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麽一回事!?她哪來這麽充沛的力量去完成這神之戰甲最終的進化!?這力量簡直超越了我們所知曉的所有神!就她現在的力量而言,這根本就不現實!!”

哪個如同水桶般的佛拉托斯簡直快要發瘋了,也許精神上的震撼是一部分,但而或他肚子裏怪異是逼他抓狂的首要原因。

“水桶豬頭先生,請問你現在的肚子是不是很難受啊,是不是感覺有東西像是要鑽出來一樣絞心的難受。那一定是你亂吃東西要壞了肚子的緣故哦,其實連金屬都吃掉是一種很差勁的飲食習慣,我想你是絕不願意讓任何東西再從你的嘴裏倒出來,那麽為了表示尊敬你的選擇,我隻能讓本屬於我的戰戟從你的肚子裏鑽出來咯,感覺似乎馬上就要出來了呢,嗬嗬嗬。”

清醒過來的費納希雅理了理思緒,對著那個抓狂的“水桶”宛然一笑,然後像是看演戲一樣又左右瞥了一眼那早就躲到很遠的另兩位使徒。

費納希雅加強了自身的光明神力感應,而她那把留在暴食使徒腹中的黃金戰戟就像磁鐵異性相吸原理一樣感應到了費納希雅的位置,費納希雅與黃金戰戟之間就像是被光明神力連接起來一樣開始“要命”地靠攏。

佛拉托斯隻感到肚子裏一陣怪異的酸漲疼痛,再看他那六芒星印記下的胸架上已經被戳凸出一個尖銳顯眼的突起!突起越漲越大,甚至帶動著水麵上的佛拉托斯一陣陣向前滑去,那粗壯的兩根柱子腿在水麵劃出了一片長長波瀾水紋。

“啊啊啊啊啊!!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麽怪物!?她何時變得這麽強的!?難道我們有不知道的人物在幫她!?該死,肮髒的她把**使徒也殺掉了,若我們敬愛的尼托姆斯大人還在的話一定會把這個女人玩弄至死!唔……唔……啊啊啊啊啊!!!”

佛拉托斯在歇斯底裏的嚎叫中終於頂不住了,隻見身前的胸甲被完全地戳出了個大洞!一道銀光筆直地從他的腹中射出,緊接著就看見佛拉托斯大汗淋漓地抱著腹部半漂在銀粼的河麵上,唯一不和諧的是,從他抱住腹部的粗漲十指中滲透出了一股帶著腥臭的熒綠色的**,於是,這不斷蒸騰並揮發的綠煙使得整個河麵上空的氣味都變得作嘔起來。

怠惰使徒瓦吉尼斯已經漸漸漂了過來,懸停在半空中麵無表情地看了看這個貌似受重傷的同伴,接著又繼續把目光盯在了那位正表現出奇特狀態的費納希雅身上。

“佛拉托斯大人何必要裝出一副痛苦的模樣,我們都深刻地知道你表演的天賦並不低於您過人的才華,看來我們麵前的這個女人果然不好對付了,如同於我們智慧女神閣下的容貌,卻沒有她審時度勢的智商,似乎我們的辛苦也要在所難免了。身體的強健得益於均衡營養的補充,那麽廢話少說,就請您趕緊恢複您的健康並集我們三者之力去消滅這個隻知道長大胸部卻不知道長腦子的小女人吧!”

傲慢使徒底比尼斯感覺又是神經質地湊到了佛拉托斯的跟前,卻正好用身體擋住了瓦格納河的南邊下遊河道。

“嘿嘿,看來隻要不是絕對的的事情就一定會發生變故,如此說來,這份我並不打算買單的晚餐的不得不提前舉行了……嘿嘿,兩位大人幫我看到這個女人,我去去就來……”

這些惡心家夥在說什麽混賬事情呢!?我剛穿上三級智慧戰甲不打了??等一下,那個水桶要跑哪裏去?!正在費納希雅暗自驚奇的時候,那位暴食使徒化成了一道翻滾的綠煙,向賽萊斯特城方向飄回去了!

費納希雅突然想起來那十幾個活人化成的肉球,當下心想不好,於此同時升級為銀色的漂亮戰戟剛飛回手中,不顧上麵的惡心黏液尚未清洗,就急速向綠煙飄走的方向追去!

“尊敬的小美人,可能您還需要再陪陪我們吧?”傲慢使徒的聲音突然在費納希雅的身後響起,還沒等費納希雅做出最後的決定,又聽得那種神經質似的傲慢語音喊出了一個古怪的單詞。

“贅生牆滋生!”

聲音剛過,傲慢使徒底比尼斯的身體就突然攔在了費納希雅的麵前!而怠惰使徒則以沉默的態度隨時保持在費納希雅身後的一段距離。

隻看見傲慢使徒血紅的左眼表情極為猙獰,一股濃重的瘟氣從他身上迎麵撲來,刹那間這方圓幾裏內原本已經很臭腥的空氣又變得濕熱起來。

他要幹什麽!?費納希雅隻感到麵前的空氣壓力驟然增加,強烈的壓迫感直麵衝擊著身體,連呼吸似乎都有點變得難以為續。而這壓力的源頭,那個長有八個粗大觸須的家夥發生了可怕的變化。

“生長吧,蔓延吧,哈哈哈哈哈!!”

傲慢使徒背後那貌似裝飾的醜陋的觸須突然就像打了興奮劑,開始發紫發亮,居然如同蘇醒的活物般惡心地扭動起來!與此同時,底比尼斯背後又湧出了更多的大大小小的觸須,還帶著濕答答的黏液,這些惡心的觸須開始擴散開來,它們居然在加速生長!

越來越多的泛著肉質紫色的觸須開始漫無邊際地擴散開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空氣變得愈加濕熱和壓迫,那既像植物又像動物般的觸須開始在空中交錯編織,先是組成了一麵牆,然後繼續呈弧型扇麵上下左右擴大著麵積,在一個很大的範圍內包圍了費納希雅。

觸須顏色繼續發紫亮,此時的它們已經無法用之前的名詞來描繪了,它們看起來更像是一根根活躍的光蛆。密密麻麻的亮紫色光蛆如同活躍著的岩漿流一樣在一麵肉牆上流淌。很快,就在瓦格納河河道正中上方,一個醜陋的巨大半圓形狀的亮紫色肉罩就直接將費納希雅和怠惰使徒罩在了裏麵。

匪夷所思的是,這些怪異的光亮蛆蟲並沒有停下,它們還在繼續貪婪的蔓延,密密麻麻的細長光蛆搖擺中直接插入湍急的河水中,插入黑黝的原野裏,插入寂靜的夜色中,破壞了一切的和諧!

肉質牆罩外麵那些發育得越來越粗的光蛆還在不停地湧入河流和大地中,而它的內部,在一片紫亮皈依的慘光中,而那個似乎粘附在肉牆內壁上的傲慢使徒已經開始變得不像一個正常的生物了。

周身被撐漲成怪異形狀的長袍並沒有絲毫的破損,而在長袍所擁有的空隙下都力所能及地湧出了岩漿般的蛆蟲,身下,背後,甚至脖頸處隻要有空隙的地方都密密麻麻贅生著活躍著的、長短不一的光蛆,而底比尼斯的那半邊臉已經惡心地被撐出了體外!

短短的時間裏,並非這個世界生物的肉質岩漿般的巨大物體通過無數在河流和泥土下顫動的蛆蟲已經徹徹底底與這個世界上的大地相連,也隔絕了它內部所有生命和外麵的聯係。

原野變了顏色,大地下傳來了低沉的轟鳴,這就如同寄生般的場景完完全全震驚了費納希雅,銀白色的羽翼下意識地就回收了一些,以盡量避免同那些已經快要伸到身體四周的、如動物又似植物般的怪物光蛆。

這作嘔的生物肉罩已經把費納希雅那身純潔的白熾神力光芒密不透氣地包裹在中間,而那個沉默的怠惰使徒卻對麵前的惡心贅生生物麵不改色。

“費納希雅,失禮地打擾別人的私生活隻能證明著你的粗俗和沒有教養!而對我們的不敬則需要你用生命來補償!”

含糊的怪聲從那團光蛆踴動最活躍的血肉某處傳來,正中央那個撐漲得已經極度變形的瓦吉尼斯就像一個太陽一樣傲慢地正對著麵前同樣對視的費納希雅,一臉的洋洋得意。

月亮已經被眼前噩夢般的景象嚇得消失了蹤影,銀色躲進了黑黑的雲層。大地上,紫色的肉罩和根須印亮了瓦格納河和兩岸的河床,那蔓延的邊緣處,無數的蛆蟲頭在那裏渴求似的擺動,大地也變得不再穩重,無數細微的裂紋出現在河**,河水因為嚴重的阻塞和淤積開始水麵升高,整個瓦格納河烏煙瘴氣。

在它的中心,一點斑斕的白色卻吃驚地看著這一切,是否退縮了呢……

代表著暴食使徒的綠煙估計已經躥得很遠了,賽萊斯特城幾十萬人的性命就在眼前,雖然他們的愚昧很過分,但他們依舊是無辜的人。

費納希雅也再也無法忍受這些充滿罪欲的怪物的惡心,似乎發怒般臉色泛紅,身上的白熾神力光芒越來越強。

“果然是個從陰溝裏爬出的東西!哼,我才不管你們是進化還是退化,一群惡心的家夥……你們這些怪物隻配屬於垃圾堆!我也不管你們是從哪裏鑽出來的,但你們汙染了這個世界,你們想支配這個世界,笑話!!”

銀白色的羽翼下,費納希雅周身的銀白色光芒中開始出現了大量的金色光絲,白色和金色絢麗地纏繞著,源源不斷的光明神力在存在原力的催化攪拌下充斥著她的全身,手中的銀色戰戟也發出了金色的光芒。

白色和金色交織的斑斕開始行動,四周的氣氛愈加**,身後白色的虛幻殘影填充著空寂的黑夜,費納希雅手握著戰戟以連自己都吃驚的速度向南麵那作嘔的牆壁一往無前地衝去,巨大的光熾隔絕了一切,在她四周形成了一圈更加絢麗的光團。

底比尼斯那怪異的左眼突然凶狠,眼睛裏的血絲暴起,而自此起,無數的血亮經絡浮現在這巨大的盤根錯節上,蛆蟲般的扭動陡然加劇了!

絢目的白熾光團筆直地向這惡濁的太陽中心衝去,費納希雅打算要衝破這塊惡心的、阻擋她前進的所謂贅生牆。

“原來你是這麽的沉不住氣,真是讓我們的主神失望,女瘋子,來吧,蔓延吧,戰鬥吧,我偉大的身體!!”

而與此同時,怪異的顫動從底比尼斯身體上傳開,立刻蔓延到肉牆四麵八方幾百米外的根須末梢,那些細長光蛆般的觸須更加活躍地扭動著,然後最頂端的觸須肉角開始剝離了,仿佛一根根擺脫母體的子蟲!

無數的蛆蟲搖擺著脫離了牆麵的束縛,就像得到什麽指示一樣集體彈射而出,向著肉罩中正在衝刺的費納希雅凶狠地急速刺去,仿佛一群貪婪嗜血的昆蟲在追逐著黑夜裏的燈籠。

由光明神力和存在原力混合構成的白熾神力屏障包裹著費納希雅嬌小的身體,不斷得承受著數以千計的子蟲撞擊。可憐的生物以極其凶悍地姿態撞到了光球表麵,就開始劇烈扭動掙紮,然後如同掉在了一團高溫火焰中燃燒成灰燼。

嗬嗬,怪物果然就是怪物!看我不燒死你們!

雖然這些攻擊幾乎對自己沒有什麽傷害,但是費納希雅在謹慎中還是停止了衝擊,並再次加強了神力屏障,頓時,一個更為巨大的白熾光球開始以費納希雅的身體為中心迅速擴張,迎著那些瘋狂自殺的子蟲們推擠出去。

當最後一隻子蟲化成了灰燼後,四麵的肉牆上一根根的粗長的紅亮觸手又直直地插了過來,可當它們直接刺上這罕見的神力屏障的時候猛然間卻又有不約而同地疲軟下來,或是極為不甘心地保持在一定距離上張牙舞爪般扭動著、試探著,無數的突刺就那麽僵持地抵在那裏,瘋狂地分泌著粘液。

“嗯?就隻有這點本事,哼,真是垃圾桶裏的東西!”

費納希雅發現這些作嘔的觸手並沒有突破這更誇張的神力屏障而逼迫進來,覺得對方的實力也不過如此,不禁小呼一口氣輕鬆下來,不過緋紅的臉上還殘留著剛剛的那份賭博時的忐忑不安。

“惡心的家夥,該我來禮貌地消滅你了!”

費納希雅信心十足地依靠光明之心轉化宣泄出更強大的光明神力,立刻神力屏障又變大了不少,而在她四周的那些密密麻麻觸手隨之也同步地一震,瞬間就被避退出了一大塊麵積。慢慢地漂浮前進,使得費納希雅已經快接近到傲慢使徒底比尼斯的鼻子跟前了。

“愚蠢的小女神,請不要在作戰時胡思亂想,更不要炫耀囂張到連自己的意識交流都無意識地打開了,在這個不確定的世界裏一絲狂妄會在轉瞬間毀了你!”

底比尼斯發紅的左眼睜得滾圓,那連接著的更明顯的紫亮經絡又蔓延在全身。那些凶狠抵住又前進不得的密集觸角在經絡的閃耀下變得更加炫目,隨後開始更加肆意地扭動,更多的子蟲從頂端湧出,全體泛著紫光開始撲向神力屏障。

想象中的神力燒炙緩慢了許多,越來越多的子蟲開始在光球表麵爬行著,擺舞著,吮吸著。它們開始蠕動、蔓延、覆蓋。光潔明亮的光球表麵一下子被肮髒的肉質岩漿遮掩。

那巨大的一整塊紫色上的蛆蟲條紋越來越密集,越來越惡心,隨後越來越多的觸手也開始纏繞上了費納希雅四周的神力屏障,一個越來越加厚的巨大岩漿球體在那些不計其數褡上的樹根的牽引下就與那麵同樣惡心的牆壁連接了起來,隻是這個圓球繼續向著對麵的肉牆充滿敵意地緩慢進逼。

由於更多觸手的拉扯,費納希雅從神力屏障中心直接感受到了這份巨大的阻力。

搞什麽呀,居然怎麽興奮得連意識交流自動打開都不知道,又被敵人洞察了自己的思想,真的好丟臉……不過看來這光明之心的潛力也太恐怖了,就像接上電的蓄電池一樣什麽都可以補充……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哼,你們也真太小瞧了!

費納希雅身上釋放出的絢麗環繞的光明神力直接就貼上了神力屏障內壁,外麵的岩漿樹根在加厚,費納希雅的神力屏障也加強加厚。

不過這可不是要進行什麽有趣的僵持比賽,對麵還有幾十萬的生命需要保護哪!費納希雅將全身充裕的光明神力毫無保留地補充進神力屏障,她不想在這裏浪費寶貴的時間,她準備將神力屏障爆炸釋放出去。

被肉根包裹的大球開始泛出明顯的金白色,如同從內部點亮了一盞能量強勁的光燈。似乎看來雙方還在僵持著,隻是那團已經泛白的、帶著無數觸須牽連的肉球依舊在緩慢地逼近。

傲慢使徒的觸須似乎還不服氣,肉根們也開始愈加紫亮,盤根錯節的觸須也愈加的粗壯,然而,厚實密集的根塊已經無法阻擋住那貌似覆蓋出的力量,突然,“呀”的一聲清脆吆喝響起,隻見那個根球猛地一震,那些交織在一起的肉根開始鬆動。

抵命似的絞殺再也無法改變這不可逆轉的現實,肮髒的蛆蟲仿佛再也無力附著在純潔之上,來自內部的力量擴張將這些醜陋的東西向四周中擠去。塊根般的球體陡然間又變得更大,那紛紛脫落的觸手見證著誰也無法篡改的事實。

“什麽!?”

底比尼斯那驚恐的左眼瞳孔裏印射出了一個無法相信的事實,麵前那一陣陣變得更大巨大的球體正在改變著顏色,肮髒的火紅正在褪去,絢麗的白熾浮現了出來,而球體本身已經被逼得如同剛剛神殿山山頂天台般巨大,隨後,耀眼的白色和金色釋放出來,底比尼斯眼前一片刺眼的白芒!

根團發酵、腫脹近而熔化,絢麗的白色中,那原本抱作一團的肉須開始破碎,分解,而連接著肉牆的枝莖也在斷裂,破碎的肉須碎屑瞬間熔化在了白芒中,費納希雅的身體又輕盈地出現了。

來自肉牆內的猛烈爆炸光芒甚至映出到黑夜中,一個巨大的燈罩浮現在黑色的大地上。

“絕對罪欲!”

世界不可能如此純淨,尤其是當畫麵中突然出現了不和諧的韻律,當費納希雅將自己的光明神力融化掉那盤根錯節的罪惡時,一直旁觀的怠惰使徒瓦吉尼斯完全感覺到了一份刻不容緩的可怕壓力。依然紫亮的肉罩中,一個躲在角落的黑暗身影隨之發生了變化。

成功打破傲慢使徒的束縛後,費納希雅並沒有感到多少輕鬆,時間不能再等了,她必須要在這麵牆上打出一個洞,數十萬人的性命就緊緊地握在她這一分一秒的瞬間!

“嘩!”

剛剛舉起戰戢想要一舉突破麵前這殘的費納希雅隻覺得右耳一緊,此時已極度敏感下的她立刻果斷地避開這刺耳的空氣顫動,於是就在那一刹那,隻見紫色的肉牆內,一個白色和金色纏繞的身影轉向左邊靈敏地躲過了不知道從哪邊突然砸來的熾烈幽青色巨大光球!

巨大的幽青色能量球沒能對準那點斑斕的白色,卻重重地砸在了如活物般的岩漿血肉之上,蒸騰和宣泄中,幽青色和肉紫色交織在一起,強烈的衝擊扭曲了這肉罩內本已汙濁的空間。

“瓦吉尼斯,你也瘋了嗎!?你在幹什麽!?”

緊貼頭顱的右側已經被炸開一個直徑十米大洞,底比尼斯那並不能擺動的醜陋頭顱吃驚而又憤怒地對著某處虛妄的角落發出了咆哮。

似乎並沒有什麽人在意這個醜陋怪物的回應,費納希雅隻感覺到又幾股壓迫性的力量急速砸來,情急之下的她再次聚集起了神力屏障。

巨大的白熾再次出現,可還沒等成型十數個幽青色的光團已經更加狠命地在身體四周炸開!可怕的轟鳴聲在這封閉的空間裏回響,甚至還滲透到外麵撕碎了黑夜裏寂靜,厚重的青灰色的煙霧彌漫開來,肆意地填充了已經被炸得滿身窟窿的傲慢使徒底比尼斯那殘破的惡濁身軀。

“你的速度和力量竟然都已經離奇地提升到了這麽高的地步,今日不消滅你,你必將終為禍害!”

一陣深沉的咆哮傳入了費納希雅的耳朵,腳下封閉的大地和河水開始燃燒,在這漫天的白色,金色,紫色和這陰冷的幽青色映照下,費納希雅在那彌漫的惡濁煙霧中,看到了一個更加宣泄著凶惡與力量的人影,幽青色的熒光浮現在煙霧上,一個接近巨石般巨大的影子下降到了和費納希雅同樣的高度。

怠惰使徒那原本尚還英俊的麵容早已全無,一個如同地獄惡魔般的怪物出現在費納希雅眼前。它光突碩大額頭上的長著一對巨大而又粗糙的彎曲犄角,就如同牛頭一般,惡魔般猙獰的臉上寫滿了嗜血和殺戮,粗壯的雙臂顯示著力量,粗大的雙手上還莫名燃燒著幽青色的鬼火,灰暗粗糙的身上毛發密集,上肢還接近人類而下肢卻類似牛蹄,隨著粗大深沉的呼吸,它的**的身上也一陣陣地同步浮現出詭異的幽青色發光紋飾,背後張開著一雙比費納希雅要大上幾倍的蝙蝠狀膜翼,善動著渾濁惡臭的空氣,費納希雅隻覺得一陣惡心,這個接近十米的巨大怪物就是剛剛那個鐵手一樣的怠惰使徒麽……

“啊……瓦吉尼斯!你讓我受傷了,我受傷了!你要記住,你這個隻能算是殘次品的瘋子也會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被同夥無差別攻擊命中,扭曲的身體已經快燒焦的底比尼斯也變得歇裏歇底,憤怒的那隻眼死命地盯著麵前同樣變成了怪物的同夥,就那麽憤怒地看著,好久才極不情願地把動作不靈敏的頭顱扭向了費納希雅。

什麽是殘次品……有意思,同樣一堆垃圾裏的揀出東西也分次品。他們難道要內訌了麽?這可跟我無關,一群垃圾堆裏生出來的怪物,他們內訌了更好!正好我要趕緊回到賽萊斯特城去,他們打就打吧,反正擋我者都要消滅!費納希雅並不理會這怪異的事態,她身上的光芒開始聚集,她準備強行從正對麵牆體的那個巨大窟窿裏突破過去,高速運動前進的身體再次帶出長長的白色殘影。

“啊……嘿嘿,女神閣下,想走沒那麽容易,我們使徒的誕生源於這個世界本身的法則漏洞,隻要這個世界不加以改變,誰也不能戰勝我們,想要打倒我就先徹底地添平這個世界的漏洞吧!你能默許世界的崩壞卻不能容忍他人的娛樂,那麽作為正義者的我就有理由來改變你對世界看法,嘿嘿,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們令人尊敬的暴食使徒已經在開始了他的聖宴了吧,放心吧,這場宴會一定極為盛大,但你卻沒有出席的資格,嘿嘿,你就待著這裏老老實實地看,清清楚楚地看,充滿喜悅地看吧!!”

前方肉牆破洞邊那醜陋的底比尼斯開始狂暴起來,他身上燒焦灰暗下去的組織開始脫落,新生的光蛆觸須立刻又從破洞四周開始新生,如織布一樣慢慢開始填充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

“啊哈哈哈哈,我可以聽見,悅耳的吮吸聲已經傳來,我可以看見,美妙的燭光已經點起,費納希雅你看到了嗎,那裏,就在那裏,光輝的賽萊斯特城裏晚宴已經開始了!嘿嘿,瓦吉尼斯大人,我對於你的偏見可以先放一邊,讓我們也在這裏完成我們的晚宴吧!啊哈哈哈哈,美妙就在眼前,看我的全部力量!強化滋生開始,立等贅生空間!”

費納希雅隻覺得周圍血牆的顏色忽然一暗,空氣開始變得更加濕熱,惡心的瘟氣從腳下的瓦格納河裏蒸發出來,是這麽的渾濁,大地也變得不再安穩!費納希雅吃驚地發現那個“老樹根”身上開始更密集地冒出了更多的觸須,隻要有空間,那些活躍的犄角就會亢奮地去填充,牆麵越來越厚,牆體越來越大,不是是朝著費納希雅圍攏,甚至把變身成怪物的怠惰使徒都推擠到角落裏無法自由動彈!很快,蔓延張舞的觸須把傲慢使徒的頭顱也編織包裹到了肉牆之中。

無數紫色的犄角觸手從麵前那已經不成人型的核心湧出,世間最不可思議的生長就出現了費納希雅麵前,那變得鋪天蓋地的岩漿仿佛要填充掉整個肉罩,幾百米直徑的肉罩空間處處都在蠕動著紫色的蛆蟲,更惡心的是,這些細長光蛆的頭開始交織,行成更粗狀的肉根開始盡力地向這片空間的中心湧去!就像在織衣服一樣,這些觸須仿佛要給天地間統統織上他們罪欲的痕跡!

剛剛的那些離地幾十米處的巨大的窟窿像在被像血管生長一樣的在被彌補,在被填充,但這極度惡心的場麵卻並沒有影響到費納希雅,她表情由漠然變得驚異,變得惶恐。因為她透過這即將被堵上的洞看到了更加震驚的事,若這事情是真的如她所想,那麽她真的要大腦空白了,因為,一切即將變得沒有意義,而這不是在做夢,更不是玩笑。

透過不斷變形縮小的窟窿,費納希雅遙遙發現遠處的那片神聖繁榮城市的熱鬧燈火正在改變顏色,不是變得更絢亮,而是……逐漸地在變,在變綠,變成了一片陰冷的綠色熒光!

“炸死你這個惡心的大樹根!”

費納希雅眼看怠惰使徒無意中轟出的十幾個大洞就快被彌補上了,不由得大怒,單手執戟斜著揮到身側,一圈絢麗的白色氣流就開始出現在身體上,接著就看見腳下那早就汙濁不堪的河水開始析出一顆顆細小的水晶寶石般的小光點,成片成霧狀慢慢朝費納希雅的身體附著而去,然後一縷縷加入了那白色氣流的旋轉運動中。

一團團閃著藍色電弧光絲的白色冰球不斷從氣流衝剝離漂浮在身側。直到白色氣流被抽光,總共三十多顆蘊涵著自然魔法能量和光明神力的冰電光球處於了發動狀態,陣陣的刺耳空鳴帶著一絲絲無法控製的跳躍電絲讓逐漸逼近的粗大觸須都開始萎縮不前。

銀戟又是一揚,費納希雅無聲的催動下,幾十顆神力冰雷帶著長長的藍色光痕開始朝前衝去,連續穿透打碎那些妖嬈扭動的觸須,每一顆神力冰雷撞在肉牆上都炸出一團碩大的銀色爆焰,同時釋放極低的寒氣和上萬伏特的電擊。越來越多的神力冰雷聚集在相對狹小的目標區域爆炸,強烈的銀色衝擊波如鋒利的刀刃從肉牆上撕開大片片交織的觸須組織,或是剪斷割裂那些如血管般充盈的粗須,強烈的電擊擴散讓四周相當範圍的肉瘤組織都呈現麻痹般的抽搐。

黑夜裏,那巨大的紫亮色肉罩某處蔓延開一片冰凍的區域,接著被內部定向爆炸衝擊撕開了一條很大的裂縫,殘餘的銀色能量風暴如噴泉一樣從裂口處宣泄到了黑夜裏,接著就看見一團白熾的光點從破口衝了出來。

痛苦和憤怒混雜的呼吼從傲慢使徒那隱藏在肉瘤中的頭顱中發出,巨大的肉罩在顫抖中慢慢蠕動著表麵,內外的觸須開始如受傷的小蟲紛紛收攏退縮,就好象它們剛出來一樣,隻不過運動的方向正是它們的生長點。忽然,那個醜陋而猙獰的頭顱居然翻到肉牆外側,那隻血紅的眼睛惡毒地盯著不遠處忽然停止了移動的少女。

費納希雅懸浮在半空的銀色身體在微微顫抖,因為她知道已經晚了,在她的眼前,一場如同地獄般的血腥做嘔畫麵正在有條不紊地上演著。

“嘿嘿,不知道我這算不算是臨陣脫逃,不過就連那些健康的人類都說隻有吃得飽才會有力氣,更別說我這個蹣跚的病人了,咦,那個偉大的我的塑像才立在那裏嘛,光鮮地裏在那裏真是風光啊,哈哈,這下就不用擔心照明問題了,就讓我來舉行一場隻有我才被允許參加的燭光晚宴吧!哎喲,那女人下手真狠……真疼啊……”

如同白晝般的天空中,一個猥褻的身影就飄蕩在座燈火闌珊的城市最上方,他雖然表情有些痛苦但更像是在為他腳下那樹十萬計他的信徒而亢奮,兩種表情把他本來就臃腫不堪的臉變得更加猥褻!

“嘿嘿,女神閣下,你對我犯下的褻瀆就由你不忠誠的信徒來補償吧……”望著腳下整座城市瘋狂的虔誠和膜拜,那個暴食使徒佛拉托斯無聲地落到了全城市最高處也是最神聖的神殿山的天台上,走到了那個還在發光的“光明大神”的神像前,“來吧,我所庇護的虔誠子民們,你們不是想要我為你們消滅那個邪惡的邪教徒麽,那好吧,為了世界的光明和真理,我恩準了你們的請求,而且你們也會光榮地成為我的一部分,哈哈,來吧,神餓了,讓你們為神真誠地付出吧!”

神聖的天台上傳來了真神的聲音,那神殿山腳下數十萬計的信徒變得更加瘋狂,人們熱淚盈眶地朝神殿山腳的廣場湧去,他們相信這偉大的光明神召喚是他們生命最崇高的升華。

但是,虔誠的人們即將看到的,卻是與他們純潔的信念完全的不符,因為……血腥的晚宴開始了。

渴求神的恩寵卻換來了魔的殺戮,而對於依舊狂熱的信徒,這就顯得更加殘酷。一點也不知道危險的人們圍在神殿山的四周,虔誠地禱告,可這份不清醒的虔誠卻換不來那位天台上的光明真神一絲一毫的憐憫。

綠色的怪異氣體從神殿山天台上散開,甚至覆蓋了那金光四射的光明真神。瑩綠從黝黑的天空中降下,充滿著腥臭的味道,聞到的人立刻倒地,再也沒有醒來,而活著的人一邊驚恐地看著這一切,一邊還在繼續狂熱地大聲祈禱,甚至在身後的人群推攘下繼續朝前衝去。

從天台上可以看到四周密密麻麻看不到邊際的人海中不斷有如同割麥子般的人倒下,但隨即就有人補充上來,高亢的禱告聲依舊響徹天際。

“哼,真是一群愚昧的動物,就讓我這個‘光明大神’來見證你們虔誠的付出吧,來,扭曲吧,統統變成我最喜愛的食物吧!”

廣場上開始變得更加壓迫,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強加在綠色上覆蓋了整個大地,如果說更大的災難即將降臨,那麽可以肯定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夠逃脫。

果然,廣場上的燈火最先開始扭曲,那些光線仿佛不再按直線傳播,而是變成了渾濁的一團,在這種混沌下,大地也開始改變了樣貌。似乎某種非理性的力量將大地揉捏在一起,再撕碎,再擠壓,廣場上的立柱變得越發扭曲,竟然就像**一樣非自然地在空氣中擠壓流淌著,甚至,肉眼可見的弧狀氣旋充斥著整個天空,而那些信徒們,看來誰也庇佑不了他們了。

一片渾濁下,血肉早已就像流淌在看不見的牆壁上一樣肆意地橫飛著,到處都是極度扭曲或積壓磨碎的人體,怪力攪拌下的肢體屍塊就那麽飄著,沒有人來管,因為這些信徒們開始真正的恐懼了。不知何時起祈禱聲消退了下去,擁擠而來的人群又開始如退潮一樣朝四麵八方散去,目光所見的盡上絕望逃竄著的老老少少。但他們能跑哪裏,無形的扭曲空間開始慢慢朝四周擴大,幾乎三分之二座城市都在這種扭曲下同外界隔絕了開來,就如同一個真空把數十萬人罩在了一起。

碎掉的人沒有了意識,肢體隨意地飄散著,尚且完整的人就這麽絕望地向著廣場的邊緣處跑著,爬著,挪動著,當觸碰到某個邊緣的時候,例行地被卷去入扭動,意識也跟著消失,然後也碎掉,然後也飄了起來……生命就這麽地呈幾何型地消失著,清醒過來的人們含糊無目標的叫罵很快就被淹沒在血水中,終於,整個城市都被絞成了一鍋粥,綠色和血色中,很難想象還會有任何的生命。

“哈哈,這到處彌漫的風景何其壯麗!真是好豐盛的一頓肉粥晚宴啊!我要吃掉,統統吃掉!費納希雅,你看到了嗎!這些人全是你親手扼殺的!你才是真正的罪人!啊哈哈哈哈,很快的,馬上你也要來陪這些淒慘的亡靈了!就讓他們也把你撕碎吧!哈哈哈哈哈!!!”

綠氣下,那些肢塊開始翻騰,開始飄起,開始聚攏和攪拌。撕裂和扭曲還在不知疲倦地進行著,很快,一個漫天的人肉血漿海洋出現在極度變形的賽萊斯特城上空,而唯一還能讓人回憶起這座城市的本來麵貌的,就是在這原罪吞噬真空力場中央沒有受波及的神殿山。如果光明下的黑暗代表著邪惡,那麽這場景隻能稱之為毀滅。

費納希雅看到了那遠處綠光下的巨大黑影,還有那晃蕩在半空的如漂浮在空中的紅白色粘稠海洋。她不敢相信她眼前的一切,這些恐怖的使徒,這座美麗的城市,這些活生生的人們,一切的一切!

費納希雅直挺挺地愣在那裏,淚水悄然從眼睛裏蔓延到臉上,然後在下巴上結成晶瑩的淚滴,一串串飄灑在銀白色的神力光芒中,任由眼前的視線又被扭動的血管所完全地阻礙都無動於衷,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已經拋在身後的贅生肉牆又開始重新生成包圍自己了。

“哈哈,費納希雅女神閣下,你不必再極力否認了,你的臉上寫滿了悔恨,事實就是事實,那些人類在我們的麵前理應如此低賤,你但想要按照你的意誌改變這個世界也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想證明自己請你用你的實力來說話吧!”

啊……是誰在和我說話……

費納希雅在極度悲慘心情醞釀出的麻木又被那種無禮傲慢的聲音猛然震醒。雖然時間很短暫,可當她再回過神來時,現實的一切已經完全改變,惡心的血管在她所有能目及的地方肆意地生長著,她的頭頂,她的四周,她的腳下,又到處充斥著炫目的紫色,完全看不到大地,看不到天空,看不到河流。

而從極遠處看來,一座已經陷入大地如同雞蛋形狀的、充滿紫色經絡的巨大組織物正倒扣在地平線上,比之前的範圍更大,方圓十幾裏皆是湧動著的血管,紫亮的肉質岩漿在山般巨大的橢圓表麵就那麽蠕動流淌著,映紅了黑夜!

巨型蛋狀物質內部,天頂正中央處,一個巨大的瘤狀物質贅生在那裏,就如同心髒般跳動著,四周放射出密麻惡心的血管,將整個橢圓型的區域完全裹了起來,肉眼可見的經脈伴隨著那惡心心髒的跳動聲在那些血管觸手上一陣陣浮現,整個區域一片瘟疫般的臭氣。

瘤狀物質發出了難聽的震動聲,仔細看,在那心髒的正中心地部還標記著那個傲慢使徒前胸的猙獰異形印記,而巨大印記正中赫然就是那張醜陋的臉!右邊的麵罩已經消失,勉強可以辯出的臉型上掛著腐敗的爛肉上,一個黑黑的空洞就鑲在那裏,與左邊殘存的眼睛就這麽一直逼視著完全覆蓋下的費納希雅。

“毀滅……完全的潰滅……費納希雅,你就與你的人類朋友在另個世界慢慢敘舊吧……”

不等費納希雅反應喘息的機會,那個巨大的心髒猛然一震,與此同時,四麵八方都剝離出了不計其數的突刺,密集地向中心處的費納希雅猛烈刺來!

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這是真的……我不相信……我拚命所做的一切還抵不上你們這些殺人狂玩弄下的破壞……死了這麽多人,那漫天的……都是人嗎?

費納希雅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阻隔了淚水的宣泄,漂亮的臉蛋在強烈的刺激後紅暈漸漸褪去,看起來似乎非常的安詳,就好象即將入睡。

紫亮中絢麗的白熾把整個巨蛋空曠的內部變得很白很白,是那種無情的慘白,一片白色的窒息中,金光閃起,根本就無法用眼睛去直視,但卻可以感覺到強烈的力量對撞。費納希雅手執著銀色戰戢,陰冷的臉上淚水依然,可表情全無,手起槍落,金光就覆蓋在了那些直刺而來的突刺斷麵上,然後更多的觸角刺來,然後又是更眩目的金光揮過!

無數的觸角被攔腰切斷,又有更密集的觸角刺來,氣態的空間仿佛要被固態的物質所取代,就連那濕熱腥臭的空氣都沒有了可以容身的地方,整個內部的空間都即將被那擁擠密集的突刺所阻塞!根本就不知道疲倦,已經變得意識有些模糊的費納希雅隻知道極力地揮舞著手中的戰戟,隻要有怪物鑽到麵前,她就毫不客氣地削掉,居然在這蠕動的肉質岩漿中心不自覺地削出了一塊空空的孤島。

伴隨著費納希雅在體內的不停地改變著位置,整座巨大的山都在隨之蠕動,都在隨之改變著形狀。甚至由於費納希雅極力地想衝回那座已經快不存在的賽萊斯特城,都逼著這團巨大的肉團都在向著南方城市的方位緩慢地推去。

“都這麽久了,這個女人真不好對付,光明之心的爆發力不好想象啊……”蛋狀肉團外的上空,那個惡魔般的身影一直在注意著這一切,怠惰的他似乎又在沉默了。

沉浸在某種非常態的喜悅中的費納希雅突然停在了那紛亂的縫隙中,嬌美的身體就立在那裏,完全無視著周圍再度湧上來的貪婪的觸手,身後的銀白色的翅膀完全地張開,靜靜地漂浮著,接著慢慢又閉上了眼睛。

“嗬嗬……想要肢解我……想要在我身體上打出無數個窟窿……對吧……那好,我就首先拆了你……哈……亮紫色讓我的眼睛感覺得很難受……唯美的黑夜隻會需要黑色的撫慰……那麽,黑暗的力量……嗬嗬……就這麽開始吧!”

體內壓抑以久的黑暗之心猛然地蘇醒了,就像新生的枝葉,極力向著四周生長著,生長在這存在原力的肥沃土壤上。純然的黑色開始浮現在費納希雅的四周,立刻就融入到那眩目的白熾與金光中。同時,那璀璨的三級光明神之戰甲的邊緣處也直接滲透出了黑色的花紋,黑紋從出現就一直在蔓延,全身地蔓延,就連低著頭沉思著感受一切的費納希雅額頭上也浮現出了金色與黑色交織的紋章。腦後那美麗的烏黑開始不自覺地飄起,甚至就連那銀白色的聖潔羽翼也攀爬上了黑色的詭異線條。

手中的銀色戰戟又開始變化著模樣,而周身那銀白色、金色與黑色密集交織逐漸所揚起的氣勢已經在把那些貪婪的突刺震懾住,甚至,它們還在微微地顫抖!

“咦,加上了黑暗神力!?這個瘋女人!這麽狹小的空間,她又想自毀麽!?”遠遠的那顆心髒從觸角處明顯感受到了波瀾,“這、這種力量……啊……啊不!!”

“黑暗的力量源於混沌的法則,物質的分裂才是它最大的渴求,但願我沒有記錯……嗬嗬……真有趣……那麽一起來體會一下吧!”

“嗯!?這個瘋狂的女人想幹什麽!!?”莫名的壓力就連位於這層致密物質外的怠惰使徒都感覺到了這轉瞬間所產生的強大詭異。“難道有錯覺?這力量的感應怎麽消失了!?不對!!底比尼斯你這個白癡!趕快給我鬆開你的爪子!”紫亮的映照下怠惰使徒那烏黑的惡魔影子扇動著巨大的肉翼,雙手中的幽青色火焰凝聚成一把幽青色的巨刀,居然就奮力向這片肉團頂部切去!

而就在他的麵前,那座岩漿般的巨大雞蛋卻已經有了些須的不同。淤積著的紫色中不經意間出現了一點暗斑,不仔細看似乎根本就看不見,而當揉眼想看個仔細的時候,整個立麵竟然都已經變了顏色!

就如同核聚變般擴散,隻不過沒有任何衝擊波,也沒有灼眼的光芒,隻是黑黝的黑色覆蓋住了炫目的亮紫。原來這惡心的生命力也有覆滅的時候,原先黑子般的冷寂黑色毫無阻擋地向立麵擴散開,就像一個同心圓般給那團雞蛋覆蓋上了新的顏色。而黑色與紫色相抵的邊緣過去,所流下的就隻是……是炭化的碎屑粉末!

就如同一個撞地的花瓶,此時同樣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巨大物質的一麵被黑色覆蓋,而後更是無法抑製的炭化分解、繼而破碎開來,大小的黑色的碎片輕飄飄地紛揚起來,然後裂成了粉末,轉眼間,那黑子出現的地方就變成了一個與地相連的巨大窟窿,然後,那剩下的蛋殼也無力地轟塌了。

麵前盡是細微的黑色粉塵,空氣中又夾雜了一種炭化的味道,不過總算看得到外麵的星星了。一陣久違的夜風吹過,將那些飄揚的碳灰輕輕地卷到了高空,慢慢的稀釋、消散。

費納希雅同時使用存在原力加強的黑暗神力物質分裂術就這樣以一種非常誇張的形式結束了,傲慢使徒的贅生身體組織幾乎就在這無聲的神力分解中被摧毀、被磨碎。

嗬嗬……這怪物……想必這下玩得十分過癮吧……你不是還想變大嗎?嗬嗬……活脫脫一個沒腦子的傻瓜靶子……

此時的費納希雅再次出現在空曠的瓦格納河平原上空,有點木衲地低頭看著神力光芒照耀下、被碳灰覆蓋的大地和河床,嘴裏喃喃念著,然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朝賽萊斯特城那高聳的神殿山飛去。

突然,灰塵中嗖地一道黑影飛過,隻見那個變成巨大牛樣怪物的怠惰使徒手臂上抱著的一顆類似心髒的肉團!

“我們太小看這個女人了,底比尼斯大人,看來若不是我眼疾手快割下了你,估計你剛才也就變成一堆黑灰了……不過現在你和一個觀賞花瓶沒什麽兩樣了。”

“啊……啊……我不相信,我們、我們不可能失敗……我們的原罪力量天下無敵、無敵的……嘿嘿,永遠無敵的……費納希雅!好好看著天上吧!好好享受吧!”

跳動的心髒擴散出了一陣歇斯底裏的噪音,如賭光了所有資本的惡棍在黑夜裏咆哮尖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