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到村長家,進了院子看見的就是村長叔家的老幺正躺在院裏望天:“建軍哥!你咋來咧?”

“秋生,我來借車,給家了嗎?”

“給家呢,給屋裏呢,我去給你推。”秋生一個鯉魚打挺就蹦來了去給郝建軍推車。

好幾年的車,保養的跟新的一樣,看出來主人很珍惜。

“建軍哥,你幹啥去啊?你救那女同誌還在你家呢啊?”

“嗯,送她回上河村,走了啊!”郝建軍騎上自行車就往家趕。

生歡已經好了衣服,換下來的衣服疊好放在折好的被子上,走出去在門口等著。

郝建軍離老遠就看見小姑娘坐在門口大石頭上,托腮不知在想什麽。

生歡能想什麽,想著來這才三天,剛睜眼睛就要結婚了,一時間還沒整理好思緒。

突然額間一疼,連忙哎呦一聲伸手捂住,嬌氣的埋怨道:“你幹什麽呀!”

聽著小姑娘撒嬌似的小聲音,郝建軍指尖發麻,輕輕撫上她額頭:“疼了嗎?”

生歡搖搖頭:“不疼,嚇了一跳!”

“嗬,想什麽呢,這麽入神,快上車帶你去上河村。”

“哦~”

看著小姑娘像個蝸牛似的,若是在隊上自己估計要暴躁了,但是看著小姑娘,郝建軍覺得怪可愛的。

“不想回去?”郝建軍伸手一攬,把小姑娘抱上車,還把手放在了自己腰上。

“嗯,不想。”

“沒事,拿了東西咱們就回來,到時候你住新房,我住家裏,等我結婚報告過了咱們就領證。”

“我好像領不了證,我才十七。”

生歡說完明顯感覺郝建軍身子一僵:“那你什麽時候生日?”

生歡想了一下便道:“正月十七我過生日。”

“好,到時候我騰時間請假回來,咱倆領證。”

“好。”

郝建軍腳程快,沒有多一會就到了上河村。

這會正是秋收,地頭的人都看見了掉河裏的餘知青被人拉著回來了。

秦英當然也看見了,手裏鐮刀掉落,趕忙追著車跑。

那速度哪裏有郝建軍騎車快,不一會就沒了影。

知青宿舍,大門閂著,裏邊一個人沒有,生歡熟門熟路的找到門口的樹墩,想搬起來拿鑰匙。

明明其他人搬都很輕鬆,生歡使了吃奶的力氣,還是郝建軍就那麽一推,鑰匙就露了出來。

看著都是泥巴,郝建軍伸手把鑰匙撿起來,打開院門又把鑰匙放回去。

生歡進了院子,走到她跟秦英的屋子跟前兒:“郝建軍,你能把這個鎖敲下來嗎?這個是我買的,我鑰匙丟了。”

“行。”郝建軍聽見自己名字擱小姑娘嘴裏吐出來,真是不行也行了,不對,男人哪裏能說不行。

現在的鎖頭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鐵都煉鋼去了,這木頭鎖郝建軍一掰就開了。

一進屋,果不其然,**自己的被褥是被用了,那明顯的褶皺,自己的行李箱被放在了高處。

“幫我把行李箱拿下來行嗎?”

郝建軍伸手把小姑娘指著的大行李箱拿下來。

生歡摸著行李箱,看來秦英還沒喪心病狂的撬鎖,想必是知道密碼。

打開箱子,果然裏邊衣服有好多都不見了,有的隻是外套之類的。

藏在底下的小箱子也不易而飛了。

“郝建軍,你能幫我找下大隊長嗎?我這裏邊有一千兩百塊錢丟了,還有一百多張票。”

郝建軍一愣,看著小姑娘委屈的樣子不似作假,人心險惡,那錢被什麽人拿不外乎幾個知青。

“好,我這就去。”

郝建軍來過上河村,跟大隊長的兒子一前還是同學,騎車沒幾步路就到了大隊長家。

大隊長這會剛好中午在院裏吃飯,抬頭看見來人驚訝:“建軍小子!來找俺家老三啊!”

“不是,叔我前天救了個知青,是你們村裏的,我今天送她回來,她丟了一千兩百塊錢,還有挺多的票,讓我先來找你,你解決不了她合計就報警了。”

大隊長先前聽著話驚喜,餘知青沒死!接著震驚,沒想到那小姑娘手裏那麽有錢!但是啥!被人偷了!

“快快快,快去知青點!”

“叔,別著急我拉你去。”

“誒誒好!”

給院裏發大隊長一家聞言飯也不吃了,忙跟著過去看看。

沒一會消息就傳遍了,知青點門口圍了一群人來看熱鬧。

屋裏生歡哭的是眼淚巴巴,郝建軍心疼的不行。

生歡看他這樣眨巴眨巴眼睛,郝建軍眼帶笑意,知道這小姑娘是裝的。

“餘知青啊,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可不能報警啊,叔把錢給你追回來。”

大隊長心裏想著,就是追不回來也得讓知青把錢給掏了,不然鬧到縣裏還怎麽評先進。

這小姑娘也是的,拿著那麽大筆錢就大剌剌的擱知青宿舍,不偷她偷誰。

“知青呢!趕緊都給我進來!”

知青們本來不想參與,秦英也隱藏在人群中,大隊長一說幾個知青都被推了出來。

“你們誰拿了餘知青的錢!趕緊交出來,不然這麽一大筆錢,鬧到公安局是要吃花生米的!”

這時候誰不怕這話,女知青們不幹了:“大隊長!俺們都進不去那屋!你問問秦英!我看她這兩天身上都香了,想必是用了餘知青的東西!”

“是啊!我這兩天還看見她裏邊穿了白襯衣,以前她哪有啊!”

“對,她那奶也挺了!想必穿了餘知青的小衣!”

“行了!一個個說什麽渾話!有個大姑娘樣沒!秦知青,你說咋回事兒?你不說就讓公安來問你了,到時候那就是刑事案件了!”

秦英現在也是個小姑娘,沒有在之後的商場摸爬滾打,現在也是怕了。

忙說道:“不是的大隊長!我是想著要把錢給生歡家裏寄過去的!生歡,你活著太好了!”

秦英說完身體一抖不敢看大隊長。

生歡眼淚巴巴道:“那你郵寄了嗎,沒寄給我吧,還有我的小盒子,你知道那是我祖母留給我的,還有我的衣服也不見了。”

“沒寄呢,這就給你。”秦英慶幸現在農忙還沒來得及花,走到炕洞拿出個小布包,厚厚的一遝錢票。

不理她那怨毒的眼神,生歡接過包裹:“我數數,對了秦英,我要嫁人了,你把以前欠我的錢還我吧,還有票都折成錢,二百塊錢不多吧。”

“生歡,你知道的,我哪有錢啊!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

秦英心裏暗喜,餘生歡,你也要嫁給泥腿子了吧,等著過幾年看你磋磨個老婦模樣。

“秦英,我的衣服呢?”

“我把你當最好的朋友,但是你把我推進江裏那一刻就不是了!”生歡嘶吼這,像個被傷害的小獸,郝建軍扶住她。

“ 還有你要是不還我我就給家裏發電報了,你知道我爸的,到時候你家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在銀行上班了。”

生歡說的軟糯糯的,除了秦英也就會離的進郝建軍知道她說的什麽了。

村裏人想著餘知青真好騙啊,那秦知青一看就是個歪貨,還推人家下河,心真黑,想著家裏小子,趕明跟餘知青認識認識。

“叔,我記得知青補貼有三百吧?”

郝建軍不理大隊長埋怨的眼神適時的出聲。”

“是有,下來了合計給他們換成糧食呢!會計去把錢給秦知青拿來,然她還給餘知青!”

大隊長心想給吧給吧,到時候餓著你不餓我,到時候都少錢不都是我的。

會計很快就把知青補貼給拿了過來,兩個信封寫著倆人名字。

生歡直接拿過秦英緊緊攥著的錢,擱裏邊數出二十張大團結,剩下的還她。

“秦英,我衣服呢,還有小盒子。”

“我給你找,我合計留個念想的。”秦英在各種目光中進屋找衣服,生歡看著她一件一件把衣服拿出來,折的整整齊齊,看來她還挺珍惜。

最後拿出盒子,上邊的鎖已經壞了,生歡心疼的拿過來,看她的目光也是冰冷的:“我的小盒子壞了,我不跟你計較,你真讓我惡心,我的內衣你也往身上穿,襯衫我也不要了,我不想再看見你,不要出現在我跟前了!”

秦英感覺一瞬間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都不對了,這年頭誰家沒個忌諱,就算再窮也沒有說人才剛沒就把衣服套身上的。

“你憑什麽攆我走!我惡心!大小姐我伺候你這麽多年!一點好都沒落下!”

秦英嘶吼出聲,說著就要上手,郝建軍一瞬把小姑娘護在身後。

“你吃我家的和我家的用我家的!到最後鬧個你伺候我,我有什麽東西不跟你分享!養條狗也有感情了!倒是養出你這麽個吸血的玩意!好好的供銷社員工不當!跑來跟你下鄉!”

“哈哈哈!該!誰讓你永遠高高在上施舍的資本家做派!我用你的都是應該的!你不是也很有成就感嗎!”

生歡看她狀若癲瘋,門口人看自己目光都不對了,這時候可不能被扣個資本家的帽子。

“秦英!你有沒有良心!我太爺爺傾家**產支持抗戰!掩護大部隊撤退時犧牲!我爺爺從小跟著隊伍長大!勝利之後還錢還物,我爺爺都捐出去建設國家!你說我資本家!那你是什麽!你天天舔個臉來我家吃喝,豈不是資本家的走狗!”

“餘生歡!你怎麽不敢提你爸!”

“有什麽不敢提的!我爸小時候成績優異,被派往毛國留學,那是代表國家!怎麽了!”

“大隊長,我不是要趕走秦英,郝建軍救了我,我想嫁給他,你看能不能遷戶口。”

有時間說笑嘲諷秦英的人笑開了,原來餘知青哪來是趕人,是給騰地方呢。

大隊長冒了一身的冷汗,想著餘知青背景居然這麽深,還好或者回來啦,不然人家找來真是。

大隊長搓搓手:“我這就給你開證明,今天下午就能遷。”

“那謝謝叔了。”