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費納希雅抵達阿圖瓦拉堡當天清晨,一封加急快信送到了法西爾港的索羅商會分部,收信人是加西亞·索羅,是因哈姆為自己新取的假姓名,幾乎所有的索羅商會對外正式信件都是使用這個名字來簽發最高指令。

“聰明而美麗的女人正因為這樣才討人喜歡,如此看重我的意見,是否是因為我比你更聰明呢……”

因哈姆有預感地打開了信,饒有興致地從頭到尾看了兩遍,嘴角露出點狡猾的笑容,一邊還在自言自語,管家科托那在一旁一頭霧水。

“科托那,馬上準備馬車,我要去海德堡!”因哈姆躺在床椅子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好不容易才把躺了好幾天的肢體酥軟感給驅散,“要帶上最好的酒和最好的衣服,希望今天能趕上晚餐……”

把很久都沒有穿戴的正式禮服給換上,艱難地適應了幾十分鍾,還是忍不住把前排的扣子給解開,露出雪白的襯衫,一條鮮紅的領巾紮在頸下,可剛灌了兩口酒,又不舒服的一把扯下,然後懶散地走上馬車,在四名銀狼士兵的護衛下朝海德堡而去。

一路上路過了許多海德堡的新兵營地,看著這些精神抖擻的士兵在軍官的大聲嗬斥下操練著陣型,因哈姆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如此專注一個地方的政治軍事發展,甚至還為此做為了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商業中的動力。對於眼前的海德堡而言,他就如同欣賞一個在自己扶持栽培下精心打扮的舞女,看著對方在政治舞台上展露風姿,或許當這個舞女功成名就前自己又失去了興趣也說不一定。

自己父親的離奇死亡讓他選擇了聰明的回避方式,雖然自己從未放棄對真相的求解,但目前這樣的發展,也同樣不是他追求的生活,他突然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就是莫名其妙地就被費納希雅提前卷入了混亂,是對方的魅力在引誘自己做怪,還是自己本身就具有潛在的野心呢?

入夜不久,因哈姆的四馬馬車就衝進了海德堡城,這座繁華的城市如今幾乎成了一座龐大的軍營,普通的平民都被疏散到了附近的鄉村和其他兩座城市,而更東邊新吞並的拉文斯坦則在一係列的指令下被搬成了一座空城,所有的人口都被強行遷徙一空。如今的海德堡,裏外駐紮了不下兩萬的精銳軍隊,透出令人窒息的殺氣。

“尊敬的安德羅妮夫人,您的書信就好比蜘蛛網一樣就把我從椅子上拽了過來,請允許我對神發點牢騷,您這樣的邀請會讓我放棄很多……”

大門被有力地推開,因哈姆瀟灑地走進早已準備好的宴會大廳,一邊整理著頸前剛係上的紅色領巾,一邊抬頭看看牆上的大鍾,正好晚上八點,這是安德羅妮在書信裏約好的會麵時間。

沒有想象中的氣氛和大堆官員,宴會大廳裏隻有安德羅妮一個人,看樣子這是場及其秘密的私人晚餐。

“嗬嗬,因哈姆先生果然是個成功的商人,對時機的把握很好……”

安德羅妮還是那身玫瑰紅長裙,同樣的性感眼神和姿勢,玉手輕搖,一個侍女從側門而入,隻見手上捧著一瓶高檔的葡萄酒,輕輕地就放在了桌上。

“啊!真是個‘美人’!我可以吻你嗎?”

因哈姆眼睛亮了,屁股剛落在椅子上就好象被針刺了一樣一彈而起,快步朝那瓶酒走去,一把就把那瓶酒提在了手裏,如同摩挲著一個少女美妙的身體般手指微微發抖,忍不住吻了一下酒瓶,然後深情的、全神貫注的、又極不忍心地打開了酒瓶,在安德羅妮麵前的酒杯裏滿斟一杯,也不管對方是何反應,居然自己就搶先喝了起來。

“芬那亞托爾代的紫晶玫瑰紅……我可以很保守的告訴您……這是我喝到的真正能被稱為酒的**!”

又取過一個新杯子,這才給安德羅妮斟了一杯,然後不心甘地把酒瓶交給了侍女,興奮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麵對因哈姆這沒出乎預料的反應動作,安德羅妮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隻是用著她那獨特的、有點霧蒙蒙的眼神仔細打量著這個年僅二十一歲的大商人。

“夫人,請原諒我沒使用敬語……我本以為我可以更早的有這樣的機會和您這樣單獨相處。”。

因哈姆注意到了女領主的變化,也知道今天對方如此在意自己,隻是因為自己前天的一封信,信的內容可以解決目前安德羅妮很多問題,尤其是連自己都繼續承受太久的問題。

“你是說其實你早就想到了這點?為什麽這麽晚才告訴我?”安德羅妮見話題已經公開了,也就不再耍嘴皮子。

因哈姆放肆地把外套解下,又把好不容易才係上的紅色領巾給扔到了一邊,灌了一杯酒,匝著嘴唇說道:“嚴格來說我很意外,沒想到費納希雅小姐會把我和您拉到這樣的局麵上,這已經超過了我的想象,但是您也許不知道,我正是個喜歡事情出現荒唐發展的人……”

“酒是個好東西,不過太追求酒的味道,就會誤解了酒的精髓,從而陷入醉的誤區。女人,也是一樣……”

這是因哈姆經常在酒場上醉熏熏時對酒友們說的話,很多人都當成了一個富家子弟的酒瘋酒語,這樣的瀟灑人人都可以說得冠冕堂皇,可因哈姆明白,這不過是自己隨時在提醒告戒自己,不能被最吸引自己生活的事物給迷惑,他最反感的就是自己的生活得到順理成章的結果。

“您是指我?還是指海德堡?”

安德羅妮有點迷惑了,她忍不住泯了口這被因哈姆吹噓得天下僅有的葡萄酒,咀嚼著對方話裏的味道。“隨便怎麽理解……我在信裏的意見隻是我個人的看法,未必比您這樣有謀略的偉大女人的想法更好!”因哈姆的眼皮有點發燙了,又恢複了他那半真半假、玩世不恭的語氣。

“你的意見很好……隻保留最基本的防衛兵力人數,在這個基礎上大量訓練新兵,訓練結束後然後將其分批退役,又重新征召兵員,既不影響生產勞動力,又可以大規模提升領地內青壯勞力的潛在戰鬥力,如有必要,這些平日裏的普通農夫可以迅速變成不需要訓練的士兵,任何危機到來的時候都可以馬上組建成軍……你這樣的方法確實很好,為什麽以前我沒發現呢?”

安德羅妮回憶著信裏的原話,越來越覺得這樣的提議簡直太高明了,既可以防範外來威脅,又可以在長時間維持較低軍費開支的情況下保持和增長自己的後備軍事力量,還可以防範現有兵力的老化,這比傳統的募兵長期備戰體製先進了不知多少倍。

“可能是因為您不是商人……要知道商人們從來不把資金死押在所謂的利益增長點上,流動才能存活,而且流動地越快,每個銅幣都可以發揮幾個銅幣的作用……”

安德羅妮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這個年青人可以在那麽迅速的時間裏壟斷了自己領地的貿易,而且還大把大把地交稅給自己擴充兵力,自己擴充的同時又大把大把地把錢送回給了對方以換來急需的物資,甚至還遠遠超過對方交納的稅款,而不是簡單地把自己作為扶持的對方進行死投資,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資金流動?

她突然想起了一個男人,一個曾經親自指導海德堡本地商人進行對外貿易的城主,她的丈夫,一個永遠都瀟灑自如的神奇男子,為自己留下了短短幾年就可以打下大片領土的財富和實力。他們是如此的相象,總在最不經意的時候表現出最讓人驚歎的一麵,也總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給予看似漫不經心、其實早就深謀遠慮的幫助,難道他從結婚那天開始就已經決定放棄自己的位置來成全自己憤怒的野心?

連續喝了好幾杯酒,本就不善酒力的安德羅妮有點醉了,手一揮,唯一的侍女退了出去。

端著酒杯,安德羅妮挪著性感的細腰走到因哈姆身邊坐下,醉眼朦朧地看著對方散發著無窮活力的眼睛,輕笑道:“不知道我現在是否應該叫你加西亞先生?或者還是叫你因哈姆先生?”

“我看叫加西亞好點,我喜歡這個名字,它可以掩藏以往的我,包括我的優點和缺點……”

因哈姆也被這產自萊依索魯著名酒產地的紫晶玫瑰紅給征服了,隻覺得全身燥熱,忍不住把前胸的扣子又解開幾處,露出寬厚結實的胸膛,一滴滴汗珠緊緊地黏附在皮膚上,如珍珠般在燭光下閃爍。

他是那麽的自信,甚至還有點狂妄,就像那個男人一樣,絲毫不為自己的過去辯解,承認缺點的同時又把優點展露的又那麽完美,如果他還在這世上,自己會這麽累嗎?安德羅妮覺得眼前一切都不真實了,人影晃蕩中,那個令自己改變了後半生的男子又出現在眼前,同樣的瀟灑,同樣的自負而張狂,慢慢的,兩個人影重合到了一起。

強烈的異性氣息彼此交換鑽入了兩人的鼻腔,安德羅妮的意識越發朦朧虛幻,而因哈姆則早就迷離在對方幽暗而濃鬱的香味中,就連嘴裏的酒,似乎也變成了同樣的味道,越喝下去,越有種把對方吞噬掉的感覺。

“嗬嗬……加西亞先生,您不知道吧,我以前也有個名字……是我魔法修煉時自己取的……叫薩麗梅婭,知道嗎……這是我家鄉一種花的名字,它的香氣可以讓人醉倒,就好象這酒一樣,醉後可以出現很多美妙的幻覺,不真實,但是又貼近感覺……”

安德羅妮又是一口酒,一隻手慢慢地摸上了因哈姆的胸膛,指尖劃過對方的肌膚,留下淺淺的、一道道的紅色暗痕。她隻覺得全身都開始火熱,一種壓抑了十幾年的欲望被一隻手從體內猛提了出來,狠命地揉捏著全身,摩擦出難以忍受的溫度和火花。

“呃……我可以想象……您真的就是那朵花……不過是真實的……”

一個酒嗝,因哈姆迷糊地晃著腦袋,一手就摸住了對方按在**前胸的嫩手,腦袋望著天花板。因哈姆隻覺得心跳在加劇,對方每一絲體香進入鼻腔,就帶來更為強烈的身體刺激,到最後,他已經分辨不出身上衣服的附著感,隻能感覺的光裸的身體上有隻溫暖的手按在胸口。

慢慢地,因哈姆把對方的另一手也接過,在嘴邊吻了一下。

安德羅妮隻覺得全身都要軟了,這一吻,終於讓她失去了所有的自製力,細腰緊靠了過去,成熟的身體緊貼到對方的襯衫上,紅唇按住了對方即將張啟的嘴……

“加西亞……托羅夫特……”

“薩麗梅婭……”

因哈姆猛地扭動身體站了起來,扶在身上的女領主發出了一聲嬌喘,高大的青年一把將其抱起,搖搖晃晃地朝和大廳相連的一條小走廊走去,那裏有領主辦公室,而隔壁,就是領主的私人寢室……

初夏的夜晚,無數的芒星在黑幕上閃爍朦朧的星光,任憑人想象地組合成一副副美麗的畫麵,偶爾幾絲浮雲掠過,似乎又改變了原先的排列順序,又組成了另一幅畫麵……

遙遠的北方,愛恩法斯特王國王都瑞林斯堡。

“愚蠢、悲哀、無能……我可以毫不隱瞞的對神揭發這裏發生的所有事情……我的大臣都是一群廢物!”

王宮大殿上,國王萊西德幾乎按耐不住心裏的煩躁,把一切可以用來形容臣屬不稱職的話都罵了一遍,“怎麽才能讓神相信,我愛恩法斯特居然有著如此辦事效率的大臣……給我個滿意的解釋……一個半月……大臣們、貴族們、先生們,我再此提起這個數字……不是我不給時間……我隻需要小小的六個軍團,僅此而已……”

一個英俊的青年笑眯眯地看著麵前火冒三丈的國王,又環視了一下大殿裏一個個漲紅老臉的貴族大臣,露出了自以為是的得意笑容。“父王,或許您太仁慈了,我們的國家擁有全大陸最多的寬容,但缺乏熱血,如果可能,我願意親自督導征兵和訓練計劃!”

萊西德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小兒子卡文特斯,稍稍安了點心,對他如此體貼的話感到安慰,於是指著在人群裏的馬爾讚說道:“我親愛的宰相,你上回的主意確實不錯,如今費爾提蘭已經送來了我們需要的東西,可你呢?大把的軍費投進去了,城外的三萬多整日曬太陽的是農夫而不是我的士兵!需要我再賦予你什麽權利才能僅僅把我所需要的數量給湊齊?”

“陛下……現在正是初夏季節農作物收獲的高峰期,大量勞力不可能在短時間裏募集,以臣之見,南征還是等秋收之後吧,那時天氣轉涼,可一戰定音……”

老宰相咬著牙,堅持了自己的看法,這是他和幾個同僚商量後的注意,他們從一開始就把征兵令改成了募兵令,想以備戰速度來拖延時間,以驗證實現大王子斯道普的戰略計劃。

“果然是募集……父王,我記得您當初下達的命令是全國征兵令,這一字之差意思可就全變了!”卡文特斯把上朝前在家裏背誦熟的台詞搬了出來,這句話是包徹爾教給自己的。

“無恥!叛逆!馬爾讚,我想知道,到底是你老糊塗了,還是串通了敵人來侮辱我!”

萊西德狂怒,一揮手,幾個禁衛軍士兵就走過來,將老宰相的雙臂抓住。

“陛下……臣這是考慮到民生啊,強行征兵會影響我民心穩定,想這南征,本就事出蹊蹺,倘若不謹慎,難免淪為他人所用……陛下!”馬爾讚痛苦地垂下了頭,他沒想到國王迷信卡文特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關押起來,待查明其真實用心再定罪,現在我重新選擇備戰官員!”

萊西德一擺手,禁衛軍就拖著老淚縱橫的宰相走出了大殿,現場的大臣們都瑟瑟發抖,本來和馬爾讚約好了說話內容的幾個大臣都嚇得閉上了嘴。

卡文特斯這下心裏暗喜,他早知道這個宰相是自己長兄的堅決擁護者,如果能借此除去馬爾讚,這朝裏的大臣必將失去領導重心,斯道普的任何決策都無法到達這朝堂,也就無法影響自己的以後的發展。

“父王,兒臣願意進行這項任務,保證在七月之前讓六個軍團……不,八個軍團準備就緒!”

卡文特斯搖頭晃腦地說著,幾個大臣都心裏氣得發抖。誰都知道這莫名其妙新增加的兩個軍團意味著什麽,八個軍團將近六萬的大軍一日將吃掉多少的軍費,愛恩法斯特王國再怎麽富裕,也不可能像北大陸的卡傲奇帝國和萊依索魯共和國那樣闊綽,更何況現在因為局勢已經基本上中斷了和混亂群城的大宗貿易往來,國庫的儲備隻減不增,而且強行征兵,會讓本就反對戰爭的民眾更加抵觸,再加上近年來南大陸有旱災蔓延的趨向,勞力的大量流失更將使國力耗損。

“好!還是卡文特斯深知我心,此次南征,必將痛擊海德堡,殺雞儆猴,讓混亂群城不得繼續狂妄自大!這南征之日我看就選在……”

正要宣布具體時間,突然殿門開了,一個高大魁梧的青年身著華麗的鎧甲走了進來,幾個禁衛軍士兵都惶恐地退到一邊,根本不敢阻攔。

“父王,兒臣反對南征!”

卡文特斯大怒,正要破口大罵,當眼睛落在這個闖入大殿的青年武官身上的時候一下子又縮回了頭,一臉畏懼,眼前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二兄,北邊王國軍的總指揮官。如果說他從來都把長兄當廢物來鄙視的話,那他一向都懼怕這個二兄,對方強健的形象如同一道鐵板壓在心裏,看著就喘不過氣來。不過這個二兄亞克西在王都裏勢力很弱,加上脾氣暴躁,幾乎沒有一個大臣能夠和他談得來,所以在國王夫婦眼裏,是最不得看好的兒子。

“不是叫你盡快回北邊嗎?怎麽還留在王都?”萊西德不好發作,隻好背著兒子冷言到。

“父王,這費爾提蘭幾次煽動三弟,這已經不是秘密,難道您還沒看出來,這不過是費爾提蘭在利用我們!大哥說……”

“住口!難道我這個國王父親還比過你的大哥?他也是我的兒子,也是繼承的我的決斷力!”

國王最不喜歡讓人說成聽他人擺布,又聽見亞克西張口就是大哥怎麽怎麽說,心裏就一肚子火,再加上早就傳言斯道普和亞克西在暗地合計王國的未來,這個國王就提心吊膽,心裏越發堅定了要把王位交給三子卡文特斯的想法。

亞克西沉默了,隻是憤怒地看著卡文特斯,直看得對方不敢抬頭。

“馬上回到你的崗位上,你的兩個軍團可是擔負著王國北方防務的重任,那些沙盜猖獗了幾百年,我一直希望你能剿滅,可這幾年卻越發活動頻繁,你很讓我失望!”

“可是父王,我愛恩法斯特的威脅根本就不是北方!如果您真的是為了這點安全,其實早時候就應該讓我帶兵駐守南方!”亞克西急了,因為不善表達,而且這些話事先並沒有得到長兄的具體指導,所以說出來火氣很重。

“住嘴!現在我再說一次,馬上回到北方去,帶領你的士兵,去把沙盜消滅,什麽時候消滅,你什麽時候回王都,這南方的事情我自會解決!”

國王一揮手,幾個禁衛軍硬著頭皮走過來,將亞克西強請出大殿。

萊西德怒火難消的攤坐回王位上,心裏反複搬弄著剛才亞克西的話。是的,他其實從登上王位開始就潛意識地不敢去招惹混亂群城,而這此南征,與其說是受了卡文特斯的挑唆,倒不如說是多年的鬱悶發泄的結果,可是,這種心情隻能自己去體會,絕不允許其他人說出來。

“行了,我累了……卡文特斯,父王就把這個任務都交給你,你什麽時候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告訴我,這南征統領就由你來擔當,具體下屬你自己說了算,不要給我丟臉,我和你母後都看著你!”

卡文特斯大喜,他知道這裏話的內容意味著什麽,他終於不再擔心兩個哥哥對自己的壓力,隻要自己這次南征能搞定滿足所有的貴族大臣,這王位就一定屬於自己。越想越高興,趕緊跪下行禮,然後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出宮殿。

亞克西還是沒有出宮,在大殿外鬱悶了好一陣子,最後看見卡文特斯得意地走出來,眼睛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嚇的對方幾乎是跑進了馬車。

想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心甘,於是不顧王宮禁衛軍的阻攔,又趕往了大王子斯道普的寢宮,他要去請兄長再給自己分析分析情況,然後找到最合適的解決方法。

連續一個星期,費納希雅都停留在阿圖瓦拉堡周圍分析得到的各種情報。對南方那些異常情況有了大致的了解,也暗歎這混亂群城果真是個混亂得出奇的地方,任何勢力都可以輕易地插進來,惟獨光輝教會在這個地方是勢力真空,不過看起來,這裏的人並非缺乏什麽神的信仰,雖然生活秩序混亂,但這不過是當地人對自由生活的另種理解罷了。也難怪這裏的人口密度是全大陸最高的,很多在北大陸混不下的人們都喜歡遷徙到這兒,當然,還包括大量的暗地裏的人口販賣。

那個尼格列也勤快,不出一日就陸續帶回了不少前盜賊眼線,一大堆有關南方沿海的情報都送到了費納希雅麵前。

費納希雅覺得有必要帶著一些熟悉這裏情況的人,於是在征求了當地銀狼組織最高指揮施佩特的意見後,把包括尼格列在內的十多個前盜賊份子都收編為一個小隊,由尼格列擔當小隊長,專門負責保護費納希雅的安全,然後在這幾日專門對其進行了強化訓練。

其實費納希雅並非放心這些人的戰鬥本事,隻是她需要一些善於在陰暗角落活動的人,現在這些人所表現出的忠誠和熱情並不比正規的銀狼士兵差,甚至因為自己故意嚇他們的黑魔法印記,這些人對自己的信服還要深一些,隻要他們能夠聽自己的號令,就算形象上差了點,起碼也能讓自己有真正所有之人。

不過幾天後,當尼格列帶著十幾個親隨騎兵身穿統一的銀狼士兵製式鎧甲整齊地排列在自己麵前的時候,費納希雅這才發現自己之前對他們軍容的擔憂完全是不必要的,才不過一個星期,這些平時吊兒郎當慣的盜賊就搖身一變,成為了自己的親兵,而且這些經過尼格列挑選的人個個都身體基礎不錯,上馬揮劍還是個模樣。包括小個子尼格列在內,總共十三名銀狼騎兵成為了自己的親衛小隊,她將帶著這十三個人繼續南下。

首先她了解到,那些南方新出現的幾個島嶼城邦控製者都是大概一年前才出現,而且時間比較統一;其次,這些神秘的勢力大都不願意和大陸上的城邦發生直接關係,除了經常上岸掠奪奴隸外,剩下的時間就不停地修建島上的城堡要塞,而僅有的聯係,就是一些明顯來自費爾提蘭的駐留商人在大陸和島嶼之間進行物產貿易;最後,她從情報上分析發現,每次這些海島城邦有大量貿易和大陸發生後,都會有不少黑毒素武器在南邊沿海城邦裏出現,有成規模的,也有零星的,這些武器大都被人為集中,不是用在當地的混戰中,就是被轉手幾處集中流到了費爾提蘭大商會手裏,而最近的一次,就發生在幾個月前,一批黑武器被轉手運送到了海德堡。

“費納希雅小姐,北方有消息到了!”

尼格列快步走進營地的費納希雅私人帳篷,將一封密封的書信交給了費納希雅。這是他第一次用極其正規而禮貌的稱呼在對費納希雅說話,以前的“大姐什麽什麽”的話也確實不太好聽,聽見周圍的人都很尊敬的稱呼對方小姐,自己也就趕緊改正過來,還覺得這樣稱呼連自己的身份都高了不少,隻是少了很多親切感。

“嗬嗬,這個因哈姆,居然成為了安德羅妮的私人領地顧問,這個夫人真是什麽人都敢要啊!不過他也真能幹,居然能想出這樣的軍備方案,果然聰明!”

信是因哈姆寫的,裏麵通報了一些海德堡的最新情況,同時也告戒自己南大陸局勢可能惡化的一些隱性情報,而這些情報,都是這幾天安德羅妮私人透露給因哈姆的。信裏同時還透露了最新的局勢變化,就是愛恩法斯特王國很可能會在七月中旬就南下,要求費納希雅盡量趕在八月上旬戰爭正式打響前返回海德堡。

這個因哈姆,連這些情報都能套出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方法。費納希雅很感激因哈姆能在這個時候給自己送來這些情報,也堅定了自己的打算。她越來越相信現在黑暗大陸已經要對自己露出真身,那個坐落在黑暗大陸上的強大帝國已經出現了動蕩,而這個動蕩,如果利用得好的話,將直接可能化去一場諸神戰爭在大陸人間的爆發,剩下的,就是集中精力去處理神域那一頭了。

創始神的預言,真的已經在指引自己走出第一步嗎?希望自己不要理解錯了,畢竟這預言還隻是最初的一個小片段……費納希雅叫尼格列把護衛小隊召集起來準備出發,然後一人朝營地總指揮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