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林城的西門在一陣嘹亮的號角聲奔出了大隊的皇家禁衛軍,整齊在林蔭道邊站起了人牆並一直延伸到城內的臨時行宮,大街和廣場上的市民再次被疏散。

西麵的大道盡頭上出現了一列人馬,一大群皇家禁衛軍簇擁著幾輛豪華馬車緩緩開來,其中一輛馬車,正坐著卡傲奇帝國當代皇後尤菲米婭、一位懷孕近八個月的高貴女子,因為想念在外數月的皇帝丈夫而不顧身體疲勞千裏趕來。

“啟奏皇後陛下,洛西林城到了,皇帝陛下派人出城迎接,還派禦醫前來探視!”前麵跑來了一個中隊的皇家禁衛騎兵,東行的隊伍停了,一個宮伺應官趕緊跑到其中一輛馬車前行禮。

“皇帝陛下不出來接我嗎……”尤菲米婭摸著大肚子,臉上那因為即將抵達目的見到丈夫而興奮的紅暈被車外那句話慢慢熄滅,孕婦的情緒波動再次出現,自以為很委屈就滴下了淚,一邊的侍侯宮女頓時嚇得手忙腳亂。

“皇帝陛下!”

尤菲米婭幾乎是含著眼淚,不顧大肚子身孕就急步朝站在行宮主樓門口的海裏赫科爾斯跑去,嚇得四周隨行的女官和宮女連追帶趕,生怕這個嬌氣的皇後一個不小心就出問題。

皇帝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微微抬手就扶住了撲到身前的皇後,勉強擠出幾絲笑容。看看對方的身體,臉上是一種蒼白的、夾雜著難以表達的苦澀和無奈的微笑。

“是皇太後同意你來的?”

皇帝看了眼那隨行的幾十名女官宮女以及那已經馳入行宮一角的幾輛大型馬車上不斷卸下的皇宮生活用品,知道這樣的出行陣容簡直如同把皇後寢宮的全套人員和設施都搬過來,心裏一下就有點不舒服,不過臉上還是平淡的微笑。

“母後什麽也沒說……”

尤菲米婭唯心微微點頭,臉上紅了一片,似乎想起了從雷茲多尼亞出發時的事情。當時包括自己母親在內人絕大部分人都堅決反對。出人意料的是,本來還持反對意見的菲麗羅爾皇太後在最後的時候妥協同意了,態度也比較溫和,這些出行準備也是菲麗羅爾親自操辦的。

以前的那個嬌蠻任性的尤菲米婭終於在近八個月的皇後生活中被徹底磨掉了棱角,皇帝的冷漠一天比一天嚴重,就算是可以相對自由活動皇宮裏。除了偶爾在某處禦花圓裏能欣喜碰見皇帝丈夫一兩次外,幾乎皇帝從不親自到寢宮裏看她,除了那荒唐一夜外,此後兩人也根本沒有住在一起。

外人看似尊貴無比的皇後身份已經如同一把無法形容的刑具套在了尤菲米婭身上,這有苦說不出的痛苦所帶來的身心折磨已經把這個曾經也算天真活潑的貴族千金給改變了,每天的誠惶誠恐、無時無刻的猜忌和莫名其妙驚慌失措,宛如神經質般皇宮生活變得度日如年。

“皇帝陛下不想見到臣妾嗎……”尤菲米婭看到皇帝的表情比之前更為冷淡,心裏就特別難受。手一緊,抓著皇帝的胳膊就開始掉淚,“那臣妾回去算了……”

“別想那麽多,出來走走也有好處,隻是不要那麽累,朕已經給你安排了最好的房間……”皇帝吐了一口氣。輕輕抬起皇後的手就朝行宮裏走去,後麵的女官和宮女這才鬆了口氣,知道皇帝最終還是不忍對這個身懷六甲皇後進行指責。

“皇帝陛下呢?”

尤菲米婭在宮女的侍侯下終於費勁換上了皇後裙,高裙腰和寬大的裙擺遮蓋了她的大腹便便,小心轉了下身體,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如此不顧身體的裝扮讓房間裏的女官和宮女們都有點尷尬和難受。

尤菲米婭剛當皇後那段時間確實讓皇宮裏的女官和宮女都提心吊膽了一陣子,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被皇帝從心理上打入冷宮的少女還是漸漸得到了她們同情。她們同樣也看到雖然早在幾個月前皇後尤菲米婭就徹底明白她本身從沒有被皇帝喜歡過,但本著一種天生的執著她還是要把握任何在皇帝身邊出現機會來表達自己的心。這樣女人心態也是值得尊重和愛惜的。

“皇帝陛下正在行宮側花園裏休息。”最近一個女官趕緊俯身行禮,因為她是屬於皇帝直屬、負責統帶皇帝身邊宮女的女官。因為被皇帝安排來照顧尤菲米婭,所以有關皇帝的近期活動情況她是最清楚的。“和亞裏亞男爵小姐在一起……”

“亞裏亞男爵小姐?哪個亞裏亞男爵?”尤菲米婭臉上一下又出現了疑惑不解的神色,倘若是獨自一人在房間裏偷聽到這樣的消息,估計她又會表現出一種神經質般驚慌失措,“是洛西林城的方貴族家?”

“是比斯科迪聯合王國的,來帝國旅行路過洛西林城,因為受傷了,所以……”女官發現了皇後和四周其他女官的臉色變化,開始後悔自己以前隻待在皇帝寢宮。而在皇後身邊待得很少,所以如果對皇後的個性不太了解的話就會給自己帶來很大麻煩。於是心都緊了。

“哦……那一起去看看吧……”尤菲米婭張了幾下嘴,終於隻吐出這麽句話,然後默默在兩位宮女的攙扶下朝外走去。

艾麗瑟瑞娜從皇帝出去接尤菲米婭後就采取了回避態度,在宮女的攙扶下獨自一人來到行宮側花園裏乘涼,誰知不過一個小時,那個皇帝又走了過來,和她預料中一樣,那個皇後老婆再次被皇帝冷落到了一邊。

“皇帝陛下不去陪皇後嗎?”艾麗瑟瑞娜斜過眼睛看著輪椅邊的鮮豔花叢,忽然覺得身邊的帝國皇帝是那麽的冷酷和陌生,對不同女人的態度反差是如此之大,甚至就連他自己的皇後也不例外,想到這兒,她已經不想再抬頭去看對方那張臉了。

“你很聰明,這麽快就有了感覺……是不是覺得朕很無情……”皇帝看到了少女那微微緊皺的眉頭和略微發白的臉,大致猜出了對方的想法,“有些事情也許你永遠也體會不了。”

“她是你的妻子!”艾麗瑟瑞娜突然抬起頭,一臉的嚴肅,“從你們成為夫妻開始,她就有權利得到你的重視和愛護,而不是僅僅在她的名字前麵加上皇後的詞綴!”

“哼……難道這不是她想要的嗎!?包括她肚子裏的孩子……”皇帝冷笑一聲,因為特別的情緒而發紅的臉上是深深的嘲諷,“朕承認,那是朕和她的骨肉,但卻不是朕和她的心……”

“您的心在哪兒?對國家的責任難道就不能和親情共融嗎?還是從一開始,你就隻是為了照顧自己的自私而從另一種意義上來照顧所謂大多數人的意見!?”

艾麗瑟瑞娜終於明白了皇帝當初為什麽會接受尤菲米婭,這隻不過是為了他的顏麵,那一夜的風流如果沒有任何態度會損壞他的形象,而他在保住了自己的顏麵的同時依然對其他的女人耿耿與懷、甚至是一廂情願。

尤菲米婭的父親拉得維希爾公爵已經基本證實就是毒害前皇帝的人,他的罪惡被揭露隻是遲早的事情,命運對他來說或許已經注定是悲慘的,隻是尤菲米婭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會承擔這些責任嗎?還是從一開始,尤菲米婭就已經被拉命運的旋渦,等待的沒有未來隻是一種既定結果……

“朕隻愛能夠讓朕付出真心的女人,朕所做的努力也隻為她一人,包括這個帝國!”皇帝心裏默念著某個名字,臉上是淒慘的無奈笑容,內心卻忍著滿腔的澎湃,“就算朕已經失去了她,也無法改變朕的心。”說著,轉到艾麗瑟瑞娜麵前,靜靜看著對方的臉,“亞裏亞小姐的出現,正在讓朕把這個感覺和決心再次升華,你會讓朕想起很多美好的回憶……”

艾麗瑟瑞娜張了下嘴正要辯駁,就迎上了對方換上的溫柔目光,臉一紅又趕緊扭到了一邊,“我身體恢複得很快,再過兩天應該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謝謝皇帝陛下這幾天的照顧……”

“真得要走?”

皇帝臉色一白,曾經遭受過的一次次深深失望再次籠罩了全身,那莫名的孤獨感是如此的強烈,激動之下忽然伸手按住了艾麗瑟瑞娜的肩膀,似乎如果自己再有所耽擱,這位給自己帶來溫馨感覺的少女就會不翼而飛。

尤菲米婭剛轉過一條花園小道,就看見了不遠處自己的皇帝丈夫正用手搭在一位少女身上,而那個少女則有點驚訝把肩膀朝輪椅靠背上縮。

“皇帝陛下……”尤菲米婭身體微微顫了一下。看看身邊的宮女,隻好換上了微笑緩緩走去。

“不在房間裏休息嗎……”當皇帝把頭抬起來的時候,臉上又恢複了冷傲的表情,以前那種見到自己表妹的輕鬆和瀟灑早在某個夜晚之後就被藏在心裏慢慢溶解了,“哦……朕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比斯科迪聯合王國的亞裏亞男爵小姐……”

“亞裏亞男爵小姐……很高興認識你……比斯科迪真是個奇妙的方,如此的漂亮,帝國貴族們自信從今天開始已經動搖了……”

尤菲米婭保持著皇後的儀態。嘴裏淡淡說著,一邊偷偷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打扮,心裏有點不安,她發現自己那種身份的自豪感在看見一個外國貴族少女容貌和身材的時候居然蕩然無存,她不知道這是否就是心虛。

“請皇後陛下原諒,我無法行禮……”艾麗瑟瑞娜趕緊低頭行了個點頭問候禮。其實她知道自己完全可以站起來把自己個禮節做得更合乎規矩。不過對於自己當前身份的認同已經無法讓她對尤菲米婭做出哪怕是表麵上宮廷敬禮。

啊……這是尤菲米婭嗎……她已經完全變了,比我想象的還要蒼白脆弱,假如不是那眼睛裏依然閃動著天生的陰冷和無盡的苦悶,自己完全可以把她當成一個已經喪失了意識情感的軀殼。

“能看出來,亞裏亞男爵小姐的宮廷禮儀非常得體……歡迎來帝國旅行,希望這是帝國和比斯科迪聯合王國曆史的新開端。”

尤菲米婭吐著蒼白的詞句,但是她心裏越來越害怕,因為她無意中已經在對皇帝丈夫進行諷刺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樣說,隻是直覺認為皇帝丈夫對眼前這個外國貴族小姐的重視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這個皇後妻子。

再看看坐在輪椅上的少女。一絲驚訝忽然出現在臉上。

“啊……你……”尤菲米婭忽然連退了幾步,因為身孕造成身體重心偏移差點跌倒。要不是幾個宮女反應快,估計馬上就會出現非常恐懼的畫麵了。

“小心點……”皇帝拉住了一臉驚恐尤菲米婭的手。轉頭也微笑看著一臉平靜艾麗瑟瑞娜,仿佛在說“你看,連皇後都認為你像一個人了”。

“我沒事……亞裏亞小姐,我有種感覺……”尤菲米婭有點緊張抬起手指向了對麵的少女。

“不好意思,兩位陛下……我想回房休息了,過兩天無論傷勢如何,我都會離開這裏,衛隊的事情也拜托皇帝陛下遵守諾言……”

還沒等尤菲米婭說完。艾麗瑟瑞娜就露出了甜甜的微笑,然後適意身邊的宮女把自己推上了花園小道。

“皇帝陛下……難道就是因為她……”尤菲米婭看著那消失在小道盡頭的少女。轉身小心走到皇帝身邊靠著,頭放得很低,“臣妾知道,您一直沒忘記克斯萊子爵……哦,不,是公爵小姐……”

還在半路上,尤菲米婭就接連聽到幾個非常震驚的消息,先是萊依索魯的海格埃洛宣布費納希雅為他未婚妻,接著又是費納希雅在比斯科迪聯合王國王都遇刺身亡,最後自己的皇帝丈夫更是離奇公開宣布側封費納希雅為皇妃並且晉升克斯萊子爵為帝國公爵。尤菲米婭從皇帝這一連串帶著虛幻情結聖旨已經明確了自己根本就取法取代費納希雅在皇帝心中的位置,但在嘴上,哪怕是明知道這一切都隻是象征意義,她都不願意去認可費納希雅為皇帝皇妃,這是她基本的態度。

“不……她已經死了……再相似的人都無法代替,哪怕在我們眼裏亞裏亞小姐是如此的令人驚訝!”皇帝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摸摸妻子的臉,一副言不由衷的樣子轉身走了出去。

費納希雅……你這個可惡女人,連死了都要抓走皇帝陛下的心!亞裏亞男爵小姐是嗎……我不得不詛咒,也許你是無辜的,但如果有一天你會遭到懲罰和不幸的話,就隻能怪你自己和某人過於相似了!尤菲米婭顫著身體,眼淚湧出的同時咬緊了牙。

七月十六日,洛西林城北門郊區。

一行二十八名身穿深褐色精致鎧甲的人正在城北稀疏的樹林和附近的平原小村莊間來回兜著圈,一邊還拿著一張圖到處張望。隻見四周到處都是簡陋的鄉村的建築和默然行走的農夫,但這些人根本就沒把那二十多個武裝男子放在眼裏。

“羅德哈特隊長,艾麗瑟瑞娜小姐說的方是這裏嗎?”波列斯小心看著又一個從身邊小道走過去的農夫,一臉迷糊湊到了羅德哈特麵前,“在這裏找那些創始神信徒的據點?是不是她搞錯了。”

“不可能,艾麗瑟瑞娜小姐怎麽會把這樣的事情當玩笑來看?”羅德哈特看眼四周,將艾麗瑟瑞娜草繪的簡易地圖收在了懷裏,然後把聲音放得很低,“能夠一下皇帝走得那麽近,而且還對創始神信徒那麽熟悉,相信艾麗瑟瑞娜小姐的身份遠比我們想象得要神秘得多,她既然願意幫我們,也告訴了我們這個秘密,大家必須很小心!”

就在昨天中午,一群帝國皇家禁衛軍莫名其妙就把羅德哈特一行人全抓了,罪名就是在西穆鎮暗殺了當帝國守備軍,原以為肯定會遭受不明不白的牢獄之災甚至是生命危險,但沒想到眾人卻被帶到了之前居住的豪華旅館裏安頓,還以帝國皇帝的名義給予了很大的金錢獎勵。

除了羅德哈特一直在沉默外,其他人都摸不著頭腦,尤其是那幾個幾天前在廣場上親眼看到艾麗瑟瑞娜出現古怪舉止以及皇帝的反應後,巴斯騰等人更加疑惑這個突然“霸占”了他們隊伍的少女。

到了晚上,羅德哈特被突然通知進行宮麵見艾麗瑟瑞娜,然後在單獨相處交談中被嚇了一跳。因為艾麗瑟瑞娜打算讓他帶著一張隻描繪了大概方位的草圖去城北郊區尋找創始神信徒在當的據點。

有關創始神教信仰的內容羅德哈特已經聽聞了不少,雖然他本人並非什麽光明神的信徒,但也對艾麗瑟瑞娜和這樣一個公開和光明信仰敵對的下信仰有牽連敢到震驚。要不是對方一再保證沒有危險並當場給了他三個奇怪教會信物。他還以為對方在給自己開玩笑,要知道在被喻為“光明神眷顧之”的卡傲奇帝國尋找可能存在的創始神信徒據點簡直等於找死。

擁有超過表麵年齡的強大魔法實力,擁有優雅高貴的貴族氣質,擁有驚人的美貌,甚至連帝國皇帝在她麵前都表現出了非比尋常的態度,再加上艾麗瑟瑞娜隱約表現出對異教徒組織的異常熟悉程度,這不得不讓羅德哈特內心疑惑上升到新的高點,而他更不可理解的是。艾麗瑟瑞娜居然自稱是大陸傳奇女子費納希雅的好朋友。

看到附近的農夫似乎也在觀察自己這群人,一番眼神的暗示下,羅德哈特、巴斯騰和波列斯三人就會意從腰間小待裏取出了一個小徽章,然後命令其他人原待命,他們三人則單獨朝遠處樹林邊幾座農家小屋走去。

“這位大人,我們正在農作。房裏都是女人小孩,不知道你們找什麽?”三人剛走到一座很大木屋前,就發現四周出現了一些男子,其中一個年紀約莫四十多歲的白衣男子一臉嚴肅走到麵前擋住了大家的去路。

眼前的農夫目光炯炯有神,再看看那雙保養不錯的手,顯然並非真正的農夫,羅德哈特露出了微笑,知道艾麗瑟瑞娜所說的都是真的,於是看看四周,偷偷張開了手心。一個金紅白三色交錯的小徽章出現在眼前。

“這……”白衣男子微微一楞,馬上露出了微笑。對著房門使了個眼色,然後就帶著羅德哈特走了進去。而波列斯和巴斯騰馬上就受到了門外幾人的殷勤招待。

“我們不是創始神教信徒,但是我有一封信要交給你們這裏負責人。”羅德哈特笑著回避開了對方一種從沒見過的禮節,從身上取出一封密封得很好信,也不管對方的臉色是怎麽突然變白,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開始打量這簡陋房間。

白衣男子慢慢看完,眼睛裏露出了欣喜的目光,一下就裂開嘴笑了,“哦。這樣啊,原來是聖女閣下生前的密友!嗬嗬。聖女閣下仁慈撒播大陸,她的朋友就是我全教上下的朋友,我會安排你們傳送到留塞利德郡的厄裏米亞城!”

“厄裏米亞!”一聽到這個單詞,羅德哈特眼睛一閃,趕緊壓下那差點控製不住的聲音,露出一臉的不相信,“厄裏米亞城……離這裏起碼十天路程啊!”

雖然羅德哈特也曾見識過艾麗瑟瑞娜用魔法陣完成了從憂鬱山穀到西穆鎮的傳送,但那也是騎馬不到兩天路程,一聽見對方輕描淡寫就承諾傳送十天行程的距離,這是他打死都不相信的事情,也漸漸認同那些流傳的創始神信徒都是瘋子的觀點。

“嗬嗬,這位大人就不用多心了,這位寫信的艾麗瑟瑞娜小姐非常熟悉我教,既然她有所求,我們自然可以保證做到一點。”白衣男子也不多解釋,轉身將信丟進了火爐裏,“就明天晚上吧,請大人和艾麗瑟瑞娜小姐準時到這裏來!不過希望你們能保密!”說到這兒,眼睛裏露出了嚴厲的精光。

“放心吧,既然我家小姐早知道你們在這兒而沒有泄露你們的秘密,就說明她確實是你們所說的聖女閣下的朋友。這點您也放心!”

看看對方那自信而認真的表情,羅德哈特也不再多說廢話,取出了一百個銀幣做為酬謝就走出了房間,然後帶著部下趕回洛林西城內準備出發的事宜。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想離開這裏了。”艾麗瑟瑞娜很小心提著裙子走到皇帝麵前行了個問候禮,雖然經過一夜的強力治療恢複,但在表現出傷勢恢複得差不多的同時依然感覺到左小腿的疼痛和無力,但她必須堅持離開了。

“真是充滿奇跡的世界……亞裏亞男爵小姐!”皇帝微微低頭看了眼對方紋絲不動的裙擺,也沒看出什麽毛病,隻能不自然裂裂嘴表示欣喜,“不知道朕昨天的建議是否再值得你考慮一下?”

“很高興可以聽到皇帝陛下邀請我觀臨那幾個月後才能完成的愛之女神像,但我必須走了,這不光是為了完成我的旅行……啊!”艾麗瑟瑞娜不想再多說什麽,隻是象征意義笑了一下,就忍著疼痛退到門前,剛一轉身就扭到了腿,於是發出一聲驚呼就倒向一邊,一隻手趕緊抓住了門框。

不過一秒鍾,皇帝就衝了過來,帶著幾絲驚慌和痛惜抓住了艾麗瑟瑞娜的腰,然後對著門外的宮女大聲喊道:“快來人!馬上帶亞裏亞男爵小姐回房間,再叫禦醫來!”

“別碰我!”艾麗瑟瑞娜習慣性就爆發出對這個皇帝關心動作的排斥感,類似以往的態度馬上就出現了,輕輕推開受皇帝命令走過來的宮女,自己再次站穩,整理了一下裙腰的絲帶,剛看見了皇帝那驚訝和激動的表情,知道自己不知不覺中又往危險走近了一步,趕緊露出紅臉把頭側過一邊,“對不起……我心情不好,想家了……”

剛才她的表情、語氣,完全就是費納希雅!皇帝的眼睛模糊了,似乎眼前這身穿橘紅色宮裙的絕美少女就是那讓自己失魂落魄的冰美人費納希雅,一種濕潤感在眼睛裏出現,一種想要擁抱對方並不顧一切挽留對方的衝動在腦子裏迅速蔓延。

“皇帝陛下。”

皇帝還沒有從幻覺中完全清醒,就聽見耳邊傳來了皇後尤菲米婭那略微憔悴的聲音,一定神,就看見尤菲米婭已經站在了艾麗瑟瑞娜的身邊,還一臉的微笑。

“好象臣妾聽見了皇帝陛下很著急的樣子,是不是亞裏亞男爵小姐的傷又犯了?”尤菲米婭瞥了眼身邊的少女,露出一絲冷光,然後上前拉住了皇帝的手,“陛下,禦醫說臣妾肚子裏的孩子很健康,可以自由活動,既然亞裏亞男爵小姐這兩天就要走,要不臣妾替您送送吧?”

“哦……不用了,你還是保重身體……”皇帝感覺一嘴的無味,有點憂傷看了眼艾麗瑟瑞娜,就轉身朝禦案走去,“亞裏亞小姐的行程安排朕已經答應了,朕再給你一封通行令。所有帝國方官都不得半途幹涉,就是去雷茲多尼亞也有效,希望你一路旅行愉快。”坐回椅子上,臉上已經是淡漠一片。

“謝謝皇帝陛下……”艾麗瑟瑞娜略一點頭,看了眼尤菲米婭,忍著剛才不小心又弄出來疼痛慢慢走出房間。

“皇帝陛下好象很失望……”尤菲米婭走到皇帝身邊,看著對方那打開的身體,心裏湧起一陣渴望和心酸。因為從第一夜後,自己再也沒有享受過對方那種火熱的擁抱,甚至連以前表兄妹間身體接觸關係都沒有了,一想起這些,就想掉淚。

“朕不是失望,朕很累……”皇帝捂住了臉。把頭靠在了椅背上,“尤菲米婭絲……你說這世界上有沒有人可以複活的奇跡?”

他在想什麽?難道他認為亞裏亞就是費納希雅!?尤菲米婭的臉一下就黯了,默然側頭看往了一側的窗口,“皇帝陛下,如果真有這樣的事情,那也隻有神可以做到……但是依然不屬於我們可以接觸的……”

皇帝放開了手,靜靜看著皇後妻子那掩蓋了身孕身體若有所思。

“陛下……臣妾可以坐您懷裏嗎……”尤菲米婭又貼近了些,眼睛開始泛紅,一雙小手緊張抓著皇帝的胳膊。

“……”

皇帝那英俊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楞了好幾秒。終於緩緩張開了手臂,隻見尤菲米婭閃著激動的淚花身體一縮就落在了皇帝的身上。還沒等皇帝兩手合抱過來,就“哇”的一下哭出聲。然後雙手摟住了皇帝的脖子。

“怎麽了?難道在朕懷裏不高興嗎?”皇帝偏著頭,說出的話不冷不熱。

“臣妾很害怕……”尤菲米婭沒有抬頭,隻是死死抓住皇帝的胸前。

“生孩子是每個女人都會完成的一件事情,有什麽好怕的……”在尤菲米婭的臉上試探著抹去眼淚,皇帝空洞的安慰中有的隻是苦澀和無奈,“聽禦醫說臨產日子大概就在八月底九月初,這裏環境不好,朕還是安排你回雷茲多尼亞吧。”

“臣妾不是說這個……”尤菲米婭趕緊搖頭。露出了驚恐神色,似乎自己隻要一離開就永遠見不到對方一樣。

“你……誤會了……”皇帝一下就讀懂了對方意思。慢慢扶著尤菲米婭站起身體,然後輕輕把她放回椅子上,“需要什麽就吩咐下去,這裏的一切你都有資格支配……”說完,頭都不回走出了書房。

尤菲米婭身體一軟,就趴在了禦案上小聲哭了起來。

晚上,洛西林城中央廣場一側豪華旅館裏。

“快點,巴斯騰,快幫艾麗瑟瑞娜小姐把房門打開!”

羅德哈特和幾個人帶著笑聲從出現在旅館某條走廊一頭,他本人手裏扶著一位身穿橘紅色帝國宮裙的少女,身後部下則分別提著幾個小鐵箱子,一邊走還一邊對著走廊裏站立的同伴大聲招呼著。

就在半個時辰前,來自行宮的帝國官員通知羅德哈特去行宮接人,本來還擔心帝國皇帝會強製把這個美得會讓人發狂的少女給留下,結果一聽見這個消息就趕緊跑進了行宮。那個高貴的帝國皇帝帶著微笑接見了羅德哈特,並再次表揚了幾天前他英勇的表現,然後把一封帝國特別通行免檢令交給了他,最後又贈送了五千銀幣做為旅行經費。這一下羅德哈特差點想去擁抱皇帝,至於之前想殺了對方完成任務的想法早就忘得幹幹淨淨了。

“看你高興的樣子……啊呀!你這個大尾巴狼,要弄斷我腿了!”

艾麗瑟瑞娜看了眼這條走廊裏全是自己人,知道皇帝出錢已經把這一層旅館全給包了,正要洗刷羅德哈特一下,就被這個粗心的衛隊長又晃了一下身體。

“啊!對不起!艾麗瑟瑞娜小姐!下官馬上背您進房!”一彎腰,不顧自己重傷剛愈,就把少女背在身上,然後走進了房間。

羅德哈特這幾天所享受生活和遇見的事情簡直從來沒有過,現在的他已經是對這個少女心服口服了,看到對方那疼得皺眉的可愛樣子和那一句自己的專用稱號,心裏就特別甜蜜。

“行了……少說那麽多了,我安排你的事情呢?”艾麗瑟瑞娜一邊暗暗使用魔法進行鎮疼治療,一邊小心看著外麵的夜色,“沒人跟蹤你們吧?”

“小姐請放心,一切都按您的吩咐聯係好了!”羅德哈特拔出武器,一邊回答,一邊瀟灑挑開放在房間中間的幾個鐵箱子,隻見一片銀亮雪白的錢幣在燈光下璀璨無比,旁邊幾個部下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嘿嘿,還是小姐厲害,居然皇帝前後給了我們那麽多!”

雖然他們也曾是帝國貴族私兵,但低微的身份讓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多的銀幣,甚至連身份比較高的羅德哈特也不例外,這眼銀閃閃的銀幣算是讓他們又對艾麗瑟瑞娜的個人魅力又有體會。

“少見多怪……”艾麗瑟瑞娜輕笑一聲,正打算把眾人趕出房間進行進一步的治療,忽然感應中出現了幾絲讓她驚訝的波動,臉色忽然變得有點不正常了。

“艾麗瑟瑞娜小姐……”房間裏的人都奇怪看著這個突然又出現奇特表情變化的少女,以為對方的傷勢不樂觀,都紛紛圍了上來,露出關切的眼神。

“沒什麽……你們都去休息吧……”艾麗瑟瑞娜紅著臉整理著裙擺上的裝飾花邊,似乎有什麽心事,“對了,羅德哈特,你們今天晚上就去城北,先在那裏等我,如果我能趕到,就提前出發,如果我沒來,你們按照計劃明天晚上先走,然後在厄裏米亞城等我。”說完,從手腕上取下一個前段時間製作的魔法手鐲遞給了羅德哈特,“隻要你身上帶著這個東西,我會找到你們的。”

“小姐您不和我們一起走!?”巴斯騰驚訝趕緊走上幾步,還沒說出下半句,就被羅德哈特拉住了。

“我陪你吧……”羅德哈特看了眼部下,低著聲音說到,“雖然我不知道你又感覺到了什麽,也相信你一定會自己處理這些事情,但你有傷在身,有個攙扶的人在身邊照顧也好。”

“嗬嗬,就是你在身邊我才不放心。紅毛狐狸加大尾巴狼……”

艾麗瑟瑞娜露出了天真愉快笑容,輕擺小手,房間裏的其他人都捂著嘴開始發笑,羅德哈特則是一臉的難堪。

臨時行宮,皇後寢室。

“啟奏皇後陛下,臣已經安排禁衛軍嚴密監視旅館,隻要他們有所動靜,馬上就可以回報!”帝國皇後專職禁衛軍隨行護衛軍官筆直站在房間裏對著**休息的尤菲米婭行禮。

“嗯。不要被他們發現了,如果他們出城,就跟上去,找機會去解決掉!”尤菲米婭冷笑了幾聲,就示意對方退下。

亞裏亞……不管你是誰,既然你那麽喜歡模仿費納希雅。那就是你自己找死!皇帝陛下絕不能再迷上第二個費納希雅!就算你是費納希雅複活,也要讓你再死第二次!

“皇後陛下,皇帝陛下下旨今天要來這裏休息。”一個女官推開門,滿臉帶笑。

尤菲米婭一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哦……啊!快準備熱水,皇帝陛下一定很累了!”

一激動,眼淚又出來了。

大概在晚上十一點鍾,羅德哈特等人用馬車把所有行禮裝點完畢後就先朝洛西林城北郊外而去。而艾麗瑟瑞娜則獨自一人繼續待在房間裏,在封閉了門窗後進行神力治療。

一片金色過後。兩位身穿光明係白底金飾神裙的女子出現在房間裏。一位黑色長發,儀態柔美成熟。而令一位則明顯清秀得多,不過容貌依稀相似。

“母親……阿爾托莉雅姐姐……”艾麗瑟瑞娜似乎早就有所等待,一見兩人的身體已經完全清晰,趕緊小聲喊了起來,“你們來這裏幹什麽?”

“愛絲拉達姬妹妹,你還坐著幹什麽?”阿爾托莉雅微笑了一下,就俯身提裙蹲在了光明信仰女神身前,姿勢非常優雅賢淑。

“啊……對不起!”艾麗瑟瑞娜一楞。看到光明信仰女神那帶著幾絲憂鬱慈祥的目光後終於明白了自己失禮,也顧不上什麽傷勢。一片金光後也換上了創始神裙,紅著臉挪身下,忍著腳的疼痛俯身行禮。

“愛絲拉達姬……你怎麽了?是不是受傷了!?”光明信仰女神一看對方那顫顫的動作,就知道有問題,心疼眉頭都皺緊了,趕緊走到小女兒身前,表情變得特別嚴厲,“告訴母親,是誰做的!原罪使徒嗎!?”

一邊的命運女神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靜靜看著艾麗瑟瑞娜越來越紅臉。

這個……難道要我給她說我是被自己的神像給砸了,還是說我自己在幻夢裏和自己打才弄成這個樣子……如果是前一個說法,不知道她們會不會和希雅芙妮婭姐姐一樣把所有的罪過都歸在這座城市的頭上……艾麗瑟瑞娜轉著眼睛在找理由,她可不願意讓她們知道這段時間自己的事情。

“能讓愛絲拉達姬受傷的一定也是神,母親,好象前一段時間憤怒使徒突然私自離開原罪神域了,而且至今沒有回來,您看是否……”阿爾托莉雅偷偷側頭對艾麗瑟瑞娜使了個眼色,然後把頭低下。

“我就知道那些肮髒的家夥不會放過愛絲拉達姬!”信仰女神緊咬著牙,在房間裏來回走著,忽然想是想起了什麽,露出了微笑,然後一臉的欣慰看著麵前保持禮節動作的兩個女兒,“愛絲拉達姬,是不是你把憤怒使徒給毀滅了?難怪我們都感應不到他的力量存在了。”

“嗯……我……把他用黑暗神力物質碳化分解了……”

天啊,殺了原罪老大手下,母親不會受牽連吧?艾麗瑟瑞娜忽然發現自己這樣這樣幹掉一個原罪使徒似乎影響了一些事情,心裏暗暗緊張,生怕如此一來會牽扯出不必要麻煩從而影響三個女神姐妹的計劃。

“嗬嗬,幹得好!”信仰女神出乎意料居然露出了愉快笑容,仿佛這件事情是非常值得誇耀的,“這些肮髒東西繼續存在本身就是罪惡的,你做得好,如果剩下的傲慢使徒和貪婪使徒再這樣,你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毀滅他們!”

和光明信仰女神那愉快的表情不同,一邊的命運女神阿爾托莉雅的表情越來越不自然,轉頭看艾麗瑟瑞娜的頻率越來越高。

“你又怎麽了?阿爾托莉雅……”信仰女神一奇,轉頭望向了大女兒,一種古怪的表情出現在臉上,隻見她略微一楞,就慢慢把注意力放在了艾麗瑟瑞娜身上,看了好久,終於身體微顫,有點把持不住一樣坐到了**,然後好半天才恢複了不知道是苦澀還是欣慰微笑看著一動不動的艾麗瑟瑞娜,“愛絲拉達姬……你……這段時間沒什麽其他感覺吧……”

她問我這些幹什麽,難道……啊!?難道她們早就知道以前的愛絲拉達姬神識並沒有己的意識達成最終融合?她們為什麽會這麽古怪?難道她們也知道如果有什麽偏差,以前的愛絲拉達姬神識完全可能占據主意識控製,而且她們正希望如此!她們……她們還是沒有把我真正當成親人,還是利用了我,不光是把身體還給了希雅芙妮婭,甚至連自己的意識都可能被融合掉……

終於明白了這點,艾麗瑟瑞娜露出了慘慘的微笑,慢慢站了起來,默然垂頭,雙手緊抓著裙邊,一種被欺騙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已經沒有勇氣去抬頭看那雙充滿母愛的眼睛,有的隻是深深的心痛。

“信仰女神閣下、命運女神閣下,可能一些過程我應該告訴你們了,或許這對你們來說是種痛苦,但對我來說卻是生命存在的意義……”艾麗瑟瑞娜咬著牙把幾天前在意識幻覺中發生的事情慢慢講了出來。

和命運女神那種漸漸露出欣慰的笑容不同,信仰女神是淚眼婆娑,最後一把衝來抱住了艾麗瑟瑞娜,“我可憐的女兒,現在你才是真正的愛絲拉達姬,你有了自己的神識,雖然帶著曾經的影子,但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愛絲拉達姬了,她和你真正成為了一體,我知道,當初之所以願意把你們放在一起而不是選擇原罪身體,並不是我的大方,而是因為我自私。我希望她才是主意識……你原諒母親吧……”

我為什麽會心痛,但不是那種失望的難受,而是一種被親情感染後的歡娛激動,也許我也是自私的,畢竟這又一次新生也是她給予的,倘若換做原罪身體,估計我已經成為了以前的黑色希雅芙妮婭那樣被控製的人了……艾麗瑟瑞娜的眼淚也流了下來,慢慢抱緊了信仰女神。

“這才是真正愛之女神。新生的愛之女神,這是命運的安排,母親和我其實早就預見到了,隻是本著對自身和命運的疑惑才抱著某種虛幻,看來就連身為命運女神的我也避免不了這點。”命運女神抹著淚也圍了上來,輕輕摟住了艾麗瑟瑞娜的身體。

我能感受到她們心。是真正的心裏的認同,愛絲拉達姬,你能感受到嗎?艾麗瑟瑞娜一邊抹著淚一邊趕緊又低身行禮,就算腳上的傷再次發作,她也完全忽略了。

忽然房間裏第三次出現了金光,一位黑色長發,身穿和艾麗瑟瑞娜類似風格神裙的美麗少女帶著古怪的微笑出現在房間裏。

“嗬嗬,母親、阿爾托莉雅姐姐、愛絲拉達姬妹妹都在啊……看來我來晚了一步,沒趕上哦?”悠然自得的表情中帶著幾絲狡黠的微笑,一邊對著不好意思的艾麗瑟瑞娜投入一種欣慰的肯定。一邊低身行禮,“現在應該開始做另一件事情了吧。”

嗬嗬。希雅芙妮婭姐姐果然是最聰明智慧女神,原來她早就猜出了母親和大姐的想法。並在最關鍵時候教我怎麽完成最後的意識融合並勸說愛絲拉達姬神識接受現實……唉,和神打交道真累……艾麗瑟瑞娜一下就讀懂了希雅芙妮婭那神秘微笑的含義,趕緊回了一個感激的眼神,不過再換回的卻是嚴肅的目光,心中一凜,就望向了先來的信仰女神和命運女神,知道她們這次來絕不是僅僅來看自己的意識狀態是否改變的。

“女兒們,光明神域已經被黑暗主神佛米爾控製了。光明秩序神斯泰特利從十幾年前在光明主神殿守護光明之心震懾黑暗主神時候就利用了,如今他的意識正在被擁有另一半黑暗之心佛米爾侵蝕融合,相信現在這個過程也不多了!”信仰女神露出了嚴厲的目光,邁著高貴的步伐在房間裏來回走著,“現在我們要去光明神域,把其他光明神都救出來,尤其是希妮愛蓮娜,不然意識融合複蘇的佛米爾會吞噬掉他們!以前我們都無法戰勝他,但現在愛絲拉達姬擁有光明之心和部分黑暗之心,要戰勝他應該不難,而且愛絲拉達姬還擁有可以進入光明神域資格的神識,這個機會總算來了。”

啊……原來當年襲擊希雅芙妮婭的光明神就是秩序神斯泰特利!他看到光明主神和黑暗主神的神識在陷入製約平衡封印的時候就產生了野心,想奪取光明和黑暗之心,誰知道這個野心被黑暗主神的意識覺察到了,結果被黑暗力量特有的意識侵蝕融合給滲透了……

封印爆炸是否毀掉了光明主神的神識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現在的斯泰特利其實就是黑暗主神佛米爾了。那原罪主神又是怎麽插進來的呢?希雅芙妮婭姐姐是怎麽被控製的呢?

嗯……這些等救了希妮愛蓮娜再問問希雅芙妮婭或是母親吧,或許她們認為還沒到我應該知道的時候,打算繼續隱瞞……艾麗瑟瑞娜認為自己現在不得不多留點心眼,因為這房間裏的人現在畢竟都在某種程度上是被原罪主神控製的,任何的不小心都可以連累所有人,想起來信仰女神母親也是有苦難言吧……

現在就要去收拾那個野心家夥了,也好,免得黑暗之心老是在別人手裏想著不爽!艾麗瑟瑞娜一想到自己的創始神力量要真正掌握必須得到完整的光明和黑暗之心,就激動中暗暗心癢。

啊呀!羅德哈特他們……真是的,怎麽天上人間的事情今天都來了……帶著滿腦子的得意壞笑正站起身,艾麗瑟瑞娜忽然楞住了。

“現在就出發……對了,愛絲拉達姬,你的傷如何?”信仰女神正準備打開早就被阿爾托莉雅前幾天暗埋下的通往天空之島的神力傳送通道,就看見身邊的艾麗瑟瑞娜那華麗裙擺和臉上的古怪尷尬表情,手趕緊一鬆,露出心疼的表情,“我還是先給你治療一下吧。”

“哦……沒什麽,不影響神力控製的……”艾麗瑟瑞娜暗暗歎了口氣,也照著兩位女神姐姐打開了神力光暈,“反正收拾佛米爾的時候我又不用走……”

阿爾托莉雅和希雅芙妮婭都被眼前小妹妹那認真又可愛的表情給逗樂了,兩人都偷偷露出了微笑。

唉……羅德哈特,你們就先自求多福吧,我可得先辦正事,起碼現在你們也算安全了,以後再來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