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格埃洛是故意的,還是真的發自他的內心??以他的個性,在平時他感興趣的女人的時候,總是用各種口吻進行挑逗和讚揚,可今天,他更多的都是在讚美費納希雅,倘若談話的對象不是自己,他這樣在一個女人麵前誇耀另一個女人的舉動確實是很讓人意外的。

終於發現了他一個特點,就是喜歡在真心喜歡的人麵前對自己進行隱瞞,從不表現出他的空虛、脆弱和憂傷,總是很瀟灑自如地展現著他的多情、自信和狂妄,而他的另一麵,卻在無意中無時無刻地在流露。他的野心和爆發力總是在無休止的謀劃運做中越來越依賴內心對女人和安靜的那份依戀,其實他很疲倦。他所做的一切都目的性很強,似乎所有的生命都隻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而存在,對女人、對利益都一樣,也許利益和女人注定在他的思想裏就是無法分割的共同體,但利益和感情卻是他各有所需,這對女人來說是很悲慘的狀況。

他的光芒四射和從容不迫的笑容背後是無比的落寞和彷徨,他期待的隻是所有人接受他的意誌,又不願意別人去理解,哪怕是最親近的人隻要去揭開他點點的秘密,或許對他來說都是種恥辱,他需要的,可能僅僅是女人的安慰,能提供他內心迷茫、躲避和畏懼的棲身港灣。

那個芙蘿婭,或許就是樣地一個女人。隻是在最關鍵的時候願意去安撫海格埃洛的傷口,當海格埃洛再次充滿活力的時候又悄然而去,沒有強迫,沒有占有,隻是分享,所以她對海格埃洛來說,才是最安全的女人,費納希雅做不到這一點。露易絲更做不到這一點。海格埃洛所依戀的不過是費納希雅的溫情真摯,因為他缺少這份感覺,海格埃洛縱容的也隻是露易絲對他如親人般地嬌氣,因為他沒有親人,他試圖從這兩個女人中緊緊抓住他生活的缺憾。

估計海格埃洛在飲下這紅色的葡萄酒時也會出現一種感悟,陶醉在火熱芳香的口感同時。也努力去捕捉那份如水的冰涼青澀,時時告戒自己生活的兩麵性,告戒自己利益和感情地取舍分別,從酒中體會出常人無法探究的理性和感性的結合原則,在這一點上,同樣嗜酒的因哈姆沒有感悟出來,所以最終失敗了,而被因哈姆感染的安德羅妮也跟著失敗了。

艾麗瑟瑞娜靜靜地坐在房間裏,海格埃洛的形象再次在腦海裏分解成了無數塊,然後被思緒過濾、溶解。麵前的酒杯中的鮮紅酒液還剩下一點點。晃蕩的血紅在陽光的折射下異常詭異璀璨,輕輕地抓住酒杯。將剩下地酒液喝進了嘴,然後閉著眼睛開始去體會那從沒在意的感覺。

“海格埃洛。我理解你,但我做不到,也許當我能做到這一點地某一天,就是我們的結果了……”艾麗瑟瑞娜臉上泛出一絲酒精浸潤後地紅暈,甜甜的笑容出現在嘴角。

黃昏來臨,某旅館內已經悄悄發生了變化。

艾麗瑟瑞娜的四十多名衛隊官兵在晚飯後開始做最後的準備,在經過挑選後,以羅德哈特以及幾位軍官為主的三十名衛隊官兵被做為突襲克列斯塔私人別墅的行動人員。而尤利則帶領剩下的人攜帶所有的行李馬車在城南地官道上負責接應。

當艾麗瑟瑞娜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羅德哈特等人都楞了一下。因為麵前地少女已經用一襲黑色鬥篷袍籠罩了全身,至於裏麵是什麽裝束,沒人知道。

“亞裏亞小姐要不您就別去了。”尤利小心地說著,“有什麽意外克雷迪爾將軍會絞死下官的。”

艾麗瑟瑞娜看了眼這個還不滿二十歲的衛隊長,輕輕搖了下頭,笑道:“如果真要我選擇,我會一個人去的。”

羅德哈特等前貴族私兵見識過艾麗瑟瑞娜的高超魔法,所以個個都點頭,但尤利和其他的從比斯科迪城來的衛隊官兵就有點不敢相信了,雖然尤利一直迷糊對方曾經“飛”過一次,但在其他的人畢竟還是艾麗瑟瑞娜當成了會點白魔法的普通貴族小姐,頂多是腦子比他們好使點而已。

“大家埋伏在城南,等那些流亡貴族全進了別墅,喝得爛醉如泥後,我們就淩晨時分衝進去。然後照之前的安排行動。”

“遵命!”

黃昏時分,芬那亞托爾代城南郊的某座屬於帝國流亡貴族克列斯塔伯爵購買的豪華別墅突然被大隊的萊依索魯軍包圍了,當這些凶悍的萊依索魯官兵衝進去的時候,裏麵上百名的貴族私兵和雇傭兵都嚇了一跳,並迅速繳械投降被帶出了別墅。同一時刻,城內的某家豪華酒店裏,二十多名包店居住的帝國流亡貴族和流亡光輝祭司被秘密逮捕,然後全部被塞進了馬車。

維卡多利旅館。

用灰色鬥篷掩蓋了軍服的海格埃洛悠閑地拉著身穿粉色仿帝國宮裙的露易絲走了出來,六十多名衛隊官兵已經準備就緒了。

“海格埃洛閣下,行動完成,二十七名流亡貴族和光輝祭司全部被逮捕,克列斯塔、伊倫以及部分福斯那頓的光輝祭司全部被限定在城南郊外的別墅裏,嗬嗬,他們的宴會規模可真大,芬那亞托爾代的名酒幾乎全備齊了……”莫洛笑著走上了行禮。

“姐夫……”露易絲疑惑地看著莫洛,有點搞不動為什麽去參加晚宴的地方會被海格埃洛派兵包圍。

“親愛的露易絲,相信那些曾經逼迫過你和費納希雅的帝國流亡貴族們一定會很開心你的到來,該怎麽處置他們,就看你了……”海格埃洛輕鬆地笑著,仿佛正打算把一個最大的禮物送給大病初愈的露易絲。

“啊……原來抓的是他們!好啊!最好是讓他們也參加宴會……”露易絲露出非常興奮的神色,漂亮的臉蛋紅撲撲的。

城南郊區的克列斯塔別墅主樓裏,幾個中年男子臉色蒼白地坐在一條很寬長的宴會桌邊,四周站著不下二十名神情冷漠的萊依索魯士兵。

就在三十分鍾前,克列斯塔剛剛把一桌醞釀著暗殺氛圍的精美豐盛晚宴給準備好,整座別墅就被五百多名當地守備軍給包圍了,奇怪的是,這些軍隊並沒有說出任何理由,也沒有進行通常的搜索和逮捕,甚至連宴會大廳裏的一個酒杯都沒有碰一下,隻是旁若無人一樣占領了這裏每一個房間、每條走廊。

除了克列斯塔和前光輝聖都流亡來的前光輝教會酒神殿主教伊倫外,包括黃昏前秘密抵達的三位來自希洛王國福斯那頓城的光輝祭司都被扣押在這間充滿浪漫和華麗氣氛的宴會大廳裏。

克列斯塔已經基本上能猜出結果了,但他依然堅持著自己身為帝國貴族的那份傲慢和挺拔,身體僵硬地靠在了椅子上,眼睛無神地看著麵前長桌上數不盡的精美菜肴和美酒;而一邊的伊倫主教和其他這個人則儀態差遠了,一個個縮在椅子上瑟瑟發抖,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一根根雪白的蠟燭,似乎在預感到當蠟燭燃盡的時候,就是他們的末日了。

隱約聽見了主樓外別墅草坪大道上傳來了萊依索魯軍整齊的迎賓號令聲,然後就是大隊騎兵急促奔來的馬蹄聲。克列斯塔微微扭頭,從窗戶裏看見了一輛華麗的馬車在幾十名萊依索魯騎兵的護衛下耀武揚威地馳進別墅莊園的大門,而在更後麵,也跟著七八輛被騎兵監控的普通的馬車。

走廊裏傳來了紛亂地腳步。宴會大廳開了,二十多個老少男子麵如死灰般佝僂著背走了進來,一位高大的軍官帶著十幾個士兵跟在後麵。

“請各位先生入坐吧,海格埃洛閣下馬上就到!”莫洛輕蔑地晃了眼這一屋子的落魄男子,差點就想大聲笑出來,因為這裏所有的人,都將成為了一場鬧劇的演員,而他的偉大統帥海格埃洛就是導演。

在克列斯塔無法掩飾的憤怒神色中。二十多個男子都低著頭一一入座,而主位方向則留下了兩個位置。

“不!我嚴正地抗議,我是福斯那頓光輝教會派來的光輝祭司,擁有神所賦予地自由權利!我要離開這裏!”

伊倫旁邊的一個中年光輝祭司終於忍受不了這個怪異的氣氛所帶來的壓力了,突然帶著激動的神色站了起來,不過很快。一把雪亮的軍用長劍和頭盔下一雙陰冷地眼睛就迅速打消了他這兒短暫的激昂。

海格埃洛,你夠狠,我還是小看你了,你就是條野狼,就算是睡眠中都添著利牙豎著耳朵……克列斯塔死死地注視著敞開的宴會廳大門,絲毫不管四周的流亡貴族們投來的驚恐求助目光。

走廊裏又傳來了一串緩慢的腳步聲,兩位萊依索魯士兵走進門分立左右,然後就看見一位批著寬大灰色軍用鬥篷的高大藍發青年走了進來,身邊還挽著一位美麗得讓人眼睛一亮的帝國貴族小姐。

“尊敬的克列斯塔伯爵大人,我還算準時吧……”

海格埃洛笑得很是詭異。一扯領口的係繩,就露出了一身藍黑金飾地高級軍服。身後係著一襲暗紅的披風,瀟灑地將鬥篷扔給身後地士兵。就拉著露易絲的手走到主位前。

“啊……是克斯萊公爵二小姐……”

“她怎麽會在這裏……聽說她不是跟著她姐姐去了南大陸了嗎?”

似乎美麗地女人對帝國貴族來說就是天生的情緒轉換劑,幾個曾經在帝國皇帝生日慶典上出席過的帝國流亡貴族都忘記了恐懼,忍不住小聲驚呼起來。

露易絲皺了下眉頭,坐在了位置上,一邊帶著厭惡加幸災樂禍地陰冷笑容左右掃了一下分列長桌左右的二十多個男人,慢慢露出了笑容。

這是什麽感覺,何等的尊崇,自己就是這裏的公主。這裏在坐的所有人現在都是自己可以生殺予奪的螻蟻,無論是羨慕地眼光還是驚恐的表情。在自己看來都是一種享受,自己不用回避,甚至可以去放肆地欣賞,看著他們恐懼、落魄和無助。

露易絲覺得越來越興奮,她似乎已經找到了費納希雅身處高位地那種感覺,這是以前僅僅以妹妹的身份所不能體會到的。皇帝、皇太後、海格埃洛、教會,還有幾十位銀狼將軍,十幾萬官兵,無數地高位者和強大的力量都曾經圍繞在費納希雅姐姐的身邊,無論是敵是友,那種把玩權利的感覺真得奇妙。

曾經已經快要遺忘的歲月裏,為了生存,擠在陰暗的角落裏,和野狗野貓爭奪食物,和乞丐同吃同睡,為了不被同伴遺棄,有了再大的痛苦都隻能裝扮出無所謂的樣子,自己堅持下來了,雖然這都是奇妙的命運眷顧,但自己本身依然沒有放棄努力。

“我餓了……”

露易絲側過頭,一副可憐乖巧天真的樣子望著身邊依然站著不動的海格埃洛,仿佛這裏的一切都無法改變她正常的注意力。對,這是種態度,是海格埃洛在潛移默化中教給自己的,用一切的灑脫和坦蕩來動搖摧毀任何敵視,用輕鬆和不屑來加深對方的猜忌。

哦……不錯的表現,也許她來出席這場宴會是正確的,她已經具備了這場宴會主持人的資格了。海格埃洛從進入別墅開始,就津津有味地注意著露易絲的一舉一動,他發現對方比他更為鎮定自如,那仿若天生的自然平靜可以化去任何人的防禦心態。

“克列斯塔伯爵和各位大人,露易絲小姐我就不用再介紹了吧……”海格埃洛笑著坐到了露易絲身邊,擋開了幾位瑟瑟發抖前來侍侯的下人,親自為露易絲張開了餐巾,然後帶著狡黠的微笑把頭轉向了對麵的克列斯塔,“伯爵大人,不好意思,我看您似乎忘了邀請這些客人,所以幫您‘提前’帶來了,希望酒的分量不會太少。”

“不……執政官大人想得很周到,這裏的美味確實足夠大家分享。”克列斯塔側過了頭,他發現自己突然有點不敢麵對對方那種微笑,隻要多看一眼,似乎對方那投射過來的眼神就會把自己的心給挖掉一塊,“希望您和克斯萊公爵二小姐會滿意。”

莫洛走了過來,在海格埃洛耳邊嘀咕了幾聲,然後用手指了下長桌上某些葡萄酒。

“就先喝一杯吧,然後我們再討論本應該明天談論的話題,不要浪費了克列斯塔伯爵大人為我們準備的豐盛晚餐!”

輕彈下響指,隻見兩位萊依索魯軍官一人從桌上取過一瓶葡萄酒,然後在每個人的麵前倒了一杯。

克列斯塔看到某瓶酒倒進了自己的酒杯,臉一下就白了,他慢慢抬起頭,望著對麵燭光下微笑不止的海格埃洛,知道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對方探知了,臉上的肌肉開始微微抽搐,而一旁的伊倫和三位來自福斯那頓的光輝祭司更是驚恐不已。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克列斯塔伯爵、伊倫主教人以及這三位遠到而來的客人肯定在我到來之前就已經喝了不少……不勉強,莫洛隊長,給他們換一種清淡的果酒。”

五人麵前的葡萄酒被換了,克列斯塔等人終於鬆了口氣,因為剛才倒給他們的,是事前預備好的毒酒之一,為了避免多種意外,他們準備了慢性和急性幾種毒酒,而眼前這種就是飲用後會迅速死亡的毒酒。

海格埃洛一口就喝光了杯裏的酒,一邊的露易絲則捧著杯果汁,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奇怪的安靜中喝下了手裏美酒。

“撲通!”幾聲,隻見四位帝國貴族瞪著不可思議地的血紅眼睛朝後倒去,連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隻是抽搐了幾下就口流白沫斷了氣。

除了克列斯塔等五人,其他的人都嚇得站了起來,紛紛看著麵前的酒杯,終於明白了這場晚宴的真相。一排萊依索魯衛兵迅速上前將站起來地人又壓回了座位。

“克列斯塔!你這個叛徒。你出賣我們!”埃蒙德子爵恍然大悟,肥胖的手指拚命指著一頭的克列斯塔,眼睛裏閃著絕望的目光,“你……你要殺了海格埃洛閣下……還要我們幾個小時後趕來這裏開會,分明是想嫁禍我們!”

“海格埃洛閣下,我請求貴國立即逮捕這個無恥的人,他已經敗壞了我帝國貴族光榮的集體榮譽,踐踏了帝國貴族的尊嚴。”

“對。不能連累無辜的、高尚地帝國貴族!他的罪惡應該受到懲罰!”

被愚弄的流亡貴族們紛紛破口大罵,似乎他們現在是和海格埃洛站在同一戰線上的一樣。

“哦……好一場審判,這在破壞如此浪漫的宴會氣氛……可能你們都誤會了克列斯塔伯爵,我認為他一定是為了防止宴會過後的下人進行偷吃……開始吧,別浪費了!”

海格埃洛開心地揭開麵前地銀罩,隻見香味四溢。一隻烤得紅潤油亮的小豬赫然在目。

克列斯塔等五人閉著眼睛,而那些帝國流亡貴族看到海格埃洛已經和露易絲吃得正歡,也隻好帶著恐懼慢慢揭開了麵前的食物。

古怪的氣氛中,隻有緩慢的咀嚼聲和海格埃洛、露易絲輕微的說笑,美麗的橙發少女不時地還舉起手裏的杯子,對著兩側惶恐不安的帝國流亡貴族敬意,讓這些本是好色之徒的男人們個個毛骨悚然。

天已經全黑了,更多地蠟燭在宴會大廳裏燃起,隨著精美的菜肴紛紛被揭開,知道菜裏並沒有毒地人們慢慢恢複了正常。一些指望在這場怪異宴會中能全身而退的帝國貴族開始向海格埃洛敬酒,甚至還有人帶著尷尬地笑容對著“克斯萊公爵二小姐”頻頻獻辭。而克列斯塔等五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麵前任何東西。

“不吃了?親愛的露易絲。我要和克列斯塔伯爵大人說點事情,如果你不介意。就陪其他人去院子裏散步吧……”海格埃洛放下酒杯,然後親自用餐巾為身邊少女擦了下嘴,對方則回了個乖巧的甜蜜笑容。

長桌兩側站立的一排萊依索魯士兵集體上前,將那些已經放鬆了警惕,還在說笑的帝國流亡貴族全部押了起來,然後帶著這些又出現緊張情緒的男人走出了房間。而露易絲,則在莫洛的陪伴下輕提裙邊也出了門。

別墅後院的花園草坪區上,二十多個剛剛吃了晚餐地帝國貴族和光輝祭司都一臉忐忑的媚笑望著從麵前緩緩走過地貴族小姐。四周站了起碼不下一百名萊依索魯士兵。

“各位大人,你們之間誰在帝國就認識我?”露易絲坐到了一張椅子上。笑著打量著眼前一群讓她感到惡心的男人。

隻見五個男人走了出來,還笑嗬嗬地行著貴族禮節。

刺耳的鐵弦張馳聲中,一排弩箭準確地命中了這五個還沒有完成最後禮節收尾動作的男子,隻見五個人身上都插著至少三根弩箭,然後倒在了地上。

“肮髒的家夥!”露易絲瞪著眼睛望著地上浸泡在鮮血中的五具屍體,慢慢舒展開輕鬆的微笑。

“克斯萊公爵二小姐……饒命啊……暗殺海格埃洛閣下確實與我們無關啊……”剩下的人都嚇得跪在了地上。

“你們之間誰是光輝祭司……”

如同隱藏著魔鬼呼吸的天籟又從美麗少女的口裏傳出,不過這一次沒人敢出來了,少女看著人群裏幾個明顯穿著光輝祭司袍的男子,一下皺緊了眉頭,輕輕一擺手,幾個士兵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把那幾個光輝祭司給提到了場地中央。

恐怖的弩箭聲又響起,四位吃飽了的光輝祭司被射得腸穿肚爛。

“你們……”露易絲越來越興奮了,又抬起了手。

“露易絲小姐,海格埃洛閣下吩咐必須留下一批,不能全殺了……”莫洛趕緊上前阻止了這位少女恐怖的飯後屠殺遊戲。

“無聊……說了讓我處置的……”露易絲一甩裙擺就朝別墅主樓側門走去,身後的士兵迅速上前將那些屍體拖走,劫後餘生的十幾個帝國貴族都嚇攤了,不少人都被血腥的氣息給刺激吐了,剛吃下不久的美味全變成了草地上粘稠的無顏六色的漿糊。

宴會大廳裏,依然慢嚼著食物的海格埃洛還在同克列斯塔等人說著話。

“伊倫主教閣下,最高元老院似乎很支持福斯那頓城成為新的光輝聖都,閣下這次的想法有點不妥。”海格埃洛冷笑著喝著酒,一雙犀利的眼睛落在了一身光輝主教長袍的伊倫身上,“就算是現在,我依然相信克維誌大主教閣下和最高元老院達成的協議,也相信彭斯麥國王陛下一定會珍惜眼前的和平……”

“閣下……可能有些誤會……我也不知道克列斯塔伯爵大人會有這樣的打算……”伊倫已經聽見了後院傳來的慘叫聲,望了望三個從福斯那頓來的光輝祭司,眼裏露出了恐懼,說話的口氣也不再那麽狂妄了,反而表現出一種強烈的求生渴望。

“伊倫主教閣下,難道您現在還在畏懼嗎?這個光明的忤逆者根本就是在戲弄你們!”克列斯塔已經快麻木了,對著已經失去了立場的伊倫露出了陰冷和鄙視目光,“遲早他的大軍會踏平大陸上屬於光明的最後的一塊樂土,毀滅的不光是福斯那頓的土地,連同你們都會被埋葬!”

“哦……克列斯塔伯爵大人,請冷靜,我們之間的事情呆會兒再談。”海格埃洛豎起了手掌,迅速打斷了克列斯塔的話,然後從身後的軍官手裏接過了幾封信,“不好意思,偶然從克列斯塔大人的書房裏找到些東西……伊倫主教閣下,看來克列斯塔伯爵大人會喜歡克維誌大主教閣下和彭斯麥國王陛下的筆跡,他似乎願意把這些來自希洛王國王宮和福斯那頓的信一直帶在身邊,以表示對您和克維誌大主教閣下的絕對信任和仰慕……”

“克列斯塔伯爵大人,你不是說這些信都毀了嗎!”伊倫勃然大怒,連同他身邊的三位光輝祭司都火了,紛紛把目光看上了一邊的克列斯塔,“你在欺騙光輝教會。你想以後要挾我們嗎?”

“等等,好象伊倫主教閣下也住在這裏吧……我也找到了一封帝國宰相拉得維希爾公爵大人寫給您地信、還有一封克列斯塔伯爵的……哦,另有希望您轉交克維誌大主教閣下以及彭斯麥國王陛下的信……”

“哼……都保存得挺好的。”克列斯塔也哼了一聲,但臉上同樣也出現了憤怒。

伊倫和三位光輝祭司都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他們知道自己和克列斯塔以及帝國宰相並非完全互信的態度終於被海格埃洛抓在手裏玩了個夠,就算這個房間裏的人都還活著,帝國和希洛王國以及福斯那頓光輝教會之間的合作基礎已經蕩然無存了。

“不知道帝國皇帝看見了這些內容會是什麽態度,我想他應該很欣賞拉得維希爾公爵和您為國操勞的那份忠誠吧?或許送到最高元老院讓最高元老主席團過目。看看老頭子們會不會同情我,可能他們也希望我能快點消失吧?這樣共和國大軍就不會去計較希洛王國了。”

“執政官閣下有什麽話可以明說!”

克列斯塔做為帝國大貴族經常接近皇帝海裏赫科爾斯,再加上和拉得維希爾地關係,深知那個帝國皇帝的個性,如果他們私下的運做完全成功了,那皇帝在輝煌的結果麵前會非常高興。也不會計較他們越權行事,倘若一場努力白費還被人抓住把柄進行公開恥笑和傳播,那皇帝會把所有能想到的罪名都扣在當事人頭上,下場不亞於叛國所能遭受的懲罰。

“我會忽略這些內容,畢竟我是來參加晚宴地……”海格埃洛拿起信在蠟燭上點燃了,然後丟在地上,“當然,我還是對希洛王國彭斯麥國王陛下以及福斯那頓克維誌大主教閣下報以最大的信任,希望我們繼續努力把光明信仰挽救出來……”

五個人麵麵相覷,心裏都懷疑剛才那些燒掉的信是否是真的。不過現在也由不得他們做主了。

“克列斯塔伯爵大人,您應該很清楚這段時間流亡貴族往帝國滲透的一些煽動內幕吧……是這樣的。伊倫主教閣下和您一起揭發了這些流亡貴族的陰謀,那些潛伏在帝都的不安分份子在您的幫助下被帝國皇帝一舉搗毀。您可以重新回到皇帝的身邊,而且不需要再依附帝國宰相了,因為您是個有能力地人,完全可以自己決定一些事情……想必伊倫主教閣下也願意寫一封證明信給帝國皇帝的。”

海格埃洛輕彈了下手指,隻見十幾個衛兵抬著四口沉重地大箱子走了進來,一打開,全是銀閃閃的銀幣和無數光芒四射地珠寶美玉,估計連錢帶物總價值不下三十萬銀幣。這些都是海格埃洛從那些被捕的帝國流亡貴族手裏搜來的戰利品。

“這隻是一部分。我的馬車實在無法帶來更多,但我可以保證。我本人的薪水收入讓我對這些沒有多大的興趣,全部完好無損,一分不少。”海格埃洛拿起了一個金戒指,在燭光下仔細打量著,“五位大人可以分了它們,而我,隻需要個小小的收據,以向最高元老院證明我本人沒有貪汙。”

伊倫和三位光輝祭司都吞了下口水,眼前這一切似乎是做夢,就算隻是當前的這四個箱子地財物進行平分,都足夠他們任何一個人在揮霍中過一輩子了。

克列斯塔沉默了,他知道對方的意思,對方想讓他回到帝國,但並不是依靠拉得維希爾地關係,從雷茲多尼亞那些企圖和流亡貴族集團進行呼應的貴族私下溝通信件因為這件事情的暴露肯定已經落在了海格埃洛的手上,流亡貴族已經沒有價值了,但這些信件卻可以讓他迅速成為皇帝清楚內部隱患的大功臣,而逐漸失去了大貴族支持的拉得維希爾肯定會沒落下去。

外麵的流亡貴族沒有殺完,這就是對他的一種控製,一但自己不聽從海格埃洛的安排,這些人就會展示在皇帝的麵前,所有的前因後果都可以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還有這些在場的光輝教會的人,他們也掌握了自己的秘密,自己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選擇餘地了。

“伊倫主教閣下,還有三位祭司大人,請轉告彭斯麥國王陛下和克維誌大主教閣下,我本人很願意繼續支持光輝教會的重建,並一直努力通過各種方式勸說最高元老院歸還前年塔恩河戰役所得到的土地,希望兩國繼續和睦相處。”

手一拋,金戒指畫出一道漂亮的弧線落在了箱子裏,嵌進了那一堆巨額財富的縫隙中。

“啊!姐夫!那麽多錢!”一聲清脆的少女呼叫從門外傳來,隻見露易絲急步走過來,蹲下身體,顫著雙手在鼓起的銀幣和首飾堆裏翻著,“這都是您繳獲的!?”

“不,親愛的露易絲,這都是各位大人的私人財產,你不能要。”海格埃洛走過去拉起了少女,然後把頭轉向了克列斯塔,“對了,請轉告尊敬的帝國皇帝,露易絲其實很想念他……”

做一切是為了什麽?不就是這些嗎……海格埃洛再強大,也不過是共和國一個高級執政官而已,他頂多隻能在有限的時間裏完成他的政治生涯,帝國和共和國打了上千年,也沒有決定誰輸誰贏,有的隻是邊境線小小的變動和各自臨國的版圖改變,戰爭遲早會以兩敗俱傷結束的,我依然是帝國貴族的一份子。拉得維希爾已經獲得了最大的利益,他應該滿足了,也該給我們留一下點了。海格埃洛要我針對拉德維希爾,他也不過隻是看在對方十幾萬大軍的威脅上,他可以除去拉得維希爾這一個人,但不可能改變帝國對共和國依然呈壓倒性的優勢。更重要的是,對方還掌握了克斯萊公爵二小姐,如果有必要,他完全可以讓她回到皇帝身邊,以皇帝對這個女人的偏愛,任何不聽話的帝國貴族都會被皇帝懲罰的,如果能維持住這個關係,對自己也大有好處。

“尊敬的克斯萊公爵二小姐,如果您願意,請盡管挑選這裏麵任何東西!相信皇帝陛下很希望您能有一天回到他身邊。”

克列斯塔終於露出了笑容,緊接著伊倫和三位光輝祭司也開始開懷大笑,紛紛上前從箱子裏掏出最漂亮的首飾放在桌上。

“姐夫……”

“不能讓主人們失望,這是禮貌……”海格埃洛扶了下額頭地漂亮頭發。親自取過一串項鏈給露易絲帶上了,“對了,你寫封信給皇帝吧,叫他不要擔心,克列斯塔伯爵大人一直很照顧你……”

“哦……”露易絲欣喜地摸著這串光彩流動的項鏈轉著圈,很顯然,僅僅從光芒上看,這串新的項鏈確實比費納希雅送給她的要好一些。雖然兩者的價值不在一個檔次。

幾張所謂的收據被海格埃洛放在了懷裏,房間裏的人都舉起了酒杯。

“那麽,今天就打擾了,既然伯爵大人有那麽多空閑房間,不介意挪出兩間提供給我和露易絲小姐暫住一晚?”

“當然,海格埃洛閣下是朋友。隨時歡迎光臨。”

“嗯,我也可以保證,這間別墅永遠屬於伯爵大人,如果您累了,可以再回來。”

“哈哈!”

“無恥!”

一聲嬌喝,一個全身蒙在黑色鬥篷裏的少女從陽台外穿了進來,輕巧地落在房間裏。

“衛兵!”莫洛大喊隻下拔出了武器,房間裏十幾個萊依索魯衛兵都衝了過來。

一連串細小冰刃射了出去,隻見包括莫洛在內地十幾個衛兵都捂著胳膊、大腿或是腰部等非致命部位倒在了地上。

一道月牙風刃突然從露易絲手上發出,筆直地朝黑袍少女飛去。

她攻擊我……我並沒有打算加害這房間裏的任何人啊……黑袍少女一下楞了。雖然這道風刃迅速被她張開的魔法屏障給化解了,但內心的那份震顫卻是無比的疼痛難受。

就在不久前。艾麗瑟瑞娜帶著三十名衛隊成員從北邊靠近了別墅,艾麗瑟瑞娜迅速從那密集的精神波動中發覺事情有了變化。一翻暗中偵察下才發現多達五百多人地萊依索魯軍已經控製了別墅內外所有的地方。而令人驚奇的是,甚至出現一隊被萊依索魯士兵護送出別墅的人,而前去偵察的羅德哈特等人迅速發現那就是被關押的私兵家屬。

震驚的艾麗瑟瑞娜隻好取消了行動,決定獨自前往看個究竟,因為她認為幾百萊依索魯軍和一群流亡帝國貴族在別墅裏一定是有什麽原因。

先是見證了露易絲對那些流亡貴族如遊戲般的屠殺,然後又從頭到尾聽見了海格埃洛同克列斯塔等人的交涉內幕。這場交涉結果對她來說並不是很驚奇,她也很慶幸海格埃洛沒有死在這群人手裏,也讚歎海格埃洛能把形勢控製得如此巧妙。甚至這樣的內容在她看來也對銀狼有利,畢竟矛盾沒有轉移到銀狼身上。拉得維希爾能和海格埃洛麵對麵爭鬥是她所希望地。

但最終無法接受的,是對於海格埃洛從頭到尾對露易絲進行地一種暗示性教導,她實在無法忍受,尤其是到了最後還希望露易絲也參與進來,她更是無法控製住內心的怒火。

“嘭”,門開了,幾十名從樓下看見房間裏出現意外地萊依索魯軍士兵連同走廊裏的士兵衝進了房間,不過看到一地掙紮流血的同伴和巍然不動的上司的時候,都紛紛采取了防禦姿態,就等著命令下達。

哦……好厲害的身手,她完全可以解決掉這房間的所有人,她為什麽不動手?海格埃洛慢慢把露易絲拉到了身後,然後開始朝黑袍少女走過去。

他走過來了……我該怎麽辦?殺了他?不……沒必要,我是來救人的,那些流亡貴族已經被露易絲殺了大部分,人質也被海格埃洛釋放了,我為什麽還不走……

“等等!”海格埃洛看到麵前的少女輕哼了一聲就轉過了背,知道對方馬上要離開了,趕緊伸手喊住了,然後轉過身對著房間裏地人說道:“沒事了,誤會,這是我朋友,你們都出去吧,沒我的命令不許進來。”

他要對我說什麽?難道他看出了什麽嗎?不會,我一沒露出真容,而沒說話,他是不可能認出的……艾麗瑟瑞娜感覺到對方精神波動並沒有出現太大的激烈反應,知道對方沒有任何敵意。

門被關上了,感覺房間裏隻剩下了海格埃洛一人。

“剛才那聲‘無恥’好熟悉……亞裏亞子爵小姐……”海格埃洛坐了下來,倒了一杯酒,“不介意喝一杯嗎?”

可惡的海格埃洛,居然無意中罵了一句都被他聽出來了……

“不承認嗎?或者是不屑喝這剩下的酒宴?”海格埃洛端著酒杯慢慢走過來,伸手搭在了艾麗瑟瑞娜的肩膀上。

“別碰我!”一揮手,將對方的身體拂開了一揭,索性揭開了頭罩,搖曳的燭光下露出一頭漂亮的粉發和咬緊的嘴唇。

“都聽見了?”海格埃洛輕笑了一聲,無奈地聳著肩回到座位上,“那請坐一下吧,希望我的解釋能讓你滿意。”

“解釋!?對你的陰謀內容我不感興趣!你怎麽能慫恿露易絲殺人!還讓她親自參與你的陰謀!她不是你親人嗎!?”艾麗瑟瑞娜沒有動,隻是怒視著對方,“你對她的關心就是這樣!?如果費納希雅小姐知道你讓她殺人取樂,就算那些人本身該死,你也難逃罪責!”

“罪責?這本來就是個混亂和罪惡的世界,沒有誰規定男人和女人可以在這個世界各安本命,為了生存,就算是女人,也應該麵對,尤其是我身邊的人,我不敢保證能絕對保護她們一輩子……如此說來,費納希雅和亞裏亞子爵小姐難道手上沒有沾著鮮血?還是那些鮮血所代表的就是絕對的正義?”

“你……起碼露易絲不應該這樣,你其實有這個能力讓她不接觸這些,她姐姐也一直希望這樣,她應該生活在陽光中,而不是用你的風格和陰暗原則去陶醉影響她!你這個親人更應該看到這一點!”艾麗瑟瑞娜氣憤地走上幾步,端起一杯酒就潑在了對方的臉上。

海格埃洛露出驚訝的表情,但並沒有對這樣帶有侮辱性的舉動表示出憤怒,因為這又是一種全新的體驗,第一次,一個女人如此漠視貶低他的處事原則,甚至公然教訓他對露易絲的教導方式。這個世界上,在麵前這個女人出現前,隻有一個女人能如此抵觸自己,而自己也承受下了。但又一個女人又表現出類似地態度,這不得不讓他感到驚奇。

“有趣的體驗……尊敬的亞裏亞小姐……好象這些和您無關吧?”海格埃洛用餐巾輕輕擦去臉上的酒液,露出輕鬆的笑容,“如果您願意去關懷她,我可以放心地交到您手上,確實……您的觀點和我妻子有太多的類似,我完全可以當成是她的遺願並表示接受您地批評。”

“我才不要她!”

露易絲撞開了門,陰著臉走了進來。一看海格埃洛頭發上還殘留著的紅色酒液,迅速知道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一下就火了,“你敢打我姐夫!”也拿起一杯酒就朝艾麗瑟瑞娜潑了過去。

身體一閃,就躲過了這一“擊”,接著又看見露易絲手上已經開始凝聚魔法了。

擴散出一道無形的神力衝擊。隻見露易絲全身一軟就滑倒在地上,海格埃洛趕緊衝過來把露易絲扶起來,而露易絲已經是嚇得臉色慘白。

“你敢對我動手……”艾麗瑟瑞娜慢慢走過去,用手在領子上一扯,露出了一身帶水藍寶石點綴的銀閃閃的女魔法劍士鎧甲,“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沒資格教訓我!”露易絲支撐起身體,咬緊了牙,漂亮的大眼睛裏全是怒火,“除了我姐姐我姐夫,沒人可以指責我!”

“我今天就要代替費納希雅小姐教訓你!”艾麗瑟瑞娜揮出一巴掌就打在了露易絲地臉上。“你太讓她失望了,她對你還不夠關心嗎?想讓你過上安定的生活難道有錯!?”

露易絲摸著臉。她簡直不敢相信,因為從小到大。除了很小時候被小乞丐欺負過,就連以前萊丁情報組織的長官們都不曾這樣打過她,而眼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已經連續對她揮出了兩次巴掌——雖然第一次控製住了沒打下去。

“她從來就沒關心過我!”露易絲捂著臉靠在了海格埃洛的身上,哭得特別難過,“她隻關心她自己,隻關心她神的身份,甚至關心銀狼也勝過關心我……我在萊依索魯的時候,她什麽時候來看過我?她是神啊。她有能力做到這些!在雷茲多尼亞,除了她感興趣的東西。她什麽時候問過我一聲?她和戴林梅莉爾女王呆的時間都遠遠超過和我在一起的時間!我知道,大家其實根本沒把我當她妹妹,表麵上奉承我、保護我,可銀狼地哪一個將軍不是把我當外人看?我除了那‘克斯萊’的姓氏外,其實什麽都不是!隻有姐夫才真正把我當親人!你出賣了我姐姐地銀狼,還打我,你一定會遭受神罰的!”

艾麗瑟瑞娜氣得渾身發抖,又打算揮出一巴掌,結果臨空被一支有力地胳膊給抓住了。

“行了,亞裏亞子爵小姐,露易絲病還沒有好……我知道你要對費納希雅負責,但這畢竟是我的家事,你還是走吧!”海格埃洛看了眼對方那誘人的身材和美麗的胸脯,眼睛閃了一下,但迅速轉身扶緊了哭泣中的露易絲。

我是外人……我是外人……是啊,我算什麽,我有什麽資格去教訓露易絲……她說得沒錯,費納希雅是神,是自私的,終究不屬於這個世界,所有的親情都會在一夜之間消散,可她還要繼續生活。你給了她什麽?其實你什麽也沒給她,她並不快樂,甚至還喪失了原本的天真……可能注定我無法在這個世界體會凡間地真情,而那信仰女神母親和幾個姐姐,也在限製自己的情感……

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慢慢地都已經控製不住了,拚命抹都抹不幹淨。

不能哭啊,你真是越來越感性了,你是神,神不需要這些體會,他們隻是凡人,那短短地幾十年生命何以讓你如此牽腸掛肚,你應該看得更高更遠才是……

“亞裏亞子爵小姐……”

耳邊傳來了海格埃洛的聲音,接著感覺一樣柔軟的東西遞到了麵前,也沒看就抓在了手裏,然後去抹眼淚。

行了,你的任務完成了,壞人也殺了,人質也救了,這裏沒你的事情了,讓海格埃洛和帝國皇帝狗咬狗去吧。艾麗瑟瑞娜拿起了自己的黑色鬥篷重新籠罩了全身,然後朝陽台走去。殊不知身後的海格埃洛,已經露出非常神秘的微笑。

“海……海格埃洛閣下……不好了!”莫洛捂著起先的傷口跑了進來,隻見他身後還跟著幾位風塵仆仆的士兵,“芙蘿婭小姐……出事了……奧裏爾他們把芙蘿婭小姐送回維卡多利旅館了,請您快去!”

海格埃洛一震,低頭看了眼已經哭軟了全身的露易絲,然後攔腰抱在了懷裏朝門外走去,“準備馬車……趕回城去,這裏就照我之前的安排處理。”

黑夜裏,一隊萊依索魯騎兵護衛著一輛馬車高速衝進了芬那亞托爾代城,衝到了維卡多利旅館的大門前,一位高大的青年軍官邁著急促的腳步走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