩西尼亞的公費旅遊者,除了不停地出席當地權貴的各種招待會外,本身的使命根本沒有施展下去的可能,眼看茵蒂克絲獨自一人在封鎖線裏努力,而自己卻無法提供一絲有實際價值的援助,沉靜的表情下一直按捺著一顆焦急而無助的心。

曾經一氣之下也想進入封鎖線和茵蒂克絲匯合,不過不知道怎麽搞的,當地的官員是百般阻撓,開始還在找各種借口,到後來,簡直就是裝懵賣傻,甚至還以當地治安惡化的理由嚴格限製了自己的行動自由,如今自己雖然被官員們奉為上賓,但她自己隱約能感受到一種被軟禁的感覺。

近一個月前,從平原封鎖線那邊陸續傳來了茵蒂克絲和一個神秘少年的流言,聽說那邊的瘟疫狀況開始好轉,但薩西尼亞城卻出現了部分估計為瘟疫的病例,一時間全城惶恐,市民紛紛外遷,城市蕭條,可那些官員們依然阻擾自己的計劃,甚至還刻意封鎖封鎖線那邊的消息,到底平原那邊的情況如何,自己的信息來源也僅僅是茵蒂克絲送來的幾封信的內容,根本就無法加以證實。

但是薩西尼亞某些特殊的變化引起了蕾菲娜的注意,她開始思考這場瘟疫幕前幕後的問題,不過終歸是一些猜測。為什麽當地官員會阻止教會的正常援助活動呢?為什麽會限製自己的行動自由?為什麽會在嚴密封鎖數月之後又突然有了態度上的急劇改變?為了把事情徹底調查清楚,她收集了一些信息,從中進行分析,不過大部分猜想都需要得到驗證,而恰恰在這兒最關鍵的時候,那個什麽立華秦卻來了,還帶來了新的麻煩問題。

“蕾菲娜姐……我可以進來嗎?”

門外傳來立華秦禮貌地問訊,心裏咯噔了一下,又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奇特遭遇,蕾菲娜發現自己開始對這個身份奇怪的人迫切想去了解、接近的念頭。

依然是沉默,又是這個氣氛,立華秦心裏煩躁死了。

怎麽這個女的那麽難搞定,難道穩重的女人都那麽麻煩嗎?好象我是來拐賣她一樣,對我那麽堤防幹什麽啊。

“蕾菲娜姐,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所說的話,至於我的身份,我隻能保密,但我可以保證,我絕不會做出傷害任何人的事情?”

說完,將手上捏著的一個小瓶子遞了進去。

蕾菲娜看著手掌心上那個裝著淡青色**的瓶子,想起了茵蒂克絲在信裏提到的東西,趕緊揭開瓶蓋,瞬間就被彌散開來的香氣所吸引。

“是聖水?啊……這裏麵蘊涵了好濃鬱的光明之力的氣息啊!這是茵蒂克絲做的?”

看見對方眼神閃爍,知道事情已經開了個好頭,趕緊從貼身衣袋裏掏出最後一封,也是最重要的一封信遞了過去。

“你先看看這信吧,有原先那幾封信都沒提到內容,因為茵蒂克絲姐怕這裏麵的某些未經證實的內容會泄露出去,所以讓我親手送到。”

“哦……辛苦了,請原諒我昨天的冒昧。”

趕緊拆開信封,從頭至尾連看了三遍,臉色忽陰忽晴,到最後幹脆是一副冷得似乎要結冰的表情。

“你們說這場瘟疫可能是有人投毒?有什麽證據嗎?”

這下可把立華秦難倒了,這一個月來自己和茵蒂克絲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控製瘟疫上,根本沒有收集到任何實質上的人為投毒線索。

“其實這場瘟疫還可以解釋為自然的黑毒素擴散,不一定非要是人為的?其實在自然裏,本就存在一些天生陰暗的物質,比如卡萊島的黑暗之泉、尤裏亞戈山穀黑魔洞裏的黑血石……”

蕾菲娜一連串地說出了一大堆書籍裏記載的黑暗物質,雖然她從茵蒂克絲的信裏明白了這次瘟疫的治療機理並相信這並非真正的瘟疫,但是在問題源頭上持懷疑態度。

立華秦不得不佩服麵前這個美女的嚴密思考能力,對方比自己在這方麵可謹慎多了,但也過於理性化了點,於是微笑著說道:“有這個可能,不過,不知道在官方記載中,羅蘭德是否也存在這樣的黑暗物質呢?如果有,它是以什麽方式擴散的呢?如果是偶然的人為行為,那會使毒病在短短時間裏就擴散到整個平原?難道每個水井、每條薩森河分支下麵都掩藏著黑暗物質?”

蕾菲娜定住了,立華秦的話說得也對,自己從沒聽說羅蘭德有過什麽黑暗物質的發現記錄,可是以前沒有就代表肯定沒有嗎?

“可你和茵蒂克絲也提供不出任何證據……要知道,如今的薩西尼亞官方根本就不理會我的意見,就算是我相信了這點,他們會相信嗎?”

“所以我希望你能說服官方接觸封鎖,然後派遣人員進入平原,以協助調查瘟疫發源為名進行大麵積的搜索行動,讓他們自己發現這些問題,總比我們單方麵行動要好。”

蕾菲娜突然露出了難得的微笑,對著立華秦連連點頭,因為和對方的這段交談終於讓自己放心下來,事前的某些設想也開始有了頭緒。

“你笑什麽?”

“我一直擔心你的身份和參與這件事情的動機,現在看來,雖然你身份還是不明,不過你確實是真心在幫助茵蒂克絲。其實很早的時候,我就懷疑這並不是真正的瘟疫,隻不過我沒想過是黑暗毒素在做怪,難得你和茵蒂克絲也能發現這一點,甚至還找到了控製方法,先不論是否是人為還是自然擴散,起碼我們找到了問題所在。”

這個蕾菲娜,原來一直在試探我,看見我拚命和她爭論問題的焦點,才相信我,這個女人太危險了。

“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對我和茵蒂克絲隱瞞了很多東西,還記得我昨天問你的問題嗎?當時你並沒有回答,反而當時從你身上感應到了強烈的魔法氣息,不,應該是強烈的精神共鳴……”蕾菲娜說道。

要是事先知道她那麽厲害,昨天晚上自己就不該自做聰明地拿自己的能力來顯擺了,雖然證實了對方的神之代言人身份,可接下又該怎麽掩飾自己呢?

立華秦裝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說道:“蕾菲娜姐,我確實也學過一點魔法,可並不是什麽強大的魔法師。你說昨天從我身上感應到什麽什麽精神共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這段時間跟著茵蒂克絲姐學習了白魔法,有那麽點進步也是合理的吧?”

狡辯,完全是狡辯,連自己都覺得漏洞百出。

這……怎麽回事,好象現在立華秦身上又感應不到什麽東西了,難道昨天晚上的都是錯覺?還是自己這段時間太緊張了,出現了精神恍惚?不,不對!肯定有問題,起碼他還有個問題不能解釋。蕾菲娜想著。

“那你怎麽解釋這聖水的問題?我說過,我也嚐試過用白魔法去治療那些被確診為瘟疫的市民,不過發現這樣的治療過程對施法者本身精神力耗費過大,倘若發病的人就那麽幾個,時間充足的話還可以輪流進行治療,但平原上的病人數量可不是你一天就數得過來的,而且疫情那麽嚴重!”

“我們用聖水啊!用水係魔法混合了白魔法製作了這聖水,然後稀釋後讓很多人服用。”立華秦現在是走一步算一步了,沒想到這個女的那麽難對付。

蕾菲娜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你說得沒錯,製作聖水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實現多人同時治療,但是效果呢?難道可以和純正的單一白魔法治療相比?難道茵蒂克絲這段時間已經強大到可以把自己的百魔法能量無限供應給數以萬計的病人的程度?就算是稀釋,也不可能不影響療效!你這瓶聖水我剛才看過了,不像是茵蒂克絲目前製作聖水的水平,就她那樣的功底,能做出相當這瓶聖水一半水平的東西就很不錯了,況且還是稀釋過的聖水!而你卻說這是她製作的,那你在裏麵又起了什麽作用呢?”

完了!完了!這個女人太聰明了!

立華秦覺得自己快要投降了,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解釋的餘地,以前自己對茵蒂克絲隱瞞過的問題細節,這個蕾菲娜全想到了,就好象是和自己商量過一樣!

不敢說話了,再說下去還不知道這個蕾菲娜會對自己再做出什麽推測,現在立華秦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怪物了。臉紅一陣又白一陣,立華秦努力在腦子翻來翻去,想找個話題來岔開對方的思路,可抬頭就能看見蕾菲娜那雙明亮的眼睛和略帶得意的笑容,自己就渾身不自在,什麽思緒都沒了。

“嘣!”

門一下子被撞開了,隻見一個瘦小的人笑嘻嘻地站在門口,手裏還拿著一封請貼。

“信使哥哥,外麵有人來找你!”

感謝老天!你真是個小天使,簡直愛死你了!

連禮都懶得行了,趕緊拉著謝特的手就離開了這個讓人難堪的房間。

“謝特……請貼我看看!”

幾乎是一路小跑衝出了會所,這才按下剛才緊張的心跳,回頭向謝特問到。

“嘻嘻……這不是請貼,是空白的!”

小女孩狡猾地笑著,將一張空白的紙片扔在街邊,然後拉著立華秦的手往一個小巷子裏跑。

“空白的……好啊,好你個聰明的小滑頭,是不是剛才你在偷聽我們對話?以後不準再這樣!”

立華秦對自己孩子既感激又顧慮,他怕總有一天這個粘人的家夥會把他的根根底底都掏出來,看來得想辦法擺脫才是,不過,剛才確實太危險了,要不是她機靈了這麽一下,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才好。

“噓……立華姐姐,跟我走,快!”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見謝特壓低了聲音,一張小臉表情十分嚴肅。

“有人在跟蹤我們……不是我們組織的人。”

暈哦,自己的肉是不是很香啊,怎麽現在到處都有人在關注自己?

跟著謝特連續跑了幾個彎拐,直到上氣不接下氣才停歇下來,那個謝特還精神得很,看來她當盜賊可沒少鍛煉過,倒是自己累得要死,還是神的身體呢,怎麽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啊,鬱悶。

兩人在街道一角找了間小酒店,選了個最角落的位置,然後輕聲交談起來。

“謝特……你熟悉本地,而且是那個什麽什麽組織的人,你知道剛才跟蹤我的是誰?”立華秦問道。

“不敢確定,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富人,姐姐,你知道嗎,現在很多人都在打探你,有關你的消息可是很值錢的,所以組織也一直希望能得到你的第一手資料。”

可能不光是我的消息值錢吧?如果他們知道我的真實背景,估計很多人都想把我給賣了。

“富人……難道他們想要聖水?這些家夥……還真相信那個遙言。”立華秦一臉苦笑。

“姐姐,你是不是真得什麽都不知道?托德大叔以前說過薩西尼亞將會到來一個很重要的人物,原本要組織裏的人監視剛才那個蕾菲娜女祭司,後來就變成了你,不知道是不是指的是你?”

“謝特,你知道的有關我的傳言都有哪些?”

聽見謝特這麽一說,立華秦更緊張了,自己一路漂泊過來,本就是個意外,怎麽會有人會預感到自己的到來呢?

“姐姐……我說了你可別嚇著啊?”謝特一臉神秘。

“嗬嗬,這有什麽好嚇人的,起碼也是說我自己,難不成我都不知道我是誰?”

謝特將點上桌的飲料喝了一大口,砸巴著嘴唇說道:“有人謠傳一位光明神使、也就是神之代言人複蘇了,就在本城。組織裏的人原本懷疑是蕾菲娜,她以前是聖都最年輕、白魔法修為很高的女祭司,不過這幾個月看來她根本就沒能力處理薩西尼亞的瘟疫,於是組織就懷疑是茵蒂克絲,不過因為封鎖的原因根本沒辦法接觸取得資料,後來得知你來自茵蒂克絲的身邊,所以大家都認為你肯定掌握了茵蒂克絲的很多秘密,希望能從你這裏找到證據。”

哦……原來這樣,蕾菲娜是神之代言人一點都不假,至於她為什麽沒有解決瘟疫,多半和她現在的能力有關,況且幹擾她治療瘟疫的因素又那麽多,倒是某些勢力沒有像自己有著辨別感應神之代言人的能力,所以他們隻能亂猜測了,居然把茵蒂克絲都懷疑上了。

“找到誰是真正的神使有什麽用處啊?”立華秦還有個疑問一直無法得到解釋。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組織裏的頭頭們說什麽諸神戰爭將要爆發,各個國家都在籠絡神使為自己效力,光輝教會也在拚命宣傳神使的能力,能第一手掌握真正神使的下落可以為組織帶來很豐厚的回報。”

這是什麽世界嘛,這神使就好象個東西一樣被政客們搶來搶去,難道他們還用錢來買不成?

謝特繼續說道:“就好象我們國家吧,聽說過段時間國王陛下將要派特使來薩西尼亞,一方麵觀察瘟疫的控製情況,一方麵將在這裏舉行外交會議,很多援助國都要派外交特使過來,說是討論瘟疫的問題,其實多半是商量如何對待這位停留在薩西尼亞的光明神使,我敢肯定許多國家和像我們這樣的組織都派了間諜到薩西尼亞。”

看來瘟疫這問題已經不是這個國家最關心的了,可這個小孩子說得話也不能全信,她能得到的資料終歸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而且所了解都不是很深入,到底為什麽一個國家地區發生了瘟疫會引發那麽多的國際關注,難道僅僅是一位光明神使的到來,要知道,神之代言人可是很多的,如果每出現一個都鬧成這樣,這些國家的大官們還不累死啊。

可是誰又能幫我理順這些思路呢?自己本來就不是個擅長嚴密思考的人,謝特也在隻是小孩子,齊格飛比自己穩重老成點,但又不知道下落,自己又該找誰商量呢?

等等……自己怎麽那麽糊塗啊,現在的薩西尼亞裏,唯一還能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線的人隻有一個,蕾菲娜,她那麽聰明,應該會比自己更早得了解這些內容,何況她也是曾經被關注的對象,不可能沒有一點反應吧?

“謝特,走,回會所!”

“等等,我還沒吃完呢!”

“吃什麽啊,會所裏有的是你吃的,還不要錢的,再不走你就別跟著我了!”

“哦……那……你總得出門前把錢給了吧……”

這小兔崽子……這麽不給我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