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前的夢幻景色都發生了強烈的扭曲,狂風大作,雪白的迷霧被吹散,一道明晃的閃電撕開了視線,擴張的雪白瞬間鋪滿了所有的視界。

閃電的刺耳“劈啪”餘音還未落,耳邊又是一震,巨大的震響都快把鼓膜震破了,腳下也變得搖晃不定,艾麗瑟瑞娜下意識就朝後一退,突然感覺肩膀似乎被人用手搭上來,心裏一驚就回過了頭。

略微蒼白的高貴英俊臉龐上帶著優雅的微笑,眼睛裏閃爍著激烈的火花,那是一種無比的驚訝,甚至還著幾絲彷徨驚恐,米黃色的漂亮頭發在忽然出現的大風中胡亂擺動,甩出一縷縷灑脫飄逸的弧線。

啊……海裏赫科爾斯!帝國皇帝!居然是他!

剛把身體轉過,還沒做出其他反應,就感覺腳下的晃動變成了劇烈的震顫,似乎身後有一股迅猛的壓力把身體朝前壓,下意識就撲到了海裏赫科爾斯的懷裏!

“皇帝陛下小心!”四周傳來了無數人的驚呼。

羅德哈特就在閃電和雷鳴產生的那瞬間就跳了起來,在他的瞳孔裏,已經出現搖搖欲墜的愛之女神像,而下麵的一男一女的身體剛好觸碰在一起,齊齊暴露在即將朝前傾倒分解的石像下。

隨著那被閃電破碎的細小石塊正在跌落,整個高大的、已經失去頭部的愛之女神石像開始發生碎裂,分解垮塌的大塊石頭朝著在神像前的兩人高速墜下,而石像主體部分也失去了重心,慢慢朝兩人傾斜。

頭上的巨大陰影忽現,皇帝趕緊手一緊,就把艾麗瑟瑞娜徹底拉進了懷裏,帶著驚恐的目光身體就朝後退,似乎忘記了身後的麵,腳後跟一下踩在了台階邊,身體朝後一斜,抱著艾麗瑟瑞娜就滾倒到在台階上,然後全身裹護著少女就朝下滾去,此時,一塊重達幾噸的巨石剛好砸在他們剛才站立的方,而倒塌的石像主體又壓在了最先墜的巨石上,沉悶撞擊積壓下分解多的大塊石頭。

眼看皇帝抱著艾麗瑟瑞娜已經滾到了神像台階下,就發現一塊臨空的石塊直端端就朝兩人身上落去,羅德哈特的身體一彈,以驚人速度就跳向了艾麗瑟瑞娜和皇帝,用身體擋住了那來襲的石頭。

剛好艾麗瑟瑞娜的頭朝著自己,羅德哈特在這一瞬間就看到了少女那慌張而驚恐的表情,於是嘴角又露出了邪邪的笑容,似乎是在嘲笑少女剛才的癡呆表現,又好象在安慰少女不用懼怕。

覺得像有人用一個巨大的東西在後腦和後背心猛擊了一下,羅德哈特全身的力氣為之一瀉,然後就感覺腦後和背上的皮膚特別的溫暖濕潤,接著眼前一黑就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越來越多的細碎石塊開始掉在了三個人身上,不過一塊如行軍鍋大小的石塊正壓著一個高大的青年後背,大片的鮮血從石塊下青年男子身上蔓延流淌而出。

“皇帝陛下!”

“艾麗瑟瑞娜小姐!”

“隊長!”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不到十秒種的時間,當所有巨變都暫時平靜過後,四周嚇傻了的皇家禁衛軍官兵、貴族大臣以及巴斯騰等人都各自高喊著朝三個倒在上人跑去。

風越來越大。天色也越來越暗,天空的閃電雷鳴也越來越厲害,廣場上已經發生了不小的混亂,看到如同天譴般的巨大閃電摧毀了聳立上千的愛之女神像,那些匍匐跪在四周的市民開始分散逃跑,生怕被所謂的大自然憤怒所牽連。

皇帝救了我……艾麗瑟微一扭頭,赫然發現皇帝那夾雜著微笑和惶恐的眼睛居然就在幾厘米方,那一陣溫暖濕潤的呼吸帶著男人特有的氣息迎麵而來。那忽然變得紅潤的臉頰上還帶著幾滴汗水。

正要從對方懷裏掙開,身體一動彈就感覺左小腿產生了劇烈的疼痛,如傳電一樣鑽進骨髓並進入了大腦,全身的力氣也在這突如其來感官恢複中消散,類似虛脫般腦袋一沉,就全身軟過去。在疼痛中將要失去知覺的那一刹那,似乎感覺自己的嘴被皇帝那濕溫的嘴唇給貼上了……

啊……這下不裝暈都不行了……可惡啊!那麽多人在場!

“快!暴雨要來了,護送皇帝陛下進行宮!禁衛軍全體戒備!膽敢進入廣場者格殺勿論!”一連串命令在人群裏出現,還在大街隊伍裏的幾百名帝國皇家禁衛軍拔出武器衝進了廣場,不過幾分鍾就把所有的街道入口給封閉,而此時的中央廣場已經看不見一個平民了,全是金色鎧甲的禁衛軍。

“朕沒什麽!”

皇帝帶著欣喜把嘴挪開,已經陶醉在剛才那下意識的親吻衝動所帶來的快感中,懷裏昏迷少女柔軟香滑,貼在身體上的部位感覺到令人舒暢彈性。眼睛微閉,那美得讓人無法抑製的容貌簡直比剛才那場巨變還讓他內心驚顫。

抖了抖身上碎石。輕輕挪開身體,看了眼少女的腿部。隻見裙擺被撕裂了一條大口,一塊鋒利尖銳的如盤子大小的石塊正壓在那暴露的左小腿上,一縷縷鮮血染紅了雪白細嫩的皮膚。

趕緊伸手拿開石塊,也不管四周的人是如何的驚訝,沒有遭受明顯傷害海裏赫科爾斯帶著一身的灰土將艾麗瑟瑞娜攔腰抱了起來。

“隊長……艾麗瑟瑞娜小姐!”巴斯騰等四人被禁衛軍控製在上,驚慌看著依然被大石壓著隊長和已經被皇帝抱在手上的少女,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快!把他救出來,應該還有氣……”皇帝走了兩步。回頭看著被壓在上的羅德哈特和一邊緊張的巴斯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勇敢的人,跟朕一起進行宮,你們的隊長和小姐不會有事的。”

上午的天色居然如同黑夜一樣昏暗,結束掉華麗前奏的暴風雨終於揭開了雲層的封印,如瀑布一樣就從天上傾瀉而下,打在了中央廣場那一層層的人群身上。金色的人群最前方,是一位身穿華麗軍服的俊美男子,手裏還抱著一位少女。

洛西林城皇家臨時行宮。

“哎呀!”艾麗瑟瑞娜眉頭都皺緊了,看著兩位帝國宮女正用棉紗沾著藥水清潔自己的傷口,一陣陣跳動的鑽心疼痛又出現了,而傷口附近的皮膚都發青發腫,很明顯,骨折了。

這是行宮,他是帝國皇帝,這些是宮女……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我是亞裏亞男爵小姐,我不能暴露前世的身份!艾麗瑟瑞娜一遍又一遍在心裏默念著,以提醒自己當前的處境。

羅德哈特?啊!是他阻擋了危險,他怎麽樣了!?艾麗瑟瑞娜從醒來也不知道到底離昏迷隔了多久時間,那疼痛給大腦帶來的麻木幾乎快讓她忘記當時到底怎麽回事,好不容易才拚湊起一些場景,猛然想起了羅德哈特。

“請問……我的衛隊長怎麽樣了?”疼痛在藥液的作用下少了些,艾麗瑟瑞娜小心看著對方為自己纏上雪白的紗布,趕緊拉住了正要行禮退出的一位宮女。

“亞裏亞男爵小姐請放心,羅德哈特隊長的傷逝沒有生命危險,他現在正在行宮另一處休息,您的其他衛隊成員也安好!”宮女拘謹對著這位皇帝親自下令要“絕對照顧”好的絕美少女行了個禮就低頭退出了房間。

哦……沒事就好……巴斯騰他們還算聰明,知道使用偽造的身份。艾麗瑟瑞娜心上石頭落,回想起了在那瞬間羅德哈特對自己露出的微笑。

這個大尾巴狼,居然不要命了,萬一打中腦袋,你的部下就得抬著你的骨灰去找你弟弟妹妹了!艾麗瑟瑞娜歎了口氣,輕輕曲腿去撫摩那露出裙擺的小腿,結果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看來傷勢還比較重。

啊……帝國宮裙!?眼睛這才注意到身上和裙擺,才發現經在中午午睡時被宮女們換上了一套橘黃色的華麗帝好可惡的帝國皇帝,果然是個大花癡,居然趁我不備的時候吻我!簡直太瘋狂了,他的矜持和優雅居然在那種場合會失去定力,他不是隻喜歡以前的費納希雅嗎?果然是見一個愛一個的男人!

這就是我的初吻嗎……不要吧……雖然後續的過程自己已經在麻木中知覺全無,但艾麗瑟瑞娜一想到熟悉的皇帝那張嘴貼在自己雙唇上的場景,就覺得心裏發涼,臉皮發熱,趕緊把頭埋在裙擺上發顫。

“啟奏皇帝陛下,經禦醫救治的亞裏亞男爵小姐已經完全清醒了!”一個宮廷伺應官走進了皇帝的臥室,發現皇帝換了一身嶄新的衣服正靠在床頭發呆。

“她的衛隊長呢?傷勢如何?”皇帝一楞,趕緊走下床,一邊讓臣屬為自己係上精致配劍,一邊側頭問著,“要讓他們接受最好的救治,朕要親自嘉獎他們!”

“皇帝陛下,皇家緊急公文到了!”又一個官員走進了臥室,將一個書卷遞到了皇帝手上。

看了一遍文書內容,海裏赫科爾斯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一甩手就丟到了**,轉身走出了房間。

尤菲米婭搞什麽名堂,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了。居然挺個大肚子跑到這裏來!皇帝悶著頭在行宮走廊裏走著,那些本來發現皇帝情緒好了不少的行宮官員都把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裏,紛紛退在一邊低頭發顫。因為皇帝從到達洛西林開始,因為情緒不好已經處決了不少犯點小錯誤的人,他們猜想剛才那封皇家緊急公文一定又讓皇帝進入了一個糟糕狀態。

“傳朕的旨意,今天的晚膳在亞裏亞小姐的臥室進行,其他人一律退避!”皇帝走了幾步,回身對著身後的官員哼了一聲。回頭之際,臉上居然又恢複了他以往的優雅笑容。

官員們麵麵相覷,雖然不明白為什麽皇帝情緒變化那麽快,但肯定這一定和那位從比斯科迪聯合王國來的亞裏亞男爵小姐有關,因為那個少女簡直太漂亮了,幾乎比以前在雷茲多尼亞讓皇帝死心追求的克斯萊公爵大小姐還略勝一籌。

外麵還下著大雨,雖然還不到黃昏,但天色已經非常陰暗了,可在行宮的某間裝飾華麗的臥室裏,在紅紅燭光下,一桌精美的皇家禦膳正擺放在床前,皇帝做在床對麵,而被特別囑托不必要行禮的艾麗瑟瑞娜則曲腿坐在**麵對皇帝進餐。

都過了十多分鍾,海裏赫科爾斯除了那洋溢著高貴、古典和愉快的微笑外,並沒有說話。隻是慢慢吃著眼前的精美食物,一邊還端起葡萄酒帶著神秘而專注的眼神看幾下對麵微低著頭、一臉平靜的絕美少女。

他在看我。沒看出什麽吧……雖然我和希雅芙妮婭姐姐是有那麽點相像。希望他別望這方麵想……一直沒有動刀叉的艾麗瑟瑞娜鎮定了下心,抬頭迎上了皇帝的微笑。於是微微裂嘴也回報了個拘謹的笑容,就緩緩拿起了刀叉。

“嗯……朕發現亞裏亞男爵小姐特別像一個人!”皇帝突然放下酒杯,兩眼靜靜瞪著艾麗瑟瑞娜,那犀利中透著溫柔目光似乎要打穿對方的眼睛。

“啊……對不起!不好意思,請皇帝陛下見諒!”

艾麗瑟瑞娜正插起一小塊臘腸要往嘴裏送,這沒來由一句話差點沒讓她跳起來,手一顫叉子就掉在餐桌上,被撞擊翹起的盤子又打翻了一杯果汁。一片淡綠色**開始在盤子間流淌,在她看來。這是宮廷進餐禮儀裏最不能容忍的現象之一。

“小心,別動!”皇帝一伸手就丟過來一張餐巾,將快要流淌到少女麵前的**給覆蓋了,然後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是不是腿又疼了?”

“是……一點點……”艾麗瑟瑞娜深呼了一口氣,臉上的紅暈擴散被克製了,再次恢複了冷靜,以極為優雅的宮廷禮節動作完成了麵前的清潔工作。

“剛才朕說亞裏亞男爵小姐特別像朕身邊的一個人……”皇帝再次咀嚼食物,一邊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對方臉和身材,露出了幾絲驚訝。

“哦?早在國內就聽說皇帝陛下的皇後非常高貴漂亮……”艾麗瑟瑞娜露出了輕鬆微笑,那種一開始的驚慌舉措已經消失了,“不知道皇帝陛下認為我哪點可以您的皇後相比?”

“不……朕說的不是她……”皇帝的臉色微沉,不過很快又恢複了一種十分勉強的瀟灑笑容,“是朕的皇妃……難道您在路上沒聽說……費納希雅皇妃,朕的老師、克斯萊公爵的大孫女……”

啊……他居然宣布以前的費納希雅是他的皇妃,還把爺爺提升為公爵?他簡直太頑固了!艾麗瑟瑞娜麵不改色,隻是嘴裏的食物頓時沒了任何味道。

“哦……知道,一個很特別的女人……”艾麗瑟瑞娜開始盡量模仿比斯科迪聯合王國的口音,雖然她確實在那裏呆得時間很少,“很冷漠……至少我聽說的就是這些……”

為了表示自己和費納希雅沒有任何關係,艾麗瑟瑞娜不得不表現出一些女人的淺淺嫉妒,這可以將皇帝的心思轉到其他方向。

“不……她是最溫柔的、最善良的人!”皇帝的臉和眼睛開始發紅,不知道是否是喝了酒的緣故,整個人一說起費納希雅就特別精神,“不過可惜,她死了……離開了朕……”

“皇帝陛下不應該如此悲傷,起碼我相信,克斯萊公爵大小姐一定是很安詳離開的。”艾麗瑟瑞娜看了眼這個注定會被希雅芙妮婭打敗的年輕皇帝,知道對方心裏還是深愛著以前的自己,心中出現一種莫名的感動,說出的話也帶著點安慰的語氣,“因為您愛她,這就夠了……”

“夠嗎?但朕不知道她是否對方……”皇帝側過了頭,為的就是不那略微出現淚光的眼睛被對方看見,“朕所能做的,就是讓她回到這個國家,回到朕的心裏。”

一個苦癡的皇帝,難道你得到了我,就真獲得了幸福嗎?一個並不愛你的女人在你的身邊,或許今後給你的安慰還遠不如那些跪倒在你權威下的貴族和大臣,你得不到任何讚揚和溫暖,有的隻是永遠的冷漠和隔閡。

艾麗瑟瑞娜靜靜看著皇帝那張已經開始出現憔悴的臉,心裏出現不忍,因為以前費納希雅又何嚐不是在利用這些所謂的人與人的好感在控製北大陸的局勢。海格埃洛已經宣布死去的費納希雅為他的未婚妻,皇帝也封了費納希雅為皇妃,這已經從私生活正式上升到國家體麵問題的情感衝突最後以這樣的滑稽表演成為大陸戰爭的導火索之一。

不知道希雅芙妮婭姐姐真複出的那一天,這兩個人會是如何的反應。希雅芙妮婭姐姐和自己的個性談吐完全不同,難道她還可以繼續利用費納希雅這個身份來引導發展一切嗎?還是僅僅做為後台的影響號召形象發動沒有解釋必要的戰爭來結束這混亂離奇的關係?

“亞裏亞男爵小姐,朕真得發現您很像她……”皇帝突然回過了頭,略微放肆的微笑和咄咄逼人的目光在少女全身上下遊走,“這不光是容貌和身材,連語氣和動作習慣都很像,請原諒朕有這樣的感覺。”

“哦……克斯萊公爵小姐是全大陸貴族女子典範。她值得我去模仿,雖然這似乎代表著一種對陛下的不禮貌……”艾麗瑟瑞娜尷尬低頭躲過對方那種眼神,語氣很低,“但無論外人如何去效仿,都無法去替代她,她是獨一無二的……”

“嗯……三分像……不過公正的說,您比朕的皇妃更美麗!希望您早日恢複健康,領略帝國風光。這個美麗的國家值得您多看上幾眼……”

皇帝喝下了最後一口酒,又端起漱口水,接著用餐巾瀟灑抹了下嘴,終於站了起來,走到床前,一臉微笑看著有點驚詫的少女。

“希望陛下能振作……”艾麗瑟瑞娜略一遲疑。看到對方那已經微微開始抬起的手臂,知道這讓自己緊張晚餐終於結束了,於是慢慢伸出了手,剛好搭在了皇帝已經展開的手心裏,然後嘴裏淡淡說了句。

“謝謝……”皇帝親了下這滑嫩得讓他心跳的小手,帶著神秘的微笑轉身走出了門,接著幾個仆人走進來很麻利就收拾了一切。

皇帝看出什麽了嗎?為什麽他會那樣笑?這不僅僅是友好,似乎他正從自己身上尋找一種安慰,那是費納希雅給他殘留下的遺憾,難道他會重新愛上另一個我嗎……艾麗瑟瑞娜看了眼裙擺。感受著覆蓋在紗布下的傷腿裏一絲絲麻木疼痛,心裏越來越涼。

“皇帝陛下。這比斯科迪聯合王國近幾個月一直不安穩,有方貴族以旅遊為借口安排家眷回避在外可能是種信號!”隨行的帝國軍務尚書尼根隆得公爵走到禦案前。麵色嚴肅而恭敬,“比斯科迪聯合王國已經和萊依索魯共和國交惡,費納希雅皇妃被萊依索魯控製的貴族暗殺,銀狼蓄勢待發,臣以為可以多加利用!”

“卿有何見解?”皇帝瞥了眼這個被自己特赦的軍務尚書,語氣依然冰冷。“皇帝陛下,臣以為銀狼借比斯科迪聯合王國休養生息、艾得力克入主該國煽動獨立外交已經觸怒了萊依索魯,如今海格埃洛失勢。曾經是他扶持過的銀狼已經和最高元老院形成敵對,戰爭不可避免。臣建議我帝國大軍堅守東部邊境,讓他們和萊依索魯共和國血戰數月,我帝國分重兵以迅雷之勢收複費爾提蘭,再以少許兵力扼守費爾提蘭大陸橋要害,等東部邊境的萊依索魯軍不得不分兵增援比斯科迪聯合王國戰線的時候,我帝國大軍才揮師東進,定當**!”尼根隆得以他多年的統軍經驗說出了一套計劃。

“哼……難道萊依索魯還真能抵抗朕的大軍?”皇帝的臉上露出了陰冷殺氣,似乎他根本就不需要這些多餘的方式來解決掉東邊十幾萬萊依索魯軍,他相信偉大的帝國軍從來都是這個大陸最強大軍隊,“朕倒真希望海格埃洛還在對麵,不然這會讓很多人失望的……”

“可是陛下,眼下費爾提蘭已經公然收留銀狼,愛恩法斯特王國早已心向銀狼,臣擔心第二個比斯科迪聯合王國會出現在帝國南方邊境上!所以當前之急,應當首先集中兵力搶在費爾提蘭準備之前迅速控製南北大陸連接部,以阻隔南大陸銀狼對我帝國的威脅!對萊依索魯萬萬不可首先求戰!”尼根隆得一急,就跪在皇帝桌前。

“如果在以前,朕或許會這樣!”皇帝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難道要朕容忍暗殺掉朕的皇妃的國家嗎?上次就是聽你們的意見,朕派大軍去混亂群城攻擊銀狼和埃拉西亞王國,接著又去幹涉愛恩法斯特王國,結果呢!?除了讓朕又多了兩個敵人外,整個南大陸都被銀狼當成了後花園!!”

“可費爾提蘭已經倒向了銀狼,不可不防啊!”尼根隆得臉都白了,苦勸之下身體顫抖不已。

“費爾提蘭男爵不過是一商人,隻為蠅頭之利收買銀狼以自保,他應該有自知之明,他有什麽實力敢威脅我帝國,難道朕對之牽製懷柔的戰略會有錯!?”皇帝怒火中燒,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可是陛下,臣已經聽說前段時間費爾提蘭男爵在官邸遇襲,結果謠言為我帝國所為,雖然陛下為之不屑,此事沒有公開辯駁,但費爾提蘭人已經對我帝國心壞恨意,這萊依索魯嫁禍之險已然成定局,如不先發製人,星火可燎原啊!”尼根隆得已經恨下一條心要改變皇帝的軍事部署。

“你們既然都認為這是萊依索魯嫁獲之舉,那朕征討元凶又有何不可!?也可讓費爾提蘭人知道朕和帝國的寬容仁義!”皇帝輕蔑走到尼根龍得麵前,自上而下看著對方那花白頭發,一種內心的厭惡油然而生,“卿的年歲已經大了,朕準你回帝都修養!”

“臣謝陛下”尼根隆得歎了口氣,顫著身體慢慢站起來,搖頭走房。

“哼……難道朕幾十萬大軍還會怕了他們……”皇帝衝著那蒼老了許多的背影冷哼了一聲。

一側頭,忽然發現了窗外的大雨也夜色中那已經空蕩蕩的中央廣場,原本聳立的愛之女神像已經蕩然無存,白日裏那位站立在神像前給自己奇怪而強烈感覺的亞裏亞男爵小姐的身影仿佛又出現在腦海裏。

同樣甜甜的笑容、同樣優雅含蓄的舉止、同樣的冷靜文雅,甚至連那眉目間流動的神色都似乎是那麽熟悉,這世界上真得有如此氣質相似之人!抱著的身體是如此的動人,結果讓自己居然忍不住去親吻對方。費納希雅,難道朕已經辜負了你嗎?或許她無意中的模仿下帶著你太多的影子……那是朕的掛念,你能明白嗎?

殘酷的命運剝奪了你的幸福,也剝奪了朕的所愛,你有太多的束縛,所以你不能接受朕,那朕就結束這一切的束縛,把所有對你的愛和虧欠用無比堅硬的力量去摧毀所有曾經傷害過你的人!

在朕的心裏,你是朕的皇妃,任何膽敢褻瀆這個高貴身份的人都要付出毀滅性的代價!消滅海格埃洛,打敗銀狼,當所有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下時候。他們依然是你忠實的臣民和部下。如果你真是偉大的女神,那這統一的世界將全部歸於你的信仰,朕就是這信仰的支撐者,為你營造出屬於我們自己的最偉大帝國!

海裏赫科爾斯的眼睛裏露出火熱目光,手一緊,桌上的文書就被捏成了皺巴巴的一團,猛一揚手,無數碎裂的紙屑在房間裏飄落飛舞。就如同那窗外的瓢潑大雨般層層疊疊、轟轟烈烈。

大陸光明曆2771年七月十三日,費爾提蘭商業自治領。

經過一個多月緊急修複的領主官邸終於恢複了部分建築使用,大把的金錢投入下已經快燒成空架子的官邸主樓奇跡般的恢複了本來的麵貌,隻是裏麵的裝飾比以前要簡單的許多。

“領主大人,南北大陸臨時總指揮官克雷迪爾將軍閣下已經來信了,希望大人能理解接下來的安排!”

銀狼第十軍團軍團長本菲特將軍做為了這次緊急會晤的主持。除了應邀的薩默斯特外,隻見會議廳裏還坐著沃爾特聯隊長和從巴得瑞克堡趕來塔克聯隊長,不過此時他們的手裏都捏著另一塊官階徽章,隻是因為會議內容還沒有宣布所以暫時沒有換上。

“根據費納希雅小姐之前總部署以及銀狼臨時總指揮官克雷迪爾將軍的命令,銀狼第二十五、第二十六軍團今天在費爾提蘭建立!晉升沃爾特為第二十五軍團軍團長,晉升塔克為第二十六軍團軍團長!第十軍團將各分出一個聯隊來組成這兩個軍團骨幹,並預定本月底完成三個軍團的重新組合。恭喜兩位將軍閣下!”

“本菲特將軍,是不是這些任命再考慮一下?”

四十多歲的塔克是最早在南大陸跟隨費納希雅等人活動的老銀狼傭兵成員,因為舉止謙和、形象文雅,所以很多人都無法第一眼看出他會是傭兵出身。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被借調到索羅商會擔任方分部負責人,所以大部分時間內他都投身在和金錢打交道上了。剛剛從正式解散的索羅商會來到費爾提蘭就接到了這樣的任命,結果一下還沒有適應過來。

而一邊沉默不語的沃爾特。則因為堅持要到野戰軍團,所以才被臨時指定提升為新軍團的指揮官,不過他知道,很可能自己還是會做為防守費爾提蘭後方兵力永遠也無法上前線。

有關費納希雅死去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樣讓沃爾特幾乎呆在家裏幾天沒有說話,當他再次走出大門時候,整個人變得更加沉默,就連已經對他很熟悉了的本菲特和薩默斯特都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出現了什麽樣的情緒變化。

“我沒意見……早在五月中旬,南大陸的創始神信徒就匯集了部分到費爾提蘭。如今已經有一萬多人進行了緊急軍事訓練,這些人比新兵強多了。第十軍團再分點老兵過來,相信這兩個軍團的戰鬥力不會差多少……”沃爾特冷漠取下聯隊長官階徽章,將金燦燦的將軍徽章扣了上去。

一邊還有點謙虛的塔克看了,也隻好微笑著照做。

“既然兩位將軍都沒有其他的意見,那我接下來再宣布一件事情。”本菲特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一邊轉頭禮貌對著薩默斯特點點頭,“駐費爾提蘭銀狼第十、二十五、二十六軍團以及費爾提蘭第一、二、三軍團組成費爾提蘭方麵軍,總兵力三萬八千人,總指揮官由領主大人擔任,並等待機會北上牽製卡傲奇帝國!”

沃爾特眼睛一亮,似乎已經冰冷的心終於有了溫度,漸漸升溫的表情讓一邊的薩默斯特微微驚訝。

“既然是費納希雅小姐的部署和克雷迪爾將軍的命令,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薩默斯特看了眼沃爾特,因為斷腿而活動不便的身體在椅子上調整了下姿勢,“愛恩法斯特王國亞克西國王陛下已經給我發了信函,願意在必要的時候提供軍援,而且他還透露了一個信息。”從懷裏掏出一封信謹慎放在了桌上,“埃拉西亞王國已經派出秘使前往卡傲奇帝國,估計打算和帝國皇帝正式結盟。”

三位銀狼將軍一聽都同時麵色一沉,彼此望著露出了憤怒的表情,知道這個已經和銀狼斷絕了關係的國家終於露出了無恥的麵目。

領主官邸的某個角落經過上次的毀壞後並沒有刻意恢複原貌,反而整理出相當大一塊方修建了一排簡單的木房,隻見門前的草坪上一位身穿雪白夏裙的白發少女正蹲在一群小孩子中間說笑著。

沃爾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深呼一口氣就走了過去。

“啊!沃爾特……將軍閣下。”米希奧蕾無意間一回頭頭,就看見沃爾特一臉微笑站在不遠的草坪上,正要就看見對方胸前的官銜徽章改變了,趕緊站起來微微點頭,“您今天氣色不錯啊……”

“米希奧蕾小姐說笑了,我是來告辭的,下午我就要出城去編組新軍團了,以後可能不再返回了費爾提蘭城……”沃爾特看了眼這些從各找來的孤兒,露出的欣慰的笑容,知道眼前的少女終於走出了情緒的低穀,正在實現她以前的諾言,“他們真可愛,希望您能和他們一樣永遠開心!”

“要打仗了嗎?”米希奧蕾看了眼身邊圍繞的天真孩子,麵色又開始發白,“是不是費納希雅姐姐去世的緣故……您要報仇嗎……”

“這是命運,是這個大陸必須走的道路,誰也無法避免,費納希雅小姐已經努力過了……”沃爾特低下了頭,忍著內心的悲傷,“不管再殺多少人,都無法挽回費納希雅小姐,我所做的,隻是讓以後的世界能平靜得更長久一些,戰爭並非我的希望……”

“那……這算是最後的見麵嗎?”米希奧蕾招呼仆人支開了小孩子,慢慢走到沃爾特麵前,“我知道沃爾特將軍不願意看到無辜的戰爭犧牲,所以希望您能堅持您的理想,估計費納希雅小姐也是一直這樣認為的。”

“謝謝米希奧蕾小姐提醒……這個……送給您。是費納希雅小姐生前給我,現在由您來保管它……”

一伸手,一根黝黑的笛子就遞到了米希奧蕾的手上,接著一個行禮轉身就朝官邸大門走去。米希奧蕾默默站著,一邊看著那逐漸遠去的背影一邊仔細摩挲著手上的笛子,慢慢露出了微笑。

七月十五日,洛西林城,臨時行宮。

“亞裏亞男爵小姐。您小心點!這樣會加重傷勢的!”

幾個宮女在臨時行宮一邊的草坪上都吃驚看著一位身穿橘紅色帝國宮裙的少女正顫顫巍巍丟開扶手,那緊皺眉頭和下身微微挪動的裙擺顯示出這個文靜的少女正在挑戰自己的身體狀況。而在少女身邊,巴斯騰帶著四個人正小心而緊張圍著,生怕對方一個不小心又出事情。

“嗬嗬,應該問題不大了,我恢複很快……啊呀!”似乎終於扭到了痛處。艾麗瑟瑞娜那失去重心的身體迅速朝一邊倒去,眼看就要倒在草坪上,巴斯騰等人趕緊一接手,就把她扶住了,不過那張臉因為小腿的巨痛已經扭得快變形了。

“嘿嘿,亞裏亞男爵小姐真是厲害,一條腿走路都那麽美麗!”遠處走來一位身穿便裝,但脖子上纏繞著衫布高大男子,一邊走還一邊發出了開心的大笑。

“啊……羅德哈特隊長,你也快好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巴斯騰幾個人都瞪大了眼睛,仿佛眼前出現的羅德哈特是個怪人。而且比身邊的艾麗瑟瑞娜還怪。

“嗬嗬,可能我已經習慣受傷了吧?”羅德哈特摸摸脖子。又扭扭肩膀,隻是略微感覺到一點不舒適,於是走過去將艾麗瑟瑞娜扶住,“看看,連艾麗瑟瑞娜小姐都快好了,我能不快點嗎?不知道是我帶來的好運還是艾麗瑟瑞娜小姐本身就是個奇跡!?”

經過自己的暗中強化治療結合這神體的特質,不過三天,艾麗瑟瑞娜就敢下了。能夠感覺到骨折已經愈合,但並沒等傷口淤腫完全消除。就大著膽子開始了恢複運動,而在這治療的三天裏,她幾乎每天都要抽出一定時間以探望病情的名義又偷偷給羅德哈特進行神力治療,好笑的是,看起來比自己傷勢還重羅德哈特居然比自己恢複得還快。

“嗬嗬,聽說帝國皇帝準備公開給你褒獎,你會不會有其他的想法?”艾麗瑟瑞娜在攙扶下微笑著坐在了椅子,抬頭望著一臉開心羅德哈特,然後把聲音壓得很低,“希望你能冷靜。”

“知道……也希望艾麗瑟瑞娜小姐快點康複,我們也好繼續旅行,哈哈!”羅德哈特臉色微變,不過很快就恢複了爽朗的笑容,巴斯騰等人都會意點頭。

正在聊天,忽然看見一隊帝國皇家禁衛軍從遠處跑來,而且看樣子都非常嚴肅,似乎有什麽重大行動一樣。

“接到西穆鎮官方通緝令,比斯科迪聯合王國愛爾達男爵小姐私人衛隊長羅德哈特因故意殺害帝國軍人罪被逮捕!”為首的軍官格式化念完一句,十幾個禁衛軍就圍了上去。

“到底怎麽回事!”艾麗瑟瑞娜臉色微變,趕緊望向了那個正要走開了軍官,“沒仔細調查怎麽能隨便抓人?”

“對不起男爵小姐,這是皇帝陛下親自過問的,下官隻能執行聖旨!”軍官禮貌行了個軍禮,就看見禁衛軍把羅德哈特等人都押進了隊伍。

啊……皇帝把我的衛隊都抓了!艾麗瑟瑞娜似乎感覺到什麽,一回頭,就看見那位帝國皇帝正站在很遠的方靜靜看著自己……

“尊敬的皇帝陛下,能給個解釋嗎?”艾麗瑟瑞娜嚴肅看著走到麵前的帝國皇帝,雙手緊抓著裙邊,“他們是我的衛隊,如果您覺得行宮裏不適合出現他們這樣人,我可以讓他們住城裏。”

這個抓裙邊的緊張動作似乎又和以前某個少女形象發生了重合,海裏赫科爾斯微微一楞,然後伸出了手,“你好象在很努力的恢複啊……禦醫給朕說了,你和你的衛隊長的傷勢恢複速度是奇跡,所以朕打算見識一下……如果你覺得難受,可以回房……”

想回避我的問題嗎……艾麗瑟瑞娜牙一咬,就抬起了手,然後在對方的拉扯站了起來,左腿微微點,就感覺到支撐無力,身體一斜,差點就又倒在了皇帝的懷裏。

“還是不錯,朕應該為你提供更好的護理才對!”皇帝微笑著牽著艾麗瑟瑞娜的手,帶著對方以非常緩慢的速度在草上行走,“等你痊愈了,你所詢問的問題朕才會給你答案。”

“難道連皇帝陛下也認為我們些外國人有膽量公開殺害帝國士兵嗎?”艾麗瑟瑞娜停下了身體,慢慢,堅持以自己的能力站立,臉上淡淡的微笑後是嚴肅和冷漠,“其實問題很簡單,如果我的衛隊真有這樣的事情,您完全可以連同我一起處置,一個小小的外國男爵家女子沒有必要得到帝國皇帝陛下的如此照顧!”

皇帝的眼睛裏露出了更多的驚詫,因為這樣的語氣和表情簡直和費納希雅同出一轍,這似乎根本就不是那種模仿所能帶來的共同點,完全是種和自身形象氣質結合的自然抒發。皇帝都看呆了,艾麗瑟瑞娜本就略微和費納希雅有點雷同的相貌如此一來變成更加相似,心裏莫名的激動越來越強,可也越來越疑惑。

“你真得很像朕的皇妃……”皇帝楞了半天,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對方說話的內容,“希望能有更多的時間相處,尊敬的亞裏亞男爵小姐……一起共進午餐如何,朕相信很多問題可以在餐桌上解決。”

“不,謝謝了……希望陛下能考慮周全。”

艾麗瑟瑞娜側過了頭,對著遠處的幾個宮女微微抬手,然後在宮女的攙扶下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能夠如此坦然頂撞一位帝國皇帝的女子,也許這個大陸上隻有費納希雅一個人能做到!要不就是上天再次降下另一種奇跡來安撫自己!海裏赫科爾斯左手環胸。右手手指支撐著下巴,靜靜看著遠去少女背影,心裏一次次澎湃,而這樣的心動感覺曾經是如此的熟悉而激烈。

讓艾麗瑟瑞娜再次感到這個皇帝舊習不改的是,居然皇帝硬是把午餐現場又布置到了自己的臥室裏,而且依然是他一個人靜靜坐在自己對麵,帶著越來越神秘的微笑邊吃邊看自己。

“朕可以赦免你的衛隊……隻要男爵小姐一句話……”皇帝端起酒微笑著,似乎在試探艾麗瑟瑞娜的反應。“或者朕用更多時間來考慮……”

“您是帝國皇帝,您有權做您喜歡的事情,而不是征求我這個也有殺人嫌疑的女子。”艾麗瑟瑞娜低頭泯著果汁,根本不看對方一眼,“應該還要加一條罪名,就是在您路過廣場的時候我們都非常不敬……”

“好吧……朕放了他們。而且朕還可以告訴你,其實這通緝令昨天就到了,但朕相信你們絕對是無辜的!”皇帝神秘拍拍手,隻見房門開了,一個宮廷伺應官走進來,將一張紙放在了餐桌上。

“送通緝令的人非常驚訝您在行宮事實,而且當場就企圖宣布通緝令作廢,很明顯,這是西穆鎮鎮長為包庇他部下所做的手腳,估計現在逮捕他的命令已經發出了。您可以等到他本人來這裏和您對質。”皇帝開心把紙張拿起來看著,然後又遞到了艾麗瑟瑞娜麵前。“這是那個送通緝令的人的口供,真相都在……隻是朕好奇。為什麽您不解釋?”

看了看那口供上對那兩個色狼含糊其辭的說明,艾麗瑟瑞娜知道皇帝一定判斷出了原因,臉一下就紅了,“皇帝陛下會怎麽處理,我都應該尊重……”

“那好,朕有個小小的請求……”皇帝更開心了,一下就走到了窗台邊,看著那空蕩蕩的廣場若有所思。“失去了愛之女神像的洛林西城是如此的華而不實,如果愛爾達男爵小姐時間不急話。可否陪朕一起觀臨新的女神像在這裏落成?起碼也等傷勢完全好了再走。”

好啊……原來他早就打算把本來很明白事情變成我欠他的人情,隻要可能,他手下完全可以推倒這些證據!這個混蛋皇帝、大花癡,就想把我留在他身邊,他已經變得越來越霸道了,以前的優雅含蓄再也包裹不住他的占有欲!艾麗瑟瑞娜暗暗咬牙,可又沒有任何辦法,畢竟羅德哈特現在在他手上。

“朕已經安排您的衛隊成員去城內旅館暫時居住,他們將會得到最好的待遇,而您,就可以安心養傷了……”皇帝回到餐桌前,舉杯表示祝賀。

“我得對我的衛隊長交代一些事情,希望皇帝陛下可以理解……請原諒接下來我將不回答任何提問。”再也沒有力氣和這個皇帝拐彎抹角了,艾麗瑟瑞娜冷漠舉起了刀叉。

難道是朕在做夢!?可為什麽朕能真實感覺到費納希雅就在對麵!那個純潔而美麗的少女,總是充滿讓人敬佩的微笑,可以在任何時候平靜和朕進行交談,婉轉而優雅詞調總是那麽高貴!皇帝再次陷入了迷糊,眼前的艾麗瑟瑞娜也越來越模糊成另一位少女摸樣。

“啟奏皇帝陛下!皇後陛下的禦駕馬上抵達洛西林城,請陛下禦示!”

一個宮廷伺應官走了進來,將一個讓艾麗瑟瑞娜再次產生鬱悶的消息丟進了房間。

“哦……派皇家禁衛軍去迎接……對了,讓禦醫也去……”皇帝苦笑著丟下刀叉,無力靠在椅子上看著天。

四目相對,皇帝和艾麗瑟瑞娜的臉都同時微變,又仿佛互不知情一樣同時端起杯子以遮擋自己表情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